超自然少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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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战争。”米珂诺又喝了一口茶，似是考虑如何开口又似是故意吊人胃口，慢悠悠的才把话说完。
　　“你的想法很疯狂。”八重吾郎直接道。
　　“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却非常合理。八重老爷，这些东西落在你的手里，你想白白浪费掉吗？拥有这些东西，你就等于控制了全世界。我让八重氏站在世界的顶端，而八重氏给我带来战争，这笔交易很划算。”
　　花言巧语。八重吾郎如果再年轻个几十岁倒是会被米珂诺这番话收买到。可是他年纪大了，对控制世界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况且，他对八重家这么执着的原因也很令人在意：“你为什么要选择八重家？”
　　“并没有特殊的原因，如果八重老爷不跟我交易，我大可找别人。不过……八重老爷你的命就保不住了。”米珂诺微笑，透着森然冷意与杀气。
　　八重吾郎感受到来自身旁韩英娜的威胁——她的右手已经变成一段尖锥抵在自己的胸口下侧，因为位置关系，藤原大树并未看见八重吾郎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可以的话，我是不想动用武力，也不想跟陌生人合作。毕竟我与八重老爷你算得上是‘旧识’。我认为对你而言，这个交易百利而无一害。”
　　的确，这份文件如果落到别人的手里，便会到处都受制于人。若落到其它国家，只怕会大大增加别人的武力，打起仗来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攥在自己的手上更安全。
　　他还可以先假装答应与米珂诺合作，如若米珂诺有任何不利八重家的动作，他便可以及时铲除他。
　　“这个交易成立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八重老爷果然是个爽快的大人物。接下来？当然，制霸的第一步是要把妨碍的人统统铲除掉。”
　　******
　　欧文把凌野带到地下室的一间研究间里，让凌野找地方先坐着。这个研究间很大，里面摆放着各种先进仪器，有共振仪，心电图，CT机等等，还有其它的一些化学物品之类的东西。
　　边角有两张铺着白被单的单人床。床对面有一张大的长桌，上面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长桌隔壁有一张稍微矮一些的书桌，上面堆满了资料。桌上的两盏台灯显然用得久了，身上的漆已经差不多掉光。
　　凌野坐在其中一张床旁边的短沙发上，看着欧文打开其中一盏台灯在书桌上翻来找去，最后拿了一叠东西走到自己的面前，递过来：“机密档案，我只给你一个人看喔。”
　　凌野接下欧文递来的东西，看了文面一眼——是一叠档案资料。他不大能明白欧文给他看这个的意思。带着疑问翻开第一页，竟是米洛斯的个人档案。
　　凌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仔细阅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章　说明

　　
　　凌野抬起深邃漆黑的漂亮眼睛，满是复杂地望向欧文，手上的文件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沉重。
　　这并不是自己听到的，关于米洛斯过去的只言片语。而是完整的，造就了他这个人存在的详细内容。
　　母亲因米洛斯难产而死，父亲带着他回C国再娶。本来就不受后母待见的米洛斯在后母生下米珂诺后更被暴力相待，和米珂诺的关系也很疏淡。直到米珂诺的能力被发现，父母开始厌恶米珂诺，两人才慢慢熟稔起来。然而快乐的时光并不长久，他们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身亡，两人又遭亲戚排斥，居无定所的时候才被唐非清带回特事部。
　　两人很快适应了特事部的生活步骤，米珂诺更是因此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开始努力学习关于超自然能力的事情。之后很快就能帮上大家的忙了。米洛斯虽然不如米珂诺精明有天份，但胜在努力认真，稳扎稳打，也练就了一身的本领。特别是他的射击能力，现在是特事部最优秀的狙击手了。
　　凌野眼神变得复杂并不单纯因为米洛斯和米珂诺的身世，而是最后一页关于米洛斯的潜能猜想。
　　欧文甩了甩头发，开始整理摆在凌野旁边的床：“别这样看着我。珂诺还待在特事部时就跟我假设过这个可能性。”
　　“……你知道我的意思？”
　　“当然！我又不眼瞎，你的手都停到最后一页了，我要是还不知道岂不跟莱纳多一样？”
　　感觉莱纳多挺可怜的，受了伤正在住院了还要被无故牵扯进来。
　　“所以你想我做什么？”凌野注视着欧文，认真地问道。
　　欧文用力拍拍床板，对凌野笑道：“你跟米洛斯也搭档好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你们一起战斗过吧？有拖累米洛斯吗？”
　　一连串的追问让凌野没有喘息的机会。他定定地听着欧文停不下来的嘴巴，有一刹那的恍惚——欧文这么吵闹，当他的伴侣一定很烦吧？不过他倒是很热情，也一定很受欢迎。
　　听了欧文的话，凌野才回想他加入组织后的生活。并没为组织做过什么，还老是被米洛斯保护，米洛斯更是因为自己而负了伤。
　　米洛斯说过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凌野也想去印证米洛斯的说法，想要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认为加入特事部这个脱离日常的地方就能得到答案，可是……时间还是太短了。
　　“你不必问我这么多问题。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配合的。”
　　了解米洛斯和其它人的过去，凌野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最不幸的。在这个世界上，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比比皆是。如果认为自己是独特的，理所当然要被同情关心，就是狂妄的自以为是了。
　　即使不是为了寻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凌野也想去分担米洛斯的所有烦恼。他想要变得强大，能与米洛斯并肩作战，能让他为自己感到自豪。更重要的是，他希望离得米洛斯近一点，代替米珂诺待在他的身边陪伴他，成为他的家人。
　　家人，多么美好的两个字，然而他们却没有享受天伦之乐的幸运。但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建造彼此的牵绊，变成彼此的家人。
　　还真是干脆，与从唐非清那里听到的不一样。唐非清说凌野是个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但却不容许别人踏进自己领域的敏感少年，还说他很棘手，不容易妥协……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嘛。
　　害他还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和想了那么多的措辞，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我的工作是研究超自然能力，然后让它可以投入实战之中，”欧文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用轻快而简洁的话语作说明：“你要知道，对付变异者，普通人是不能胜任的。”
　　凌野认真地听着欧文的说明，他又突地话峰一转，“接下来的谈话你要向我保证你绝不会对除你我两人外的任何人提起，就连米洛斯也不能提。”
　　竟是重要到要欧文特别声明的事情吗？凌野带着几分不解地点头。
　　看样子是答应了，欧文才继续说道：“要让普通人拥有超自然的能力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但是珂诺做到了。他以自身为实验体克/隆出带有能力细胞的因子，并把它们同时移植到了一些自愿成为实验体的试验员身上。然而他们的身体不能承受因子与自身细胞的融合，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经过无数次反复失败的试验累积，还是成功的培育出了几例成功的试验体，而你已经接触过其中两个了。”
　　没想到米珂诺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他只知道米珂诺是个危险的人物，完全想像不到他为了研究出超自然能力的人物而投入那么多的热情和精力。
　　欧文说他已经接触过两人，难道是：“优羽姐和……”米洛斯吗？
　　“没错，就是优羽和莱纳多。因为他们的开发成功，我们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超自然能力会根据个人的性质与潜能发生改变，有的人承受下来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超能力，而不能承受下来的人，就只能等死了。只是成为后天超自然能力的人并不多，是仅次于天生拥有超自然能力的珍稀程度。所以优羽和莱纳多是特事部不可多得的战力。啊，这些数据是五年前的了，如今出现S阶的变异者，相信珂诺已经掌握了控制超自然能力的关键。”
　　凌野心里有好多疑问，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果然还是要从源头下手么：“变异者的产生是因为病毒，为什么与超能力有关？”
　　原来上头是这么跟下面的人解释的么？罢了，他就顺着上头的意思说明吧：“我们怀疑这个病毒与超能力有所关联。你想想看，一个正常人不会突然无故变异吧？而且还是有等级差别的变异。”
　　“我不大懂。”凌野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还是无法好好理解透彻。他只有一点能确定，超自然能力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一样。
　　他能明白那些自愿当试验体的人们的想法。有些想要摆脱残酷的现实，有些想要得到名利，有些想要改变自己……为此即便知道有一定的风险还是会想去尝试。
　　“以后你会懂的。继续刚才的话题，优羽的能力是冰之力，而莱纳多的能力是瞬间移动，相信你已经见识过了。虽然以他们作实验继续深入研究也未必不可，但是时间很紧迫，我们必须增加自己的兵力。所以，凌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尽快克/隆出你的能力因子。”
　　“我吗？”凌野心中漫上一丝不安与恐惧。如果自己配合欧文，那么又会有多少因为自己而丢掉性命的人？
　　即便是他人自愿的，他也不想变成他人致死的原因。
　　“没错，我们必须尽快阻止珂诺。这也是惟一能拯救他，帮助米洛斯的方法。”
　　纵然心中万般矛盾挣扎，凌野最终还是点下了头：“我会尽力配合你。”
　　“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实验会让人受不少折磨，非常的痛苦。这件事你还要瞒着米洛斯，如果他知道我拿你做实验，他肯定会阻止。”
　　凌野能明白欧文的忧虑：“我会的。”
　　******
　　米珂诺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坐实验室里走出来，正好碰上了要去体能室锻炼的米洛斯。
　　米珂诺正打算微笑着向米洛斯打招呼，脚下一个踉跄就差点摔倒了。米洛斯迅速奔过去扶住他才让他没摔着。
　　“珂诺，你别勉强自己。即使你非常想帮上忙，也不必亲自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米珂诺站稳后推开米洛斯，一脸淡然笑意：“没有勉强。哥哥，今天我的研究又有新进展了。明天我会做第三百零六次融合实验，你就期待吧。”
　　米洛斯看着米珂诺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针眼，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因为没好好吃饭和因频繁实验而导致越来越消瘦的身体，不由心疼地拍拍米珂诺的头：“凡事尽力就好，别让我太担心。你现在的样子很憔悴，受了不少苦吧？其实有我在身边，你大可不必……”
　　米珂诺打断米洛斯的话：“哥哥，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痛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哥哥你就放心好了。比起我，你也别太勉强自己。我听说了，你昨天在体能室待到半夜，别太拼了。比起我们，那个整天待在研究室，大门都不出的家伙才更令人担心呢。”
　　“欧文吗？他从大学时就那样，沉迷在研究里就什么都不管了。不好好看着他，估计会因为过度沉迷而饿死。这个任务交给你了，珂诺。还有，你可千万别学他。”
　　米珂诺微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先去洗把脸，两个小时后还有一场实验。”他说完朝着与米洛斯相反的方向离开。
　　米洛斯心疼地目送着他远去，只能暗自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要更加拼命才行。
　　******
　　白炽灯的光亮太刺眼，米洛斯猛然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周围简便的房间摆设，想起自己现在是待在特事部待命中。
　　刚才的……是梦么？怎么会梦见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一章　新生

　　
　　他从会议室出来却没有看到凌野，他本来还很担心，看到欧文和凌野一起出现在体能室，他才安心了。只是不知道凌野怎么会和欧文在一起？在训练时遇到的吗？欧文正在教凌野一些防身的搏击术，凌野瘦小的身形在欧文的身边就像是一只小雏鸡和一只老鹰。
　　怪好笑的。
　　照常的训练结束后他们各自回到组织安排的备用客房休息。大概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累，他连灯都没关就睡了过去。
　　然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陷入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时，屋门被轻轻推开了。米洛斯循着一明一暗的闪烁望去，是凌野。
　　少年低垂着头，纤细的身体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他抱着枕头，走至床边，声音细若蚊嗡：“米洛斯，我睡不着。”
　　在组织的简易客房睡觉就像是在廉价宾馆那样，并不舒服。米洛斯自己都做了奇怪的梦，就别说凌野这个夜里老是做噩梦的小孩了。
　　“对不起，说过和你一起睡的，但是没有遵守到。”米洛斯抬手揉揉凌野的脑袋，歉意道。
　　凌野摇头，：“米洛斯，你不用道歉，那是我任性的要求。可是……”凌野的声音变成飘忽不定：“没有你在身边，我总是做噩梦。我的童话书也不在……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没关系。你年纪还小，有撒娇的权利。况且你这样依赖我，我很高兴。”米洛斯挪了一下，拍拍空出的位置，“过来一起睡吧。”
　　凌野才敢抬起头看他，眼神带着欣喜的光芒。
　　果然米洛斯的身边好温暖，凌野忐忑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闭上眼睛。
　　米洛斯看着凌野闭上眼睛的侧脸，一半深深地埋进阴影里，安稳而满足。他蜷缩着身子，靠得自己很近，近到能听清他的心跳声。
　　这一点，也和以前的米珂诺好像。米珂诺有时也会粘着自己和自己一起睡，还会要求自己给他讲故事。
　　明明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米洛斯摇摇头去关灯，跟着躺了下来。
　　凌野忽的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不到米洛斯的脸，只能依稀辨认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