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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男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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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潇语气也平息了下来,“他还不配被我杀!我擒了他自会让他谢罪苍生!”剑夫人颓然倒在地上!
  剑潇虽说的义正言辞,可心毕竟还是因剑夫人的到来而有所动摇,那一掌于他而言比当年那一剑还在痛!那时她要杀他是为剑家的骨气,这一次呢?为的是亲情,为的是血缘,可是自己就不是她的亲人,不是她的血缘么?弟弟是一母同胞,儿子是身上的肉啊,他们生不如死的时候这个母亲未曾安慰过一声,轮到他的弟弟时不惜千里奔波,在她心中,这些儿女其实还比不上她的弟弟,尤其是他这个儿子!
  漫漫的孤独又袭来了,剑潇不想在人前表露,只有一个个默默的躲开。
  那次中毒昏迷后的疑问又一波一波的袭来,剑潇真的迷茫了,他还注重这些血缘做什么呢?连母亲,连兄妹这样亲的人都亲不起来,血缘算个屁啊!嬴洛那个洒脱的人不是一样拿孩子来威胁自己么?她竟不在意自己又为何要在意?不就是一块肉么?不要就不要!他剑潇这辈子注定是百年孤寂的!
  他仰天而笑,无声无息的笑:哈哈……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唱吟,原来是一个光头的和尚在为死去的人超度,想是作法已经完毕,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边走边唱:
  ……
  漫拭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剔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间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
  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
  剑潇忽然就击掌而喝,“好好好!好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好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和尚这才看清草木深处的剑潇,手拿着破钵指着剑潇问,“喏那女子,也觉得洒家这歌唱得好听?”说话丝毫没有出家人规矩,这倒令剑潇更加喜欢,“和尚怎么地连男女也分不清了?”
  和尚憨憨的抓了抓头,“男即是女,女即是男。男男女女有何区别?”
  “说得好!”剑潇一纵身从在和尚面前的石头上,却一时无语举壶而饮,此时正是中午,那和尚走得口干舌噪,见他喝得爽快更加嘴馋,一把抢了剑潇的酒壶,“你这汉子在洒家面前喝酒却不给洒酒喝,是甚道理。”
  剑潇拍腿而笑,“哈哈,和尚也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第16章 金戈铁马饮清宵

  剑潇拍腿而笑,“哈哈,和尚也喝酒?”
  和尚一拍圆鼓鼓的肚子,“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洒家如何吃不得?”倾壶便倒,酒壶嘴流得太慢不爽,拿掉壶盖倾倒,剑潇见他喝得爽快拊掌而笑,“和尚跟我去大碗吃酒如何?”
  “走!洒家这几日肚里淡出个鸟来了!走走!”便提了禅杖跟剑潇去。
  剑潇带他来到了酒窟,让人切来大盆的羊肉牛肉,两人席地而坐,倾坛而饮,酒足肉饱后剑潇笑,“和尚正是个快活人。”
  和尚靠在酒坛上摸着越发圆鼓的肚子,“洒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去何处便去何处,要生则生,要死则死,有什么不快活的?比起你们这些拖家带口,追逐功名利碌的人轻松不知多少!”
  剑潇一时兴起,“我也跟我和尚去如何?”
  那和尚看了他一眼就大笑起来了,“你要出家倒真是个好看的和尚哈哈!”
  剑潇一摔衣袖,无甚兴味的道:“美即是丑,丑即是美,美美丑丑又如何,不过一副臭皮囊。”
  “你倒是有悟兴,不过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尘缘未了,等你了尽俗事再来找洒家,到时洒家再与你一起喝酒吃肉。”竟提起禅杖、拍着肚子高歌而去。
  剑潇从酒窑里出来就见秦笛立在门口,淡衫寒衣,眉目清致。剑潇向他颔首一示便侧身而过。
  “我吹笛子给你听吧。”剑潇以为他会说一向不应该带母亲来或者什么安慰的话来,他却都没说。这样很好,在烦燥的时候还有个人肯吹笛子给自己听,真的很好。
  他于是躺在草野上,秦笛静静的坐在一边,如那日他突然醒来一般坐在他身边,容色如洗,眉目欲染,出水荷茎般的秀洁清透,而他的眼睛则与他手里做成横笛的上好古玉一般温润清透。
  笛声极轻,如微风抚过心头,将那一点一点的烦郁都吹去。
  听着这样的曲子看着这样的人,剑潇不知怎么地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越哭越大,越哭越大,终于忍不住趴在草丛里放声悲号!
  这些天来所有的屈辱与悲伤都随着这一声哭号出胸膛,可这一哭他更觉着心里空荡荡得如被人生生的剜走一块!许久之后剑潇才明白,那剜走得一块不是别的,是爱情,是萧戎歌!
  议事罢剑夫人单独见了剑潇,剑潇见她颓丧的容颜,仿佛刻倾间老了几岁,心里一悲,听她道:“潇儿,你放了你舅舅吧?他毕竟是娘在这世上惟一的兄弟啊!”
  剑潇叹了口气,“娘,由我动手,武家一门至少还可以留下香火,萧戎歌动手,怕要血染武夷山啊。”
  “没有你他如何能拿得下武夷山?”萧戎歌功夫好,却不擅领兵,问鼎阁一半的江山都是剑潇打下来的。
  剑潇摇了摇头,“娘错了。萧戎歌让我带兵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亲自动手。况且梨洁、剑凌、嬴洛,还有嬴洛肚子里的孩子都在他手里,这四条命就足以让我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
  “他这样就不是残杀妇女儿童?”
  “娘,你知道武炎当年曾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吗?”剑潇的身子禁不住就颤抖起来,“他当着一个十岁孩子的面强奸了他的母亲,杀了她,又……强奸了那孩子!……娘、娘,你试想如果是我们,如果是剑凌……你会如何?你会如何!”
  “娘,萧戎歌不杀我们,放了名剑山庄的人,已是天大的仁慈啊!”
  剑潇攻下了群首山便命阁中弟子将山上的树木都砍尽,秋高气爽防止他们用火攻。这日剑潇升帐议事,谓诸人道:“如今我们已经攻下了群首山,武炎定然坐不住,不日便会带兵来夺群首山,南君,守住各营不得有差。我自领兵驻扎群首山上,北君你带兵伏于山下树林里,备足一日食物饮水,见山上举起白旗便杀出!”
  “何以要等到中午?”帐中有人不解。
  剑潇简短解释,“朝气盛,午气衰。”
  武炎被窥探了几日之后终于坐不住了,派人前来叫阵,剑潇驻扎在高峰之上,坚守不出。这日秋老虎尤其严热,武夷派弟子一直叫骂到中午,腹中饥渴,士气衰落,纷纷倒在地上睡觉。剑潇于群首山上见时机已到,举起白旗,北谛带着问鼎阁弟子一径杀出,群首山上众弟子冲下来,武夷派数千弟子纷纷倒戈投降。
  武炎吃此大亏做起了缩头乌龟。眼见冬天渐渐来临,剑潇决定攻山,连日下来未有进展反而死伤无数,一时怨声四起。
  这时剑潇当日派出的亲信回来了,他立时招来北谛密议。
  是夜,天阴,黑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随着一声鼓响一两千弟子打着灯笼向山上冲去。陡崖上木檑滚石纷纷滚下来,只听惨呼阵阵在山谷里回荡,哀转久绝。
  剑潇则静坐于帐闭目养神。
  木檑滚完了,灯笼也灭尽了,山顶上武夷派的人舒了一口气,然一声号响,问鼎阁弟子已经从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冲上山顶厮杀起来。看着突然来袭得问鼎阁弟子,武夷派弟子大惊,疑是天兵措手不及。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武炎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门下弟子早有异心,见有天兵来袭纷纷投降。
  剑潇第二天早上踏上武夷派。
  陡崖之上问鼎阁弟子正在收拾被木檑砸死的羊群。原来昨晚提着灯笼攻山的不是问鼎阁弟子而是一群羊,剑潇当日看见羊在山崖上吃草得此计,命一干弟子在正面呐喊放挂着灯笼的羊上山,北谛则带人从后面山崖上盘旋而上,用此声东击西之计顺利攻下武夷派。
  武炎被绑跪在武夷派大门前,剑潇只在萧戎歌梦里见过他,此时武炎抬起脸来,见到冰冷如雪,却烈烈风华的男子时,眼里竟再度浮起了淫邪猥琐的神色!
  剑潇心头一恶,拂袖而过,径直走到武夷派正厅中坐于高座,武夷派众人被一一带了上来,剑潇并不忙着处理事务,反倒吩咐南韵,“除阁中各首领的家小外,这里一切女眷儿童皆由你查明来历,受害者偿以重金送返。”
  “遵命!”南韵领命而去,剑潇如以往般对众人道:“汝等曾做过什么有违天理之事自已写出,剑某自会斟酌处理,倘有隐瞒者,休怪无情。”
  江湖人皆知道剑公子行事风格,每攻下一个门派必会调查阁里人的行事作风,倘有屑小之辈自会处罚,有侠义之辈也会厚仕之,因而江湖人才会唯其马首是瞻,所向披靡。
  武夷门下人纷纷提笔作书,武炎却跪立不动,色眯眯地看着剑潇,“你就是剑潇?”
  剑潇眉头一蹙,北谛冷冷道:“快写!”
  “他已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了!”南韵愤恨的接着,跟在她身后的是无数个女人、少年,剑潇见他们凄惨的模样忽然想到当年的萧戎歌,心里一痛猛然站起身。
  南韵禀道:“剑公子,这是在一个石室里发现的人,都是武炎抢来的少女、儿童。他们要亲眼看到你处罚这个畜生!”
  剑潇一掌愤然拍在桌案上,桌案顿时支离破碎,牙关紧咬,杏目欲裂,“武炎,你有何话说?”
  武炎却浑不在意的道:“我是你舅舅,哪个外甥敢如此和舅舅说话!”
  剑潇猛然一挥袖,“去祠堂!”
  北谛押着武炎,南韵带着一众女子、儿童来到祠堂,剑潇手里执香重重跪于列祖列宗牌位前,“子孙剑潇叩拜武家列祖列宗,今擒武家火辈子孙武炎前来禀奏:武炎持强凌弱,强男霸女,滥杀无辜,其行惨无人道,令人发指!今潇擒此恶徒,代祖清理门户,替天行道!誓将其交于被害之人,任由其处罚。特来禀陈!”
  武炎到此时才怕起来,“我是你舅舅!你怎敢处罚我!大逆不道!”
  剑潇冷冷的道:“不是我要处罚你,是天要处罚你!拖出去!”
  “慢着!”铿然有力的女声传来,剑潇便看到秦笛和剑夫人。
  第16章金戈铁马饮清宵
  “母亲!”剑潇恭然一礼,“母亲不该来此!”该说的他都已说了,如今这么多人受害他不可能饶恕武炎。武炎见到姐姐来了,跪爬过去,“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剑夫人并不理会他们,恭然跪于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武家火字辈女孙武烨叩拜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然后郑重禀报,“先父母早亡,炎自幼由我抚养长大,虽姐似母,不望他能光耀门楣,只求堂堂正正做人,却不想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诚女孙之过也,愧见祖宗于泉下。”说着泣泪纵横。
  剑潇第一次感觉到母亲原来也是这般慈爱的,静静的扶起她,“人心都会变,母亲不要自责。”
  武炎见她态度更加害怕,“姐,你救我!姐,我可是你养大的啊,你救我!姐!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啊!”
  剑夫人转身武炎,声声无奈,“炎儿,不是姐不救你,是你做的事实在天理难容。你死之后,你的孩子自会有人照顾,你也放心没有人会找他们寻仇!”
  “姐!姐,你救我!姐!姐……”
  剑夫人含泪闭上眼,北谛见此下令,“拖出去!”
  那群少女儿童跟来出去,只听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剑夫人泣泪纵横,剑潇第一次觉得这个母亲是真正的母亲,心痛地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潇儿,你虽做得没错,可是我却不能原谅你!”
  “娘!”剑潇痛声。
  “娘只求你保护好梨洁、凌儿,保护好你武家的人!”剑夫人声音微颤,似压抑着什么痛苦。
  “娘!”剑潇急步上去却被他阻止。
  “答应我……”猛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剑潇心里大恸,“娘!”
  “娘这一把年纪……已经不敢看……你们这么折腾了……早该……追随你父亲……去了……”剑潇悲痛的抱住她,他才知道什么是母亲,就这样失去了母亲!
  祠堂外,那些少女儿童一刀一刀的割着武炎的肉,祠堂内,母亲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尽,剑潇只觉有千万把万刺在自己的身上,一刀一刀刮尽他的血与肉,那是授之于父母的血与肉,在列祖列宗的眼睛下,他割断了血源与骨血!
  似有一个万钧的钢砸砸下来,紧紧的叩在他的头上!
  不尊!不孝!不尊!不孝!
  巍峨的武夷山上,那个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剑公子,颓然跪地!
  当着问鼎阁的弟子的面,当着武夷派弟子的面,当着那些受害的老弱妇幼们的面,他长身一跪,泪如长河!
  问鼎阁的大旗插到了武夷山,整个武林几乎都在萧戎歌的囊中,当浮一大白。武炎的人头送到了萧戎歌的面前,十年深仇大耻得雪,当痛哭以庆。可剑潇没有回来,萧戎歌只有沉默以对。
  剑潇是一人一骑独去的,一切事益皆交给南韵、北谛,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可离开之后才发现,天下之大,竟然都是问鼎阁的地方,无处不在啊!这些年他是不是帮萧戎歌打了太多的江山呢?承君一诺难自弃啊!当年萧戎歌说:我要你追随着我,打下这万里江山。
  如今真的为萧戎歌打下了这万里江山,既便曾被他如此欺过辱过。
  如今萧戎歌终于得到了这万里江山,当初的诺言达到了,自己也该离去了,从此再也不被束缚了。
  他没有回去师父的缙云山,也没有去找这个尘世里寥寥可数的几个熟人。在一个孤山中筑了一个破草屋,伴着山风、野云、枯草。白日里站在山巅看秋风吹动枯草,晚上看秋霜落于野径,那种孤寂竟孤寂出一种“大野苍凉吟者来”的感觉。
  于是乎我们的剑潇,从来与风雅无关的剑潇竟极其风雅的吟唱起来:
  漫拭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剔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间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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