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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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好不好？”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以后小狐狸就是他的了，谁都抢不走！

白白睁大眼睛看着他，却没有开口回答。

“快答应我！”墨魇耐心极其有限，再开口已经带着明显的催促命令意味。她明明觉得，小狐狸也是喜欢他。

白白还是不作声，墨魇怕硬逼她又让她害怕反抗，于是马上放软口气，改为利诱：“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宠爱你，保护你，照顾你，你喜欢月季花，墨潭有很多很多，你喜欢烤鸡，我每天做给你吃……”

“你不可以欺负我、骂我！”白白扁扁嘴巴提要求。

有要求就是有希望了，墨魇连连点头答应。

白白终于点了点头，墨魇想听她亲口应承，把她搂紧了又亲又揉，道：“说你嫁给我！”

“你嫁给我！”白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墨魇愣了一下，气道：“好啊！你这狡猾的小狐狸敢耍我！”一边说一边把白白压到身下，逼问道：“老实点给我重新讲一遍！”

“才说你就来欺负我。”白白眉眼弯弯，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神情狡黠顽皮，精灵一样。

“你嫁给我，我就不欺负。”墨魇亲亲她的唇，变本加厉地放松身子去压她。

白白奋力推了他一下推不开，发觉他竟伸手来摸她的腰侧，她有些怕痒，受不了他这样搔弄，终于投降道：“我嫁给你了！你别呵我的痒……”

墨魇的回答是马上把她拉起来，给她穿上衣服，自己也三两下穿好衣服，然后拖着她就往外走。白白刚才累了一番，正觉得懒洋洋地想睡觉，对他的举动十分莫明。

“我马上去向你爹娘提亲！”墨魇恨不得现在就把名分定下来，然后直接把白白拐回墨潭去。

白白吓了一跳，拉着他道：“爹娘还在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墨魇兴奋过度，这才想起现在去打扰岳父岳母的清梦，十有八九讨不了好，只得怏怏放弃。白白见自己穿上了衣服，身边又只有墨魇，眉间白光一闪就变回了狐狸，跳回床上去睡觉，墨魇算盘没打响已经很郁闷，又见着软玉温香的美人儿竟然变成了小动物，连想要求追加一番云雨都泡汤了，心里郁闷非常。

“我喜欢当狐狸！你别去跟爹爹妈妈说我偷偷变回狐狸。”白白摆好睡觉的姿势，还不忘提醒墨魇不可以去泄她的底。

墨魇一听觉得展示自己优越性的机会来了，上前去把毛茸茸的白白抱起来温柔道：“你是人的时候我喜欢，是小狐狸的时候，我也喜欢。”

这句话果然把白白哄得心花怒放，主动送上一个狐狸香吻，挨在墨魇枕边，在他温柔的轻抚下睡了过去。

152　誓不可乱发

第二天一早，白白在魂牵梦萦的烤鸡香味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小石台上放着一只犹在冒热气的烤鸡！

白白回到天庭一个多月以来，都不曾再沾过烟火，更别说烤鸡了，只把她馋得眼冒绿光，心知定是墨魇特地弄来给她吃的，越发觉得开心。

翻过身自床上一跃而起跳到小石台，白白张大嘴巴对着鸡腿准备用力啊呜一口，忽然听见有人声说道：“好香啊！这味道……这味道莫非竟然是烤鸡？！”然后就听到很大声的吸口水声。

白白扭头向着洞口方向问道：“谁在外边？”

一个有点儿陌生的少女声音回道：“我，我是苏薇薇。”她一早起来像拜访一下白白，没想到远远就问道一股香得要命的烤鸡味道。

白白连忙化出人形，走到洞口去请她进来，岂料苏薇薇才穿过洞口，一阵阵响亮的铃声便叮叮当当响了起来。白白这才想起应该是爹爹昨天在这里设下的警铃，没想到对墨魇一点用处没有，却用在了其他人身上。

苏薇薇被吓了一跳，摸摸胸口道：“这里怎么会有铃铛？”

白白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拉她到洞里去做，苏薇薇本来也与其他狐仙一样把白白当做偶像一般崇拜，不过一见小石台上那只香喷喷热辣辣的烤鸡，顿时连偶像都忘到了一边，眼里心里都只剩下这数十年不见的美食。

白白只是一个多月没吃到烤鸡，就馋成那个样子，苏薇薇成仙几十年来都没见过的，就更不用提了。白白想到自己要下凡比她们简单得多，要吃烤鸡也算不上太难，于是大方地把烤鸡捧到苏薇薇面前道：“有一整只，我们分着吃吧。”

苏薇薇幸福得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也顾不上客气了，手一伸就想去撕下一片鸡肉塞入口中，不过指尖还未碰触到烤鸡就停了下来，吞吞口水抬头对白白说道：“阿姨也好久没吃过烤鸡了，我那份带一些回去给她吃，行吗？”

白白见她这个模样，觉得很是心酸，成了仙有什么好，连一只烧鸡都吃不着……

“我这里还有的，你整只带回去和苏姨一起吃吧。”白白大方道。

苏薇薇一边咽口水一边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你快些带了回去吧，冷了就没那么好吃啦。”

苏薇薇开心地谢过白白，带着烤鸡一溜烟地就跑了。

洞里只剩下烤鸡的香味了，白白吸吸鼻子，有些不舍地出门去找墨魇，他那么厉害，说不定可以再弄一只给她吃！

白白心目中的全能饭票墨魇正在白元松夫妇的洞穴中，天才亮他就迫不及待地起来收拾一番去找她爹娘提亲了。白白昨夜花了那么多力气，他想让她多休息一阵，所以也没有叫她起来。

云皓雪对这个女婿已经没什么一件，白元松心里也很是认同，不过一想到婚事答应下来，女儿就是这个男人的了，便满心不舍。所以原则上同意婚事，但咬住婚期不放，硬想拖上一年半载再说。

墨魇恨不得今日就把白白娶了带回墨潭去，又不好强硬去威胁岳父，只得软磨硬泡。说起来，这三界之内，能够让他这么拉下面子来求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两位了。

他对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菩萨都不曾这么客气过！

双方正争持不下，越说越僵的时候，白白来了。

云皓雪一见白白立时松了口气，墨魇已经被自家相公的“顽固不化”搞得很火大，身上不自觉散发出令她心惊胆战的凌厉气势，他们夫妇是见过他秒杀天界上仙的手段的，虽然明知道他不会真把他们夫妇如何，却也被他的威势压得呼吸困难，偏偏白元松仍是拉不下脸来妥协，再让这两个男人说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出事。

察觉到白白的气息，墨魇马上敛了杀气，换上一脸的温柔有礼，变脸速度快得吓人，连白元松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白白，烤鸡吃了吗？好吃不？”墨魇和颜悦色地先关心白白的温饱问题。

白白摇头道：“薇薇好多年没吃过烤鸡了，我送给她吃了，你还有没有？”言语中透着一点撒娇依赖的意味。

她觉得爹娘这里气氛有些古怪却没有多想，径自坐到了娘亲身边——那里离墨魇的位置比较近。

墨魇看在眼里却还是心里发酸，如果白白是他的妻子，现在就可以把她拉过来挨着自己坐了。

云皓雪自然知道烤鸡是女儿最心爱的食物，烤鸡要美味，必须现烤现吃，天庭上没有可供煮食的家禽家畜，要吃烤鸡破费一番周折。他们夫妇都没想到回天庭要给她带烤鸡，墨魇却想到了，这份心意就值得嘉许，云皓雪看向墨魇的眼神又多添了几分满意。

白元松细看女儿的神态，天真依旧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的神韵，她坐在妻子身边，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投向墨魇的方向，眼波甜蜜欣喜，分明是身陷情爱的小女儿情态！

墨魇这小子算是彻底把自家闺女拐到手了，自己一再阻挠又有何益？

“白白我们就嫁给你无妨，但是你必须立下个誓言。”白元松想到好容易呵护着长大的女儿，马上就要交给别人，心里酸得可以滴出醋来。

墨魇听了这话，心里的喜悦类似多年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勉强压抑住激动道：“岳丈请说。”

白元松神情一僵，云皓雪忍不住偷笑起来，这位准女婿改称呼还改得真够快的。

“你发誓永远不可以伤害白白，如果有一日你变心了又或是她不愿意再待在你身边，你就把她平平安安送回青凉观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是白元松早就想好了的条件。

“你说什么？！”墨魇噌一下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被白元松百般刁难他都忍住了没有爆发，现在一听对方要求的这个誓言，马上像吃了火药一样跳起身来，要吃人一般狠狠瞪着白元松。

白元松被他阴鹜凶狠的神情吓了一跳，他不过是怕有朝一日他与白白情变后会做出些伤害她的事情，他至于这么激动吗？

153　温暖

白氏一家三口见墨魇说得好好地忽然发难，白白想都没想站出来拦在父母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墨魇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却也反应过来自己吓着她们了，白氏夫妇吓一吓可以，白白好不容易被自己哄好了，如果这一吓把她吓跑了，那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拐回来。所以他再生气，也只能用力深呼吸几下，把火气压下去，尽量温和道：“我与白白既然成婚，那就是一生一世相守，岳父不必担心我会伤害白白，做些让她伤心不快的事情。”

白氏夫妇面面相觑，敢情这个准女婿凶相毕露是不乐意听到他们说将来可能会与白白情变分离，但若免了他发那个誓，他们又觉得女儿日后没有保障。

墨魇用力闭了闭眼，道：“我墨魇立誓今生今世绝不伤害爱妻白白，否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誓言斩钉截铁，白氏一家都能听出其中庄重陈恳之意。不过再听他接下来那句，便马上苦笑起来。

“白白嫁给我，今生都是我的妻子，情变之事，不可再提！”

那我们答应婚事，岂不等于把女儿卖断给你了？！白氏夫妇不但没有因为他的“坚贞不渝”而高兴，反而严重犹豫起来。

狐族天性多情，今日白白喜欢他不错，难保日后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到时如果墨魇还硬要把她留在身边，那岂非也要痛苦一生？

双方对峙一阵，白元松知道墨魇是绝对不会退让的，自己一家三口要跟他对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脑中灵光一闪道：“白白既然已经拜师，婚事不可不问她师尊的意见。”差点忘了还有明乙真人这座大靠山，日后白白的婚事有个万一，也不愁没人撑腰。

明乙？第一个要把白白卖给我的就是他了！墨魇心里暗笑，爽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白氏夫妇原则上已经同意了女儿的婚事，墨魇行动间便大胆了起来，一手把护住父母的白白拉入怀里，贿赂道：“我们去吃烤鸡！”说着向岳父岳母点头为礼，抱着白白大摇大摆出门谈情说爱去了。

白白刚才瞎紧张了一阵，现在听说有烤鸡吃，马上开开心心地跟了墨魇去。

山洞外隐约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我想吃两只烤鸡！”

“乖！那再叫一声。”

“夫君！我要多少烤鸡，你都能变出来吗？十只可不可以？”

“你要那么多烤鸡做什么？”

“这里有很多我的同族，他们好多年没吃过烤鸡了……”

“你晚上乖乖听话，要什么都可以！”

“白天可以不听话么……”

白氏夫妇摇摇头，对自家女儿彻底无语了，教育失败啊！

也不知道墨魇怎么办到的，反正过了不久，白玉谷就飘满了烤鸡的香气，连白元松与云皓雪这两个刚从凡间回到天庭的狐仙都觉得垂涎欲滴，更不要说其他已经在天庭上待了几十年、几百年的狐仙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跑到白玉谷来避难，竟然还能有凡间美食招待，个个开心得跟过节一样。

白白与墨魇没有出现，只有苏芝与苏薇薇捧了一大盘烧鸡出来与谷中狐仙们同欢，谷里其他小仙也来凑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白氏夫妇在这里也曾住过好些年，却从未试过这样热闹喜庆，这样的快乐场景，只有多年前在凡间生活时才能见到。

因为墨魇不愿意到青凉观去，于是只写了封信以法术驱使白玉谷中一只普通仙雀送去，他们都留在白玉谷中等明乙真人到来。岂知仙雀却一直没有请来明乙真人，只带回一封书信，称明乙真人即将闭关，要白白尽快回去，有事交代。

墨魇看了一眼那封信，皱起眉头不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他不想白白到青凉观去。

白白抱着他道：“青凉观里的都是我的师父师兄，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就好啦！”

墨魇冷着脸道：“三界之内，我最不愿意去的就是青凉观！”

“是因为你爹娘的事情吗？”白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魇没有说话，但是僵硬的身体已经清楚显示出他有多介意这个话题。

白白在他怀里用力蹭了蹭道：“都过去了，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会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对于墨魇而言，这无异于天下间最动听的情话！

他把白白紧紧抱住，柔软而温暖的身体贴合着他的，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放佛融成了一体，补足了他所有的遗憾与残缺，被压抑在心底多年前的记忆慢慢流泻而出，本以为会痛彻心扉，但却惊愕地发现，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那些寂寞无助，冰冷绝望的日子，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那些事，是明乙告诉你的？”墨魇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嗯！我不知道你小时候那么难过，你一个人，爹爹妈妈都不在。”白白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点呜咽。

小狐狸在为他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墨魇遇过神仙妖怪凡人无数，有怕他的、恨他的、迷恋他的、崇拜他的，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难过。

他不曾向谁提起过自己的过往，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三界之内最强悍的存在！除了有限几个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就算知道也不觉得有为他难过的必要吧！

他拥有神仙妖魔们梦寐以求的高强法力，就算主宰各路神仙的天帝，对他也退避三分，只要他愿意，要一统三界也并非不可能。连他自己都认为，不需要有人为他难过。

但是抱着伏在他怀里为他哭泣的小狐狸，他忽然觉得，有人心疼怜惜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心中剩余的冰冷像被泡在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