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网游)生活就是折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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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楼希轻轻哼唱着，她的声音并不会很好听，但像是一种干净的未经打造的璞玉。蓦然笑她走音她也不恼，只是微微瞪他一眼。随后又咬上他的颈脖，咬得他哇哇叫。



后来洗澡的时候她有点余兴未足又开始哼。



這一分情/永遠難了/愿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跟蓦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路过的那家音像店，恍惚间也是听到的这歌，现在微妙地重叠了起来。



什么叫触景伤情。她很矫情地这样想着，结果又被蓦然突然闯进浴室彻底吓了一跳。



“偷窥滚蛋！”她用水泼他。泼得他来不及逃窜。蓦然在门外，爽朗的笑声隔着门板传进浴室。



再后来，十天过去了。



他们坐在机场大厅的座位上相依偎着。楼希又在很矫情地哼着新不了情。蓦然看着充满金属质感的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去以后……”蓦然突然开口。



楼希抬起头。



“怎么办呢？”蓦然笑笑。



“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当这个是最后的回忆。”楼希喃喃地说道，她紧挨着蓦然的肩膀，有些颤抖地抓住他的手，“我们就这样分开，你说好不好？”



蓦然愣了。



“这样就不用那么痛苦了……”楼希低喃，声音细得听也听不见，可是蓦然离她那么近，几乎是一字不漏。



“你说什么？”



“就这样分开吧。”



“……”



又是这样，重重复复，就像是一个永远也到不了底的漩涡。明知道不可能睁开荆棘还是奋力地去做了，即使弄得个遍体鳞伤。



“时间到了，我走了。”楼希突然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温热的怀抱一下变得空荡，蓦然第一次觉得那么的不知所措。他甚至不能好好地开口说出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楼希。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是楼希眼底甚至没有一点的留恋，她摸着蓦然的脸。像是曾经宝贝了很久很久的东西，终于决定放手了。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她笑了，亲了下蓦然紧皱的眉头，“拜拜。我真的爱过你。”



终于要，放手了。



楼希的内心只觉得平静，好像那些过往只是唏嘘的一场梦。



不，不会是梦。假若是梦，那一定是他们作过的最真实的梦境。



她拉着行李往登机处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蓦然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慢慢走进候机室，看着她缓慢而坚定离去的身影。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空了。



看见楼希走过拐弯处，还是没有回过头来。他终于站了起来，冲过去。



穿过准备登机的一整个旅游团，慢悠悠走着的散客。一路上他频频受到众人的目光洗礼。但这些他一概不管。



最后一刻楼希回过头来了。其实她走得并不远，听到后面的骚动转过身来，看到蓦然挤在登机口处被保安拦着。



她愕然。



“你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蓦然说得很急，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默然。



“擅自做决定擅自离开，还要自以为很潇洒是吗？”蓦然毫无形象地朝她大喊，惹得周围频频注目，保安也试图阻止他，边礼貌地说着“先生请你到隔壁去”，可是徒劳。现在的蓦然，只看得见楼希一个人。



“你让我怎么办呢？”



楼希最后还是没忍住掉下眼泪。



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已经决定了，不再回头。无论怎么样，都不再回头。



“楼希，”蓦然看到她转头就走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鲠在喉，“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其实我也想我们能一起走下去。”



楼希还是没有回头。



“我是真心的。”最后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话来说，声音也慢慢变得有些哽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只能退到一边的栏杆，想着楼希能不能回头再看看他。好让他安心一点。



这个女人的手法真的很残忍，每一次都在他认为是最幸福的时刻选择分离。



嘀嘀嘀。他的手机响了。



他在想会不会是狗血成这样，要重现上次那一幕了。只是这次角色调换了。他有些麻木地点开短信。



＇谢谢你让我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真的曾经信过你。＇



他终于知道，他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尾声。



尾声



*张胜哲SIDE



某个白痴最近再次苦恼了。



他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多，肌肉都快转化为脂肪肥肉。为此楼希还笑话他，说他开始中年发福。可是他真的很无辜，他现在才二十四，美好青春年华大把，怎么可能会步入中年呢了，这简直太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了。



好歹他曾经是出得厅堂如得厨房。——啊呸，这种楼希专门用来形容他这潜力股的话简直太假了。



不过假归假，他接受得还是欣欣然。



二十四了，家里却开始催他找个对象，赶紧结了婚才是正道。为此他没少对楼希诉苦，楼希也只是很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只要往婚介所那一站，他何止是潜力股，简直就是牛市里的牛股。



“我被逼着去过次，那求对象的都是大龄妇女啊……”张胜哲咂咂嘴。



“你歧视姐弟恋？”楼希笑着看他。



“呃。”他开始语塞。



“你歧视年龄大的女人？”楼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呃。”好吧，这回他简直就像是吞了一只肥大青蛙的表情。“好吧，我专门喜欢那些年龄比我大十岁的人……真的……”



“噗哈哈哈哈。”楼希破功了，笑得前倾后仰的。



张胜哲很无奈。他突然想起了风之。去年五一，他单枪匹马跑到风之家里，该是他们俩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其实那次见面并没有什么粉红色的情节出现，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彼此再没有任何可能。



那天风之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包括她以前的经历，还有她曾经喜欢过张胜哲。只是彼此在对方的未来错过太多，失之交臂的并不止是恋爱的感情，更是彼此间的信任。



“我不确定以后再会爱上别人了。”风之恍惚地看着张胜哲，好像想要就这样一直看着他。那晚他们还是没发生什么关系，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这是最后的拥抱了。



张胜哲想起以前在街上偷偷拉她的手，偷偷亲吻她的发间，被她发现时她不知所措的害羞的表情。不过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他现在没什么好想的。经历过了这样的感情埂，他早就将自己生活的重心放在事业上。楼希也明确地拒绝了他，并表示不想失去他这个好友。



他也妥协了。毕竟其实在这场感情戏里，没有谁比谁幸运。



守护也不失为一种表达爱的方法。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怎么可以老想结婚结婚呢。”张胜哲扶额。



“说到结婚……kyou两天前给我挂了个电话，说她下个月要跟ci结婚了……”



“啊？”



“……真是闪电的速度啊！”楼希很是感叹。



“啊啊啊？”



“他们现在已经在德国婚前度蜜月了，”楼希说，“ci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这种类型呢~~”



“你眼前就有一个。”张胜哲立刻正襟危坐。



楼希斜了他一眼，“滚，先把你那些花花草草给解决掉吧，我刚看你的手机里又有小爱发来的什么‘darling我想死你了’之类的短信哟。”



“我擦，那绝对是误会！！！”



张胜哲，二十四岁，小龄青年，目前稳坐某IT公司副总裁的位置，单身钻石王老五。正努力地通往幸福彼岸，虽然过程曲折。



*王雪媛SIDE



我恨你。



忘了我。



短信发送的时间相隔不过一分钟，但她却觉得遥远得像是隔了两个世界。将碎发拨到耳后，她坐在床上发呆。赤脚并拢，任由长发披散下来，挠得她的脚板有些痒。屋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就像她现在的心境。



冷冷清清淡淡今后都不管。她轻声地哼着歌词。太习惯被宠溺，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知道张胜哲这次，不会再为她做任何事。是她傻，是她傲，是她蠢，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没有谁比谁重要，没有谁比谁高贵。感情一旦淡了就再也不会燃起。自己不是深谙这一道理么？怎么还是糊涂了呢。



她抓过窗台摆着的小蝴蝶兰。那是张胜哲送她的，他知道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蝴蝶兰。她伸出手掰掉一瓣。



我恨你。



她的泪滴落在花瓣上。



手机沉寂了一晚，再也没有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习惯他每天忐忑不安地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习惯他每晚睡觉前叫自己早点睡的短信，习惯他在游戏里为自己安排一切，习惯了责备他，习惯了伤害他。



伤人，终伤己。在爱情的泥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这是她的报应。



所有一切都是她无法承受却又必须承受的。



嘀嘀嘀。



短信声唤醒了窗外第一缕阳光，覆盖在她还没有擦干泪痕的脸上。



＇就这样吧，我们谁也不欠谁，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我也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Ps：曾经的感情我不相信你看不清，而那些都是真的。＇



她的泪流到了心里。



她想，这是最后了。一切都结束了。尽管人生漫长，但她也不得不继续走下去。就这样吧，纵然是带着遗憾，但曾经的美丽还是会长存在她心里，直到老去，死去。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沈楼希SIDE



今天就二十四了。



楼希对着蛋糕许愿。呜呜呜，这简直就是奔三的前兆啊。她很沮丧，不是一般的沮丧。围观的好友一个二个都催促她赶紧将拉住吹熄，她想大喊一句“我的愿望就是保持一辈子年轻”，但那一定会遭到众人的鄙视的！毫无疑问！



所以她还是忍住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坚信这一点。



“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乖楼希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呢？”



“你到底什么时候带你男人给我们这帮姐妹看啊，我都觉得你要没人要了。”



“老处女，发表点看法吧？”有些不知死的跑过来调戏她。



“MD老子早就破处了嗷嗷嗷嗷嗷嗷——”



↑



事实证明就算是那种柔弱的猫科动物，爆发起来的时候也是能变成豹啊虎啊，不容小觊。但为此，她已经丢尽了脸。尽管在一群好友的围攻下和小路似笑非笑的暧昧笑容下，她还是招供了，说自己曾经……好吧，说好听一点就是精神恋爱过……



不对，明明也有肉体接触，虽然时间短了点……



“你居然赶潮流玩网恋？”好友一个二个不敢置信，更不敢置信地是她就这样将第一次给了网恋的对象，她们一致认为她被骗了，而且是身心被骗！



“……”楼希很无辜地看着她们，并且非常想要选择性无视隔壁笑倒一团的小路，她在心里默念了“蓦然去死”一万次。



“后来呢？怎么还是分开了？”



“因为呀，”楼希托腮，笑眯眯地歪着头，“因为我不喜欢他了。”



“骗人，明明还这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咦？哪有？”楼希觉得无辜极了。她真心觉得她这段恋情已经过去了，她想起来的时候，真的只有甜蜜的感觉了。



想到跟蓦然一起度过那最后的十天，那一定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日子。



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看着眼前的人就好了。



后来她也没玩过什么网游了。现在还是在会计事务所实习，在考虑要考研还是去外地发展。这个她苦恼了很久。不过工作虽然偶尔有不顺心，但总体还是顺利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但也乐得自然。



她想，她是从那个漩涡中挣脱出来了。想起蓦然已经没有心口揪疼的感觉了，只有无限的感慨。



而且她也开始想念广州这个城市，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那里承载了她最沉重的记忆，一定一辈子也将无法替代。



她有时候会跟kyou和mori聊电话，或者qq，或者yy。这两个游戏里认识女孩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她的知己。她将所有一切发生过的事都告诉了她们。她们既感叹又唏嘘，觉得楼希有时候真的受了不少折磨。



“精神折磨往往是最致命的。”mori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楼希只想抽她。因为前一秒她们的话题还在飞鸟不久后就回国一个月陪着mori到处跑。Mori表示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地想丫来，只是丫非得非得一定一定要过来陪老子，那老子也没有办法BLABLA。



Kyou在一旁嗤笑。



然后突然爆出一句。“老子和ci决定结婚了。”



听得楼希一惊一乍。



Mori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是第一个知道的，”kyou解释道，“ci昨天向我求婚了，主要是钻戒上的钻石太大枚，我不好意思拒绝。”



“你妹的！！！”楼希和mori很有默契地骂了出声。



不过楼希后来都有点感叹。感觉好像身边的人都得到了幸福。



她托腮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那么自己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黄俊明SIDE



他站在楼希家楼下，有些恍惚地看着房间的灯光慢慢地暗了下去。最后还是转身走了。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事隔一年，他又回到了楼希的城市。



他走过了他们一起牵手的街道，走过了相互拥抱的河岸，走遍了曾经他们一起度过那美好日子的场所。假装每一个时刻楼希都在他身边陪伴，就好像偶尔的梦境里那熟悉的身影变得慢慢清晰。



他有时候觉得楼希像是他戒不掉的习惯。他开始习惯性地想她，习惯性地想要好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