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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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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山涧里动弹不得,天空又下雨了,冰凉凉地雨水打在她身上,让她连发抖都做不到,觉得体温逐渐流失,她很冷,似乎是快死了。

要死了呀,算了,她害了人家,用命抵偿,虽然不划算,她也只好认了。

意识逐渐模糊,她睁大眼睛想最后再看看这个世界,现在不看,将来就没机会了。隐约听到师兄的呼唤,可能是幻觉吧,让她临死前还能听到师兄的声音,可惜没有听到师父、师娘、追风、逐日还有师妹的,有些遗憾,但也满足了。

眼睛睁不开,就闭上了。再睁开的时候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她没死,师兄救了她。师兄说,找到她的时候去了半条命,可手上还死死拽着草药。师父不眠不休照顾了她好久,才确定她脱离了危险。

浑身都疼,还是不能动,师兄还和她说,她断了的胳膊,师父想尽了办法,只能保住,让它废不了,但不能保证等伤好后,还能像以前一样。

玉飞舞看开了,不做残废就很好,她不再奢求什么。

后来,她的手臂保住了,也依旧和以前一样,师父的医术就是高超,可惜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用再多的药也不能毫无痕迹的抹去。

算了,只要还能灵活的做事,只要将来的夫婿不介意,她也无所谓了。

等伤好后,她想去看看那个人,却被告知他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走了。那个时候,她还时常陷入昏迷,偶尔发着高烧。

“媳妇儿,可都想起了?”商鵺低着头问。

玉飞舞点头。

商鵺说:“媳妇儿呀,再见面的时候,你没认出本王,叫本王好生失望。”

玉飞舞替自己狡辩:“那个时候你一脸的污血,我又没看清你的长相,不能怪我没认出来。倒

30、雪中送伞(五) 。。。

是你,你第一次见我就认出了?你都昏迷着,怎么认的?”

“声音啊,”他煞有其事道,“我虽然睁不开眼,可没昏过去。你聒噪了多久,我就遭了多久的罪,想要忘记也忘不了,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了。”

狐裘下,玉飞舞无措地绞着衣袖,却听他又说:“媳妇儿,你说你要对本王负责的。”

“你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我说的是负责医好你的伤。”不要说那么有歧义的话嘛。

商鵺眨了眨眼,说:“最后医治好本王的人,似乎不是媳妇儿。”

“我……”的确不是她,这个算不算食言?

“所以啊,一半一半,媳妇儿到现在还是该为本王负责。”

玉飞舞红着脸:“好啊,等哪天你快死的时候,我再负责,这回肯定能医好。”

商鵺摸着下巴不敢相信:“本王只知道媳妇儿会用毒,医人这种事啊,不会把本王给医死吧?”

“大不了我把我的命赔给你,你赚了。”她的命很金贵很金贵的。

商鵺哈哈大笑:“媳妇儿是想和本王同生共死啊,委实叫本王感动。”

“……”为什么她的话,到他那里都变了样子呢?

哎……说多错多,大不了不说了。

他们慢慢走着,离贺府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那人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王爷,刚才……”

他想要和商鵺说些什么,商鵺却用一个手势制止了他,让他不必多言。他在面对部下的时候,没了刚才轻松愉快,平易近人的神情。收敛了所有愉悦的神情,那双狭长的双眸,又是慑人的目光,他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商鵺转而看向玉飞舞,颇为遗憾地说:“本王还有事要办,媳妇儿就先回去。记住,你选的这条路不好走,万事要小心。”

说完,执起她的手,将伞柄交给她:“雪大,别让自己冻着。”

玉飞舞愣愣地看着他,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商鵺问。

玉飞舞摇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种事他不应该知道。她说:“伞给了我,那你呢?”

商鵺从不在意这些:“你需要伞。”

她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可知,他的举动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31

31、第四个人(一)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写怎么争夺机关图了,感觉好困难,真忧伤

刚到贺府门口,玉飞舞见大门打开,迎面走来的是贺玉书。

他撑着一把伞,左臂上挂着件狐裘,看见玉飞舞有些吃惊,再见她身上披着的狐裘,微微皱着眉问:“你身上这件狐裘是?”

经他这么一说,玉飞舞才想起来她身上还披着商鵺的狐裘,没有还给他。颇为尴尬地一笑,解释着:“遇上了一位故人,怕我冻着,暂借给我。”

她和商鵺,应该算故人吧,四年前就有所交集了。她见贺玉书依旧有所怀疑的样子,连忙把话题转移:“你这是出来寻我?”

贺玉书看着手臂上挂着的狐裘,又见她身上那件,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余的事。赶紧错身对她说:“皇帝已经下了旨,宣你明日进宫。”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玉飞舞先回房梳洗一番,换了见干净的衣裳。她把商鵺的狐裘小心翼翼地用一块蓝底白花的方巾包了起来,收在衣柜最上层。同时也关照降云,把伞撑开晾干,千万不能弄坏。

等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她才去了贺玉书的书房。

就像贺玉书说的那样,江流云和刘文定早早就来了贺府商量对策,桌上的茶水已凉,一口未动过。

玉飞舞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不是都准备妥当,进宫面圣应该没问题吧。”

安排妥当并不见得就能稳操胜券,其他几人也是有备而来。何况,皇帝面前,糊弄不过去。再者……

“这次你要见的,不是皇上。”开口说话的是江流云。

本来他说话是没有什么,可偏偏玉飞舞想起了童小目提到他时的神情。似乎很不快乐,看上去夫妻相处不和谐,她就不明白了,都成了亲怎么会弄成这样。不是说她感情用事,真的觉得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照顾啊,原来对他还很有好感,现在也就只是一起夺取机关图的同伴了。

撇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立马问:“那会是谁?”

“景阳王,商鸿。”刘文定回答,声音听上去有些烦躁。

“可以问问,我们夏国一共有几位王爷?”说道这个,怎么遇到一个,一个是王爷,商鵺是,江流云的父亲是,这个叫商鸿的也是。商鸿啊……

“并不多,虽然景阳王排行十八,可是在他的几个哥哥,夭折的夭折,要不然都在……十多年前的夺嫡中,全部被圈禁了,”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玉飞舞,“至于宣和王商鵺,排行十九。他和商鸿因当年年幼未参加夺嫡,故而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当今皇帝够狠的,他没有杀了自己的同胞手足,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还给自己换来了仁慈的美誉。可在玉飞舞眼中,死了都好过被圈禁。

她一介庶民,又不能说皇帝的不是,

31、第四个人(一) 。。。

转而想到了些什么:“我以前听人家说过,这个景阳王爷还有一个贤王的美誉,说是他公正廉明,刚正不阿,看来明天这关不难过啊。”

应该是一年前吧,她在江南一带见过这位民间口碑极好的王爷。听说他剿了金州翠平山的匪徒;听说擒住了采花贼云弄影,还给了许多姑娘平安;听说一年柳州洪水,他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缺口,自己伤得躺了近半年;还有前些日子琉州慈云县闹饥荒,当地知府囤积了大量米粮,就是不肯开仓放梁,还是景阳王硬闯府衙,逼着知府开仓……

他做过的是太多,一件件一桩桩,似乎都值得人们歌颂。

当年她就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印象中是一个气质风华的男子。她表面上装作轻松,心里也没有底,总觉得明天这件事,不好办呐。

从刚才到现在,贺玉书始终端着一杯茶,不喝也不放下,玉飞舞轻轻捅了捅他:“贺公子,在想什么呀?”

贺玉书摇头,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他神情凝重:“阿舞,听我说,明天很有可能我们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景阳王商鸿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总之,自己要小心。”

他让她小心,商鵺也让她小心,她本来踌躇满志的,现在被他们俩一说,心里有些发毛,连一丁点自信都没有了。这可怎么是好,没了自信就矮人半截,明天会很痛苦的。

“玉书,你刚刚说什么?”刘文定大吃一惊,“你叫她,阿舞?”

玉飞舞看着三人,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脖子,又看了看横梁。是哦,怎么贺玉书就叫起她“阿舞”了,今天之前,不都是“玉姑娘”的来称呼吗,是受什么刺激了?不应该呀,自己没做什么刺激他的事吧,这段日子以来,向来是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从来没有和他唱反调啊。

该不会是因为那件狐裘吧。玉飞舞当年不会以为贺玉书是看上了自己,怕自己被人拐走了。他不会是知道了狐裘是商鵺送的吧,然后以为她是商鵺的同党,到他身边是来做细作的。现在用“阿舞”来称呼她,是想让她觉得他们更亲近点,好拉拢自己,为他办事?

好头大,不会转弯抹角的绕圈子。

她也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很少有人叫她“阿舞”,有也多半是不熟的,她很不习惯的啊。

贺玉书倒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解释:“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不好听,也怕生分了。”

玉飞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姑娘”这词,似乎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她觉得别扭,不要说什么生分不生分的问题,她和他不熟悉,叫叫“姑娘”就可以了,“阿舞”似乎有些不合适。她也没出声,计较这些,会不会显得太小

31、第四个人(一) 。。。

家子气了?

天知道她干嘛要在他们三个面前装大度,装无所谓,她本来不是这样的。

算了,算了,他管他叫“阿舞”,她可还是会称他为“贺公子”。倒不是非要执着于身份,那是礼节问题。

“那他会是怎样的人?”既然不是表面上那般,总不见得是一个阴险小人吧。

贺玉书显得有些尴尬,似乎不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只好说:“我们的计划有变。”

“难道不要我装华芸萝,改扮其他人?”这种事,没可能的吧。

此话一出,三人神情都变的,至于为什么,玉飞舞不知道,只听贺玉书说:“今天我遇上一个人,他是当年华将军的副将。”

闻言,玉飞舞神经紧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迟誉?”

贺玉书继续道:“他身边有个姑娘,自称华芸萝。”

玉飞舞大致是明白了。

当年燕华城破,迟誉带着年幼的华芸萝逃离,一路上追兵无数,不久就失去了踪影。十三年后,为了机关图,三个自称“华芸萝”的女子相继出现在京城,只要有心自然会进了迟誉的耳朵。无论为了什么,他都不会让人冒充华将军的女儿。

外界一直传着,华芸萝是由迟誉护着长大。那么,迟誉的出现,分明就是告诉别人,那位姑娘,就是真正的华芸萝。

“那贺公子打算怎么办?”

贺玉书不说话,良久才吐出一句:“明天还是照旧我们的计划,但是……”

“你该不会是认为那位姑娘是真正的华芸萝,而打算暗中相助吧。”江流云的话一针见血。

刘文定不干了:“我们部署了那么久,绝对不可以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放弃。玉书,你该明白,机关图对我们,对太子有多重要。”

这么一说,玉飞舞想起了商鵺的说过的话:就算太子得到机关图,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如此看重机关图,无非就是希望巩固自己的位置,得到皇帝的青睐。可玉飞舞看不出来,这两者到底有何联系。她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商鵺志不在皇位,而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管因为什么而介入这件事,都表明了这水浑了,弄不干净了。

从商鵺的话中不难判断,机关图无关紧要,那么,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在她还在纠结于机关图和争夺皇位有何联系的时候,贺玉书那边就吵开了,她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不由得傻了。

贺玉书坐在那里任由刘文定指责,而刘文定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她想得太入神,不知道他们因什么起了争执,总之,头皮发麻,不会是什么好事。

贺玉书看向她了,她的后脊都开始冒冷汗,别,千万别这样看着她,好像她是一

31、第四个人(一) 。。。

个随时随地可以跑出去的牺牲品。他长叹一声,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妥。玉飞舞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怎么就觉得刚刚有把刀悬在脖子上。

“就算你不愿,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将错就错,”江流云也看向玉飞舞,“若真那么做,玉姑娘就罪犯欺君,你该明白,这下场会是什么。”

不单单是要斩了玉飞舞,他们三个也逃不出干系。

以前玉飞舞还觉得就算自己出事了,他们三个也能自保。现在从他们的神情看来,至少也要脱一层皮。

贺玉书苦笑:“是啊,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

“阿舞。”

“啊?”

贺玉书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恳求:“如果可以,明天多照顾一下她。”

“她”指得是谁,玉飞舞明白。心想:我照顾她了,那谁来照顾我。

商鵺说得对,这条路不好走,她要面对的太多太多,敌人还没消灭,差点就窝里斗了。

玉飞舞低着头不吭声,就只是一味地用杯盖撇着茶水上的浮沫。倒是刘文定难得地为她说话:“我知道你不希望她出事,可别忘了,事情毕竟过去十三年,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是真的‘华芸萝’,而不是冒名顶替。”

玉飞舞感激地看着他,刘文定,你真是太好了,说出了她的心声呐!

贺玉书说:“她脖子上挂着一把长命锁,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摸一样。”

“但凡有点家底的都挂,我小时候虽然没有长命锁,好歹也有戴长命缕,”对他的说法,她很是不赞同,“你瞧见她有玉佩没有,没有这个东西,也不好说明吧。”

就是那半块玉佩,当时她就是借由它来证明自己是“华芸萝”的。

32

32、第四个人(二) 。。。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句不好意思,最近要考试,不定时的更新,可能一个礼拜两次吧

等我七月初放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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