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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刀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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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楼下的依园,周伐看见他一黑一灰的眼眸毫无神采。
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这样算什么?”
云泥的视线越过他的手,像他的手是透明的。
“你对我就这么目中无人?”周伐从背后搂着云泥的腰,“你总是这样呆呆的,我该怎么用灭尽刀呢,我还打算去一统武林或者去江湖翻江倒海呢。”
云泥一动不动,周伐只好摇头:“其实软经散停了也行,反正我一直把净儿放在你身边你也不敢用灭尽刀,不过我不想冒险,万一你心情不好随手就把她也杀了呢。”
时间长了,云泥不理他,他也懒得再逗他。
他开始很少去看他,攀月楼下有很多人配长刀的死士杀手,论武功云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周伐确定他逃不了,因为云泥只要出现了楼门口,不用等走出去,就会有烟火为弹通知他知道,他不用担心他逃掉。
“这个世上美人多得是,他给我脸色看我难道不会找别人吗,”周伐跑来找衣礼诉苦,“我哄他开心,讲很多好玩的事,他都不理睬我,有意思没意思。”
衣礼看他一眼,“不是你把人家弄成这样的?软经散不会让他精神崩溃,他是被你刺激的。”
周伐摇头道:“我那次说的都是实情啊。”
衣礼擦拭着手中的玉箫:“随你吧。”显然没有继续话题的兴趣。
周伐却非要说这个,“明明是他先不对我用真心,只把我当黄瓜用,又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准备杀我,结果反过来搞得我多负心一样,衣礼你评评理,根本就是他不讲道理吧?”
衣礼懒得理他,周伐越说越忿忿,“他为了报仇真是随便和谁做都无所谓,好啊我就扔个木头人跟他做,他又哭丧着脸像受了多大委屈,现在又天天把我当透明,你觉得到底是谁不对。”
衣礼仍然擦着玉箫:“我倒觉得你越来越烦了,我没有兴趣听你倾诉。”
周伐叹口气,还不死心:“衣叔叔,你再找点好玩的事给我吧,我对灭尽刀没兴趣了,现在用又不能用,甩给其他门派又很危险,像鸡肋似的没意思透了。”
衣礼略皱眉,“这世上有趣的事很多,难道比他更值得你有兴趣的事已经找不到了?居然来问我。”
周伐看着他手里的白色玉箫,在春末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近透明,他想起来了,“衣叔叔,我们很久没琴箫合奏了。”
“呵,难为你还能想的起来,”衣礼收起长箫,“我新近找到一本稀世曲谱,是广陵散的遗曲,有没有兴趣合奏一次?”
周伐眼睛一亮,“那当然好!”
衣礼站起身,他眯着眼睛望着太阳,“曲谱我马上拿给你,你正好练习练习,立夏日我们来合奏。”
周伐的琴艺幼年时母亲亲自教的,他专注地练习了几日,很快到了立夏。
立夏日依园煮食了豌豆糯米饭,满园都是糯米的淡淡清香。
周伐一大早陪云泥吃,云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加上爱理不理的态度,周伐随便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折腾来一大圈刀不能用也就算了,好歹人也算是绝色,可这么个看自己像空气的主,谁也受不了,心里想着或许不该这么惯着他舍不得给他苦头吃。
随手丢了碗筷,心想每次都是高兴地来扫兴地走,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地真没意思。
周伐回到自己的住所,想起已经很久没回关雎宫了,一直在衣礼这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打算一会就找衣礼商量这件事。
正想着有人在帘外低声道:“周公子,先生请您去南园。”
周伐听着是净儿的声音,走出去:“你怎么没陪云公子?”
净儿低头道:“公子对我诸多不满,我从今日起回先生处当差。”
“难怪刚才在他那里没看到你。”周伐点头道,“你话传到了,我马上就去。”
净儿行了一礼,往回走。
周伐叫住她,“等等。”
净儿转过身,“周公子。”
周伐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她的左眼还包着纱布,“你的伤还没好?”
净儿抬起头,看他一眼,“快好了,只是先生说近日天气炎热,怕有炎症,要等完全痊愈才能拆下。”
周伐笑眯眯地,“净儿好清秀的脸,留疤了就不容易找到如意郎君了。”
净儿垂下头,脸微微地红了,周伐又说:“好了,我和你玩笑呢,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云公子,不过他心里只有我,你还是早日另寻他人吧,不然他会觉得对你有亏欠。”
净儿嗯一声,又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周伐挥挥手,净儿转身走开。
周伐回屋换了身衣服,朝南园走去,入夏之后万物疯长,园子里满眼是绿,青梅也熟了,远远地闻到微酸的甜香。
有箫声悠远而来,正是南园的位置。
想不到衣礼这么快就到了,周伐加快了脚步。
箫声平缓沉静,意境幽远,只是一种音调未免单薄了些,周伐边想边往前走着,路边的桃花已经谢了,百日菊开得重重叠叠。
周伐走到南园院门口,已是一曲终了。
他低头走过拱形院门,“衣叔叔,我来迟了。”
衣礼侧面对着他,执着玉箫的手停在空中,他微微回过脸,抬眼示意了一下放在小院中央的琴。
周伐会意,走过去端端正正地坐下,将手指放上去。
他拨了琴弦试音,但第一个音时,弦铮然而断。
“呀呀,不是好兆头。”周伐笑道:“我有日子没弹了,琴生气了。”
衣礼淡然道:“初夏温度异常,断了就换一根吧。”
周伐点头道:“不能坏了衣叔叔的雅兴。”说着去拉断弦,“是该换一根。”
他随便看了一下弦的断面,“诶,怎么这个弦,很奇怪……”他突然抬起头:“衣礼,你搞什么鬼。”
衣礼慢慢地转过身,正面对着周伐。
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周伐却觉得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
轻微的眩晕感从大脑深处弥漫地叠上来,并且如海潮般连绵不绝地层层涌动。
他被人算计了,完完全全地中了圈套。
衣礼的双眼,赫然是明显的一黑一灰。
☆、51 寻刀
“你是……”周伐感到浑身脱力。
弦的断面,是空的,犹有极轻微的淡色烟雾逸出。
衣礼的声音忽然换了另一个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早上才见过面。”
周伐的确有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沉默不语,痴傻呆滞。
有人从院子后面绕出来,他手中的白色玉箫垂下配着翡翠的璎珞,他开口道:“鄙人的易容术,还没有退步吧。”
云泥低下头,对走出来的衣礼施施然地行了一礼,用女声说道:“先生妙法,方能瞒过周公子呢。”
他声音娇俏,竟然是净儿的声音。
周伐扶着身体要站起,但他摇摇欲坠。
“很明显吧,”云泥走向周伐:“我用净儿的样子走出攀月楼,再引你来,又用衣叔叔的样子放松你的戒心,就算是精明如你,也猜想不到。”
周伐努力地伸出手指,“你,你是故意把净儿……打伤……”
“对,我会娶她。”云泥忽然又换了用了净儿的声音,他柔声道:“周公子不是一心想让我成为云公子的侍妾吗,多谢周公子成全。”
周伐看向衣礼:“你为什么要帮他!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
衣礼将玉箫插回腰间,简单地回答:“之前那次是骗你。”
“不这样怎么让你完全相信衣叔叔,”云泥笑着说道:“不这样怎么让你对我完全放松警惕,毕竟对于你,不一击成功就没有机会了。”他歪着头,用好奇的口气问道:“怎样,被人算计背叛的滋味,怎样?”
周伐感到视线模糊,他的眼睛里,两个衣礼的样子在他面前重叠,又分开。
“这才是真正的软经散。”云泥走到周伐面前,他抽出那把他送给他的匕首:“之前我那次,是假装的。”
“软经散是最厉害的迷药,无色无味,不需要用任何香气遮盖,遮盖了反而刻意了,”衣礼也微笑道:“你小时候你母亲让你跟我学习医术,你不肯,现在有没有觉得,她是对的?”
周伐说不出话,药力的作用下,他跌落下去。
“为了骗过你和那些侍卫,我费了不少心思学净儿的仪态和声音,好在净儿和我朝夕相处,倒也不难,衣先生风采卓然,我也认真地研习很久。”云泥将雪亮的刀锋对着周伐的身体,“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只骗你这一次。”
当然,他不止骗他一次。
但是,现在没人会和他计较这个。
江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银亮的刀刃反射着初夏的阳光,光斑落在少年颜色不同的双眸中,他想起他们曾经的两情相悦,曾经的互相扶持,曾经的同生共死,但那些是假的,只有背叛、欺骗、仇恨是真的。
或许用灭尽刀杀掉这个男人方便很多,可是能看到对方如今这副难以置信的愤怒表情更加有趣的多,云泥微微一笑,“尽你一生,到死也见不到灭尽刀,枉你聪明一世,也有如此遗憾呢。”
他曾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很多怨恨想对他发泄,甚至他想过要在他落入他手中时狠狠地唾弃他、折磨他、羞辱他,但他现在觉得对他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多余且无趣。
周伐对他伸出手,“让我再看一眼……面具下你的脸……”
但云泥打开他的手,“你不配。”
他刺出了刀。
衣礼背过身,不再看向他们。
立夏这天天气很好,天空晴朗,阳光明媚。
宛如某一日,在状元楼的楼上,窗外的阳光映上少年玉色的脸庞,他的肌肤晶莹剔透地让他一时移不开眼。
那句结结巴巴的赞美,发自真心。
虽然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云泥收回匕首,将刀锋回鞘。
宝刀不沾血,他的手指却沾了一些溅起的血,他的指尖仿佛涂了凤仙花汁般艳丽。
“阿离姐姐说,立夏染指甲,可保一年安乐。”云泥收回手,他舔了一下指尖的血。
夏天终于来了。
这个人生中最漫长的春天,终于到此为止。
**
衣礼备好马匹送云泥离开,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看起来还是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我不会骑马。”
“行走江湖不会骑马怎么行。”衣礼把缰绳递给他,“慢慢学吧。”他停了一下,“你说要娶净儿,我还当真了。”
“是说给他听的。”云泥不愿再提及他的名字,“净儿该有安稳的生活,而我此生注定漂泊。”
衣礼默默地点头,“净儿会在我这好好的,你若以后心回意转,再来依园。”
云泥有推辞之意,“此番多谢先生相助,下次怎敢叨扰。”
衣礼颇玩味地看他:“你不再叫我叔叔?”
云泥答非所问,“刚才离园时看有海棠花开得正好,一时兴起采了一枝带走,请先生不要介意。”
“云公子喜欢的话,连树一起抗走也无碍。”衣礼笑道:“鄙人若是知道云公子喜欢海棠,当初就该安顿你们住在海棠花开的地方,周伐说你以前家中有竹子会喜欢竹林园,因此安顿你们入住那里。”
云泥说道:“既然说到他了,我还以为先生不会帮我杀他。”
“我后来想,还是一了百了吧。”衣礼拍拍少年的肩:“困住他,犹如潜龙在渊,对他而言生不如死。”
有些人,宁可在阳光下死去,也不会在角落里苟活。
衣礼又说:“倒是你,我以为你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
“我想着,还是算了,”云泥望着衣礼的眼睛:“他若活着,始终是我的心魔,惩罚他的时候对我何尝不是困扰,不如速速了断,自此之后,云泥心中再无此人。”
衣礼沉默了一下:“快刀斩情丝,就该如此。”
云泥望向一旁:“先生说笑了,我与他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些。”
衣礼叹口气:“周伐他……其实若不是他的父母都死于灭尽刀下,说不定你们可以……”
“我不想提这些事,后会有期。”云泥打断他的话,他拱拱手,牵着马往前走去。
衣礼望着他孑然一身的背影,心想他从此一人一马,浪迹天涯。
未免太孤单了些。
云泥望着前方的路,从此又是一个人。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曾经身边出现的人,是友人,却是仇人,是念念不忘的人,也是亲手杀死的人。
如果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就好了,他不无遗憾地想着,不过没有,也没关系。
他不再害怕一个人了。
过去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江湖是什么样子的,江湖上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他隐隐明白了。
江湖凶险,好在还有灭尽刀。
虽然还有两次机会,但不知道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保全自己多久,云泥想起上一次使用灭尽刀,那种全身杀气喷薄而出的爽快淋漓,令他终生难忘……
云泥低下头,反而笑了。
FIN
【【【【【【【【【希望渣渣挂掉的读者大大们可以到此为止了,喜欢开放式结局的亲们继续往下看吧】】】】】】】】】】】】】】】】】】】】】
“他喜欢我啊,”那人还在嘴硬,“他若不喜欢我,怎么会没扎死我。”
衣礼斜眼看他苍白的脸,倒想看看这个前一天还在死亡边界上挣扎的人到底要死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要娶净儿,其实是为了和我赌气气我吧,我就知道他不喜欢她,不会娶她,果然没错吧……”
衣礼懒得和他辩解,“不知道谁当时气得手都哆嗦。”
“那我是中了迷香而已,他喜欢我我知道的,那把刀是我送他的,最后他还用那把刀杀我,说明他心里有我,”那人振振有词,“而且离我的心,就偏那么一点点……”
“他是全力刺的,若不是鄙人医术高明,你现在已经和父母一家团聚了。”衣礼忍不住说道:“为什么那把刀没有扎死你,不是因为他故意刺偏,而是我在他的刀上做了手脚,鄙人将刀柄稍微融偏了些,你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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