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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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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慎言打起精神,端目一瞧,轮廓隐隐约约像是绪清,且绪清好像摇摇晃晃朝自己扑了过来。
  刘慎言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让开。
  只听一声‘咣当’,刘慎言察觉撞到了东西,往前一步,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然后就是一声调笑,“小言,清怀里感觉如何?”
  刘慎言挣扎着要从绪清怀里起来,绪清用双臂箍住刘慎言的腰,“别急,等够一炷香!”
  “松开!”刘慎言坚持。
  “为何?”
  “我担心你让旁的人瞧见说你有断袖之癖!”
  “呵呵呵,小言心中清难道没有?”
  “没有!”
  “为何?”
  “清不过是逢场作戏!”
  “那三年前为何不告而别?”
  “因为……”刘慎言觉得有些事情很难说出口。
  “因为什么?”绪清逼问着刘慎言。
  “不为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
  “因为不重要!”刘慎言被两个‘为什么’绕的有些头晕。
  “为什么不重要?”绪清不甘心。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刘慎言觉得如果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事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误会已经造成,再说只是徒增猜忌。
  “那小言,你凭什么断定我不是断袖?”绪清用指尖调着刘慎言的下巴!
  “凭,凭……”
  “凭什么?”
  “凭我这颗心!”
  “你的心又能决定什么?”
  “我的心记住了那个用花楼施粥的绪清,我的心记住了那个安顿灾民的绪清,我的心记住了那个暗杀污吏的绪清,也记住了那个苦读书卷的绪清。”
  “那又如何?小言,这些和断袖并不冲突!”绪清有些不屑。
  “……”
  “你的心也不过如此!”绪清捏住刘慎言的下巴!
  “绪清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
  “你……”
  刘慎言突然觉得绪清的手劲加大了。
  刘慎言默默摸把泪,难道又玩脱了?
  下巴的骨头有些抗议的发出声音,刘慎言突感觉不妙,就在这时候,一阵香味袭来,刘慎言顿时清醒,猛地推开绪清。
  绪清被刘慎言一推,愣了一下,半响,“小言,你没事吧!”
  “要杀人灭口?”刘慎言知道有些事情可以糊弄,有些事情不可以,特别是关系到生死的时候。
  联系刚刚绪清的反应,刘慎言心里琢磨,自个儿虽然是讹绪清,但自个儿可以断定两个信息,第一,绪清不是断袖,第二,绪清对天下有所图。
  “……”绪清听到刘慎言的声音不做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三年前我决心离开就说明我不打算趟这趟浑水!清,请留言一条活路!”刘慎言起身,端端的正视着绪清的眼睛。
  “……”绪清回望着,却不作声。
  “清,救笃行一命如何?言愿以死谢罪!”刘慎言见绪清不接口也有些急了,本来现在这档口不是应该去救笃行吗?自己死不足惜,知道多死得快是常识,怪只怪自个儿错估了绪清的性格!他是任何人都不会信的,任何人!
  “小言要一命换一命?”
  “那又有何不可?”
  “为什么?”
  “他是我弟弟!”
  “只是因为是弟弟?”
  “是!”
  “一命换一命不后悔?”
  “不后悔!”
  “好,那便立个契吧!立完契,答应清一个条件,清就去救小言的弟弟!”
  “好!”
  “备笔墨!”
  ……
  写完一张字,刘慎言就有些后悔。
  性命这种东西交出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把它契给了其他的人。
  若是绪清让他伸长脖子给他一刀,也没什么,一条贱命。
  可怕的,如果绪清让他活着,但却是要为绪清活着。
  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不是你以为你活着了就是活着了,如果不能自我判断,自我选择,那么那就不是一个人了。那只是一种会说会笑会动的精密的仪器。多少人都是靠着现世输入他脑子的三观活着的,有几个人去思考别人赋予他的生存模式是否合理?为什么一天要吃三顿饭呢?为什么要定点呢?饿了吃为什么不可以呢?这种生物能被称为人吗?只是一群执行命令的傀儡罢了。没有掌控思想,却被别人的思想掌控。
  扯远了,刘慎言想想自个儿也是够搞笑,巴巴的跑着找死。
  死和契都是自我意志的消亡。
  但后者还要背上很多的人情债。
  也许死更有尊严一些。
  刘慎言手有些抖,墨汁顺着笔杆流到了刘慎言的手上。
  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死,是人活在世上为数不多能决定的东西。
  也许有些自杀的人更清醒。
  契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写。
  刘慎言深吸了一口气。
  一巴掌拍在写契的纸。
  看着字迹越来越模糊,刘慎言顿时觉得自己在为自己立法,随手把那张契捏成团,重新写了一份。
  写完后,刘慎言有些得瑟的笑起来,兵不厌诈。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

  “写好了?”
  “好了!”
  “读来听听!”
  “刘氏慎言,于此立契,救弟笃行,即一命抵一命!”刘慎言一字一顿的读着。
  “嗯!拿来吧!”绪清接过刘慎言的契瞧都没瞧,就扔进内室墙角一个一米多高的罐子里。
  “罐子里是什么?”刘慎言有些困惑。
  “草木灰!”
  “哦!为什么?”
  “防潮!”绪清随随便便的敷衍。
  “……”刘慎言皱了皱眉头,草木灰防潮倒是不错,只是为什么要把契约扔进罐子呢?
  “小言,还有一个条件!”绪清见刘慎言有些走神,便出声提醒。
  “条件是什么?”
  “娶萝瑶!”
  “好!”刘慎言不打算问,因为绪清不会解释。
  “时间?”
  “三日后!”
  “理由?”
  “情投意合!”
  “好!”刘慎言望着绪清。
  “那小言请先行!笃行会于今夜三更到你家墙角下!不过,小言你的速度要快!”绪清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为什么?”刘慎言感觉有些诡异。
  “今夜有军夜行!”
  “然后?”
  “人,清只救一次!”
  “是!”
  “好自为之!”
  “再会!”
  ……
  绪清站在二楼看着刘慎言走出花楼,转身走进内室,“来人,丢一个火折子进花瓶!”
  然后孤身在案上找到刘慎言作废的纸团,把一杯茶水倒上去。
  卧在榻上搂着俩少年,绪清想着那两张自己都没看过的契。
  小言,一定不懂得留在人心里面的契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今天把契扔进花瓶,就是为了告诉小言,契就在那里,即使自己没看过,但它就在那里。纵使它被烧了。小言以后穷尽一切都不会再找到它,但他会牢牢记住它,记得他写过一张契,在一个叫绪清的人手里。以后他每次看见自己,都会不由自主想到在花瓶里的契,它就会像一根刺,扎得小言生疼,让小言在气势上总低自己一筹……
  ……
  刘慎言迈出花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内心还有些小成就感。
  没有时间的契怎么会有效?
  刘慎言有些小得意。
  不过那种东西落别人手上还是让人不安心。
  想想绪清扮猪吃虎的狠劲,刘慎言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张字搞回来。
  ……
  再想想晚上小行就能回家了,刘慎言对自个儿办的事儿特别满意。
  ……
  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
  希望绪清能和官府勾搭的快点。
  ……
  有些事,只为少数人存在;有些光,也仅属于少数人 。
  当刘慎言骑在墙头上看见半边京城都亮起来的时候,也有些傻眼。绪清是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会干出劫狱这种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关在牢里,那就只是提防太后暗地的问题。劫出来,直接相当于挑战皇权,与正统为敌……现在等于是被黑白两道同时追杀的节奏……什么只救一次……刘慎言觉得头更大了,这是刚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作死的节奏。
  绪清这是在报复自个儿么!
  ……
  就在刘慎言无语问苍天的时候,他听到了刘晓的声音。
  “言儿!”
  刘慎言顺着墙头往下看,看见一个朦胧的身影。
  刘慎言正打算和回应。就听见刘晓冲墙头上的自己扔了两个字“慎言”,就头都不回的走开了。
  人根本就是只能看见别人过错去看不见自己过错的愚昧的种族。
  刘慎言突然觉得自个儿根本就是在自作聪明。笃行被张沽坑了,自个儿何尝又不是被绪清摆了一道?
  慎言,慎言……
  自个儿担不住这个名字。
  自个儿还是太着急,经不住大事。 
  天塌了,得个儿高的顶着。
  自个儿爹爹明显是不想搭理自个儿,那顺着数,自个儿相对于笃行就是个儿高的。 
  虽然自己早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刘慎言苦笑的等着绪清把人送过来。
  ……
  “爷!”
  “你是?”
  刘慎言坐在墙头往下望,一个黑衣大汉扛着麻袋,与黑夜几乎混在一块。
  “宗主派我来的。他说,希望爷信守承诺!”
  “自然!”
  “那便告辞!”
  “不送!”
  刘慎言跳下墙头,看着地上的一团,拿脚拨弄。
  看着滚来滚去的麻袋,刘慎言禁不住叹息,折腾这么大一圈只是加速了死亡的进程吗?
  “哥?”听着麻袋里面传出的试探的声音,刘慎言逼着自个儿把那些悲观的想法压下去,“如何?”
  “牢饭还不错!”
  “那再吃吃如何?”
  “哥……” 
  就在刘慎言正欲和刘笃行拌造拌造吃牢饭的事儿,追兵就已经近了。 
  “在那边,在那边!” 
  刘慎言听见这种声音,只得把刘笃行从麻袋里拉出来,往肩上一扛,撒腿就跑。
  慌不择路不适合刘慎言这种纨绔!
  躲自家的父亲大人需要很高明的躲追踪术。
  一个树苗刚歪的时候,左右人都会想把它纠正过来。
  纵使最终树苗还是歪了,树苗也能获得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种东西套用在刘慎言身上就是对京里偏道熟。 
  只是,本来应该越跑越黑,刘慎言却发现越跑越亮了,明明自个儿是往偏僻的道上跑的!刘慎言觉得不太妙了起来,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哥,你怎么停下来了!”刘笃行有些不解,但看着前面小道隐隐约约的火光,又有些兴奋。
  “哥,你看前面有兵!” 
  刘慎言突然想起来,绪清语重心长的说过,今夜有军夜行。 
  更可怕的是,除了花街,京里是宵禁的。
  恍惚间,刘慎言似是听到了衙役来追逃犯的声音。
  在劫难逃吗?
  刘慎言一愣神,鬼使神差的问背上的刘笃行,“小行,你怕不怕死?”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

  每个人的生命,当一览无余,只考虑其大致轮廓的时候,就是一场真正的悲剧,但当需要一步一步用细节来耗尽它的时候,却转化成了喜剧。
  因为,活着存在偶然。
  在火光越来越近,刘慎言心惊肉跳遇见于泽倏时,就是一种偶然。
  ……
  当于泽倏穿着铠甲走到刘慎言面前的时候,刘慎言觉得,天亮了。
  至少不用死了。
  虽说徇私枉法这种事情刘慎言干着不会心有不甘,毕竟这个‘法’的基础也不是天赋人权,但,该怎么开口呢?
  刘慎言有些懊恼,好不容易遇到跟救命稻草怎么会抓不住呢?
  ……
  于泽倏看着火把前的越来越近的熟悉的面孔,吃了一惊,夜里行军本是机密,遇到了,是该杀掉,还是带走?
  本应该立刻斩掉对面的头颅,于泽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迟疑了。
  但现在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反映了。
  因为对面刘慎言背上的少年大喊了一声,“于将军!”
  ……
  听到刘笃行的声音,刘慎言刹那有一种把刘笃行从背上扔下来,一板砖拍他头上的冲动。这小鬼就不能长点心吗?夜里行军又不是白天回城,这么大声的喊叫,泄密了怎么办!
  刘慎言看着自个儿因翻墙搞的脏兮兮的麻布衣服,顿时心生一计。
  刘慎言慢慢往墙边靠,然后顺手往墙上一抹,接着往脸上一拍,拽住刘笃行‘扑通’一声跪到于泽倏面前。
  “将军!将军!我们兄弟二人是逃难而来,今日欲为国效力,恳将军许我俩入伍!”
  “此心尚可!不知小兄弟有多大年纪?”
  “十四有余!”
  “佑国男子无十六禁止入军中,小兄弟还是以后再来吧!我们还有要事要行!再会!”
  “再会!”
  刘慎言看着于泽倏要走,便拉住刘笃行跪到一旁,让军队行。
  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刘慎言跪在墙角感谢于泽倏不杀之恩。
  谁知于泽倏经过刘笃行面前时,刘笃行一把拽住于泽倏的下摆,“有志不在年高!将军就让我去吧!”
  “小孩子家家说话不当数,将军我们明年会再来的!将军慢行!”刘慎言强行把刘笃行的手从于泽倏的下摆上掰下来。
  蹲了一段时间的牢房,刘笃行手劲没那么大,刘慎言倒也没费什么气力。
  于泽倏见刘慎言表态,点点头,冲刘笃行说,“等你长大了再来吧!军营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儿郎!”便开始向另一方快步走去。
  “将军!将军!”刘笃行开始歇斯底里的往于泽倏的方向跑,刘慎言连忙拦住,并出声斥责,“小行,不要闹,将军还有事要做!”
  “不,哥,你放开我!”刘笃行开始对刘慎言拳脚相向。
  “你若是能跟上队伍,祉军不缺你一个!”于泽倏回头望了望刘慎言,使使眼色,摇摇头,便向前大步走去。
  “好好好!”刘笃行听见于泽倏的声音就像天籁一样,兴奋的回应,并一把推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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