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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作者:幽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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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61
「妈的!」
许平渊已经失去了平日的高傲与不可一世,他暴怒地爆了声粗口,同时将桌上的文件都扫落了地。
这并不是许平渊第一次与美国这家公司做交易。早在两年前几次双方都满意愉快的贸易後,对方就已成为了固定的客户。
许立卓越的信誉使得对方愿意与他们做越来越大宗的买卖,盈馀自然也激增。这次对方递盘说明愿出的进口大量晶圆的惊人价格,让许平渊在对方开出若未能如期交货则需巨额赔款的条件下,仍选择接受并签订了合约。
备货、审证等流程都很顺利,眼见成功在即,却没料到一把火,把那批货都烧毁了,而如今,在对方坚决不肯在索赔上做商议的情况下,可能连他的未来都随著这一场祝融而付之一炬。
「妈的,我养的一群废物!再派人跟他们谈!」许平渊怒吼,像头不知所措却逞强著的狮子:「还有,警方到底在搞什麽鬼,连个纵火犯都抓不著!」
下属默默承受下他的怒气,低垂著头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算了,你下去吧。记得我刚刚吩咐过的。」
「是。」
一直都怯缩著的男人仓皇地走了出去,最後,房间里还是只剩下眼里布满了血丝的许平渊。
「不行…不行…不能赔…基业不能就这麽毁了……。」
怒气发泄完之後是茫然的脆弱。许平渊喃喃自语,他很少这麽手足无措,上次发生这样的状况,都已经是他十多年前发现自己错杀了人的事了。
明明当时犯的罪比这次的重多了,但上次的事件都能摆平了,却没料到这一次是这般的束手无策,只能等著被人宰割。
夏日炎炎。
窗刚让雨水洗了个通体浴,便被随即露脸的夏阳洒上一层金黄色的亮粉。江澄海
望著庭院里的绿树成荫,思考。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五个月了。
他在阎麒出了车祸再次曝光身分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自由这个权利又要暂时消失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虽然身旁总有人跟著,但阎麒却不曾限制过自己的出入。他也曾询问过阎麒,却只是收到一个神秘的笑容,一点与凶手有关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他还是持续的写作。昨日,赶在交稿日前将早敲定好题材的稿件交给了出版社,今日才得了閒。
但阎麒却没有这麽幸运了。
江澄海知道,阎麒这阵子为了他姊夫的事正疲於奔命。
许立贸易公司因遇火灾使得货品无法如期出货,他们虽已积极与买方协商,但因为买方因货品延迟而造成了重大的财物损失,始终不肯让步,最後只能交给仲裁庭来仲裁调解。
两个月前,裁决书终於出炉。
当时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买方无法接受延迟出货,违约赔偿金额也早已列在上头,但许平渊仍是签了名、盖了印,代表贸易中该承担的风险他都接受了。买方在仲裁庭的调解下虽然肯退上一步,但因为合约与买方提出的财物损失证明,还是得赔上四千三百万美金的赔款。
他就是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事实。若他不履行这个裁决,法院也会强力执行。
许平渊贱价卖了许多名车与豪宅,但仍然不够,还是得靠阎麒出手帮忙才勉勉强强赶在期限内将赔偿金付完。
但经过这次的失败,他的事业也差不多快垮了。
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他先前给下游厂商的支票也几乎全跳了票。投资人纷纷抛售股票,股价持续地暴跌。许立岌岌可危,两代下来所累积的财富被消耗殆尽,曾经的辉煌也已经不在了。
许平渊一天一天颓废下去,性情也越来越暴怒不定,几次与阎晓薰大吵,若不是因为还必须借助阎麒的力量,他早就凶性大露朝阎晓薰拳脚以对。在阎麒的规劝下,他们两人终於决定先分开一阵子,让阎晓薰回娘家─也就是现在阎麒与江澄海住的这栋宅子─休养。
「在想什麽?」
江澄海想得出神了,突然的出声让他有些受惊。
他转过头去看,发现阎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阎麒的腿伤已经复原,但挂在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倒是自许平渊出事之後就再也没有消掉过。
「没事的。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
阎麒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到了江澄海的身边,突然就叹了口气。
「姊夫的公司……应该不行了。我很想帮忙,但亏损太大、洞太深,我也无能为力。」
江澄海知道阎麒之前为了帮许平渊还债,已经付出了很多,而那笔金额基本上是有去无回的。就是他与许平渊的交情再好,也不能把自己也赔进去。
「你帮了很多忙了,相信你姊夫他…已经很感激你了。」
江澄海认真忠恳地安慰著阎麒,哪料原本看起来还很苦恼的阎麒突然就微微弯起了嘴角,一个向前就在他的脸上偷了个香。
江澄海当场傻住。
「谢礼。」阎麒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江澄海半晌才反应过来阎麒说的谢礼是自己对他的关心。
「你不用担心,姊夫那边的事我会量力而为。」
「…恩。」
「张妈刚烤了些糖心饼,我去端过来,一起吃。」
阎麒揉了揉江澄海的脑袋,站起了身,离开。
但就在打开房门的刹那,像是想到了什麽,阎麒突然转过了头:「对了,小海,你先上网查查,你想去什麽地方旅游,台湾或是国外都行。」
阎麒眼角疲惫的纹路被明亮却饱含温柔的笑容给覆盖过去:「就快给你找回来了,你的自由。」
海湛蓝 62
夏日夜晚的风凉爽舒适。
阎麒书房内的窗难得被推了开。一楼庭院里蛙鸣蝉噪,好不热闹。
阎麒看似放松地倚在流线型的办公椅上闭目养神,但实际上却陷入了沉思。
当时候与叶礼青的对峙他记得一清二楚。
啪搭。
闻声,叶礼青如被雷击一般,身子颤了好大一下,忙转过了头。
「阿青,你在找什麽?」
阎麒站在门边,笑得一脸温和。
但那个笑容映在叶礼青的眼瞳里,却像是厉鬼诡笑,让他不自觉向後退步。
「董…董事长…」
叶礼青很著急。他跟著阎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对於他不在办公室的时间了若指掌,根本不晓得为什麽阎麒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我想,这间办公室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东西。」阎麒绕过叶礼青的身边,也不等他辩解,在坐上办公椅後,又接著道:「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有个有趣的东西要给你。」
阎麒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份牛皮纸袋,递给了心里早已雷声鸣鸣的叶礼青。
叶礼青无法抑制手的颤抖,当看见纸袋里透装著的几张照片时,心里顿时一片发寒。
这不是他第一次擅自翻阅阎麒办公室里的东西。照片中与现在一样场景正翻箱倒柜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今年三月,公司还在研发阶段的产品有关文件失窃,两个月後,同业的杜信公司推出的高科技设计却与那项产品的预想完成品如出一辙。警方在循案时发现”据说”是产品研发人的几名杜信公司职员早消失匿迹,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警方怀疑是我们这边出了内鬼,而我想,阿青,这些照片,是不是代表了什麽?」
「不!不!董事长,我…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叶礼青有苦说不出。他擅入阎麒的办公室的确是别有目的,但他跟这个事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说,你三番两次闯进来,到底是在找什麽?」
「我…我…」
阎麒将双肘靠上光滑的桌案,玩味地看著像被夹住了老鼠尾巴的叶礼青。
「阿青,你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跟小瞳有关系?杀了小瞳的人究竟是谁?」
叶礼青没有察觉他的前额早泌满了汗。
「董…学弟,我…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要这麽问,但当时,当时…」叶礼青本来就是阎麒初中时高中部的学长,如今听见阎麒突然提及那陈年的事件,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想拉近两人的距离进而说服他才这样唤他。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不说,我可以理解。但是,既然你已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留情了,那份失窃的文件不能这麽算了,这些照片,我这几天就会送警。」
「文件真的不是我偷的!警方就是拿到这些照片,也不会…不会…」
叶礼青紧抿双唇,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他不是商业间谍,警方不可能因为这几张照片就判他的罪。
「呵,没关系,我们可以试试。当初那个凶手有本事一手遮天,而我想,我的能耐应该不会差他太多,不管那份文件是不是你偷的,要定你的罪应该不会太难。」
「你。。。你这是。。。」
恐吓两个字还未脱口,阎麒就阻断了他的话。
「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告诉我,杀了小瞳的人,是不是许平渊?」阎麒还是微笑,满眸却都是阴冷的精光:「你现在说了,我可以帮你争取将罪降到最低,但你如果不说,我不保证,当你窃盗案刑期满了的时候,还能不能完整的从监狱里走出来,你知道我背後都是些什麽人。」
阎麒其实不喜欢这样仗势欺人,但为了知道真相,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搞黑自己。
而显然一番恫吓有了效果,最後叶礼青没有挣扎多久便投了降,一句一句缓慢地还原当时的真相。
阎麒睁开了眼,第一幕入眼的,是桌案上一个精致相框里安存著的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孩。她的五官与轮廓都与自己像极了。
「小瞳,你放心,我会让那个害死你的人什麽也不剩的进监狱给你赔罪。」
还是那个白得宛如飘渺天堂的房间。
江澄海这次回来,阎麒思及那些不堪的过去,本来打算另外安排客房让他住,但江澄海却笑著摇了摇头,说那些他都已经不介意,还是白色房间好,他之前住习惯了,外头的庭院也很喜欢,春时蜂喧蝶舞、夏时绿草如茵的,他舍不得离开。
江澄海阖上了手上厚厚的文丛,拔下了眼镜,揉了揉又有些使用过度的酸疲眼睛,心里却因为阅读而感到大大的满足。
叩叩。
「请进。」
门把被转开了,果不其然是这阵子总爱在夜晚窝到他房里睡的阎麒。
「怎麽这麽晚了还在看书?小心度数加深。」阎麒对他灿烂一笑:「唔,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以後带你去做雷射。」
这几个月阎麒待他还是要命的疼,但已不再是三年前因为歉疚而对他过分的呵护,也不会再有半年前因为一心想要挽回他而做的荒唐的行径,他们俩的相处,终於像是回到了初中的那时候,没有猜忌、没有欺骗,当初好兄弟间的亲密无间终於找到了正确的路,又回到了他们之间。
但他们也再不是单纯的莫逆,那些情人间才有的亲腻揭示了两人真实的关系。
「怎麽又在发傻?」揉乱江澄海的头发一直都是阎麒从来都改不掉的热爱的习惯。
阎麒嘴上虽是这麽说,但他其实爱极了这样的他。那样呆呆的、憨傻中又带点迷惘的表情总让他生出想要欺负他的冲动。
「阿……」
阎麒吻了吻江澄海丰腴多了的脸庞,意料中的接受到江澄海的微微闪躲。
「阎…阎麒,别闹了。」
「哈哈,我不是每天都这麽做吗?还是不习惯?」
「……」那是因为你今天偷偷伸了舌头……。
「好了好了,不闹你,睡吧。」
江澄海微窘的模样惹得阎麒一阵哈哈大笑。
黑暗里,江澄海什麽都看不见,所以触觉就特别清晰,环抱著自己的那双臂膀与胸膛都发著热,他就像是被放进了温水池里一般,源源不绝的温暖涌进了四肢百骸,也涌进了他的心里。
阎麒虽然时不时向自己偷香,但更进一步的行为,却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
江澄海知道阎麒其实忍得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在阎麒载爱却又微微轻浮的眸光夏掩著更深一层的炙热;他不是没有察觉,每次在他半梦半醒间,阎麒才敢吻上他的颈─带著浓烈的欲望。
「怎麽了?睡不著吗?」
江澄海睁著眼,微卷的睫毛翕张著,在阎麒的衣衫上来回刷动,在听见自头顶压下的问话时,略略点了点头,并犹豫地说道:「阎麒,你…你是不是忍得很…」
抱著他的手臂倏地收紧:「在你真正能接受那件事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我…我也许可以…」但话却越说越小声,不像是在回答阎麒,而是在说服自己。
有那麽一秒的寂静无声,下一刻,浓浓暗色里传来阎麒的一声叹息,随後,江澄海的脸便被抬了起来。
「傻瓜,我说这话不是要你因为愧疚而答应的。我是真的愿意等,愿意等到你对那件事不再害怕。」
相较於自己的强自忍耐,阎麒更加心疼江澄海曾经遭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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