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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作者:溯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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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故事已经进行到一半，饰演锦衣衞容槿的牧少纪在侦查一起京城连续杀人事件，受害者全是京中高官的女儿，先奸後杀，凶手的手段隐袐而冷静理智，留下重重迷雾。而容槿在迷雾里隐隐看到阴谋的影子，这并不是一椿单纯的连续采花杀人案，而是涉朝中两大势力的倾轧──当朝国师与东厂之间的暗涌。而他童年时的好友，现於东厂效力的易一却一直阻碍容槿的搜查，暗杀所有所事件相关的证人，湮灭一切线索。
在隐藏与保护间，容槿爱上了事件中的唯一幸存者，首辅之女。
而这一幕，则是容槿在狙击暗杀者後，发现那是他的童年好友，那个一直柔弱而胆怯的，时刻需要他保护关心的下等太监。
那时，易一一直闪躲著容槿凌厉的剑光，只是消极地寻找逃逸的机会，并没有还击。
於是容槿终於一剑将易一自右肩刺入，钉在宫墙上，遮著脸的布被一把扯下，露出了易一的脸。
那一夜密云，月亮不时被乌云掩盖，黯淡的月光斑驳地自云层溢出，易一秀丽的脸平静得如同没有生气的大理石，在灰冷的月色下，透著一种中性人特有的异色，那种一握即碎的坚强，如同精致清冷的瓷器。
然而容槿只是难以置信地死瞪著他，带著深沉的伤痛。
对话自此展开──
牧少纪对著麦克深深的抽了一口气，然後拿著剧本，以一种支离破碎的声线抖颤著说：「为甚麽会是你？」
易一苍白的唇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笑，林亦峰配合著浅浅的叹息，荧幕里的易一抬眼看著天上被云层遮蔽的月晕。
「为甚麽不能是我？」
易一说著，慢慢地又将目光移向容槿，轻轻地看了一眼，便似乎不胜承受地闭上了。
他只是想拥在站在宫墙外，站在日光下的宫墙外的权利而已，和他一起。
一直以来，容槿都是站在阳光下，自由地跃过那道宫墙，和墙外热闹的世界一起，将他遗留在那高高的墙下。
就彷佛他只是他童年时的影子。
而他，只能一直在站在宫墙下的阴影里，凝望他跃过宫墙的背影，直到他将他淡忘，於是他只能停留在皇宫这个泥沼里。
直到他将他违忘。
可是他也想拥有权利，和他一起站在宫墙外的权利，那麽，对於一无所知的他而言，只有进入东厂一途。
渐渐的，手就染血了，朝廷的权力倾轧黑暗而残酷，他并不希望这快乐而光明的锦衣衞沾染，他一直在阻止。
但他却爱上了一个女人。
这是揣摩剧本时，林亦峰看完剧本和人设，推敲出来的角色心理。
易一轻轻地皱眉，容槿连忙道：「忍住点，不要动。」说著，他一手紧紧地按住了易一，另一手握剑。
易一这时抬手，轻轻地搭在容槿那握剑的手上，抬眼，低低地问：「你喜欢首辅府的小姐吗？」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冷淡，彷佛是公事公办的，带著审讯的口吻，然而却隐藏著微不可闻的抖颤。
说完，林亦峰从牧少纪前要拿根百力滋。
那边牧少纪按下录音键「嗯」地应了声，然後一手拍掉林亦峰拿百力滋的手。
易一的眼里漫起泪雾，似乎是痛疼引起的。
容槿一看，心里微微地刺痛著，他想著了少年时进宫，那个一直需要他保护的孩子，於是他的声音也跟著放柔：「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牧少纪说完，抽了根百力滋啃。
荧幕里话音刚落，容槿拔剑而出。
血花飞溅。
林亦峰配合著痛疼而轻浅地呻吟出声，透著鼻音似的玻劣栈蟆�
容槿与牧少纪同时一怔。
牧少纪更是被百力滋碎呛得直咳。
幸好这时录音已经终止了。
林亦峰眼风一扫，瞥到了，笑著跟牧少纪说：「怎样？到位吧？」
牧少纪没有应声，只是收拾剧本，架起墨镜，推门出去。
林亦峰留意到了，牧少纪墨镜下的脸似乎有点红，於是林亦峰满足而无聊地笑了笑，看著荧幕里的容槿被易一一举制住。
林亦峰推门离开录音间，才跟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安迪便双手捧著手机喳喳呼呼地跑著嚷：「老哥老哥，你金主回来了！」
林亦峰一皱眉敲了安迪一下，才接过手机，那时手机正亮一枚讯息：「亲爱的，我回来啦～！」
这时，距离林亦峰上一次收到他的讯息，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守望ch39
林亦枫知道何至诚回来，当然不会去找他，而是按计划上了TOKI的studio。因为林亦枫没有经理人公司的关系，电影大大小小的宣传决策都是直接跟他商讨，编定未来宣传活动的时间，其中，主题曲方面则由他负责和现在向监制方面发展的TOKI配合。
正常电影主题曲通常都是直接将电影大纲交给制作人作曲填词，好一点的也许会有电影片段或预告之类的让制作人参考，不过TOKI是一个主张慢工出细火的人，显然是不会满足於一个大纲的，而电影拍完又还没完成剪接，胡亦林又是一个坚持慢工出细火的人，於是，折衷的做法就是找林亦枫了。
怎麽说林亦枫也曾经是乐队主唱嘛，而且又曾和TOKI同一个乐队，找他和TOKI解说电影的大意感情概念之类的也会比较到位吧？在沟通合作上也会比较方便吧？如果不是林亦枫的歌声亮瞎了胡亦林的狗眼，他都准备让他们合唱主题曲来增加炒作点了……
因此林亦枫已经连续好几晚逗留在TOKI的工作室了──谁教TOKI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呢？他宣称他的灵感只有在黑夜才会出现。
不过很不幸，TOKI的灵感实在太飘忽了，简直难以捕捉，而林亦枫，身上兼负著剧组的重望，只好陪TOKI发疯，在黑夜里双双展开双臂迎风捕捉TOKI宣称在夜风中闪藏的灵感。
──这真是太低能了，林亦枫非常讨厌这种无谓的动作，认为TOKI果然是某种偏执狂──可能创作人都是这副鬼样子的吧？
以前因为林亦枫看不惯TOKI林林种种隐藏的怪异习性，而TOKI也不满林亦枫的目中无人，因此他们的关系非常糟，但偏偏，他们是腐粉眼中的官配。
Clement顺势要他们在镜眼前多耍玻粒峁昧饺烁涌床欢匝郏饺嘶鸸馑慕Φ难凵瘢丛诜鬯垦劾铮羌蛑笔浅嗦懵愕陌鸹ǎ置扔秩妊笔币运┪狢P的同人文更是每日海量更新，另外的两位成员总是爱火上加油地在休息室或宿舍里以缠绵绯侧的声线外配湿溚溚的眼神深情演绎，弄得两人都是立刻火红了眼干上一架。
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了，乐队解散了，互不顺眼的两人便随之断了联系，这些年来，TOKI一直朝著监制方面稳步发展，而落魄潦倒的林亦枫更是希望永远别被过去熟悉的人得知他的消息，两人一直都没曾遇上。现在，一别经年，他终於能够平静再次面对昔日的队友。
可能是因为曾经一起度过那段张狂无知的青春岁月吧，再次重遇的两人对彼此的行为习性也多了点了解的包容，虽然林亦枫仍然看不惯TOKI寻找灵感的方法，可是也不会泼冷水就是了。
於是两人在TOKI家阳台迎风而立的样子便被拍下，照片里TOKI展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林亦枫的样子，而後者凭栏托腮，就这样看著，嘴角似乎隐隐带著微笑。
照片就这样传到何至诚手里。
林亦枫不会在何至诚回来後第一时间回家守著他回来，这一点，何至诚是肯定的，这麽多年来，在这些现实陈列的真相前，他从来不作多馀的期望。
所以何至诚根本不会生气，因为本来就没这个想念嘛。
所以何至诚一回家，首先是忙乎著安置爱犬当当，看到它乐乎乎地在泳池里游上一圈，没有适应不良，才又转头忙著安排工人将一箱箱林亦枫这段日子来各报刊杂志宣传刊品搬上他的收藏室，又看著工人将海报表好，把藏品柜组装好了，才挥挥手要他们离开，然後就戴上手套，亲自将剪报取出，将时日分类收纳进资料夹里，再将资料夹放进有温度调节有灯光照射防湿防霉的藏品柜里，花了一整个晚上，连时差都忽略了，终於收纳好。
他心满意足了环视了琳琅满目的收藏室一眼，大大小小的都是林亦枫，很多都是嘴角带笑的，虽然仍是有点冷有点勉强有点高傲，可是已经比他本人真实要面对的表情好多了。
真希望有一天他能进来看看。
才这麽想著，何至诚就拍了张照发了讯息给林亦枫：「亲爱的～o（≥v≤）o被满满的你包围著 ～（/≥▽≤/）真不来看看吗？ 」
然後就随手将手机收回裤袋里，来到衣帽间，将行李里的新衣一件件的挂好。
正一手摸著新衣美滋滋的幻想著林亦枫穿上後的帅样，手机就响了──
不会是林亦枫打回来吧？
当然不是，是他哥。
何至诚扁扁嘴，按下接听键，也不待电话那边传来声音，便立刻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嚷嚷：「哎吔老哥我累坏啦我刚下机便忙著公司的事连时差觉也没补回来放心吧生意搞定了就这样啊拜。」
说完，立刻挂线。
电话没有再次响起，何至诚等了会，满意地想著老哥还算会做人便又转身要将手中新衣挂好。
但才转身，电话又响了，是叮一声的著信音。
嘿嘿，一定是林亦枫这闷骚货回我了。
当然不是，又是他哥。
很简单，就一张照片。
何至诚打开放大看了，眼睛定定在林亦枫嘴角那若有似无的微笑上，眨了眨眼，委屈地扁扁嘴，低嚷：「一个安生觉都不让人睡……」
结果还是丢掉手中的新衣，转身出门去了。
簇新的华服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转瞬就落魄了。
守望ch40
深夜，何至诚来是他哥家里。
一上来，何至诚便嚷嚷著问这照片是怎样来的，陈钧一盖不理，任何至诚死缠烂磨撒娇撒痴地发了一会疯平静下来，便是一脸公事公办的口吻：「和LeBlanc的合作谈好了吗？E。D。的合作品牌确定了没？货版呢？」
何至诚看著陈钧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甘休的气势，就明白这老哥绝对是不放心他第一次外出公干的办事能力了，谁教他一到欧洲，便忙得完全忘了跟他哥联络这回事呢？
想必是急坏了吧？
呃，是气坏才对。
所以才会以林亦枫的照片为饵，让他立刻赶来滙报。
这不说清楚，是绝对不可能弄清楚相片的事的。
何至诚苦恼地搔搔头，一直到头发又再翘成鸟巢，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换上正容滙报：「和LeBlanc的合作谈好了，就准备了一个crossover系列，旗下也会引入几个英法牌子，当然意大利也是少不了的，对了，旗舰店也完成选址了，就准备在市中心的alerb旁，定位是中上路线，待完成宣传企划，就可以准备开张了。」何至诚言简意赅地说著，一面说一面将文档传给了陈钧，两人就看著ipad同步拉拉划划指指点点的，总算是让陈钧大概知道这脱线的弟弟失踪时段的成果，未了何至诚灌了一口大水，松了松脖子旁的扭扣，反一白眼：「这叫我传个档给你看不就好了，还急巴巴的让人拍下这种照片引我来。我说啊，现在都过了office hour了，我这叫超时工作，要赔双倍人工的，你犯得著吗？」何至诚愈说愈顺溜，顺带著又挖了他哥。
陈钧笑了笑：「见你哥也叫超时工作？那有这样的弟弟的，一回来连电话也没个，得，你要人工的话，待会找你嫂嫂要去。」
何至诚也跟著笑了，「哈」地应了声：「都凌晨了，我可不敢烦著她老人家去。」
说完，见陈钧还不准备说那事，何至诚就再也忍不住，也不打哈哈了，直接了当的问：「那照片是哥抓人拍的？哥还派人盯著他啊？」
说实在，何至诚并不太在乎这张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就一张照片，能证明甚麽，何况人类看图说故事的天赋他又不是没见识过。而林亦枫，你说他移情别恋，好吧移情是说不上的了，本来就没有过，但要是他看上一个男的，何至诚还真不相信，从国中时期他就见林亦枫对著色情杂志里的大波女打手枪了，长大後当偶像也没少背著经理人愉愉找女人乐乎，就是倒楣了才去卖屁股摊到他手上。
如果说哪一天林亦枫真的弯了，也绝对是弯在何至诚手里，嘿嘿，不说别的，就比时间，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掰著掰著，直也就成弯了。
起码，到目前为止，何至诚并不认为林亦枫有弯的倾向。
他反而担心他哥会不会一直盯著林亦枫不放，毕竟他一直看不顺对方。
「就你这小情儿，才不值得我费神。」陈钧嗤笑，不屑地应道。当初见何至诚为一个出来卖的耗费心神，偏那种人还在摆款，陈钧看不过弟弟受人气，才下手整治，现在看他没能折腾出甚麽，自然也不再管了：「刚才有人寄来的。」
社会里，总是有一类人以出卖名人私隐为生，除了狗仔队，还有自由业者，拍下这种照片，或卖给媒体，或卖给可能对象。
这张照片既然没有明确的卖点，媒体可能不能炒作出甚麽来，自然就是卖给会关注的对象了。
众人皆知何至诚与林亦枫那公开的秘密，於是这照片就落到他哥手上。
陈钧见何至诚仍低头看照片，默不作声的，就说：「要不要哥替你出气？给这货提个醒儿？」他指了指荧幕上嘴角隐约含笑的人。
何至诚静默了会，然後平静而清晰地回绝了：「不了，哥，林亦枫这事以後还是我自己处理好了。」
陈钧有点迟疑，想再说点甚麽，但何至诚已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说：「我自会处理他的。」
不知道为甚麽，何至诚说这话时的神情，令他想起以往的父亲。
那种下定决心而胸有城府的从容神态。
回家的时候，何至诚仍是低头看著那张照片，出神地抚著相中人微弯的嘴角，如果是以往的话，他绝对会直接抓人回来关个闭禁再大干几场让他一连几天下不了床出不了房门的，这最简单省事不用脑子的，但现在不会了。
他想要得更多。
守望ch41
林亦枫是清晨回来的，一回来的连衣服也不换鞋子也不脱直接就往床上倒，和TOKI通宵振腾了一整天，总算是摆弄出一首曲子，DEMO也录好了，因为睡眠不足两人的声音都是沙哑低沉得十分性感，发出导演後，胡亦林亦立刻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林亦枫一看，就立刻说：「这曲就这定了！」然後就自动任务解除脚底抹油地驱车回家。
脑子都给磨成一团浆糊了，在安全抵达住所後，就直接进了房，眼睛都没能睁开就往床上躺。
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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