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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你心似我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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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太赶。而且如果离阿婆远了,万一阿婆有点什么事儿自己赶都赶不回来……
  白以辰烦躁不安,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一摸,感觉褥子也有些潮,要不要一起拿出去晒晒呢?他有些犹豫。
  安诺返回房间的时候,傻小白就坐在床上,好像无比眷恋地抚摸着褥子,满脸的沉思。
  “想什么呢?”安诺问
  “要不要晒褥子。”白以辰仰起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诺。地下室的窗户很小,位于墙壁的高处,只有一道窄窄的光倾斜着铺下来,光的边缘扫过白以辰的床沿,他的脸半隐半现地浮在轻轻纷飞的微尘中。安诺莫名地觉得这个孩子好像马上就要消散在空气中,他下意识地把两只手按在白以辰的肩膀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留在身边。
  “褥子?”安诺把手放在床面上,立刻感到冰凉潮湿,“站起来!”安诺毫不犹豫地用力拉起白以辰,一把掀起床单和褥子,往肩上一搭就要往房门走。
  “等等安大哥。”白以辰揪住被子,“这个……先别晒了。”
  “为什么?潮的!”
  “嗯……”白以辰松开手,“好吧!记得找个太阳好的地方晒啊!”
  安诺奇怪地看一眼白以辰,总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拿着褥子上了楼顶。等他再下来时,白以辰正在收拾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清洁用品已经整齐地码在了卫生间里,一袋一袋的方便食品放在了柜子里,安诺看见那里面还有饼干和八宝粥。桌子上的电水壶里正在烧着开水,医院里拿回来的各种药瓶堆在桌子的一角。
  床上光光的,只有张床垫而已,安诺自动自觉地走到衣柜拉开柜门,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挂着几件衣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一个小小的对开门衣柜就全都放下了。安诺皱皱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爱美,追求时尚,衣服过季就不穿,新款球鞋上市旧鞋就失宠,数码产品更是翻着番儿地追着某水果品牌走。安诺本来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青春就那么几年,过去了就再也追不回,趁着大好年华展现自己的美,追求自己能追求的时尚,也不算辜负大好韶华。可是看看白以辰,安诺觉得也许正是有这样的青春时代,白以辰的未来会比任何一个人都灿烂璀璨。
  满柜子里扫一圈儿,安诺没发现被褥的影子,就顺口问:“小白,你的被褥呢?赶紧铺上睡会儿觉,你得多睡觉多喝水。”
  白以辰扭过头来不满地抱怨:“你怎么翻人柜子啊,都不带打招呼的。”
  “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翻的。”安诺现在觉得“哥”这个称谓真是熨帖舒心,他沾沾自喜。
  “哼!”小白哼一声,翻个白眼,“你找不着,一会儿我自己找吧。得了,安大哥,你还想伺候我就寝不成?赶紧走人,我要睡了。”
  “我伺候您安寝还不入您法眼是吧?”安诺觉得好笑,“昨晚我又不是没伺候过……嗯……小白子,你说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看过?”安诺的流氓色痞强调表露无遗,看情形一点儿也不打算现在就走。
  “我……”白以辰腾地红了脸,他简直要抓狂了,当时自己烧得七荤八素,也的确顾不上套上衣服,裹着被单就去开了门。似乎在那一刻,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是个什么状态面对安诺,好像在安诺面前,自己无论是衣冠整洁还是赤|身|裸|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诺就在自己身边。现在,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一切都理顺了想明白了,白以辰要命地发现:自己,没脸见人了!!
  “你怎么了?我说错了?”安诺好整以暇,抱着手臂瞅着小白那张小脸儿变成煮熟的虾子。
  “哼,我早就说过你变态你还不承认!上次我睡觉你脱衣服,这次我烧得快死了,你居然还有工夫看我裸体……我身上有的你都有,有什么好看的!”白以辰一旦镇定下来,立马火力全开。
  “滚,你脱成那样,我倒想不看呢。”安诺觉得自己这个“变态”的名声有点儿冤。
  “非礼勿视,你但凡有点儿礼义廉耻都该知道眼睛往哪儿瞟!”
  ……
  “所以,我现在打算睡觉了。我习惯裸睡,那个,非礼勿视。一点儿不变态的安诺哥哥,你是不是可以走人了呢?”白以辰笑眯眯地问。
  要论伶牙俐齿,安诺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你是我的毒品

  败下阵来的安诺唯一的选择就是落荒而逃,他觉得爱上白以辰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死得太难看,也为了不让白以辰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安诺昨天下午骑了摩托车来,他溜溜达达地往车库走去,回想起白以辰那张利嘴,不由得笑了:“到底还是让这小子给赶出来了!”此时的安诺恍然,之前自己之所以会跟小白有那样无厘头的对话,全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
  推上自己的“老婆”,安诺打算等着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去门口的饭馆打包一份外卖再来看看白以辰。至于现在嘛,安诺觉得自己急需回家滚到柔软的床上大睡一场。一天一夜没合眼虽然对一个职业刑警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是考虑到这一天一夜安诺翻滚挣扎在各种阴谋、爱情、谎言的漩涡里,剧情狗血,情节跌宕,实在是伤神得很。
  安诺一想到家里那张大大的双人床,觉得眼睛涩得全然无法睁开,头疼欲裂。他跨坐在摩托车上,拧着了火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白以辰在椅子上坐了十几分钟,等杯子里的水凉了吞下去一把药片。他拿出手机先是给九乡打了个电话请假,陈老板听说他在医院躺了一夜,直吵吵着要来看他。子女早就出国深造的陈老板着实喜欢白以辰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孩子,恨不得把他牵回家来当儿子养着。只是白以辰倔强得要命,这让陈老板很是有“此爱绵绵无人解”的怅然若失感。白以辰笑着在电话里安抚陈老板,絮絮叨叨好一阵才挂断了电话。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吃了药打了电话,电视信号很差又没什么节目可看,白以辰忍着困倦和头疼转了两圈儿台以后还是决定上床睡会儿。唯一的床褥子和仅有的三条床单都在楼顶晒着,自己现在又实在懒得上去拿,再说拿下来也是潮的,搞不好睡一觉起来病还加重了。白以辰想了想,走到衣柜跟前,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挨个打量了一遍。
  这个南方的城市即便冬天也冷不到哪里去,只是湿的厉害,通常一件厚的呢子大衣就可以过冬,羽绒服在这里市场不算大。白以辰的衣柜里只有两件厚大衣,一件是妈妈生病前的那年买的。那时白以辰升高三,学习压力很重又要四处打工,母亲担心他身体顶不住,狠了狠心买了件上千的大衣。那件大衣白以辰只在最冷的那几天穿过,平时都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平平整整地挂在衣橱中。另外一件大衣是他常穿的,有点儿薄,并不算太暖和。
  犹豫了半晌,白以辰还是从柜子的最里面抽出了一床很厚实的冬被平铺在床上,然后叠了几件衣服当做枕头,再翻出厚厚的卫衣穿在身上,抖开那件常穿的薄大衣盖在身上,一头躺倒。
  白以辰觉得自己躺下也就五分钟不到,震天动地的捶门声就在耳边炸起。一定是安诺!白以辰推开大衣坐起身来,飞快地把大衣和被子扔进衣柜。在手指触摸到被子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湿意,就算只躺了几分钟,潮湿的床垫还是沁湿了被子!白以辰叹口气,踢踢踏踏地走过去开门。
  安诺脸色阴沉沉地站在门外,手里攥着摩托车的钥匙,眼里凝着火,簇簇地燃烧着。
  白以辰支起一只胳膊抵在门框上拦在门口,这是一个明晃晃的拒绝的姿势,而白以辰根本就没想掩饰自己的拒绝:“干嘛?”
  安诺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他向来是行动派,耍嘴皮子不是他的专长。他用他健硕有力的长臂一拨,纤瘦的白以辰就被拨拉到了门内,安诺几乎是大踏步地再次闯进了小屋。他的视线飞速地扫向床铺,然后笔直地走向衣柜不带任何犹豫地拉开了柜门。
  小屋里寂静无声,安诺的喉咙里哽住了一团怒火,他把目光凝定在衣柜里那团乱糟糟的被子上,不用伸手去摸就能肯定那被子是潮湿的!安诺深深地呼吸,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
  但是这团怒火已经燃烧了十多分钟了!当他骑着摩托车,满脑子是家里那张宽大柔软的床铺时,灵光乍现般地想白以辰会不会乖乖睡觉,那间地下室睡起来应该很不舒服吧?
  就是这么一个念头让他的脑子里闪现白以辰揪住褥子说:“这个……先别晒了。”那个在明明在出租车上困得直打盹的白以辰,回到家后有条不紊地烧开水、收拾柜子、整理食品,义正词严地拒绝自己帮他整理床铺,说:“我的东西你找不到”,然后牙尖嘴利地把自己挤兑出了门。
  那小子,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被褥!对这个结论,安诺敢赌上自己刑警的荣誉。
  白以辰斜靠在门边,无可奈何地看着安诺。他真的不想让安诺知道他的现状,准确地说,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现状。苦也好,痛也好,自己的生活只能自己品尝,白以辰很早就认识到,依靠任何人都不如依靠自己!别人给予自己的或许有关怀、或许有同情,但那些都不长久。人人都说“血浓于水”,这个世界上永远抛不开的只有血脉亲情。对此白以辰嗤之以鼻,血脉亲情是什么?开玩笑,自己已经被所有的亲人抛下了,没有人留恋他,没有人在走之前拉着他的手,问一句:“以辰,以后你要怎么办呢?”
  当他失去母亲时,白以辰莫名地觉得轻松,虽然为此羞愧自责,但内心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无法忽视。“孝顺”这个词对于他而言只存在理性层面而不存在于情感层面。白以辰从小就知道,母亲的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母亲生命的全部。他努力能在母亲的内心占有哪怕一个角落的位置,多少次,他想像普通孩子那样依偎在母亲身边,撒着娇耍着赖地缠着母亲答应带他去公园,带他去吃肯德基,给他买台电脑……有无数次,他拿着优异的成绩单想得到母亲的一个拥抱,但是换来的永远只是一个淡淡的笑。白以辰一度以为那是母亲的激励,于是他更加努力,把更加优异的成绩单放在母亲面前。母亲仍是淡淡一笑,然后伸手拍拍他的头……仅此而已。
  白以辰无数次的努力全部宣告破产以后,他逼着自己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偿地一直对你好,因为那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做不到!所以,不可以依赖任何人。
  可是,白以辰遇到了安诺!
  白以辰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固执想要呆在安诺身边,一厢情愿地想成为安诺的兄弟。就像灯火对于飞蛾的诱惑,安诺身上有种特质吸引着白以辰,让他觉得安心,觉得温暖,觉得自己终于拥有了亲人。
  白以辰明白,安诺对于自己就像毒品,会让自己产生极大的依赖感,会让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由他控制,然后自己就会逐渐丧失自我,从而沦为奴隶。白以辰绝对相信这一点,因为当安诺怒吼出一句“死远点儿,别在这儿碍眼”时,他真的想“死远点儿”!
  安诺站在衣柜前,死死攥着衣柜的门,把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自己有右手手指上,他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把柜门攥烂!他必须藉此来平息内心的火,然后才能转身面对那个倔得让人爱恨不得的小家伙!
  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安诺做了很多此深呼吸,但是没用!他内心翻滚着的怒火烧痛了他的眼他的心,那种痛甚至超过了肉体的痛,让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右手传来的酸痛和木屑扎入手指的刺痛,安诺知道这种愤怒的背后是他无论如何不敢面对的爱恋和心疼,想要不痛,只能不爱。
  但是安诺更知道一个事实:白以辰就像是毒品一般,只要吸上一口就会让人舒畅愉悦如登仙境!安诺用自己的心感受过那种美妙滋味,从此难以自拔。
  缉毒?安诺在心里狠狠地冷笑一声,先把我自己的毒“缉”了吧!!
  安诺砰地关上柜子,转过身来面对白以辰,脸上挂着几乎可以算是“狰狞”的微笑:“白以辰同学,你是打算跟我去商场买套床品呢,还是打算跟我回家睡觉?”
  白以辰莫名地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对味儿,然后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他当然知道安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挡他对“跟我回家睡觉”这句话的违和感,于是下意识地,他说:“我不跟你睡觉!”
  话一出口,他觉得更诡异了,干嘛去掉“回家”俩字呢?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正常人说的。
  “很好,那换衣服,我们去商场!”安诺是真的觉得挺好,他非常乐意带着傻小白横扫商场,把他的小狗窝弄成一个人类可以居住的地方! 
  “商……商场?”白以辰刚把自己跑的有点儿远的思路拉回来,还有点儿跟不上安诺的节奏。
  “怎么?不想去?”安诺压着怒火,携着雷霆万钧几步跨到白以辰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脸色依旧很差明显没有精神,整个人都有点儿摇晃。安诺当机立断,必须把白以辰打包回家。
  他翻出一个大塑料,长臂一扫把桌子上的药全都扫进袋子里,然后冲进浴室把架子上的牙刷牙杯毛巾一起扫进袋子,整套动作赶紧利落,安诺拿出了科目考核时的敏捷,旋风一般卷回白以辰身边,伸手拉住他的手,简捷地说“走”!
  白以辰任安诺握住自己的手,拖着走出房门踏上楼梯,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控制自己砰砰的心跳上,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心底深处冒出一点点喜悦的小火苗,这微小的火苗随着脚步一点点变大。
  白以辰想,安诺应该还是关心自己的吧,虽然他嘴上不说,脾气大得要死。
  白以辰又想,安诺是不是对谁都会这么好?
  白以辰还想,怎么办,我还是很喜欢有人关心有人心疼的感觉!
  白以辰甚至想,以后还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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