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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白浪共联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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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於此人的故事,民间传说沸沸扬扬,只是对於方陌而言,一向只当做无稽之谈带笑略过,不曾想到运气竟是这般地好,甫进京城不久,便见到了这位文武双全、令世人为之倾倒思慕的传奇人物。
  
  方陌深深地叹了口气,听那年轻人的语风,似已查知自己的身份,只怕此番想要见父亲一面更是难上加难啊!
  
  他重重地甩了下头,秋夜微凉,风中寒气渐浓,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风拂过鼻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苦笑一声,运足内力缓缓烘干衣服。
  
  一袭中衣早已湿透,方陌废了好大的劲,那衣服也不过半干而已,实在没了力气,索性放弃。
  
  忽然想起今晚还有心愿未了,忍不住摸摸怀中,心下更是叫苦不迭,用最後一份夥食钱买来的檀香与纸钱早已浸湿,只怕是再也点不著了。
  
  双手合什,向天默祷,希望两位将军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在他诚心诚意悼念的份上原谅他一时的疏忽,将来待他有了银两,必会再买纸钱檀香祭拜,以慰两位将军的英灵。
  
  此时天色大暗,圆月斜上柳梢,湖面水气蒸腾,薄雾缭绕,画舫灯光在蟾辉下倒显出了几分迷离。白日里游人如织的挽诗湖此际透出一股静谧而安宁的气息,不经意间,轻描淡写地扫去人心的烦燥与喧嚣。
  
  方陌祷告已毕,四下里望望,见并无人迹,这才一步三拖地慢慢离开湖边,心里盘算著今晚的落宿之处。
  
  仅有的几枚铜板连客栈的柴房都睡不了,还是认认命,找处大户人家的後门屋檐,勉强凑和一夜算了。
  
  只是身上的衣服虽然不似先前那般湿得直滴水,可半干的感觉却更添了几分冷意。方陌摸摸鼻子,发现自己果然是被韩伯宠坏了,从独自一人生活开始,便处处碰壁,未能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想起韩伯,方陌眼神微微黯淡,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便知道韩伯本来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然而为了父亲竟甘当已趋败落的方府管家,自父亲不顾一切追随充王来到武朝京都的那天起,韩伯便知今生无望再与父亲相见,却并不曾离开,一面与江湖上的朋友联系打听父亲的下落,一面依旧默默地守著方家的祖宅,独自将母死父离的方家小主人方陌抚养长大。
  
  积劳成疾,优思难解,最是伤人,一朝染恙,便至油尽灯枯。方陌十七岁时,刚刚年过不惑的韩伯被一场大病击倒,很快撒手人寰,临终前嘱他无论如何都要进京寻父,尽一尽人子孝道。
  
  老少二人本过著清贫的日子,不擅经济之道,葬罢韩伯,方陌很快陷入身无分文的境地,苦思几宿,最终决定将祖宅转卖,以筹寻父之资。
  
  谁知他自幼生活在韩伯的羽翼之下,甫出江湖,不懂生计,很快便将随身银两花光,幸好他性情坚韧,心愿不了誓不还家,在外漂泊辗转两年,受尽千般辛苦万种艰难,居然也给他寻来了京都。




第六章

  第六章:乍逢故人
  
  方陌其实不是一个爱惹事非、喜出风头的人,比之他父亲,性格倒似更象在方府默默无闻、鞠躬尽瘁操劳一辈子的管家韩伯,但既已来到京城,见父一面的愿望不免愈发强烈,兼之韩伯临终嘱咐言犹在耳,方陌更不想半途而废。
  
  身为人子,父亲生死未知,又岂能为了一己之安危苟且丧逃呢!
  
  所以,他没有离开京城,略做乔装改扮之後,动用了韩伯曾有的江湖关系,在京中一处酒楼谋得了一份差事。
  
  酒楼掌柜是一位长相十分富态、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的老者,初见一身中衣、脸色蜡黄、低眉顺目的方陌,不悦之情溢於言表,碍於曾受过韩伯的救命之恩,不便将其拒之门外,只得勉强冲管事努努嘴:“既是韩大侠的侄子,不可亏待了!”他坐在太师椅上,似乎有些为难地撑头思索片刻,又道:“楼里现在不缺人,只是前面忙了些,你若愿意,帮手做个夥计吧,清闲活。”
  
  管事皱皱眉,想说些什麽,被那老者一瞪眼,只得重新垂下头去,默默叹了口气。
  
  方陌心知这掌柜狗眼看人低,也不与他计较,心道如此最好,若果然添个别的活计,成日缩在後院反倒不妙了。当时看中这家,也是觉著生意颇为兴隆,来往食客众多,其中不乏锦衣玉带的达官贵族,或许能听得一些与父亲有关的消息。
  
  他也曾想过夜潜镇国将军府,可每至府外高墙下,徘徊良久,却始终不敢越墙而入。
  
  一来镇国将军府里究竟是怎样的布置,方陌一无所知;二来父亲到底囚於府内何处,方陌也完全不清楚,冒然行事,自己或有脱身之策,却怕万一牵连到父亲,惹恼武氏朝廷,父子永无相见之日。
  
  比起父亲,若去试会充王倒显得容易些。
  
  举世皆知,充王降武後被囚於浮山离宫,十多年足不出户,也有心念旧国之人曾偷潜进去探望,欲救其脱困,却被充王婉言回绝。那拜访者本为充国旧臣遗孤,与方陌幼年相伴长大,韩伯过世方陌变卖祖宅後曾与其见过一面,那人深长叹息:“国主无志,焉能耐何!”并详细地描述了浮山离宫地势分布,临了殷殷嘱咐:“国主情淡性懦,心中似有万千郁结,苦於身受羁绊,不得解脱。你若进京,不妨一探,他见了故人之子,必定欢喜。”
  
  话虽如此,方陌却不想去拜会充王。
  
  时至今日,泸江南岸充国的旧臣遗族对於充王当年不战而降之举心存不满者大有人在,况昔日充国良将林丘遭奸人诬陷,充王误听谄言,理事不明,竟赐鸠酒将林丘毒杀,自毁保国长城,致国中人心尽丧,也是武朝大军所向披靡的原因所在。
  
  方陌在很小的时候便曾经听说过不少关於林丘的英雄事迹,对於这位身经百战的名将,出生武学世家的方陌心生仰慕再所难免。兼之父亲追随充王入京後,音信断绝,生死不明,韩伯为此优虑而亡,则使方陌对充王恶感更甚,又怎会冒险前往探望!
  
  此来京城,只为父亲,充王也罢,旧国也罢,与他方陌再无干系!
  
  因此,他安安心心地当起了店小二,每日传菜送饭,暂时谋得一处栖身之地,以便暗中查探父亲境况。
  
  即便退一步而言,一身酒楼夥计的衣服也免去了他连日来只著一袭中衣的尴尬。
  
  更何况,那掌柜虽然一副势利嘴脸,好在姓锺的管事极为和善。据言当年韩伯救那掌柜一家时,锺管事便随侍在轿旁,对韩伯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苦於无可报答,一直悬挂於心,依他之意,本欲请方陌管管账务,活计也可轻松些,偏自家老爷全无报恩之念,这酒楼用人之事本也无他置喙之地,只得暗暗摇头,平日尽量照顾这位看上去一脸病态全无精神的年轻人。
  
  方陌虽然出生名门,又是在韩伯的呵护下长大,毕竟幼时家道已经中落,并未养成什麽少爷脾气。况江湖飘零两年,倍尝辛苦,银两短缺时,街头卖过艺,山中挖竹笋,林间砍木柴,甚至给大户人家做小厮,如今再添一项店小二的活计也无甚可烦可苦之处。
  
  渐渐的,锺管事见他脸色虽不似常人健康,手脚却十分麻利,又极其聪明,短短三五天,菜式点心名字竟已全部牢记,又是高兴又是欢喜,待他更不同一般,便如子侄,呵护愈甚。
  如此风平浪静过了一个多月,店小二的活计倒是练得熟透了,父亲的消息却仍旧分毫不得,方陌也不气馁,只是私底下开始计量别样办法。
  
  这日,未至午时,尚清闲著,方陌与几名夥计正在慢腾腾地擦抹桌椅,店外悠悠闲闲步入两人。
  
  店面朝南,窗户洞开,阳光直入,那两人逆光而进,一时看不清脸面,只有绸制衣物晃亮亮地於眼前一闪,再抬头时,客人已在临窗的桌旁坐下。
  
  方陌忙跟上去:“两位客倌想吃些什麽?我们店里有几道极好的菜……”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其中一位面目清秀、颌下微须的中年男子皱眉不耐道:“你是新来的夥计?锺管事在麽?”
  
  方陌愣了愣,不及回答,原本在柜台後打点的锺管事已三步并作两步打著揖赶过来:“两位将军可是好久没来了!”回头吩咐几名老夥计:“将军爱吃什麽,你们还有不知道的?下去传一声,要厨里赶紧著做上来。”转身陪上笑容:“将军今日倒得闲!我们掌柜的前些日子还念叨著二位呢!”
  
  中年男子只一摆手,未曾答言,倒是另一名身著蓝衣之人微微笑道:“你们掌柜念叨的怕不是我们,他念叨的是银两吧?”
  
  锺管事不停地作揖:“潘将军说笑了!小本生意,两位将军常来常往,是我们酒楼的荣幸啊!那些老百姓愿意来,谁说不是托著将军的福气呢!”
  
  话说得如此卑微,蓝衣人固然十分受用,哈哈大笑,连那似乎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也已忍俊不禁:“锺管事,你这张嘴啊!”
  
  方陌见没他什麽事儿了,索性闪过一旁,悄悄拉了拉一名年纪甚轻的小夥计,低声问道:“那两人什麽来头?”
  
  小夥计不过十六、七岁,本是京郊一家农户第三个儿子,乳名唤作三牛,因与酒楼掌勺的张大厨乃是亲戚,便求恳著在酒楼里谋了份差事。三牛心性活泼,方陌来後,见这位脸带病容的大哥哥与己年纪最是相近,不免与方陌亲热了许多。
  
  两个人一路躲至厨房,三牛才道:“这两位可是顶顶有名的人物,听说随太祖皇帝打过天下呢!”年轻人好武,拿起一根枯柴胡乱比划:“太祖一登基就封了大官儿。”
  
  方陌听他说得不清不楚,忍不住追问:“大官儿?什麽官儿?”
  
  三牛继续比划柴枝,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是大官儿啊……哎哟……”
  
  方陌一抬头,便见掌勺的张大厨一饭铲敲在三牛脑袋上:“死小子,又在这儿偷懒。”
  
  三牛抱著头,“哎哟“乱叫,四处躲窜。
  
  张大厨自然不会轻松放过他,手舞饭铲边追边打边骂,中气十足:“死小子,白为你操心了,偷懒!叫你偷懒。”一边不忘吆喝自己的小徒弟:“别愣著,炒菜!”
  
  方陌心知张大厨看著三牛长大,对其最为关心,关心太甚,难免怒其不争,眼见这一老一少又开始演起了全武行,不觉微微一笑,抽身离开厨房。
  
  临窗处,两位“大官儿”已开始慢条斯理地用膳,锺管事亲自在旁伺侯著。方陌刚要走过去,眼光无意间扫向店门,却突然愣住了。
  
  一名身穿白底云纹深衣的年轻男子,手执一柄玉骨扇,施施然走进店来。宽大的衣袖轻轻甩开,越过方陌身边,带来一阵轻微的细风,隐隐夹含著阳光的气息,衬著淡雅的容貌,竟让方陌恍若木鸡,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他怎麽又跑到京城来了?
  
  难道还是为了充王?
  
  这麽多年了,依旧不死心麽?
  
  皱起眉,方陌正在呆征间,锺管事跺脚大叫道:“愣著干什麽?还不赶快伺侯客人?”
  
  方陌被他喊回了魂,望望那年轻人,心下微微叹口气,认命地堆起笑容,一路小跑跟上前去:“客人这边请。”他熟练地拉下搭在肩上的长抹布,先是掸了掸长凳,接著又装模作样地擦抹桌子:“客人想吃点儿什麽?我们这里有红煨鱼翅、水晶肴蹄、清炖蟹粉狮子头……”心道就是这个了!
  
  果然,那年轻人眼睛一亮,嘻嘻笑著摇了摇玉骨扇,打断他继续报菜名:“成了。来两个狮子头,一碗米饭即可!”
  
  方陌肚子里不停地腹诽:这麽大了,半点儿长劲都没有!嘴里仍旧客客气气地劝道:“是不是再来个炒菜?”
  
  年轻人眯著眼睛兴高采烈地回绝:“不用不用,就狮子头便成。”一边说著,一边上上下下打量面前的小夥计,额顷,眼中闪过一线精光,似乎看出了什麽苗头,呵呵直笑。
  
  方陌心下万般无奈,明知此人精得跟狐狸似的,自己的易容术又不高明,偏偏好死不死地多问了一句话,想必这狐狸已经猜出几分端倪了。
  
  年轻人对他眨了眨眼睛:“我只喜欢吃狮子头!”突然压低声音:“你又何必每次都要浪费口舌呢?”
  
  方陌不著痕迹地瞪他一眼,回身大喊:“两盅狮子头,一碗米饭。”
  
  年轻人似乎有些忍不住,背过脸,“啪”地打开折扇,将整张面孔掩於扇後,双肩微微抖动。
  
  方陌恨不得给他一拳,碍於那边锺管事与两名贵客眼睁睁看著,只得忍下气,飞快地赶去厨房端菜。
  
  将近午时,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方陌从厨房折返,便见店中又添坐了两桌食客。一时闹哄哄的,临窗的两名大官儿贵客不耐吵嚷,未待吃完便在锺管事的千恩万谢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楼。
  
  方陌端著饭菜来到年轻人桌旁,俯身正要问两句话,却听另一桌一名相熟的食客高声笑道:“锺管事,莫怪你生意好,有这两位将军替你撑著门面,日後定然大富大贵哪!”
  
  锺管事讪笑著摆摆手:“高兄取笑!我们掌柜的说了,不求大富大贵,小本经营,哈哈,小本经营而已!”
  
  方陌正想再听听,却觉右手衣袖被人轻轻一扯,他低下头来,见那年轻人对他使了个眼色,不觉微微一笑,缓缓点头,自去伺侯别的客人。
  
  他对这位故友极为了解,从小便聪明过人,幼年时最得充王喜爱,颇有些神通广大的意味儿,既然认出了他,自会找机会与他会晤,到时候该问的必能问得明白。
  
  况且,这些年行走江湖,隐隐也听得一些消息,虽然并不详尽,却知道南方武林有一股已遭朝廷关注的新生势力。据闻这股势力专门收容充国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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