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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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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松涛被于佑突然反转的态度给摆了一道,眼睁睁的看着于佑再次走开。继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就是这个缘由,对于佑才这么有热情,难道自己就是个欠虐的货?
又累了一天,于佑刚洗完澡走到客厅,正想坐下来看个电影,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个很陌生的本地号码,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喂?”
“……”对方却是一片沉默。
“喂?您是哪位?”于佑还想着对方是不是打错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直冲耳膜。
“……于,于佑”
“……大伯?!!”
“是,是啊。”就这么几句,双方都好像不愿意再开口,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之前这么多年的记忆和情绪全都被压缩到了一起,拿着手机的手感觉异常沉重。
最后还是于佑的大伯先开了口,说是自己这次回老家扫墓,托人查到了于佑的手机号码,想要见他一面。
于佑答应了。挂掉手机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还在外面的大酒店帮厨的时候——那个时候初出茅庐,酒店里的厨子都欺负新来的人,脏活累活都推给他干,于佑为了自己和那个人的生存,都一一挨过来。其间于佑最讨厌干的一件事就是杀黄鳝。这家酒店偏偏以冰冻黄鳝出名。将黄鳝杀好洗净,像鱼生那样处理,也是以冰块覆盖,保持肉质的鲜嫩爽滑。于佑偏偏就是那杀黄鳝的,冷冰冰又滑溜溜的黄鳝在冰块和他的手之间滑动,那种可怕又冰冷的触感他很难忘记。以至于后来有朋友请客,有几次恰巧也是吃的这道菜,他根本下不了筷子。
于佑现在就觉得回忆就像那冷冰冰滑溜溜的黄鳝,在瞬间冰冷的空气中缠着自己滑动,从心里一直覆盖到四肢。
他脑海里止不住穿过这么些年来的种种,最后却总会把画面定格在大伯看到自己偷偷和那人在巷子里亲吻的模样。
大伯的表情改变了于佑接下来的人生。
他只记得自己当初唯有恐惧。恐惧到失去一切理智,溺死般地抓住那人,作为救命的绳索,放任自己的天真和冲动,以为只要和那人在一起,只要有和那个人之间的爱情,那么自己也可以勇敢地生活下去。
那个时候于佑十七岁,正在读高三。
于佑看过不少开明家长接受自己孩子出柜的新闻。也曾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早逝,也许自己也不会变成那样。
不过现在于佑早已经不在乎这些。反正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于佑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茶室的玻璃门显得自己还算精神,便走进了跟大伯约好的地方。
大伯比于佑更早到,已经点好了茶和一些茶点,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精致的竹帘透进来的有些阴暗的天空,以及外面的行人。这样子的他让于佑觉得有些老了。
“大伯。”于佑还是打了声招呼,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大伯本来就是不太爱说话的一个人,于佑知道。
“来啦,”大伯回过神来,甚至站了起来,看了于佑好一会儿,“好,于佑,坐,坐,”又把茶点推了推,“我先点了这些,你伯母老说你喜欢的。”
“……谢谢大伯。”于佑想说您真是太客气了,可是之前这么些年来,好像就一直是这样客气过来的。
于佑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住在离花城几百公里外大城市里的大伯一家收养了他,直到于佑高三那年离家出走,也有将近十年。
于佑又问了大伯伯母和堂哥的情况,两个人来来回回就这么说了一会儿,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大伯一会儿盯着于佑,一会儿又盯着眼前的茶点,想要说什么,却总是说不出来。
于佑不忍心看大伯这个模样。大伯一家一直对自己很好,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不会比堂哥差,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可以说是一家人,却总是有那份客气,让于佑从小总是拘谨,而大伯一家,也由于这份实为隔阂的客气,给不了于佑成长过程中最需要的那些东西。后来于佑甚至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也许并不是因为害怕被伯父发现自己的秘密,而是害怕从此无处可退的困境。
“大伯,我在花城挺好的。”
“……”听闻此言,大伯恍惚了一下,直视着于佑,慢慢的眼里起了雾,“唉,于佑,唉,这些年苦了你……”
“没有。是我当初太不懂事。让您和伯母担心了。”于佑当年离家出走的时候,摸走了父母留给他余额不多的存折。大伯却依旧每个月给他卡里打一些生活费,那些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至少能让他吃饱饭。钱一直按月打过来。直到于佑终于能够养活自己,给堂哥写了封兴起不久的电子邮件,告诉他们自己很好,不要再挂念。最后于佑回到花城,开始每个月多多少少给大伯打一些钱,为了自己的愧疚,却始终不愿意再回去。
“……唉,你伯母老挂念你。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她也想过来看看你。”大伯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只好先喝了口茶,“于佑,有时间来看看我们吧。你堂哥也结婚了,你嫂子快生了呢。你也要当叔叔啦。”
两人就这样把这些年来的家长里短聊了一下午。等到两人回过神来,已经5点多了。
“嗨,我这老头子,你还得回去工作呢吧?”大伯跟于佑走出茶座,有些不舍地说道,他回来扫墓,今天晚上就要回去,并且死活不愿意于佑去送他。他想的是于佑这么好的孩子,他死去的兄弟唯一的儿子,他的侄子,本来可以有很好的未来,现在却在家乡的小饭馆当着看起来没有前途的厨师——更重要的是,他的侄子啊,唉,就算两个人今天都对那个话题闭口不谈,却一直无法对这根已经深深扎进彼此心里的刺视而不见。
“有空来看我们吧。”最后分离的时候,大伯又一次说道,接着又终于说了一句,“你,也差不多年纪了,早点考虑考虑成家的事吧。”
于佑有些难过,大伯最后说出的话声音又轻又颤,终归是这次久别之后谈话的定音之锤。可是他能怪谁呢?大伯已经年纪大了,他有着自己传统的想法,于佑不怪他——如果自己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就好了。可是他不是。他这辈子已经没有了成家的想法,那样太自私,于佑做不到去欺骗别人的感情——他自觉已经没有了接受感情的能力。
于佑回到店里,已经到了晚上的饭点,老板娘跟老板正忙得不可开交。于佑之前已经说过了要见亲戚,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老板娘刚大方加了工资,老板别看平时一副精壮的样子,一到梅雨天之前受过的伤病痛发作得厉害极了。于佑没停下来,就连松涛跟自己打招呼也顾不上搭理,顺口应了句转身就进了厨房。
直到晚上忙完了,于佑回到自己的小窝,一如之前冲过澡半卧半躺在小沙发上,顺手就拿起遥控器准备开始看电影。于佑突然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很像刚回来花城的时候:大半年,每个晚上都在看电影,就这么半卧半躺在小沙发上,就像这会儿一样。于佑在看书的时候曾经看过有个叫霍华德。休斯的大亨——有一部专门关于他的电影《飞行者》,于佑还挺有印象——曾经包下一个电影院,就这么整天整天待在里面看电影,吃喝拉撒全在里边还赤身裸体……于佑觉得自己也许是可以理解他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屏幕一片深蓝,于佑正准备去放碟,手机响了。于佑寻思着可能是大伯打电话来道别,接过来却是卡顿。
卡顿一个星期前去江苏出差了。于佑这才知道卡顿不只是一个外教那么简单,他还研究社会学。只不过卡顿就因此错过了金阿姨之前说好的款待。
“于佑?在家吗?”卡顿那边好像挺热闹的,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叫卡顿。
“嗯。”于佑听到卡顿好像轻声回绝了那边的邀请。
“苏州真的很不错,”卡顿笑道,“我特别去吃了你说的那家蟹黄炒年糕。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令。”得知卡顿要去江苏出差的时候,于佑还特意提到了几个地方。当初还在外面飘着的时候,还跟那人去好几个地方玩了玩。于佑最喜欢的就是南京和苏州。
只不过想不到卡顿还真去找了。
“想要什么手信?”卡顿那边的声音还是很欢快。
“不用了,走这么远还要带东西多麻烦。”
“至少寄张明信片怎么样?”卡顿那边不依不挠。
“……好吧。”于佑妥协,接着又把金阿姨这边的地址告诉了卡顿,没办法,只有她开了信箱。
“于佑,”卡顿在那边仔细记完,又聊了几句,突然说,“你不开心?”
“……没有,没有。”于佑被卡顿的突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今天店里太忙了。加上梅雨季节,整个人容易累。”
“那,你早点休息吧。”卡顿有些迟疑着说,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于佑的情绪不对劲。
“好。”于佑嘴里应着,手上却把影碟推进了影碟机。
“在看电影?”压缩碟的前段音乐声音特别大,卡顿那边很难装作听不到。
“是。”于佑心不在焉地回答,两眼只盯着屏幕上的影片选项。
“于佑,”卡顿那边叫他,“你最喜欢看的电影是什么?”
“哦,嗯?”于佑开始只是应付,卡顿的问题让他觉得奇怪。
“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最喜欢的嘛……”于佑停止选择压缩碟里的电影,想了想,“《雨中曲》吧。”
“《雨中曲》?”卡顿那边静了会儿,“Singin’ in the rain”
“嗯。”于佑越发搞不懂卡顿是怎么了。
“那就看那个电影吧,于佑。我也喜欢《雨中曲》。简单又快乐。”
的确是这样。在那半年里面,于佑看的最多的就是这部电影。偶尔高兴的时候看,堵得慌难过的时候看,无所事事的时候看,想不起来要看什么电影的时候看……里面的歌曲都能跟着唱——就是那么简单又快乐的电影,看的时候却自己都察觉不了地跟着又笑又流眼泪。
“……卡顿,你管的真宽。”被卡顿这么一闹,于佑倒真觉得有些累想休息去了。
“冒犯了,”卡顿也觉得有些失礼,可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从骨子里,卡顿有着德国跟英国的血统。德国人的顽固是出了名的。对于英国人,跟他们交朋友不容易,但是一旦交了朋友,那是很够格的。卡顿已经把于佑作为了心里重视的一个人,“早些休息吧。”
“嗯。被你一说都困了。”于佑直接打起了哈欠。
“晚安。”卡顿听到了哈欠声又笑了起来。
“嗯,晚安,卡顿。”
电话挂断了。
“晚安,于佑。”卡顿一瞬有些奇怪的感觉。只不过这感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他还来不及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生煎脆肠
“再喝一碗汤吧,于佑?”金阿姨夹了块大骨头肉到于佑碗里面,于佑今天这份夜宵可吃的够饱。
“够了够了,”于佑忙伸过碗去接,他觉得整个胃都涨涨的,“金阿姨,您就算给我投喂的再多,也不可能一次把我吃成个大胖子呀。
“投喂投喂,哼,”金阿姨笑道,“那小猪啊,可长得比你快多了。”
于佑听了只是低头边喝汤边笑,金阿姨接着又说,“可惜,那个卡顿出差去了,本来都约好的。你呀,多吃点,长得壮壮的,跟人家站一起也算是为国争光。”
于佑这回笑出声来,差点被汤给呛到,“合着我现在的体格就是丧权辱国啦?”
“反正不够看。”金阿姨也大笑。
继而话题又回到了卡顿身上,金阿姨有点弄不清楚社会学究竟在研究什么。说实话于佑也不懂。只是卡顿提到的时候还开玩笑说,那不就跟那个黑寡妇的演员演的电影一样吗?到不同的阶层体验生活之类的。于佑知道社会学,还是看王小波的小说得知的。他的遗孀李银河,也一直在研究同性恋。不过,于佑也就仅限于知道这些罢了。跟卡顿的工作还是扯不上具体关系的感觉。
卡顿也快回来了吧。刚收到卡顿寄过来的明信片。这梅雨季也即将过去,太阳也开始露脸。整个人都感觉清爽多了。倒春寒不再来,花城真正温暖、和风习习、姹紫嫣红的春天来了,尽管这一段时间很短。于佑倒是和老板娘俩口子去爬了几次山,享受了几次惬意的假期。
只是日子还是继续向前走着。于佑端着菜进了其中一个包厢,看到松涛在里边已经没什么负面情绪。实际上松涛最近来的不怎么勤,莫名的跟于佑的关系也有所缓解,也许他真的就是来吃顿饭,顺带逗逗于佑,没有其他的意思。倒是坐在松涛身边的人让于佑有些意外——正是之前想要挖他过去的那间酒楼的老板。不过,花城也就这么小,稍微在这里人面广些的,晚上吃完饭出去散个步,总归都要遇上好些个熟人。
“你们认识呀?”松涛见于佑跟自己朋友点头,有些遗憾地问。
“是啊,”那老板笑着说,“记得之前我跟你说想要挖的厨师么?就是他。”
“就是你请都请不来的那位?”松涛好像很乐意见到自己朋友吃瘪,哈哈大笑,“于佑,干得好!”
于佑只得有些尴尬地笑笑。那老板倒像是习惯了松涛这脾性,只是说,“于佑,你还记得说要请我吃软骨么?嗨,这点的是什么呀?”
“生煎脆肠,沾上蒜汁吃,特别带劲儿!”松涛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动了筷子。
“你这家伙口味怎么这么重?”听的人有些咋舌。
“好吃着呢,叶扬。你这家伙逼格太高,装什么矜持啊?你那蒜香软骨不重口?不也蒜香么?”叶扬是老板的名字。就松涛对他这样的说话方式,看来两人关系还挺好。于佑跟他们聊了几句就退回了厨房,中途顺便把他们菜单上蒜香软骨的钱给结了。
包厢里的俩人却是边吃边聊着于佑。“怎么,你最近看上的就是他?”叶扬吃了几口菜,就光看着身边的松涛吃的不亦乐乎。
“是啊,挺好吧?”松涛笑笑,“有性格,我喜欢。”
“你嘿,”叶扬给他顺手盛了碗汤,“于佑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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