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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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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玥没有生气,理亏的人是没有权利生气的。
  “本来,他们想利用黄关心老板洗国家的钱,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说,“黄老板有设备有身份又愿意做,所以他们合伙诞生了恒远机械,只有老板才不会让他们的身份暴露,这样钻了制度的空子,已到达神不知鬼不觉的目的。黄老板死后,我被他们叫了回来,开始我不愿意,最后我爷爷说:你想让我的事情败露,你想让老子死大牢里。我才回来的,之后做了不少工作,也得罪了不少人。我想劝他们放手,但有时候上了那条船就没有机会下来了。直到经济效益的下降,他们几个股东也闹开了,没有谁愿意来善后,把全部担子推给我爷爷,直到上面觉得成本巨高订单没了,不得已才打算收手的,原本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也怪我爷爷做事漏了一处,年终奖本是不能忽略的,不料后面竟被你们投诉了。这里面牵连出一系列的事情。所以我求你可怜一下老人,他已经受到了惩戒。”
  “人都那么老了,已经不值得可怜了,”我说,“这真是中国的悲哀,只有贪官坚挺不拔我们才能与之共生,贪官倒了,我们却失业了。”
  “曹飞,”刘玥说,“本来我们如果不是因为这背后的猫腻太多完全可以当朋友的不是吗?那么请你听我一言,大家都是同龄人,所谓惺惺相惜,我不希望你只把眼睛盯到钱上面,这样也没有好下场,像我爷爷他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也不愿意以后你走这条邪路,当然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这样的差。
  “如果真到撕破脸皮,上法院打官司,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但是这样不好浪费时间和资源,并且遥遥无期,到时候也会因为事情的多变,他们可以给你的会更少,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我是站在工人的角度讲的。我的建议是,逞国家没有把财产没收了,我把钱给你们。我这样心里也好受点,毕竟现在的工人都苦。”
  “遥遥无期”“更少”这几个词刺痛了我。看来这笔意外之财我注定不能求得太多和太久。我把心一横,说:“我们要总量的80%。”
  “不行,太远了,我同他们商量后的底线是30%。”
  “太少了,要是我把这个价格报给工人他们会认为我们在做阴谋交易的,他们会怀疑我的能力和人品。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70%,不能少了。”
  “那这样。我越个权限把上面加个五点35%,行不?”
  “不行,就70%。”
  “价格不是你这样子谈的,那有你这样死咬不放的。”
  “好吧60%。”
  “曹哥,我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你也是我尊重的人你,你别这样,这样就无诚意了。”
  “你一个点都不加就叫诚意?”
  “好吧。我就答应你给你加到40%,这回对得起天地了吧!”
  “你对得起天地就是对不起我呀。55%,我真不能少了,你都砍我一半多了。”
  “45%,不说了。马上我就给你们解决,马上打钱给你们,这就开车去,完了大家签字。”
  “这,叫我难堪啊,49%。”
  “好!定下来了。”
  我们到了一家银行,一边给每个员工打电话一边给他们打钱,他们有的感到无比惊讶,这做了一辈子的打工仔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都表现成欣喜若狂的样子,并且都委托我给他们签字,连厨房大妈也都给了。最后只余下李娜,雨儿,陈云杰和大师傅他们的,这些人暂时无法联系,刘玥也全然相信我,他说:“我今天的事情已经录像和录音,这三个人的钱你可以代收,因为申诉代表是你!”
  “你还录了?”
  “当然,”他说,“这些都是证据,我们这事情就算了结了,这是私了。”他拿出两张纸说:“这是劳动局吩咐的我们要进行的步骤,你把身份证号填上,名字签了。”我签了名字,拿了一份。
  刘玥说:“好了事情算是真正解决了,说实话,你的感谢我,如果换成其它人,这事要想解决比登天还难,说不定还遭报复。”
  “谢谢,”我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别人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车我坐着不舒服,小日本的东西也只有毛片看了舒服点。”
  “。。。。。。”
  “再见!”
  “李玥没死。”
  “这样啊,”我说,“这个世界的欲望太多,欲望颠覆了人类,如果一个人没有被自己欲望泯灭那么他一定会被别人的欲望泯灭。”
  “听着好像很有些哲理。”
  “我他妈原来是个文学青年。”                        
作者有话要说:  

  ☆、思索2

  下车后,我望着刘玥的丰田远去,我如释负重。我独自走在街上,天格外的蓝,厦门的天气真好真明媚,我打来个电话给老板娘说:“老板娘我给黄师报仇了,那帮老头子受到了处罚。”陈云杰,李娜,雨儿,我自己,我都为你们复仇了,可是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恩怨已了,我本该高兴的,我却高兴不起来。
  回到我妈店里我又开始了失望的守候,又过了十几天,我都成了我妈店门口的门神了。她一定不会再出现了,我鼓起勇气问了胖子保安,她说:“她回家相亲去了,对象的条件可好了。”我暗骂:该死,我的懦弱又让我永远失去了她,原本我是有机缘得到她的爱的。这茫茫人海,萍水相逢,我又到那里去再找一张长得同雨儿一般的脸,此次的短促的相识已经用尽了几世的回眸,怕是缘分已尽了,哎,我也越来越信命运了。
  大师傅给我打电话,我说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大师傅说,没有。他又说,听说你们都拿到钱了,我不信。我说:“你现在在哪儿?”他说:“火车站。我要回家了。”
  我说:“你别啊!你是老厦门了,我还指望着你找工作呢!”
  他说:“不得不回,家里我爸又病了,还好只是结石。”
  “好。我给你送钱过来。”
  到了火车站我第一次遇到大师傅的老婆还挺漂亮的,给了钱,我说:“你这个样子像不再来厦门了。”
  大师傅说:“我打算不做机械了,回家继续行医。”
  我说:“你还是医生?”
  “是的半途而废了。回去后又可以照顾两老有可以给人看病赚钱,两不误,老家的生意很火的,我师傅在老家就光给人瞧病都买了三套房子了,在北京。”
  我说:“我去。医生在农村有这么火?你别说我还真不信。我奶奶以前就让我当医生,我还真正眼都没瞧过这职业。”
  大师傅又神侃到:“此一时彼一时。在农村有许多留守老人不舍得钱都是靠拖的,他们都大多年岁已高,行将就木的人了,就没指望过痊愈,我就在镇上租个房间,开些镇痛药或者处分药,缓减病人症状,也可以养家糊口,久了名声鹊起,说不定像我师傅还能发财,坐等钱来呢!”
  大师傅虽然道出了庸医的手法,让我有点小小的鄙视,不过让人不痛苦也算是好事半桩。他们进站,准备回家,我挥手作别,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厦门的火车站骗子不多,没有那样让人生厌,就是看起来有些小气,有些失望这个火车站小得拖厦门的后腿。
  我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了一会,看了一看这行色匆匆的人们,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却显得太无所事事,就像厦门的火车站,我又在拖厦门的后腿了。看来我妈店里已经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工作也得靠自己去找了,发现一切又回到初到厦门时的孤单和迷惘。我打电话给刘黎明这小子没接电话,估计又在拉客。给何男打了个,这厮正在为老丈人挖田忙耕种——厦门本地有土地的人都要亲自耕种一些作物——我喜欢他们这样。
  “嗨!”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然后一片化妆品的清香接踵而至,我回过头——是一个女人。她的齐刘海开始把我的目光吸引了,我认得,她就是春香发廊的女子。她穿着风衣,背着个熊头背包,风衣里面也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梭跟的红皮鞋,她一个耳朵里塞着耳机,她的耳朵上的耳洞没有了耳环,她的肤色有些暗不像那一夜在粉红灯光下那样的粉嫩诱人,但是格外有精神,洋溢着几分潇洒。
  她笑了笑,等着我的回应,这样我有些陌生,这笑特别的自由自在,如果我从前没有去春香发廊干那些让人脸红的事情,我断不会知道她是个性工作者。
  “是你,你是那小妹。。。。。。”我说。
  “是的,”她点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怎样?看你如此颓废样坐在台阶上,你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还是失魂了?”
  我听后摇了摇头,我说:“我在这里刚送走了一个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
  “到这里来无非是要远行的,我要回家了。”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她理了理束在后脑的头发。
  “要回家,怎么一点行李都不带,刚才我的朋友那情形多得铁轨也要压断样。”
  “你等一等。”她跑到报亭去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我一瓶,我拧开抿了一口,有些冷牙齿,是冰过的。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她这是在请我喝水。
  “那些个的行李就让他们从那里来就回到那里去,我今后怕是再也用不着了,”她说,“我决定不做这行了,你还记得吗?我给你说过的,我要回家养竹鼠了,是时候了。”
  我肃然起敬,她成功了。我问:“怎么会是真的?你不做了吗?那敢情也好的。”
  “嗯。青春饭吃完了,我要把青春找回来,”她说话的语气像个世外高人,“你呢?我在新安见过你几次,就再也没看到过你了。”
  “我走了,去了同安,在那边工作发展恋爱,没想到那个工厂是个骗局,”我说,“前些日子我才把那些骗子扳倒,可惜,这一切都没了,朋友散了,女朋友也跑了,出来这么久只剩下些钱,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你傻呀,”她说,“打工不都是为了钱么?打工本来就是这样,大家聚散离合,也是家常便饭一样,谁会一辈子认得你,谁会一辈子不忘你,谁会同你斤斤计较,只是找个暂时的肩膀靠靠而已。也只有你这样斯斯文文,拖泥带水样,我劝你该咋办就咋办,你是打工仔,当然继续打工呗,打工是一种活法,看你怎么活。只要多长个眼睛别吃到地沟油就行。”
  “你的话也许对的,我回去后才慢慢消化。”我说。
  那天我们聊了许多,她说陈云杰和我去了之后,她那边的老板娘和她的关系处得不好,但也拖拖拉拉又过了两年,算起来也积蓄不少的财产。她决定从良。她给我介绍了竹鼠,她说这种老鼠比猫大,样子可掬,十分可爱,白天睡觉晚上出来觅食,喜欢吃新鲜的竹子,尤其喜欢吃甜食——也不怕得糖尿病,牙齿断后两天就可以长出新牙,圈养成本也低,她的家乡竹海广袤,得天独厚。最后车站广播喊道她所在的列车的班次,她才收拾地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说:“开往昆明的火车要进站了,我得走了。”她又摸出手机核对着时间,我看了一眼,着是苹果手机,成功人士的象征,而她已经成功了。
  我说:“你的手机好用么?这手机有些贵啊。”
  她说:“是吗?我不知道这样多,这是个客人送的,他想追求我,我认为我们不合适,所以没答应,这个手机他也没收回,要我留下来做纪念。”
  “原来如此,”我说,“那就此别过。”
  她道了别,转身就走。我记得一件事情,我说:“还有件事我要感谢你,在春香发廊里你教我的很管用,我试过。”
  她回首过来,冲我一笑,不露齿,那种调皮的笑,自在坦荡的笑。最后她还说走进了查票处,消失在人群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1

  回我妈店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原来是没有青春的,只是人们矫情而已,把年轻当青春,我不甘心,这个世界全都是青春,从没有年岁的婴孩到将要断气的频死之人,只要他的细胞还在新陈代谢青春就永恒常驻,青春就是时间是岁月。我一样还有青春,我不妄自菲薄。
  我明天就要去找新的工作,我不再想念某个人,那些事情让它记进我青春的轨迹里,在我妈店里的发生的事情我也全当他是一场梦,因为我连她的名字电话号码家庭住址都不知道我把那个女人当成了雨儿的代替品,我差点犯了糊涂,她毕竟不是雨儿,而我太想她了,现在大梦初醒了。
  我又找到了新工作。这次是在岛内,这个厂依旧是个小作坊,厂里最多时候的不过十人,成天噪声污染,冲床震耳欲聋;有线切割师傅,他们有的翘着腿很悠闲的样子,我操作的车床不大,是6150,并且是半数控。
  老板对我的印象不好也不坏,认为我可以做,就让我明天搬来干活,他和黄关心一样留了我吃饭,他同工人一起吃,我比较喜欢这样的老板,虽然这个老板一点都不好看还秃头。我没有问他签合同,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会再有恒远机械的种种发生了。
  工作二千五,他答应三个月之后涨到三千元左右,不计件,做的都是散件杂件,可能有些累,八个小时,加班另算。
  我可以住职工宿舍,大房间钢架床,晚上可以相互吹牛。这机械厂严重阳盛阴衰,老板娘是唯一的女人,她有些严厉比较吝啬,在厂里同老板成对比,她扮白脸老板扮红脸,两个人对我这个新来的算是客气,没有过份要求。
  我做了二十天,逐渐适应了懒洋洋没精神气的宿舍和震耳欲聋的噪声污染,饭菜也算勉强入口,厂里头叫我眼镜子,天天晚上都与不同省份的人瞎掰,有一个云南的冲压工,他说厦门的空气同云南算是半斤八两,成都的空气最差因为流通不好,但是他家乡的大气是浑然天成。
  有时候我也会想一想我的这几年的人生,回忆品味一下自己的价值。
  他们没有一个高中生,除了黄段子是共同语言外也没有其他话题了,也许是才来,我总是觉得孤独。
  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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