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张床+番外作者:平江秋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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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屋的旧址，绝对……不能转让。』他凝著我，直到看见我点头。　　　　
二十三岁的午後，他终於念著『紫』，在自寻的折磨下了却了残生。过渡的酗酒与抽烟……将他的肝损坏殆尽。　　　　接收友人的提议，将他的骨灰送到美国。加工成了一颗世上仅有的钻石，融入他的思念与深情，懊恼与悔恨……只希望真的会有谁，能配的上这枚戒指。　　　　
◎◎◎　　　　　
『紫──』在废墟断垣中找寻著一点一滴的气息。　　　　
我想我疯了。究竟是不是一个杜撰的传说？可是，父亲怎会为一个空虚而守望了几十年？应该会有什麽线索才对。终於找到机会，放下了繁重的工作，回到别墅休假。　　　　
『唉──』听到不远处一淅淅嗦嗦的动静。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地方还会有谁？听说不远处的山边有一群学生来写生，难道夜里还有活动？　　
『紫──』恶作剧的心情。向著声源跑去。一个慌乱的男孩出现在面前。只有月亮的幽光照射著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有些震惊。　　　　
『先生，你一定很不甘心吧？』他手忙脚乱地按著快门，一片闪烁。就像那群八卦报社的家夥。呃？难道……他是狗仔队的？　　　　
『紫？！是你？！』为了确认，索性将计就计。一下子抱住那瘦弱过分的身躯。略微有些颤抖。我却在心悸。少年青涩的身体在还重挣扎著，散发出无尽的生命力。　　　　
被彻底迷住了，被这个张牙舞爪的男孩子。如脂的肌肤似乎能揉出水来，弹性的肌体泌出薄汗，在光线朦胧下格外煽情。心脏在激跳不已，第一次想要征服一个男孩的欲望破土欲出！难道，在国外念书，性观念就会无形地开放起来？！　　　『呃──』他的薄唇微微翕合著。晶亮的眸子瞪著我的脸。像极了等待猎人裁决的幼兽。　　　　
渐渐开始不反抗，安静的时候，眼睛还在兀自转悠。胸口靠拢，几乎能听见彼此参差的心跳。头脑渐渐发热，第一次与一个同性胶著紧密，而且不厌恶。应该没有哪家报社会有这麽拙劣的下手吧？被捕捉到也不挣扎。　　　　
嘴角不知不觉溢出笑容。　　　　
『我一直，一直，一直地等著你，每一个夜晚。』男孩子受用麽？　　
『呃，先生，我似乎不认识你呵。』是个浑身带刺的小兽，但是还是给我机会。是他故意？还是……根本就对我的企图一无所知？　　　　
低声笑了一下，放开了几乎绵软的身躯。上天赐予的好玩具？　　
亦或是与『紫』一样的旷世精灵？　　　　
『这个东西，是你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这个尺寸是按照那人比照著口述而出，谁又知道准不准。就算能套住眼前这个人，也不能证明什麽。　　　　
『呃？』有些迟疑，却耐不住好奇。依旧遵照我的意思打开了盒子。若是失声尖叫而跑，那便是无缘；如果听我说故事，那麽，就选你。　　　　
『你在……求，求婚？』他吃惊的表情让我想咬他一口。　　
接下来的一切却又像冥冥中的注定。丝毫没有间隙，顺滑地可以套上左手无名指。　　　　
『紫，你还记得夜白吗？』　　
我走过去，想抚慰他突然受伤一般的脆弱神情。心被你所动，就是你了，BOY！　　　　
我执迷的究竟是『紫』？还是这个传说？　　
谁知道呢！现在，我执迷的是这个少年。仅此而已。　　
番外三《迷情》—完—　　　
番外四《困情》
夜白篇——困情　　　　
第一次看见他。应该是在襁褓中。　　
一般的孩子，学会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妈妈』。可是我的母亲，却由于精神问题，没有尽到责任。　　　　
我学会的第一个字是：紫。　　　　
婴儿时的记忆已经淡忘，唯有眼前的浅色身影还记得片段。一个漂亮如同童话故事中的仙子时不时地和我逗趣谈笑。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口中算得上自言自语的话在念给谁听。我依旧将她奉若神明。她在面前出现的次数，比佣人，比父亲要多得多。　　　　
终于盼到学会走路。也该是她的功劳。为了尽早抓住那个淡色的身影，我比任何一样玩具都要渴求——渴求学会走，学会跑，只为了触一下她行踪不定的声影。　　　　
六岁的那年，我终于决定要将她的事公之于众——那些女佣听着我的描述都用怀疑的眼光瞟着我。连饱学的父亲也无奈对我笑笑，我知道，他们不相信。　　
一定要把她抓到！为了证明，我的仙女不是个幻影。　　　　
机会！看见她忽悠地飘荡，我一把将大蒜扔了过去。没用！穿越的那个身体！她不会真的仅仅是个幽灵吧？！　　
再泼去辣椒水，却撒在一旁的女人身上。大家哭笑不得。敷衍地搪塞过去：『少爷，我们看见了，好漂亮的幽灵姐姐。』简直是生气！仙女竟然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我可是哥哥……不是姐姐呵！』　　　　
他是男的？！确实……没有和女佣们一样的大大胸脯，可是爸爸他们不都是魁梧高大，哪有这么瘦弱飘逸，头发长长？　男的……男的……愤愤甩门而去，在那一边哀悼自己的初恋逝去。　　　　
◎◎◎　　　　　
他，越来越少接近我了。　　
有时候，看见了也躲远避让。这让我更生气。我难道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好容易到这个地方过暑假，竟然对我避尤不及。　　　　
我承认自己心里只喜欢他。虽然他是幽灵。　　
在初恋逝去的那段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亲眼看见母亲像是扯断牵引的木偶一样倒在血泊中，周围一片忙乱。只有他安慰着我，拥抱着我几乎冰冷的身体。　　
我发现——他的躯体也没有什么温度，而别人，完全意识不到他的存在；又发现，死灰一般的幼小心灵仿佛认定了归属，从此装不下第二个人。　　　　
依旧是老宅，依旧是我与他。　　
从一些旁门左道的途径知道了我这样的人似乎有个统称，可是并不是每个男人我都在意。我只喜欢他，只喜欢紫而已。　今天，那个英语辅导有对我毛手毛脚，渐渐明白，自己其实和他一样龌龊。我也想拥有紫的身体。　　　　
可是他在躲我，为什么？你不是最关爱夜白？！为什么？　　　
故作的小聪明。　　
让那个家教随我来到卧室，花言巧语与他周旋，就是故作亲昵。让他出来，让他妒忌！你的夜白同样可以与其他男人接近。　　　　
我错了。无数次不小心闯过父亲与那个男人的禁忌，我知道，男人和男人同样可以发生关系。什么叫引火自焚……　　　那个饥渴的人如同野兽一般的侵袭。好痛，真的很痛。　　　　
他明明能够拿刀刺伤这个野兽，为什么不早些出来？！他明明能够救我，为什么还在犹豫不绝？！　　
紫，一脸愧疚，只是重复『对不起』，谁要听你的道歉？谁要听？！　　　　
浑身的伤痛让我在床上横卧了多少日。昏昏沉沉时，隐约还能看到他面上的歉意。不甘，懊悔，还有强烈的渴望，我暗自捏紧了拳，作出决定：『不记得花梨。不认得。』　　他几乎见面一次就会问及的蠢问题。不知道那个花梨时什么人物。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心里似乎仅有花梨。　　　　
『我要出国念书！』对着姗姗来迟的父亲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些惊愕。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我要长大，我要变得强壮，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有些可笑的十四岁暑期，改变了我与他的命运。　　　　
◎◎◎　　　　　
终于回到了这个斑驳之地，他还在吗？他还记夜白？　　　　
几乎是心跳快停滞，来到了屋里。其实只是想来看看老屋。未料到下起豪雨。身边的少年已经瑟瑟发抖，有些值得同情。床还在，他应该……　　　　　
有些恶意的逗弄，将身下的少年惹得情欲四散。他怎么还不出现？　　
身下的人突然娇吟：『有个人影！』　　　　
他也能看见紫？有些怒意！当视线触及那个怦然心动的身影，呼吸一窒，将身下的躯体肆虐横行。看见了紫！他还在！他没有走！　　
可是……为什么不与我说话。几乎是气极地发泄给他看，将身下无辜的少年狠狠作贱。　　　　
紫，我很龌龊吧，可是我从来只把身下的人当作你！　　　　
◎◎◎　　　　　
过客很多，每一个都是我床上的好演员，可是紫那个人似乎毫无所动。自尊不允许我去哀求他的出现，我在等，等着他主动承认对我的爱意。呵呵……爱意，为什么，明明能从你的眼中读懂你的心伤，你的情，偏偏看不到你出来承认？！　　林紫兰的出现，似乎是个契机。　　　　
像流浪的小猫一般被我从那个女人手中『捡』来。乖巧的漂亮少年。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有一张几乎和紫相同的脸。　怜惜与温柔呵护，他在我身边渐渐成为了那个人不二的替身。每一次拥抱着颤抖的身躯，心中还在回想那个人的冰冷。该死的！你再不出现！我真的要好好疼爱这个紫兰了！　　　　
林紫兰喜欢我，我看得出来。　　
林紫兰比他乖巧，对我言听计从。　　
林紫兰是个活生生的少年，他会回应我的爱抚。　　　　
紫，你执意的究竟是什么？！一定要等到两个人都崩溃的那一天，才袒露你的心意？！　　　　
终于在脑中一片紊乱中，作出了傻事。与那个孩子发生了关系。我也知道这一次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刺激。依旧在床上神情地呼喊紫这个名字。　　
声嘶力竭，心都在痛，身下的他更是已经被我伤害得体无完肤。一切都无所谓，如果能换来你的心，紫，我什么都会去做！　　
只要你能站出来在我面前说，你的心在哪里……　　　　　
又是一个牺牲品……这一次，不仅是心伤，连生命都终结。虽然他原来就有绝症，可是我的任性直接成为毙命的诱因。那些医生还在絮叨不停，一定要详细检验。不顾什么怀疑，只是回到那个地方，看一看那个人有没有被这件事震惊。　　　林紫兰……是真的喜欢你。』这是他对我说的。　　
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竟然能够大义地将我让给那个死去的人？我该赞美你心胸宽大，还是该懊悔我选错一个称不上是人的人？！　　　　
无名之火又开始冒起，我做了那么多，只是要逼出你的真心！你怎么丝毫没有反应？！　　　　
终于有机会与他面对面地交心。他依旧是那样淡漠冰冷。　　　　
剖开胸膛挖出心，赤裸裸地表达对他的爱意。这样抛弃尊严的求爱，你总能为我所动吧？当他完全明白这些我自导自演的拙劣闹剧，他原本没有光泽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　　　　
『冯夜白，紫原来……是爱你的。可是，你的妄自尊大，你的轻视生命……让我实在无法认同。即使，那是为了我，即使，那是你的方式。我不会接收这样沉重的感情。』　　　　
『你亵玩的少年一个个被丢弃，你娶来的妻被你不顾，甚至连那个琉璃一般的少年都是被你不屑地摆弄……你想让我背负着你的罪，接收你的爱么？太沉重……紫，受不起。』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紫？　　　　
简单的相互倾心，不是么？怎么被你说得糊涂起来。你曾经是千年以前的生命，你的那些条条规矩是我所无法理解的东西。我只知道，想要你的身，与心。　　　　
◎◎◎　　　　　
终于在喃喃自语中搂住你。鼓噪难耐的心境，一如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子面对你的心情。　　　　
几乎是浑身叫嚣着欲，急切地想要和你融合在一起。一如梦境中的，想象中的甘美淳厚，心中充溢的都是甜蜜。拥抱着微笑的你，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我也无谓。二十年甚至更长，我的等，终于换来了你。　　　　
『痛吗？』不知什么时候，脸上闪烁着晶莹，一阵心疼。　　
『痛。』他扯开笑，长发披在两侧，依旧是初见的慑人心魄。　　　　
『紫，不要离开我。』像个孩子一般粘腻。　　
『好。』他的承诺！得到了。　　　　
『真的，不会离开了？』我的脸上应该是惊喜。　　
『是啊，不会离开了。』他沉沉低下头。我拥着他的身体，温暖他，呵护他，睡去。　　　　
『白，我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不会有结局。』眼睛睁开，他什么时候已经挣脱我的拥抱。　　
『还想告诉你，其实我们两个……一样自私。』他又开始藏匿！　　　　
不！几乎是疯狂地发泄不满，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片狼藉。　　　　
直到深夜，不速之客来这里。　　　　
『走吧。』对他消失的地方无奈地低吟，办妥了这件事，等我慢慢囚住你，哪怕用不入流的手段，也不再让你逃开！　　　　……　　　　　
上帝没有怜悯。　　　　
那个屋子在一片大火中燃成灰烬。　　
我的天空，彻底塌陷……　　　　　
紫，紫，在哪里……　　　　　
结婚，生子，分居……　　　　　
过了不知多少年，依旧不能接收现实。我觉得你一定还在哪里，怯懦的美丽的幽灵。　　　　
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才明白，我不仅困不住你，更是束缚了自己……　　　
番外四《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