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福难挡-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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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我的手在她忧郁的目光中，滑过她的玉笋，在她的鼓励下我狠狠心走出了两步，停了下来。



“范郎！不要回头！不要！不要回头！让我看着你消失！”后面的声音轻抚在我心上，我无法控制情绪，闪电般消失。



回到石屋，诺大的草场失去了往日的活泼，除了羊在圈里咩咩叫，小鸡在唧唧喳喳，马匹嘶鸣，没有一点人气。



“大王！夫人！少伯回了！”我扯着喉咙给凄凉里增加点安慰。



“少伯！”石屋里传出勾践的声音，勾践和贞儿跑出来，勾践三步两步跑到我面前，贞儿却在远远的看着我。



“少伯！你终于回了，我还怕你走了再也不回了呢。”勾践紧紧抓着着我的手，久别重逢的一种深情。



“大王！我才出去三天！当然会回的！再说我们马上就要回越国了。”



“可是吴王真如少伯所说病了，还不知道哪天才好，我去宫里等了三天伯嚭才带大王的指示，要我先回来。”勾践归心似箭，心急如焚，剑眉又皱了起来。



“大王不要着急，吴王三个月就会好！让我托梦给他，让上天给他释放大王的旨意。”



“真的？少伯会托梦？那赶紧，只要能早日回越国，我和少伯平分越国江山。”



我看了勾践一眼，心想你想回去想疯了，等你一朝得到你要的，你还不贪得无厌，长了一副可以共患难的脸形，一看就不能共富贵。你那权益之际谁不知道？



我冷冷的道：“江山是你一个人的，我不过是为某人尽自己的本分。该做的事我会做的。大王放心。”



“少伯！云隽呢？”没意识到旁边有人，贞儿的话吓了我一跳。



“哦！她回娘家了！”



“什么时候回？”



“谁知道？这丫头，脾气大，也许不回了！”



“她生我气了吗？”



“没有！怎么会呢？她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夫人不要多想。”我讪笑半天，掩饰心虚。



“多谢少伯救命之恩。”贞儿抬眼望我，又急急的躲开，相当心虚，抓着勾践的胳膊掩盖凌乱的心绪。



看着贞儿躲躲闪闪的样子，远没有当初的那种自然坦荡。莫非勾践告诉她我给她做人工呼吸？靠！想什么呢？朋友妻不可欺！



三年时间过了，让人觉得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可是这最后的三个月过得确实像老牛破车一样，怎么那么慢。等待的日子就像蜗牛爬行，每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就目送着它早点下山，日子越拉越悠长。



“少伯！大王真的做梦了，说梦见一个天神警告他，说他把我们囚禁太久，怨气冲天激怒了玉帝。所以才惩治他，让他生病，要我们立即进宫以赦免我们的罪过。放我们回国。”勾践像一个小孩，每天把不同的消息拿来折腾自己，一个小消息他都要颠过来倒过去思考无数遍，让自己的神经跟着波动起伏。



“少伯！这次是真的吧？再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勾践看我没有什么表情，谨慎的向我求证。



“这次是真的，不过大王看好夫人，不要让她再想不开！我们三人来的也要三人回去，不要留什么遗憾在这里！”



“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少伯！只是云隽陪我们受了这么多苦，我们马上苦尽甘来了，她却不辞而别。”



“吴王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明天？”我岔开话题，这个才是他感兴趣的。



“是啊，吴王病已经好了！招我们明天去文台共饮！这是吴王派人送来的请柬！”勾践递给我一个竹简。



第二天一早，王孙雄乘着四驾马车，载着我们三人来到王宫。



“范大夫！当初我王孙雄押你们来，今天依然送你们回去！”王孙雄夸耀自己有始有终。



“不知道王孙兄的玉蝴蝶是不是保了您平安幸福？”我意味深长。



“当然！范兄君臣不是也平安幸福吗？哈哈！大家都沾玉蝴蝶的光。”



跟着王孙雄穿过一个个亭台楼阁，终于来到一个青色石阶码就，长宽都在二三十米，四五米高的台子，文台四面四根龙雕支柱足有两人合抱粗细，上面分两排摆满了酒席，伍子胥和伯嚭相对而坐，上面是吴王夫差，病久了，双眼都有点下陷，脸上给人骨感的精神。



勾践匆匆跑过去，倒头就拜，道：“罪臣来迟，没有亲自去宫中探望病情，望大王赎罪。”



“起来吧！本王不怪你，上天有眼，说勾践夫妇服役期已满，该放你们回越了！你们怎么还穿着囚服呢？来呀！赶紧侍侯三位客人沐浴，换去这身不吉利的服装。”



第143章　脱钩之鱼



三年前见过的那个太监似的人物，带着我们沐浴换上锦绣服饰，三人再次站在文台上已经恢复了三年前的模样，君君臣臣的礼节由身上的服饰决定，勾践看了我一眼，那里面的感情已经不同于刚才了。



只见他迅速急趋到夫差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再拜道：“多谢大王恩赐！罪臣不胜感激！”



“快请起来！越王是仁德之人，怎么可以长久受辱？上天都开眼了，众位听着，寡人宣布从今天起释放越王的囚役，免罪放还。今天为越王设北面而坐，群臣以客人的礼仪来对待他！”夫差扶起勾践，把他让上客座，那些大夫们都一旁。



“哼！以前桀囚汤而不诛，纣囚文王而不杀，天道还反，祸转成福，所以桀被汤放逐，商被纣所灭！”伍子胥见吴王叫他们为了勾践，重新换位置，圆睁怪眼，望着勾践，愤愤的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夫差多次被伍子胥当面斥责，怒气无处撒，涨得面红耳赤，伯嚭见状开解道：“大王凭借仁义之心赦免仁义之人，没什么错。臣听说，‘同声相和，同气相求。’今天座上留下来的是仁义之士，不仁的人自惭形秽，自己就把自己开除了。相国是刚勇之夫，他不敢坐，我看是不是惭愧呀？”



夫差笑道：“太宰言之有理！”



大家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勾践正怕伍子胥这个眼中钉，见他走了，正合心意，面色缓和过来，酒过三旬，勾践拿起酒杯对吴王祝道：



“大王恩义播撒在阳春，仁义没有人能够比拟，德行日新月异。但愿上苍赐大王万年寿命，以保吴国永远太平。希望吴国独霸四方，诸侯臣服！”



夫差一听到称霸四方，求之不得，大喜，命令群臣不醉不归。勾践怕酒后失言，小心谨慎，陪着大家，并不敢尽兴。



天黑了，夫差命令王孙雄送我们到客栈，道：“三天之内，我一定送你们回越国。”



“少伯！我们这次可是回定了！可是三天时间不知道伍子胥那老匹夫会干出什么事来。”勾践看见王孙雄走远了，满心欢喜，却懂得隐忧。



“当然！我们后天就可以回去了，不过明天伍子胥说什么吴王都不会相信了，伍子胥太不给吴王面子了，所以他说的话再对，吴王都听不进。”



“哦！是！是！伍子胥是太狂妄了！”勾践仍然惶惶的，生怕又生出什么意外来，牢笼中的日子真难熬。



煎熬了一天两夜，终于到了第三天。我打开门，勾践在我门外来来回回的走动，一看见我，就紧紧抓着我的双手道：“少伯！今天第三天了，你给我算算，我们今天能不能回去？”



我望着他紧张得颤抖的双手，指着匆匆进来的王孙雄道：“你看，王孙雄来了，他来请我们回国的，吴王亲自给我们送行。走吧！”



“越王！范大夫！真对不起！”王孙雄兜头就是一个对不起，勾践的脸唰的惨白。



“怎么了？”我捏了捏勾践的手，望着王孙雄问。



“本来昨天就给你们传话的，我昨天喝多了，所以现在才来，我们大王带领群臣，现在在蛇门给越王饯行，送你们出城！车在外面等着，快！”



“哦！贞儿！快出来！我们走！”勾践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激动得浑身颤抖，喊着贞儿，闷头望外面跑。我们在后面上了车，一路上王孙雄摧着驾车的快马加鞭。只见外面的建筑物和人群望后面退，不一会我们到了蛇门。只见夫差站在风中，群臣手拿酒杯，看见勾践下来露出笑脸，看了看除了伍子胥，全都到齐了。



只见夫差举杯对勾践说：“寡人赦免你回国，你一定要记得吴国的恩德，不要只记得怨恨我们。”



勾践在路上缓解了半天神情，才把颤抖压了下来，现在一听夫差这样说，心悬到嗓子眼，一把跪在地上道：“大王可怜勾践我受苦，让我活着回到越国，我当生生世世，用尽全力报答您的恩德。苍天在上，请看清勾践的这颗忠心，如果我勾践哪天有负吴国，天打雷劈。”



夫差扶起勾践道：“君子一言为定，你们马上走吧。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一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大王放心，勾践一回国就尽力给吴国进贡，一定不会停止！”勾践一听走字，立刻再次跪了下来，痛哭流涕，故意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夫差见状，感动得亲自扶着勾践登上车，我接过王孙雄手上的马鞭，一鞭打在前面的白马背上，马撒开腿跑起来。勾践夫妇紧张的看着吴国方向，生怕他们再次反悔追上来。



“啊哈哈哈哈哈……”我听见勾践的狂笑。



“我终于回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勾践笑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一朝脱得钓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三年的屈辱总算今天释放出来。



“贞儿！少伯！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沸水锅里的游鱼终于活着回来了！”



我驾着马，马不停蹄，一天时间就到了浙江之上。



“少伯！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勾践看见江面平平，只有河边杨柳依依，几只水鸟在江面上悠然的飞动掠食，并不见一只船。



“公子要过江吗？”我们正站在江边发呆，一个眉清目秀的瘦高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我身边问，狐疑的眼神，看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啊，有船吗？”



“范公子是吧？”



“是啊，怎么？”



“大哥！我是天赐啊！”少年拉着我的手跳起来。



“天赐！你怎么在这里？长大了！长高了！好小伙子！”我拍着天赐的肩膀，这小子竟然到我鼻尖了。



“飞音姐姐早就得到大哥要回的消息，阡陌姐姐叫我摆渡过来的，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了，终于等到大哥了！”



“那赶紧渡我们过去！”勾践比谁都着急，催促道。



“好！”天赐一声哨响，水面一阵响动，水花翻动，一艘船潜水艇般从水底浮了起来，完全呈现在水面，竟然有一二十米长，十来米高，通体朱红。



天赐看着勾践惊呃的神情，伸手道：“大王夫人请！”



第144章　码头迎接



“走！”勾践牵着贞儿，望望后面，好像怕有人追过来，几个村民打扮的男人正围着我们扔下的四驾马车细细打量。



“公子！我们上船吧？”



“走！”我搭着天赐的肩膀，这小子挺能干的，“什么时候开始单独出来办事的？”



“去年！大哥走后，阡陌姐姐逼着我学剑术，读书，府里什么事她都逼着我做。开始以为她和我过不去，现在我能独挡一方了，回头想想才发觉阡陌姐姐真厉害，没有她的磨炼，天赐今天就没有能力来迎接大哥了！”



“是吗？阡陌姐姐真是女中巾帼！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没想到还会培养人才！”三年前阡陌送我离府的情景，历历在目，说中途回去看她，却食言了，不知道今天她变成什么样了，漂亮了还是成熟了？沧桑了还是老到了？



船驶离了码头，船夫的号子激越，只听见浆打水的声音有节奏的传入听觉，诺大的船上只有我们四个乘客。勾践夫妇如三年前来的时候一般，两人相依相偎，双眼紧紧盯着越国方向归心似箭，估摸心潮澎湃。



我拉着天赐站到了对面船舷。



“告诉大哥！这三年越国发生了什么大事？文大夫治国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国家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倒是文大夫自己有些故事。”



“是不是他娶了胥夫人了？”



“大哥怎么知道是关于胥夫人的？文大夫是想娶胥夫人，可是结婚那天，胥将军的鬼魂出现了，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刀，挡在文大夫的马前一刀刺死了文大夫坐骑。还扬言，如果今后再有人敢打他夫人的主意，将会和文大夫的马一样的下场。说完就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文大夫倒在地上，头正好碰到一块尖石上，额头上鲜血直涌，老人们都说文大夫这是报应，触犯了神灵。胥将军为国捐躯，文大夫不应该趁人之危，欺负人家寡妇。”



“哦？那胥夫人呢？嫁给文大夫她愿意不愿意？”



“不愿意！谁都知道她是烈妇，胥府下人说文大夫逼着和她成亲的那天，她身上带着刀，随时准备自杀为胥将军守节。”天赐有点忿忿不平，好像文种欺人太甚。



“哦？胥府的传奇人物现在不是更加传奇了？节烈夫人！”心想这许云翘功夫够好，做了婊子牌坊倒是立得很正，其放荡连妓女都要自愧弗如，在外面却给自己脸上贴那么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人物上的人物。不知道每晚夜深人静，她的深闺人独眠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什么事？府里呢？东儿姐姐是不是做娘了？”



“是啊，是啊！范恭，范敬，那两小子真可爱。”天赐满脸堆笑，提起孩子，好像可爱的孩子在眼前。



“怎么是两小子？双胞胎？”



“是啊，都快三岁了！可调皮！不过府上没有不喜欢他们俩的。”



“紫烟，飘月，琢儿姐姐呢？阡陌姐姐把她们嫁出去了没有？”



“紫烟姐姐嫁出去了！飘月和琢儿姐姐两个像木头似的，好像谁都不喜欢。”



“嫁给谁了？我认识吗？”



“洪尘休！大哥认识！大哥走后，子树有了孩子，府里的大小事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