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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烬余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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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音扯了扯安述羽的衣袖,示意安述羽饶了朮可这一遭,又转头问朮可,“那这些轿子又是做什么的?红艳艳的,倒像是娶媳妇。”
  朮可拍掌笑道,“小三郎君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娶媳妇。前儿皇上从里面拨出一批女子,分赐给那些南赵降臣做为姬妾,这不是用花轿一个一个挨家挨户抬过去么!听说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哦……”颜音轻轻应了一声,他每日在父皇身边伺候,自然知道他正为和战之事忧心,也知道他和父王都是主战的,但朝中主和的声音太多,一时不好处置。自秦柏来后,南赵降臣又有躁动之象,原来是要用分赐南赵宗室女子的方法拉拢稳住他们吗?
  在颜音心中,自然是对战争十分厌恶,但每日在颜启晟身边伺候,对于他开疆拓土的雄心也是钦佩的,北地苦寒,南朝富庶,身为帝王,谁不想占有四海,统一天下呢?在军中时,因亲眼目睹着每一个承受了战争苦难的人,便分外厌战,如今隔得远了,那些惨状也都模糊了,那种感觉也渐渐淡了,毕竟,和自己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相干。
  “哼!这些南赵降臣可是交了好运了,留在洗衣院的,可都是最好的货色,大郎君,二郎君求了好多次都没求来一个,倒是便宜了他们去!”朮可兀自愤愤不平。
  这一次,没等安述羽有所表示,颜音便抢先斥道,“以后不许再提南赵降臣这种话!皇上三令五申过的,都是大源臣子,不要再说什么降臣不降臣的。”
  朮可见这位年纪幼小的小三郎君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自己,倒是别有一番威严气度,不禁低下头去,轻轻吐了吐舌头,再也不出声了。
  回到寝宫,颜音便把朮可单独叫了过来问道,“那洗衣院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你再跟我详细说说。”
  朮可知道颜音到底还是好奇,只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安述羽问,立刻放松了下来,笑道,“也没什么好玩事儿,只是这次赏给那些南赵……人的,都是宗姬,身份可不低,还让他们随便挑选,大家不服气罢了。
  “宗姬……”颜音微微蹙着眉头,低低重复了一句。
  “对了!”朮可拍掌笑道,“还有一桩奇事,说是有个叫朱泽的武官,也是南赵过来的,现任九门副提举。这个人很是奇怪,他挑了个和三郎君差不多岁数的小姑娘,偏生还是个最丑的,脸上有一大片疤痕,容貌已经被毁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颜音问道。
  “不知道……”朮可摇头,“只隐约听说小名唤做珠儿。”
  “珠儿!?”颜音一惊,随即又抿起嘴,蹙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当朱泽听到下人来报说小三郎君颜音求见的时候,惊得满脸都是冷汗,却又不得不延请颜音进来。
  “不知小三郎君光临寒舍,有何指教?”朱泽抱拳拱手,也不让座,开门见山便问来意,分明是不想让颜音久留的意思。
  颜音眼珠一转,打量了一圈周遭。这间厅堂完全是源国形制,靠墙一圈火炕,上面摆着炕桌,桌上黑釉梅瓶中一束干枝梅摇曳生姿。那朱泽三十多岁年纪,穿一身女直人最常见的海青衣,五短身材,黝黑脸膛,看上去全然谈不上儒雅风流,但不知为何,却透着一股南赵人的冲淡平和之气来,一看便知不是女直人。
  “听说你新娶了一个南赵宗姬,小字唤做珠儿?”颜音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洗衣院,正史避讳,野史不录,只能自行想像
    
    ☆、一百一十九、北地还珠南归燕

      朱泽闻言一惊,随即便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朱泽见这位小三郎君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儿,此时却装作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而又言辞犀利,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可否请她出来一见?”颜音刚说完这半句,立刻惊觉不妥,人家的内眷,哪能这样贸然求见?蓦地又想起了那些关于自己和珠儿有私情的传言,立时红了脸,嗫嚅半天才接着说道,“她……应该是我的……一个故人……”说到这里,突然又想到这恐怕更坐实了那莫须有的私情,不禁脸更红了,于是赶忙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个……我有东西要还给她……”说着,颜音从腕上褪下一条红色丝绳,上面系着一枚雪青色的琉璃珠子。
  见颜音一张脸红得像团火,鼻尖也微微渗出汗来,朱泽倒是松了一口气,也想起了关于这位小三郎君和某个小宗姬有私情的传言,不禁微微笑了。
  看到朱泽略带玩味的笑容,颜音更是不好意思,缓缓收起了手,紧握住那枚琉璃,低下了头。
  见颜音手足无措的样子,朱泽心生怜惜,同时也有几分尴尬,忙问道,“你那个故人,大名叫什么?是哪位王爷的千金?”
  颜音抬头答道,“她叫康蕊珠,是永安郡王家的大宗姬。”
  “贱内名唤康玉珠,是永顺郡王家的三宗姬。”
  “哦……”颜音微微有些失望,呆了片刻,又问,“听说她面上有疤痕,是怎么弄的?大军北行的时候,我的车一直和宗姬们的车在一起,没见到有谁脸上有疤。”
  “哼……”朱泽冷笑一声,“大皇子想要强占她,她不得已,自己用开水烫的。”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伤得怎样了?”颜音急忙问道。
  “是她们刚进洗衣院时候的事,现烫伤都平复了,只是落下了一大片疤痕。”朱泽叹道。
  “让我帮她看看好不好?我是医者,或许能帮她治好,便是治不好,略略减轻一些疤痕总是好的。”颜音停了一下,见朱泽没什么表示,又忙忙地解释道,“我真的是医者啊,我师父是惠民署戴提举,就是原来南赵翰林医官局副使的戴子和,若我医不好,还可以请我师父出马呢!
  朱泽见颜音微微仰着头,睫毛忽闪忽闪的,一脸诚挚,犹豫了片刻,便微笑说道,“她不在这里,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南了。“
  “啊!?为什么?她在南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吧?你就这么送她回去,让她一个小女孩怎么生活?”颜音很是吃惊。
  “她父王当时在江南赈灾,并没有被俘。”朱泽的声音低了下来。
  “哦……”颜音长出了一口气,叹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不过这一道路途遥远,前方又在打仗,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返回她父亲身边呢!”
  朱泽见颜音担心之意溢于言表,忙点头说道,“我自有妥帖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颜音点点头,又叹道,“听说这位小宗姬年龄跟我差不多,还那么小,大皇兄居然……”
  朱泽苦笑摇头,“那洗衣院名为宫人幽闭之所,其实一向是近支宗室淫乐的肮脏地方!”话音刚落,朱泽便觉不妥,当着颜音这么小的孩子,又是宗室子弟,何必说这些。
  颜音听了这话,也是面上一红,又想到朮可说过的伺候达官贵人的话,瞬间便明白了此中含义。
  “小三郎君?小三郎君?”第二天一大早,颜音还没洗漱完毕,朮可就在门口探头探脑,还对着颜音挤眉弄眼。
  颜音会意,想办法避开安述羽,拉着朮可转到殿后,笑问,“又有什么好玩事儿?一大早便吵吵嚷嚷让人不清净。”
  朮可笑嘻嘻说道,“自然有趣事儿才来找小三郎君的,若小三郎君不爱听,我便不说了。”说着便用两根手指捏着上下唇,做了个鬼脸。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不说。”颜音也不急,笑眯眯的看着朮可。
  朮可尴尬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九门副提举朱泽,今天早朝上了万言书,力主两国议和,永结盟好,却不知怎么惹怒了皇上,皇上罚他在宣明门前枷号三日,大后日杖弊。这可是我朝自古以来头一遭,寻常犯人,都是在城门口枷号,哪有在宫门前枷号的道理?”
  颜音心中一惊,“这些日子以来,主和的折子每天都有十几封,也没见父皇打杀了哪个,他到底是怎么惹怒了父皇?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朮可两手一摊,“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不妨自己去问问他。”
  “去问他?这样好吗……不会招来物议?”颜音有些迟疑。
  “现在不要去,待将近午时过去,早朝散了,侍卫也换班了,皇上在用膳,宣明门前没有什么人的。就算被人看到也没什么,枷号枷号,就是让大家围观的,咱们没见过,好奇,不行吗?听说这次用的是六尺长的铁叶枷,这也是开国以来头一遭呢!”
  颜音没有答话,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着一个时辰,颜音颇有些坐立不安,他努力回忆着昨晚服侍颜启晟批阅奏折时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异样。近日主战主和两派纷纷上书,吵得火热,颜启晟却一直不曾表态,所有的折子都被压了下来。但颜音知道,每一封折子,颜启晟都细细看过,甚至也有所批阅,只是留中不发而已。颜音忖度着颜启晟也是在拖,毕竟现在天还未大冷,黄河冰封不实,大军一时也无法踏冰过河。
  但是……这么多主和的臣子,内中也有不少南赵降臣,为什么单单拿朱泽开刀呢?会不会跟他放走了那个康玉珠有关?突然,昨夜颜启晟的一句话闪现在颜音脑中,“他能把人送到南边,自然也能把别的东西送给南边。”颜启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声音很轻,所以颜音并没有在意。按律,皇上赐婚的女子,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妻都要禀报皇上方可,像朱泽这样御赐姬妾刚过门就把她放走的事情,说轻了也是大不敬之罪……那么,会不会跟自己昨天去找他有关呢?不然怎么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巧?”颜音仔细回忆着,昨天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回来后也一直守口如瓶,除非……父皇另有暗探在监视自己!想到这里,颜音心中一寒,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二十、邦畿千里盼永安

      温暖的冬阳,透过重重雾霾,奋力将微弱的光照在宣明门前的广场上。风呼啸着,穿过空无一人的广场,在门洞中形成微微的呜咽。
  靠近宣明门西侧的位置上,孤零零跪着一个人,在空寂而空阔的一片青砖之中,像是瀚海中的一叶孤舟。
  侍卫们刚刚换过班,两侧的值房空无一人,颜音带着朮可,一步一步,从宣明门中,径直向那个人走去。
  颜音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总觉得这事儿或许跟自己有些关联,但依然强自镇定的稳稳迈着步子。
  朱泽被剥去了官衣官帽,只一身青衣,显得很是单薄。他的肩上,便是那传说中的铁叶枷,足有六尺长,硬木打造,边缘包着铁皮,一眼望去便觉得沉重无比,枷头有二尺长,枷尾接近四尺,在朱泽身后高高翘起。
  听到脚步声,朱泽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一张脸冻得通红,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朱泽只这么稍稍一动,那沉重的枷尾便立即沉了下去,枷头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朱泽身子一晃,肩膀一教力,重新稳住了身形,让那枷尾依然高高翘起。但却依然费力的昂着头,额头的抬头纹深锁着,却对颜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颜音清楚的看到,朱泽的肩颈早已被那枷磨破,一片血肉模糊。
  颜音忙抢前几步,单膝蹲跪了下来,双手用力,帮朱泽托住了枷头,让那枷平平的架在朱泽肩上。
  朱泽保持让枷尾上翘的姿势,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让枷尾下垂,则咽喉受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只怕便会窒息。而让枷尾上翘,后颈受力,则稍微舒服一点,但却要费力维持平衡。当然最好的状况是让那枷保持水平,但因枷头枷尾不一样长,也就不一样沉,戴枷的人自己是做不来的,必须有外人协助。这也是这种铁叶枷的利害之处,若是体质不好的人,单单是枷号,便会送了性命,而且会死得痛苦万分。
  “小三郎君……你这是做什么?折煞在下了……”朱泽的喉头似乎已经受损,声音嘶哑。
  颜音轻轻摇了摇头,“这样你才好跟我说话。”说完,颜音转头吩咐朮可,“你去拿点食物和热奶|子来,还有伤药和纱布。”
  “好咧!”朮可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这使不得!”朱泽连忙阻止。
  “没关系。”颜音顿了一下,低声问道,“这是因为什么?和那康玉珠回南有关吗?我昨日是避开众人,单独去见你的,回来以后也不曾被人发觉,我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朱泽微微摇头,“不关你的事,珠儿……我是托秦柏带她回南的,让家丁护送,我不放心……在过边境时,珠儿被发现了,虽经斡旋,最终还是有惊无险,顺顺当当回到了南赵。但那边消息报过来,皇上自然是要发作的,更何况我又好死不死,恰好在这个时候上了万言书。再说,我这职位,肩负京畿防卫,直接关系到皇上的安全,职责最是重大,此番让皇上生了疑,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颜音不解的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的心里,还是向着南赵吗?”
  朱泽一笑,“我从十六岁起,便作为南赵使节的护卫和通译,来往于源赵两国,我便是说梦话也是时而汉话,时而女直话的。从大梁到会宁,沿途千里风光,我敢说,天下没有一个人比我熟稔。去时温汤热炕,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回来时只剩瓦砾白骨,你能体会到那种心情吗?”
  “还有那些源国的馆驿,眼见它从三间泥草房,变成三进砖瓦宅院,又转眼间毁于兵火……总是惦记着大源观丘驿的‘蜜渍羊马肠’的滋味,只可惜驿站没了,厨子也死了……我们曾经一起围炉斗过酒,一起骑马比过箭的……”
  “十几年往来各国,我结识了很多朋友,西夏人、室韦人、高丽人、大食人、回鹘人、于阗人……大家在一起,说着各自不同的方言,饮着烈酒,唱着各地的情歌,其乐融融。若没有战乱,若所有的国家都各安本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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