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爱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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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何吟久目瞪口呆，她知道乔雅是不会撒谎的。“难道我见鬼了？怎麽可能有人长得那麽像？”
　　乔雅不理会她，半搂著周逾去取车。
　　周逾现在一个人住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进了屋半点灯光也无，乔雅摸到客厅开关，灯一亮周逾又摇摇晃晃去洗手间吐，乔雅跟著他进去，用毛巾为他把脸擦干净。
　　“去卧室躺著吧。”乔雅见他吐得脸色苍白，突然有些心疼。
　　“嗯。”周逾低声答应。
　　他的卧室是暖色调，装饰很简单，乔雅草草地扫了扫，将周逾扶到床上躺下。
　　“你今晚吃的算全吐了。”乔雅扯开被子盖到他身上，关切地问：“还难受吗？”
　　周逾眨了眨眼睛，回答：“很烧心。”
　　“看来你神智还是清醒的嘛。”乔雅笑了笑。
　　周逾伸手拉近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低哑地问：“为什麽我总是在以为已经忘记你的时候又梦到你呢？”
　　这话很有杀伤力，乔雅愣住，而酒後大胆的周逾就伸手搂住他脖子，抬起头吻住他线条优美的唇。
　　唇齿相接，酒气弥漫，周逾喝多了，乔雅也没少喝，有句话说的好，“酒是色媒人”，所以乔雅没有推开他，任他越吻越深，直到衬衫钮扣被他解开时才惊觉他们在做不该做的事，连忙制止他。
　　周逾的手被按在乔雅胸口，但搂住乔雅脖子的手并没松开，他额头抵著乔雅，鼻尖与他相碰，沈声道：“那丫头说得对，夜里想的东西和白天是不同的，夜里梦到你会惊醒，心里很难受，我想我明天第二天早上就要买机票去美国找你，可第二天醒来，我的理智又回来了，照常去上课或上班，如此循环，七年就这麽过了。”
　　他说著，声音像哭，睫毛也渐渐湿了，脸上却又突然笑起来：“原来人可以傻成这样，我想，我开始有一点理解星儿了。”
　　“我……”乔雅想说什麽，却觉得面对这样深情的一个人无话可说，他有时也会想周逾，但不会午夜梦回时那样深刻地思念。
　　“我喜欢你。”周逾哑哑的说，他神智还很清醒，过量的饮酒只是给他壮了胆，把不好意思说的话说了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好像能蹦出嗓子一样的剧烈。
　　“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乔雅很诚恳地问，听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温暖的体温。
　　周逾“嗯”了声，唇角一扬：“我已经等了七年，也不在乎你多考虑几天。”
　　“如果我不回来呢？”乔雅叹息，摸摸他顺滑的发丝。
　　“那我也等，你说过你会单身回来。”周逾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等到了，不是吗？”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麽会说话，再让你说下去，我就连考虑都免了，直接回复你我愿意。”乔雅叹口气，“快睡吧，我真的不能再听下去了，不然今晚轮到我做梦。”
　　周逾躺好，看著他：“你还要回去吗？书房也有张床。”
　　“当然要回去。”乔雅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周逾的手机就想起来活泼的音乐，竟然是猪八戒背媳妇，乔雅有点哭笑不得。
　　“你果真没换号码，这是我的新号，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乔雅为他压好被角，“我走了，晚安。”
　　“晚安。”周逾目送他出门。
　　乔雅回去後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阅简讯，周逾发来的：“你到家了吗？”
　　乔雅微笑摇头，回复他：“我睡著了，你快睡！”
　　周逾下班後开车去找何吟久，两人喝著咖啡吃著点心，愉快地聊天，何吟久坚持道：“老周，你得相信我那天真的没看错，那个人分明是乔雅。”
　　周逾嚼著小饼干道：“你怀疑小乔骗我们？”
　　何吟久摇头：“小乔没有必要骗我们，但是我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周逾揉揉她的大波浪卷发，笑道：“小乔走的时候才十九岁，过了七年，你隔著那麽一段距离，怎麽能一眼就认准那是他呢？一定看错了。”
　　“在我遇见如今的小乔之前我还能告诉自己看错了，但是见过後我更加肯定我没看错，那样的身形和容貌，那种三丈之外就散发出的精英气息，别人怎麽会有？”何吟久不解地问，神情有点恍惚，她在回忆那天看到的一幕，虽然隔著不短的距离，但是那个人与她脑子里的乔雅不断重合。
　　“你真固执，好了，丫头，别钻牛角尖了，也许是长得和小乔很像的人呢，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电视上那些超级模仿秀不是证明这一点了？只要他不是小乔，是谁又有什麽关系？何必为个陌生人伤脑筋？”周逾见她一脸烦恼，浅笑著劝她。
　　何吟久喃喃道：“难道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周逾颔首：“当然有了，同卵双胞胎就是一模一样啊。”
　　他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啊，小乔有个双胞胎姐姐，你看到的难道是他姐姐？”
　　“小乔姐姐会去变性吗？”何吟久瞪他，“那个人穿著西装，而且，就是他姐姐去变性，也不会有那麽高的个子呀，男人和女人的骨架是不一样的。”
　　“那还是你看错了。”周逾笑，他今天心情非常好。
　　何吟久托腮，搅著杯里的液体，思忖道：“你能要到他姐姐的照片吗？我要证实一下。”
　　“固执的女人。”周逾白她一眼，“你很无聊。”
　　“你这孤寂的七年可是我这无聊的女人陪你度过的。”何吟久斜睨他，“我要看看，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撞邪了。”
　　她说到撞邪，周逾心突然漏跳一拍，又想起了星儿，阿久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出了什麽事，她以为自己的事自己弄不明白别人也不会明白，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孤寂偏执的灵魂伤害的，只是因为她和周逾要好。
　　“对了，他那晚送你回去後有没有发生什麽事？”何吟久问，眼里满是暧昧。
　　周逾一笑回答：“没有，我喝醉了，醒来他已经走了。”
　　“你个笨蛋，怎麽不趁醉酒把他压倒？白白浪费了那麽好的机会。”何吟久一脸恨铁不成钢，狠狠地咬了口手里拈著的饼干。
　　周逾无奈地看著她：“你脑袋里都想了什麽啊？全是暴力手段！”
　　“我最近看的都是鬼畜攻，所以暴戾了点，唉，该改看小白文换换口味了。”
　　“就知道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正经交个男朋友吧。”
　　何吟久放下咖啡杯，满脸哀戚地道：“其实我喜欢的人是小乔，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不能。”周逾斩钉截铁地拒绝。
　　何吟久眼波一转，笑得通达，她说：“唉，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其实我觉得小乔七年前就喜欢你，只是他那样淡泊的人，能以理智驾驭情感，不信你问问他。”
　　“哦？”周逾挑眉，“我真的要问问。”
　　
　　疑似爱情第八章
　　乔雅刚接手酒店，工作很忙，周逾也不好意思没事打扰他，那晚过後一直没联系，直到赫连星辰祭日才打电话问他去不去拜祭。
　　乔雅一口答应，两人买了束白菊一同去了赫连的墓地，已经有人放了花，大概是赫连的家人。
　　“他们惦记的是赫连星辰，我们惦记的是星儿。”周逾把花放下，看著赫连的黑白照，那是他十九岁时的照片，以他们现在的眼光看带著一丝稚气。
　　星儿当然是和赫连星辰不一样的，周逾的梦里也从未看过星儿二十岁以後的样子，他们都是早夭的命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星儿的灵魂才能附在赫连身上吧。周逾每每想到此处便为两人惋惜。
　　“你记得一点前世的事，而我完全没有印象，乔逸很对不起星儿吧？”乔雅问，今生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夺人所爱的事，前世他不敢肯定，他记得星儿曾经那样指责过他。
　　周逾摇头：“乔逸没有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是林涵先爱慕乔逸的，那时他已经和星儿在一起了。”
　　“林涵不爱星儿吗？”乔雅松了口气，又问。
　　“爱，但不是星儿想要的那种爱。”周逾注视乔雅，目色温柔，“林涵本来以为亲情友情的爱也能维持著过一辈子，但是他遇到了乔逸，纵使还能和星儿相守，也不能再以情人的方式相处了。”
　　乔雅苦笑：“那麽说谁也不怪，只怪乔逸没有在星儿之前遇到林涵。”
　　周逾随著他苦笑：“这就是缘分，谁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小乔，我一直想问你，如果你离开是因为和星儿的约定，那麽星儿离开、阿久恢复後你为什麽还是坚持要走？”
　　乔雅摇摇头，轻声道：“看过他了，走吧。”
　　他不想回答的问题谁也问不出来，周逾不再追问，上了车漫不经心地道：“对了，你的双生姐姐和你长得像不像？”
　　“完全不一样，她长得像个洋娃娃，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下巴尖尖的，个子小小的。”乔雅提到家人语气很温柔，“她现在在加拿大陪爷爷奶奶，等她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看来阿久遇到的那人怎麽都不可能是他姐姐，大概只是长得相似的陌生人吧。周逾听到他要介绍姐姐给他认识，心里一喜，问：“那个洋娃娃叫什麽？”
　　“乔雪。”乔雅回答，“我还有个哥哥叫乔臻，你应该听说过。”
　　“嗯，精英啊，本市十佳青年之一，上个月《都市男人》杂志的封面就是他，和你有点像。”周逾说，就是因为那个封面他才知道小乔的身世多麽显赫，原来真的是那个乔家的。
　　“我爷爷奶奶中年时生了个小女儿，但是两人都只顾著事业，小姑姑上幼儿园时出车祸去世了，他们很难过，想再要个女儿，可年纪大了，我父母结婚後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我父母身上，我妈生了大哥之後就不想再生，他们硬逼著我妈再要个女儿，女儿是得到了，没想到多生个我。乔雪一直很得意地说我的命是她给的，有她才有我，我要听她的话，她一个人在国外很孤单，希望我去陪她，这是我走的原因之一。”乔雅浅笑著说，算是回答了周逾之前的问题。
　　“那原因之二之三呢？”周逾感兴趣地问。
　　乔雅边开车边道：“之二，我既然答应了星儿要离开，就不会因为他不在了而反悔。之三嘛──”他将这三个字拖得很长，眼角余光勾著周逾，发现他紧张地期待著他的答案，不由笑了笑：“之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所以我想离开，去没有你的地方，也许就会忘记你。”
　　“那这七年，你忘记了吗？”周逾问，紧张得手心出了一层汗，他知道乔雅要告诉他考虑的结果了。
　　乔雅将车停在路边，和声回答：“身在异乡，本来就很寂寞的，开始邮件往来的那麽频繁，我越发地喜欢你想念你了，所以找了很多事做，希望忙碌能让我忘记，你的邮件我还是看，但是克制自己少回，我一消极，你也就不积极了，最後我们只在节日的时候发点贺卡，开始我还有点失落，但是一段时间後发现时间真的会使感情冷却，渐渐的，我连节日也不期待了。这次回国，我以为见到你除了感慨时间过的快意外不会有其他感觉，没想到你酒後的告白又把我压抑多年以为已经忘却的感情勾了回来。”
　　周逾的表情由失望变为喜悦，他看著乔雅，星眸灿亮，夺人心魄。
　　“然後呢？”他问。
　　乔雅挑唇，面色微红，眼光闪烁，看向别处：“还有什麽然後？然後需要问我吗？”
　　“哦，我懂了，然後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决定的。”周逾握住乔雅的手，“小乔，谢谢你没有让我白等。”
　　乔雅一笑而叹：“周逾，谢谢你等我七年。”
　　“世上没有第二个小乔，所以我只能等你。”　周逾浅浅地在他白净脸颊上轻啄一下，温柔得像阳光拂在他的脸上。那张明净照人的脸略一红，轻笑道：“走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乔雅开车，目视前方，偶以眼角余光偷瞧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周逾，见他正微笑著打量自己的侧脸，轻声问：“看什麽？我很好看？”
　　这本是玩笑话，周逾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嗯，是的，小乔最好看。”
　　乔雅哑然失笑，又不禁有些羞赧。
　　“小乔，你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周逾问，眼中光彩灼灼。
　　乔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半响缓缓道：“虽然高中三年同班，但那时候还没想到那方面，说到动情应该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吧，大一新生报道时都要体检，做肝功能时班上有个女孩抽血晕倒了，你抱起她打车去医院，那件事我一直记得很清，觉得你是个特别温暖有担当的人，就对你多一分关注了。”
　　周逾想了想，笑道：“是有这麽回事啊，我能被选作班长也是因为这件事，看来人活著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乔雅颔首，微笑，他不是情绪容易波动的人，要喜欢上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一见锺情类的戏码。
　　来大学报道时看见班级的花名册，发现周逾的名字，他觉得欣喜，高中三年同班，在大学里又能遇到这个阳光般的同学，不由感叹他们缘分不浅。
　　他从来都知道周逾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但是看他抱起那个昏倒的女生送去医院时，还是忍不住再次感叹，这个人炭火一般，吸引著别人靠近取暖。於是，他的眼光会多在他身上停留，虽然已经认识三年，他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的侧面很俊秀，很迷人。
　　班里的女生经常因为他们的名字而把他们凑成一对开玩笑，他对此并无不快，如果主角换成别人，也许他会不高兴吧，因为是周逾，他可以不在乎她们制造出的绯闻。
　　有一天，不知谁把为他们P了一张合影传到论坛，他第一眼看到竟然觉得，咦，原来我们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连同性并存的不协调感都没有，好像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这个念头一生，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心动了吗？对同是男生的周逾？
　　何吟久乐此不疲地撮合他们，他知道，既不回避也不接受，因为没想好是不是能接受一份同性之爱。直到赫连出现，阿久发疯，他被迫离开学校，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很喜欢周逾了，但那时候说要在一起，对谁都没好处，理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