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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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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削藩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待西北战事平定,国泰民安之时再来考虑不迟。”
范有诚道:“摄政王该不是念在兄弟情谊,所以才不忍心削藩罢?”
褚慕卿勾起唇角,“国舅大人误会了,本王一心为朝廷,向来公忠体国,又怎会因念及兄弟情而不顾江山社稷。”
范有诚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摄政王为何要阻止皇上削藩?”
“本王说了,此时朝廷受外敌侵犯,若再起内乱,必定招架不住。国舅大人提议循序渐进,但国舅大人可曾听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典故?”褚慕卿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即便不是同时撤去藩王,但其他藩王听到削藩的风声,必定会有所警惕,保不齐还会先发制人。”
此时,武官一列的吕程庆出列道:“皇上,王爷所言极是,如今西北战事未平,万万不可引起内乱。”
另外兵部侍郎也出列道:“臣也赞同摄政王之说。虽然削藩不一定引发藩王造反,但此时外乱未平,不可冒此大险。”
陆陆续续几位官员都站出来赞同摄政王,褚瑞宏和范有诚对视了一眼,只好作罢,削藩之事挪后。
下朝后,褚瑞宏让人传范有诚和韩子箫到御书房来。
范有诚道:“皇上,以臣来看,那摄政王反对削藩,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内里不过是想包庇陵王,保存他的实力。”
褚瑞宏呼出一口气,“朕当然也晓得他想包庇陵王,但他所说的确在理,文武百官个个赞同,朕也无可奈何。削藩之事,还是往后推罢。”
“皇上,削藩会惹怒藩王没错,但陵王与摄政王两人若是联手,对朝廷也是极为不利啊!”
褚瑞宏两面担忧,眉头紧锁,看向韩子箫,“子潇,你以为如何?”
韩子箫拱了拱手,“回皇上,微臣以为,削藩之事应当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对抗外敌。”
褚瑞宏点了点头,“现下确实该以外敌为重,但摄政王,朕不得不防。这些日,你可还探听到了什么?”
韩子箫迟疑了片刻,这些日别说是探听,连靠近摄政王都难,“微臣失职,这些日一无所获,请皇上责罚。”
褚慕卿叹了一口气,“这并不怪你,你还是继续接近摄政王,若是探听到摄政王与陵王私下有所来往立即向朕禀报。”
“是,微臣领命。”
褚瑞宏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范有诚,道:“朕这里没什么事,舅舅先回府罢。”
范有诚拱了拱手,“臣告退。”
等范有诚一走,褚瑞宏与韩子箫来到偏殿,偏殿里头挂了几十张美人图,皆是名门望族府上的千金。
韩子箫看着里面悬挂的秀女图,有些诧异,“这……”
“朕前日不是与你说了要你来陪朕挑么,这么快就忘了?”
韩子箫轻笑一声,“不是,只是微臣恐怕与皇上喜好不同,怕给不了什么意见。”
褚瑞宏握住他的手道:“子潇眼光独到,朕信得过。”
两人从第一幅看起,一幅一幅看过来。看到最后一幅,褚瑞宏问:“在这些个绣女中,子潇最中意谁?”
韩子箫垂头,“这些绣女皆是皇上的人,微臣不敢与皇上夺爱。”
“你喜欢哪一个,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韩子箫抬起头,在房里逡巡了一边,指着一副站在桃花树下的身穿青衣的女子,道:“微臣觉着大理寺左少卿林和旭之女如花似月,秀丽端庄,世间难得一见。”
“朕一路看过来,也觉着不错。”褚瑞宏道,随即勾了勾唇角,“只可惜,大理寺左少卿一向唯摄政王是从。”
韩子箫立即明白褚瑞宏的意思,便指着国舅爷范有诚的千金道:“范大人的千金范钰莹粉妆玉琢,也是一代佳人。”
褚瑞宏看了看,“她倒是深得母后喜欢。”
韩子箫闭口不言,褚瑞宏身为帝王,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立妃纳后需得谨慎,否则便会祸及朝堂。褚瑞宏如今正是壮大自身收买人心的时候,摄政王身边的官员千金注定不得待见。即便有几人纳入后宫,也只是做做样子,品级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褚瑞宏看着韩子箫,“既然子潇喜欢林和旭之女,那朕就当一回媒人,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这……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褚瑞宏道:“如今朕身边没几个可用的人,你处处为朕着想,朕给你一点赏赐又如何?”
“微臣未能为皇上解忧,实在惭愧。”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般客套的话。”褚瑞宏握住他的手,道:“你方才也说中意她,朕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怎么,还是说,方才说你中意她是骗朕的。”
“微臣不敢。”
“既然如此,你中意,朕成全,不是皆大欢喜。”
韩子箫思索了片刻,成家立室是早晚的事,他已过及冠,确实该有个家室,反正家里头也催得紧,他也正烦着。林和旭之女在那些个绣女之中样貌最为出众,娶了她至少亏不到哪里去。说不准,过个一年两年,自己还能当爹。
“臣只怕左少卿不愿将女儿许给微臣。”
“你不必担心此事,一切有朕做主。”褚瑞宏看韩子箫没有异议,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待选秀过后,朕再下旨赐婚。”
韩子箫拱手谢恩,“谢皇上隆恩。”
韩子箫回到府上,想到褚瑞宏这般厚待自己,自己也该有所表示。如今自己能为他做的也就是接近摄政王,探听消息。但是回到京城都已经十天,摄政王待自己还是不冷不热,似乎连正眼都不愿意见。
这样下去,如何能探听到消息。
韩子箫想了想,还是得从根源入手。既然是自己惹恼了褚慕卿才会得来他的冷漠,那不如上门道个歉,把话坦白了说清楚。
韩子箫想起当初昌州当铺掌柜赠给自己的玉佩,那一块玉佩是褚慕卿的,一直没寻着机会还给他,不如借这个机会上王府一趟,也好化解化解他们之间的干戈。
韩子箫换了一身便服,乘着轿子去了摄政王府。宋伯见是韩子箫,便将他请进了府,命人沏茶伺候,再去禀报摄政王。
韩子箫刚喝了一口茶,褚慕卿便出了来,身上依旧穿着一身紫衣。
韩子箫从椅子上起身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褚慕卿坐在上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韩子箫,端起高几上的茶盏,“无事不登三宝殿,韩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韩子箫抬了抬头,“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望不打扰到王爷办理公务才好。”
褚慕卿揭起茶盖拂了拂茶汤上的茶叶,“说罢。”
韩子箫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下官途径昌州时,得了一块玉佩,后来想起王爷也有一块这样的,不知可是王爷不小心掉的?”
褚慕卿瞥见他手上的玉佩,眯起眼,“这玉佩,你如何得来的?”
“昌州的一位故人送的。”
褚慕卿神色淡然,道:“这玉佩是本王当出去的,如今已不属于本王,你不必归还。”
韩子箫道:“这块玉佩玉质上乘,做工精细,华贵无比,这世上只有尊贵如王爷才能配得上。所以,下官想做个顺水人情,将这玉佩赠给王爷,还望王爷笑纳。”
褚慕卿别有意味地看着他,放下茶盏,道:“韩大人如此有心,那玉佩便留下。”
身旁的宋伯上前去接过那块玉佩,韩子箫双手交给他,但并没有告辞的意思。
褚慕卿睨了他一眼,“韩大人还有事?”
韩子箫拱了拱手,“下官今日来,除了归还玉佩,还要向王爷赔罪。”
“赔罪?”褚慕卿淡淡道:“你何罪之有?”
韩子箫抬头看了看褚慕卿的脸色,“自那日王爷与下官算了账后,王爷便对下官冷眼相待,下官愚钝,不知何事得罪了王爷,惹得王爷生气。”
“本王没有生气。”
☆、第20章 欠债必还1
他嘴上说没有生气,但心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不然又怎会突然之间待他冷漠。韩子箫硬着头皮道:“王爷,无论您有没有生气,但王爷这些日待下官冷淡,下官心里十分难受,又不知错在何处,心里实在惶恐,所以,今日前来,便是与王爷把话说清楚。若是下官有错的地方,还请王爷明示。”
褚慕卿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问:“韩子箫,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傻?”
韩子箫垂着头,“下官真心不知。”
褚慕卿不疾不徐地问:“你方才说本王待你冷淡,你心里难受,为何难受?”
“这……”韩子箫迟疑了片刻,“这个,下官也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何必要来?”褚慕卿面无表情。
韩子箫被逼问地不知所措,但他晓得,若是这一次不把他们之间的冰雪融化,那么日后再和摄政王恢复从前就十分困难了。
韩子箫抬起头,望着褚慕卿,“下官今日来,只想与王爷把话说清楚,下官愚钝,若王爷不指点,下官或许至死都不明白王爷为何要疏离下官。所以,还请王爷给下官指条明路,如何才能除去王爷心中的芥蒂。”
褚慕卿蹙起眉,“难道你真忘了你说过什么?”
“下官有时出言不经思索,哪里错了还请王爷指明。”
褚慕卿缓缓道:“是你说要与本王保持距离。”
被褚慕卿这么一提点,韩子箫立即会意,褚慕卿就是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疏离?那时候,不过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竟然当真。韩子箫道:“王爷,下官对天发誓,那句话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那时,下官以为经过了那事,王爷为了名声必定忌讳与下官走得近,下官不愿让王爷为难,才说出那样的话,但是心中,绝对没有那样想。”
褚慕卿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眸中的冰霜渐渐融化,“那你又如何认为本王那样想过?”
“是下官的错,是下官会错了意,不关王爷的事。”韩子箫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原来摄政王竟是因为这句话疏远自己,总算找着源头了,他笑了笑,“只要王爷不嫌弃,下官恨不得日日粘着王爷。”
褚慕卿道:“本王嫌弃得很。”
“那下官便不粘着王爷,就这么看着就好。”韩子箫将这干戈已经化作了玉帛,便趁机拉亲近,“王爷日后想要下棋喝酒,或是缺个人办事的时候,只管找下官,下官一定火速赶来王爷面前。”
褚慕卿别有意味地看着韩子箫,“说起来,本王一直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王爷只管开口就是,若是下官有的,必定给王爷送到府上。”
褚慕卿道:“你明日戌时过来,届时你便会晓得本王想要的是什么。”
戌时?那不是已经入夜了?韩子箫也没问太多,便听了褚慕卿的话,明日再过来。
第二日,韩子箫如约而至,进了王府,却没见着摄政王的影子。
宋伯领着韩子箫往后院走,“韩大人可用过膳了?”
“在府上用过了。”
“王爷现下正忙于公务,不便见大人,所以王爷吩咐让大人一边沐浴一边等。”宋伯道。
韩子箫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是第一次听一边沐浴一边等人的,但既然是摄政王吩咐,照做便是。
韩子箫被宋伯领到了王府的浴房,里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韩子箫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边,左右看了看,近处有一张绘着紫色鸢尾花的屏风。
韩子箫走过去,在屏风边宽衣,衣裳搭在屏风上。宽了衣,进了浴桶,享受地闭上眼睛。
在浴桶待了一刻钟,韩子箫穿上衣裳出了浴房。宋伯在外头等着,韩子箫问:“不知王爷可得空了?”
“王爷今日公文多,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辰。”
韩子箫有些无奈,分明是他让这个时候过来的,怎的又自顾自地忙起了公务。宋伯道:“王爷吩咐让大人去房中等,王爷看完了公文便过去。”
韩子箫也知这摄政王的架子一向大,便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宋伯去了房中等。进了房,韩子箫在房中扫了几圈,发觉这是寝房,看样子像是摄政王的寝房。
呵,真有趣,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寝房里见客的。
宋伯递上一本书,“王爷说,要是大人觉着闷,可以先读会书。”
还真体贴,韩子箫接过书,“有劳。”
宋伯道了句先下去,便出了去,关上了寝房的门。韩子箫捧着书翻了翻,是本讲为官之道的书,这摄政王还真是诲人不倦。
房中燃着清淡的香,韩子箫闻着十分舒心,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坐在圆桌旁翻了会书,韩子箫渐渐觉着有些头晕,难道是困了?
迷蒙之中,门外响起了褚慕卿的声音,“今日不必守夜,都下去罢。”
“是。”
紧闭的门被缓缓推开,韩子箫揉了揉太阳穴醒神,立即起身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
褚慕卿向着他走过来,韩子箫头晕得很,连站都没站稳,眼看就要往一边倒下去,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韩子箫抬了抬头,无力地赔笑道:“下官该死,冒犯了王爷。”
褚慕卿扶着他先坐下,转身去把香炉里的香熄了。韩子箫只觉全身乏力,看着褚慕卿,“昨日王爷说想问下官要一样东西,不知,是什么?”
褚慕卿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慵懒的模样,“本王要的东西近在眼前。”
韩子箫笑了笑,随口说了句,“王爷该不是想要下官罢?”
“韩大人果然聪明。”
韩子箫眼睛瞪大,想要动却发现全身乏力,这才想起不对劲,自己这显然是中了毒的迹象。韩子箫脸上的笑很难看,“下官方才说笑的,王爷不必往心里去。”
“但本王没跟你说笑。”
韩子箫脸色变得苍白,难怪要选这个时候让他过来,还要让他沐浴,允他在寝房里头等,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只是韩子箫没想到罢了。
韩子箫身子一轻,被褚慕卿打横抱了起来,走了几步,身子便着了床。韩子箫全身一僵,只好装傻,“王爷,下官一身邋遢怎配沾王爷的床。”
“难道韩大人喜欢在地上?”
韩子箫:“……”
褚慕卿转身放下床帘,韩子箫吃力地撑起身子,装傻道:“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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