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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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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瑞宏轻哼一声,“即便你没有,但你的心已经偏向了他,朕说的对还是不对?”
“微臣只是觉着摄政王一心一意为朝廷,如此忠良之人,朝廷上下寻不出几个,皇上应当重用。”
“除了这个,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私心?”
韩子箫抿着唇沉默半响,低声道:“不敢。”
当时他也不确定刺客到底是不是褚慕卿派的,就算是,他也会在朝堂上站在褚慕卿的这边。假意逢迎褚瑞宏,是为了在朝堂上为褚慕卿占的有利地位。他不敢说,自己没有私心。甚至,除了私心,便没有其他企图。
褚瑞宏脸色难看地盯着韩子箫,艰难地问:“你爱他?”
韩子箫垂着头看着光滑地板,“微臣不知道。”
御书房安静地一丝声音也没有,韩子箫跪在地上,褚瑞宏沉默。良久,褚瑞宏开口道:“朕最痛心的不是你帮了摄政王,而是你隐瞒了朕,也欺骗了朕。”
韩子箫道:“是微臣对不住皇上。”
“滚,朕不想见到你。”褚瑞宏压低声音道。
韩子箫起身出了去。从他决定在朝堂上说那一番话开始,他便已经预料到了褚瑞宏的态度。但他也并没有后悔。
即便他不在朝堂上为褚慕卿辩解,褚慕卿一样能为自己平反。
韩子箫心里有愧,愧对于褚瑞宏,当年,他一直将褚瑞宏当成亲兄弟,两人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头相依为命,互相信任,从未有过猜忌。
如今,是他亲手毁掉了褚瑞宏对他的那份信任,想必以后褚瑞宏都不会在信他。
回到府上,正巧遇见宋伯,他道:“王爷在练剑。”
韩子箫点头应了一声,想径直回书房静一静。宋伯道:“王爷说若是王妃也想练剑,便去后院找他。”
“我知道了。”韩子箫此时并不想见褚慕卿。
韩子箫在书房里坐了会,叶青送过来一杯热茶,低声问了句,“公子,你今日脸色不对劲。”
韩子箫看了他一眼,“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韩子箫捧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口,舌头被烫了,立马又放下,叶青蹙起眉道:“公子,这茶刚泡的。”
韩子箫抬着袖子擦着下巴的茶水,“怎么不早说。”
叶青嘟喃一句,“是你喝茶的时候心不在焉。”
韩子箫无言以对,靠着椅背,随手拿起一本公文瞄了几眼,看不下去,但依旧坚持着看,几十个字看了一刻钟,突然,啪一声合上扔了回去。起身,出了书房,去了后院。
褚慕卿还在练剑,韩子箫倚在长廊的柱子边抱着双臂看了会,褚慕卿望向他,“过来。”
韩子箫提步过去,褚慕卿对他道:“取剑,陪本王比一场。”
“王爷没有话要对下官说?”韩子箫道。
“没有。”褚慕卿干净利落道。
韩子箫从一旁的兵器架取下一把自己常用的剑,“说起比剑,下官从未赢过王爷。”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韩子箫轻笑了笑,“王爷的意思,下官还有机会?”
“就看你想不想。”
“赢了也没好处,何必去想。”
褚慕卿唇角勾起一丝笑,“那本王就给你一点好处。”
“什么好处?”
褚慕卿道:“你想要什么,由你来定。”
韩子箫想了片刻,“要是下官赢了,王爷一个月不束发,如何?”过了会,再补充道:“当然,上朝时可以束发。”
褚慕卿抿唇一笑,“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古怪。”
“那王爷答应还是不答应?”
“左右不费财不费力,本王就答应你。”
韩子箫拨出剑,“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48章 私心2
说罢,韩子箫趁他不备出剑,褚慕卿反应极快,侧身闪过。竖剑挡开韩子箫的剑,韩子箫及时退开,脚后跟着地使劲,飞身上前。剑与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比剑时,褚慕卿显然没使出全力,韩子箫使尽全力也不见能占得上风。褚慕卿手上的剑向着韩子箫刺过去时,韩子箫分明可以轻松闪开,但却迎着褚慕卿的剑尖而去。
褚慕卿心里一跳,立马收剑,就在此时,韩子箫出手打开褚慕卿手上的剑,速度极快地将手上的剑比上褚慕卿的脖颈处。
韩子箫含着笑,“王爷输了。”
褚慕卿神色淡然,“认赌服输。”说罢,抬手取下发冠上的发簪,瀑布似的头发从上而下倾泻,垂在背后和肩上,束发的玉冠随着头发一块掉落在地。
韩子箫看着他入迷,握剑的手一松,剑哐当一声落地,过了片刻,他回过神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玉冠,递给褚慕卿。褚慕卿伸手接过,韩子箫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他的双臂,在他耳边道:“怎么办,下官后悔了。”
“后悔对本王耍了阴招?”
韩子箫唇边携着一抹笑,“不是,王爷放下头发的样子,下官只想一个人看,所以,方才的协定可否变成,回到寝房后,王爷才放下头发。”
褚慕卿道:“赢的是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韩子箫此时此刻觉着,为了他与自己情同手足的褚瑞宏反目,似乎也是值得的。说不出为什么值得,只知道现在抱着他,就已经是全部。
陵王图谋不轨,两次行刺皇上,于三日之后,在午门处斩,皇上命国舅范有诚监斩。陵王死后,褚瑞宏将陵王手下的兵权和辖地收归朝廷,并昭告天下。
韩子箫称病告假,在府上待了好几日。他知道褚瑞宏并不想见到他,便暂时先避开一阵子。左右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他也可以帮着宋伯打理一些年货的事。
韩子箫这个月的月钱在褚慕卿生辰那天便花个干净,但方才出门前宋伯给了五十两银子,韩子箫试过好些天身无分文,如今身上挂着一个鼓鼓的钱袋,走在街上心里踏实不少。
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叶青跟在他身后帮着提。拐进一家丝绸铺,正巧看见秦霄和他的男妻。
韩子箫先开的口,含着笑道:“秦大人,还真是巧。”
秦霄转身看到正走进门的韩子箫,笑了笑,“原来是韩大人。”
秦霄身边的男妻莞尔一笑,“见过韩大人。”
秦霄问:“韩大人也是来看丝绸布匹的?”
韩子箫笑了笑,“赶巧路过,所以进来瞧瞧。”
“这几天在朝堂上不见韩大人,听闻韩大人染了病,不知可好些了?”
“多谢秦大人挂心,韩某好多了。”韩子箫脸上几分尴尬,称病不过是不去上朝的借口。
韩子箫遇上秦霄夫夫后,跟着他们一块在丝绸铺里挑了一匹丝绸,还是秦霄的男妻帮着挑的。出了丝绸铺,几人寻了一家茶馆喝了一杯热茶。
韩子箫看到秦霄和他那位男妻恩爱两不疑,心情便十分好。要是哪日他和褚慕卿也能一块逛街或是出门游山玩水,也是十分不错的。
晚上就寝时,韩子箫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褚慕卿的长发,“王爷。”
“嗯?”
“你明日可得空?”
褚慕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怎了?”
“王爷不是喜欢梅花,听闻城西有一片梅园,此时梅花开得正好。”
褚慕卿沉吟半响,“那便去看看。”
“哦。”韩子箫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城西的梅园是京城梅花开得最艳的地方,但此时已是冬末,梅花逐渐由盛转衰,来赏梅花的人也少了。
梅园里头还算清净,偶尔碰见一两个人,或是年轻的夫妇,或是三两结伴的小家碧玉,又或者是文人墨客。
韩子箫对梅花没甚兴趣,主要还是想着自己从未与褚慕卿一块出门,寻了个借口把他带了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梅园里赏花。初见这一大片的梅花,韩子箫还被惊艳了一下,但逛了一刻钟,来来去去都是长得一个模样的梅花,便也不觉着新鲜。
“怎么,闷了?”褚慕卿道。
韩子箫回过神,“呃,不闷,下官只是觉着这梅花十分好看,想着该吟哪首诗比较确切。”
褚慕卿也想了想,吟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如何?”
韩子箫眼里满是赞赏,“王爷好文采,这诗寥寥二十几字便道尽了梅花的风骨,不仅美还贴切,王爷果然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褚慕卿轻飘飘看他一眼,“这是王冕的《墨梅》,并非本王所作。”
呃?不是他自己作的?
“呵呵。”韩子箫冷汗,干笑一声,“但王爷能一字不漏地吟出来,可见饱读诗书,博学多才。”
“韩子箫。”
“下官在。”
“你到底是怎么混到探花的?”
韩子箫想说,用点银子一路从乡试打点到会试,等到殿试,赶巧又遇上了儿时的玩伴,于是探花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但是这事心知肚明就够了,说出去不仅丢脸,搞不好被查了出来,要受牢狱之灾。
褚慕卿见韩子箫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道:“在本王面前丢脸倒没什么,日后在文武百官面前言谈举止要注意些,免得家丑外扬。”
韩子箫头上满是黑线,“王爷,下官没听错的话,您是在嫌弃下官不学无术。”
褚慕卿用眼角瞥他一眼,道:“本王可没这么说。”
但是就是那个意思。迎面走来两名披着大氅的女子,披着红色大氅的对黛色大氅的道:“你看,前面那两名公子长得可真俊。”说话时羞红了脸。
黛色大氅的女子看了过来,轻抿着唇嫣然一笑,低眉俯首做害羞状。韩子箫面上有几分得意,还特意对红色大氅的女子笑了笑,这一笑正好被褚慕卿看到。
韩子箫对上褚慕卿的目光,敛了敛笑,褚慕卿挑起眉,“你很高兴?”
韩子箫环顾着四周的梅花,笑了笑,“今日能赏到这么美的梅花,心情当然高兴。”
褚慕卿别有用意道:“你要赏花,本王不会如何,但若你敢采花,大可以试一试。”
韩子箫迎合着笑了笑,“有王爷在,哪敢起这种心思。”
“那么说,本王若是不在,你就敢了?”
“王爷不在,那就更要自律。”
褚慕卿不语,继续往前走。韩子箫突然牵住他的手,褚慕卿还没反应过来,韩子箫已经带着他转身,对着方才的两位姑娘喊:“两位姑娘请留步!”
那两名女子转身,含着羞柔声道:“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褚慕卿瞟了一眼韩子箫,韩子箫厚着脸皮道:“我与这位公子乃是夫妻,两位觉着我俩般配不般配?”
那两名女子先是一愣,互视一眼不由轻笑,红色大氅的女子道:“两位公子皆是一表人才,自然是般配的。”
“多谢。”韩子箫再看了看褚慕卿,笑道:“你看,她们说我们很般配。”
褚慕卿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下次要丢脸的时候,别扯上我。”说完,就转身继续往前走,韩子箫紧紧握住他的手,跟了上去。
“方才下官不过是要告诉王爷,下官有一朵花便足已,其他的无论是路边的野花,还是人家院子里头的花,下官提不起兴致。”
褚慕卿斜了他一眼,“花言巧语。”
“分明是肺腑之言。”
在梅园绕了一圈,乘着马车回府,路过繁华的街上。韩子箫叫停了马车,褚慕卿看了他一眼,“你有事?”
韩子箫道:“这里可是京城最为繁华的,时候还早,逛一逛再回府也不迟。”
褚慕卿并不反对,跟着韩子箫下了马车。韩子箫吩咐马夫把马车停在街尾,待会他和褚慕卿一路逛过去。
混入了繁华街道的人群里,韩子箫带着褚慕卿进了一家卖玉器的铺子。
“掌柜,将你们店里头的玉簪子全拿给来给我瞧瞧。”韩子箫朗声道。
老掌柜应了一声:“好嘞。”不一会儿,便摆出了二十几支发簪,青玉白玉应有尽有。
韩子箫专注地挑,褚慕卿在一旁等着。韩子箫拿起一支和田白玉簪轻轻摩挲,又看了许久,对掌柜的道:“掌柜,就要这支。”
老掌柜满是褶皱的脸笑了笑,“公子,您眼光可真好,这支和田玉簪玉质纯正,是这一批簪子里头最好的一支。价钱也实在,就十八两银子。”说着,还比划了手势。
韩子箫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两锭银子,掌柜再找零一锭小的。出了首饰铺,褚慕卿道:“本王记得你的月钱是三十两银子,买一支簪子十八两,你倒是舍得。”
韩子箫笑了笑,“送给王爷的东西,下官怎能寒碜。”
褚慕卿怔了片刻,韩子箫把手上的簪子递到他面前,“上一次王爷生辰,下官没银子才没买礼,这个,当做是补回来的。”
褚慕卿接过簪子,玉簪子上有韩子箫的温度,是暖的。对上韩子箫带着微笑的眼睛,也是暖的。
☆、第49章 争辩1
回到府上,宋伯说宫里头来了人,说是传圣旨的,已等候了好些时辰。
韩子箫和褚慕卿一齐前往前厅接旨,宣旨的太监正是宫中的太监总管,手上确确实实握着一卷圣旨。见褚慕卿和韩子箫过来,打开圣旨道:“御史中丞韩子箫接旨。”
韩子箫撩起前摆跪下,宣旨太监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史中丞韩子箫出类拔萃,乃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朕今命你为靖安刺史,主久旱重振之事。三日之后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韩子箫怔愣住,跪在地上久久不动,宣旨太监道:“韩大人,接旨罢。”
韩子箫回过神,看了褚慕卿一眼,脸色复杂,道:“臣领旨。”双手抬高,接过圣旨。
宣旨的太监道了一声告辞,便离开了王府。韩子箫手上握着圣旨看向褚慕卿,“王爷。”
褚慕卿负着手,沉默片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下官自然是想留在京城,留在……王爷身边。”
褚慕卿道:“既然如此,你就只管留在京城,其他的,本王会安排。”
韩子箫抿唇一笑,“不必,这是下官自己的事,下官自己去同皇上说清楚。”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
“但下官不能事事都依赖王爷,有些事情,自己能解决还是自己解决的好。”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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