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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平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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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旗看着他虽口中不说,脸色却是骗不了人的发白,伸出手去握住那人青色滚银边的宽袖中的手,果然触手一片冰冷汗湿。
风旗的掌心温暖干燥,还有着常年习武带兵留下来的茧子,无端的给他一种安心依赖之感。他虽是男子,无需恪守许多严苛的礼法,但是除了离沐与父母血亲,不曾与任何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一是生性不喜,二来他到底出身豪门,那些所谓的士族公子间有些好男风,豢养娈童伶人等等岂会不知,故而不愿。但是风旗他不在他自小亲近信任之流,握着他的手,却丝毫不会让他有不适之感。
也许是小时候那只泥猴子富贵的印象过于深刻了吧,平安想,但是风旗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言语玩笑,举止间也有不庄重之处,但是自有一种风骨卓然,不入腌臜泥淖。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了片刻,瘴气却渐渐消散了。平安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为这出乎意料的鲜艳盛会。
走过深重的瘴气,走进谷之深处,在他和风旗面前的是虫谷中的一个谷中谷。地势比他们二人现在所在的地方稍低,大致呈圆形,谷中谷里鲜花遍布,每一朵都艳丽无双,还翩然飞舞着许多彩蝶,蝶翅极大,都有将近一个手掌大小,蝶翅轻颤,上面的花纹便变幻出千万种迷惑心神的瑰丽图案,还有在这些花丛中出没的蛇虫一类,无不都是色彩斑斓,锦衣灿灿的样子。
“往往越是美丽的就越是毒性深不见底。植物好似都是这样。”平安蹙着眉,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如是说。
风旗见他像是有感而发,但此时却来不及仔细思量,因为地势的缘故,又兼他内力深厚,眼力极佳,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一团团锦簇中间有一朵小小的,甚至是瘦弱的白花,于一片群魔乱舞之间隐隐传递出一种纯然无争的坚持,花瓣边缘一圈莹莹粉色的微光,更是莫名传递出一种慈悲的心境。
就是它了,不离花他的唇角牵出一丝笑意。
“平安,我们过去。”
平安循着他的眼神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那朵不离,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走近,“想不到传说中能解万毒的花中菩萨‘不离’长得却是这般嗯”原想说出口的“平凡”二字却在看清楚之后,再也说不出口。
这一朵孤单的白色花朵,宁静的姿态令人产生一种动容。
先前御医已经嘱咐过,加上适才风旗的提醒,平安自然知晓不离花离根即死,所以不可采摘之后再行服用。
于是风旗便看到,身边青衫浅素的少年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掌中抽出,缓缓蹲□子,纯白如同那朵花之花瓣的手指伸过去轻轻地拈住花茎,渐渐将头凑近花端,当淡淡的粉色的唇触到花瓣时,他觉得心脏在那一刻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收紧,却不觉得难受,反而内心生出无限的欢喜,只是那种喜悦过于庞大而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人面如玉花似雪,惊梦、惊心、惊情。
“味道如何?”风旗一时怔住,待回过神来时,不自觉地说出这么一句来,话说出口了,才感到懊丧。
平安也是忍不住一笑,眉眼弯弯,道:“尚可,将来风将军有机会也可以尝尝。”
风旗一愣。
便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里,忽然有破空之声不善袭来!
风旗一惊,然而本能已经快于大脑思考的速度,迅速退后一步,同时出手如电,左手揽过身边的平安将他护在身后,右手却是徒手接过了自黑暗中袭来的一截红皮软鞭,手腕用力,将鞭子挽了几挽在手臂上,运力于臂向后一甩,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便从深灰黑色的瘴雾之中跌出。同时出现的,还有几十号黑衣人,自然,隐藏在雾瘴之中的,还不知有多少。
风旗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倒是小瞧了这幕后主使的人,他先前让残像派了不少人守在这虫谷附近,个个虽称不上绝顶高手却也不是无能之辈,完全可以确保除了平安、离沐一行人,绝对不会有人进入谷中。却不知原来有人更是深谋远虑,竟在更早之前就已让人潜伏在谷中。谷中瘴气甚毒,能潜伏如此之久,若非于医毒之道精研极深,便是有什么百毒不侵的法宝。而这样的人,不会太多。
嘴角的冷笑沾染上嘲讽的意味,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手持红鞭的黑衣人,看身形却是个女子,而且颇为曼妙。风旗将手上的力道一松,那女子不曾料到他突然松手,还在运力夺鞭,反向前跌出几步,堪堪稳住身形,忽然面上一凉,蒙面用的黑巾已然被扯去,露出杏眼桃腮的一张俏脸来,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嗔。
“猜到是你了,赤练鞭唐红衣。”风旗盯着眼前的人,嘴角的笑容不变,“唐门叛徒,无常山庄赏金第九的杀手,请动你来想要风某的性命的想必是个极富有之人啊。”
“呵呵。”唐红衣一开口,笑声虽然娇媚,却还是能听得出年龄已非看上去那般芳华正好了,“少将军误会了,我们这次的目标并非是你,而是”她将目光越过风旗的肩头,声音甜腻道:“您身后那位神仙似的小公子。”
风旗挑眉,“哦?”眼神之中的笑意却渐渐敛去,肃杀的寒意慢慢涌上来。
“想要我的性命?”平安听了却并不惊慌,反而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道:“平安不知是何时何地得罪了如此大费周章地想取我性命的何人,还望告知。”
“哎呦,我们这些人只负责动手而已,哪知道是为什么呀?何况金主的身份,我们自然是要保密的,不然下回,哪还有生意上门?”唐红衣幽幽地叹口气,语气颇带哀怨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生意,只能喝西北风了!”
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风旗已经将眼前的几个黑衣人一一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眉头轻皱,微微渗出一些不安来,认出来的几个都是些成名以久的的好手,其他的估计也差不多,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完全有安全脱身且反过来略施薄惩的把握。只是,如今还带着丝毫不懂武功的平安,想要毫发无损地离开,还是有些风险。
现下,想来便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早与残像交代过,等到半个时辰后,他和平安没有出谷的话便带人进来,他虽然年岁尚轻,带是带兵打仗却已是既有经验,自然知道凡事都应留有后招。
倒是唐红衣见他不说话也不动手,千娇百媚地笑了出来,“少将军想拖到援兵来吗?恐怕是要叫将军失望了。”话音落地,风旗眼前几十条人影便都一晃而过,齐齐向风旗攻过来。
风旗心中苦笑了一声,手上出招却毫不迟疑,只是他武功虽高,顾忌着身后的平安,有些束手束脚,出手愈加的狠戾不耐,只是他的兵刃未曾随身携带,空手对白刃,形势虽还未落下风,终究有些吃亏了。
忽的一道寒光直直刺向风旗面门,这一剑来势奇快,风旗一脚踢飞一个矮胖头陀,一掌震开一个瘦高个子,同时空着的一只手揽过平安躲过一枚梅花镖时,剑锋离人不过一寸,他飞快地偏过头让过这一剑,却在这电光火石间看到一弯刀影在平安身后闪过,立刻要伸手将人扯开却抓了个空!
平安不期然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到了过去,这一手抓空,不容风旗再出手原本出现在平安身后的刀砍向了风旗的左肩,平安却被另一边守着的唐红衣抓着衣领子向后退开了几步,而原本做出抬手动作要抱住平安的风旗却是等于将自己的左肩送向那把刀,毫不意外地,霎时迸溅出来的血瞬间染红了他左半个身子。
几步之远的平安,却离他从所未有的遥远。
唐红衣的鞭子绞在他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如同艳丽的赤练蛇缠绕,随时要命。
风旗停下手,剩下的黑衣人也纷纷守在唐红衣身前,自觉地分出一个空当,风旗看着唐红衣,眼神危险地眯起。
唐红衣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在意识到现在这个男人不能再做什么后重新镇定下来,道:“少将军,精通医理,自然知道服下不离花之后万毒不侵,神台清明,自然,我们也不能在花上下毒。”
风旗看着她,没有开口。
“可是深梦散和神仙散一样其实算不得毒药,不离自然不起作用。”唐红衣笑道,“我下的量很巧妙,您激战正酣的时候,刚好起效。”
夜风惊起,吹散了几缕瘴气,唐红衣看见眼前的人,眸色深沉,目光寒冽,心中竟生出几分惧意。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终于,风旗缓缓开口,语调冰冷。
唐红衣诧异,笑道:“少将军想与小女子做个什么交易?”
“告诉我你要带着平安去哪里?”修罗般的男人眉宇间充满了戾气杀意,“好处就是,他日再见,我饶你一命。”
唐红衣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明白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傲视天下的霸道与自信,良久,却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要等到明天午时之后,我飞鸽传书给你,不然我可不敢。”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这笔交易,她不会吃亏。
“少将军怎么知道我是要带走世子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呢”明知道场合不适宜,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如果想杀人的话,直接毁了不离花要省事多了,以平安的身体,现下看不出什么来,不出两年肯定会衰弱而死。杀人么,能不惹一身骚最好。
风旗没有说话,唐红衣似乎也没有想过他会回答,径自离开了,那些黑衣人自然尾随。
残像“哼”了一声,从黑暗里踏出一步,出现在风旗身后,看清了他的伤口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所以可见有些事出乎你我意料啊”风旗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黑暗中某个方向,神色莫名。
残像若有所思地盯着风旗目光投向的方向——他们来路的方向。
平安失踪,风旗负伤的情况非常不容忍乐观。如此情况下他们还是不敢离开虫谷太远,因为他们还要等唐红衣的信。
所幸唐红衣很守承诺,或者说她对自己的这条命足够重视,第二天午时刚过,就有飞鸽传书到了风旗手上,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地——巫楚瑶都。
☆、巫楚殇
苏平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了,已经是将近黄昏了,有金色的光照进客栈简陋的房间,空气却微微闷热。
“世子醒了?”唐红衣将手中的碗递给他,“吃些东西吧。”
苏平安接过来一看,是一碗鸡肉粥,也没有皱眉,平静地吃了下去。
唐红衣眉尖一挑,却也不多话,“天一黑还要赶路,世子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唐红衣转身出去了,苏平安背靠在床柱上,闲闲地开口,“这么多年,你可曾想念过穆秋笳。”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唐红衣霍然转身,目光如电逼视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粥的苏平安,走到床边,看着他,阴阴地开口:“你说什么?!”
苏平安将空了的碗递给她,“有劳轻雪夫人。”
唐红衣身子一震,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起来,“你认识他?你之前中的蜀中的子母蝎是他帮你弄来的?”
苏平安点点头,没有出声。
唐红衣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打开门已经跨出一只脚了,还是忍不住回过头了头,轻的像烟一样的声音,“他可过得安好?”
苏平安轻笑,学着秋迦的样子双手合十,指尖抵着额头,嘴角的弧度带着温柔慈悲的暖意,道:“我佛慈悲,于世间种种罪孽尽与收容,忘前尘烦恼,生无限欢喜,自然安好。”
唐红衣看着那个身材单薄的年轻看了很久,用目光细细描摹他合十抵角的姿态,嘴角弯起的弧度,甚至是清瘦的身形,她通过这一切去想象那个人的样子,那个曾经跟在他身边,欢欢喜喜地喊他“娘亲”的少年的样子。如今想来,也该是长大许多了吧。
苏平安看着已经被合上的门,轻轻的叹息散开在这闷热的小屋里。
出发的时候,原本的满天霞光已经尽数被重重乌云所替代,天幕低垂,显而易见的,暴雨将至。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是夜间,赶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唐红衣对着天空看了很久,还是决定连夜出发,反正她只要将人送到巫楚就好了,其他的,就与她无关了。
当她带着一点征询的意味看向苏平安时,苏平安无异议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唐红衣很疑惑,“你知道我要把你带去哪里吗?”
“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差别吗?我又不能不去。”苏平安回答得很轻松,尽管脚下的路并不轻松。
唐红衣看他骑在马上晃悠地辛苦,随时要滑下去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缰绳抓得紧些。”
冒雨赶路的自然还有风旗一行人。
几人都是弃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地往瑶都赶,几乎可说是昼夜不歇。但是因为不知道唐红衣一伙人走的是哪条道,他们索性就走了最好走的官道,途中追不上,早点到瑶都先做部署也好。
瑶都城外十里,松景亭,斜阳归晚,风动林梢。
“九殿下且宽心,来人既特意将世子带到瑶都,想来必不至于在路上加害世子。”云觞抄着暖炉在这已经开始炎热的夏季非常违和,巫楚之地树木繁多,山林遍布,更加湿热,但是云觞穿的仍是春衫。
离沐点点头,然而面上的忧色却并未减少。
风旗靠着一根柱子看着天色暗下来了,开口道:“我们走吧。”
“这是靖王离析的府邸,看不出来吧?要不是只有皇族能用的黄瓦红墙,可看不出来这居然会是一个王爷的栖身之所吧?”唐红衣骑在马上扭过头对苏平安道。
苏平安看着眼前这座看起来府邸,简朴到近乎简陋的大门,心中一时酸涩,并不作声。
唐红衣见苏平安不说话了,便也不再出声,带着他往前走去,过了片刻下马,唐红衣取出一条黑色布巾递给平安,“带上。”
苏平安能感觉到唐红衣带着他走近了一个七弯八拐十折的胡同巷子。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唐红衣才停了下来,将他带进了其中一间民宅,替他摘下了布巾。
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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