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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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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不由的皱眉。身体的排斥和身体里的焦躁交织。他耐心而温柔,我却快被玩笑似得探入折磨疯了。“进来!”
“什么?”卫来挑眉,因为掌握节奏而坏心。
“我让你进来!”
“可我还没有戴保险。套——”
“进——嗯。”我说不出话了,被体温侵袭。
“是你让我进来的。”卫来拖过枕头,垫高了我的腰。“深呼吸,对,慢慢的,放松,放松好吗?别让我卡在一半,旻攸,我要你,让我要你。”
“疼。”我吸着气,放松,身体被充满了,满到想吐。
“一会儿就不疼了。”卫来架起了我的腿。“乖。”
我深吸一口气:“动吧。”
“确定?”
“我确定我不想做了,能不做吗——卫来!你个混蛋!”我被顶得难受,声音颤抖。卫来只确定他想确定的。身体里热得快化了,心里却有一处是冷的,我搂紧了他,j□j细碎:“卫来。”
“我爱你。”他说。
爱太具体,我无法思考,像是浮在波涛凶涌的海面上,失了意志,凭浪而行。卫来的话,成了我的浮木。热的,冷的,安心。
逼仄的房间,铁皮火车被扔在墙角,母亲穿着泛黄的白棉裙子坐在床沿边,招呼我坐下。她问我爱不爱她,我摇头,她就哭了,我看不清她的脸,眼泪打在了我的脸上,烫得伤人。“我是你妈妈啊,你为什么不说爱我?”她不甘心。我很迷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在问我,那么急切——我醒了,卫来睡在我的身边,他爱我,等我爱他。他让我安心。
我撑起身体,点烟,身体里的精。液流了出来,带着我的体温。我想我应该对她说爱的,因为她的是我的母亲,可我不确定“母亲”对我的意义——“醒了?”卫来不甚清醒的亲吻了我的腰际。我没有回答他,抽完了烟,起床,精。液干涸了,大腿根的皮肤紧绷。“一起洗澡?”卫来揽过了我。
“再来一次我会死的,让我自己洗好吗?”我不是什么纯洁的人,至少要懂得防患于未然。
卫来轻啄了我的唇:“好。”
我拣了卫来的衣服穿,没食欲,烟抽完了,不知道该干什么。性。爱是很好的,性。爱后的空虚也是好的,我只是得花些时间慢慢消化。“你的笔电呢?我帮你整理录音笔——”
“先吃饭。我让陈妈给你熬了松茸鸡丝粥。”
“我不饿——”
“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呢?我把你喂饱了?”卫来讪笑,酒窝酿蜜。
“你的黄腔很有格调。”我有些忧郁,每当事情开始往好的方向走的时候,就忍不住悲观。我讨厌那个梦,却无法跟卫来说起。手机响了,情绪崩散,我突然感谢柏康昱的来电。“喂。”我接起电话,背对卫来,理智才逐渐收拢。
“旻攸,你去A座把我卧室的床垫翻开!我记得好像还有五千块钱的定存单!”柏康昱的急躁都是小明媚。
“五千?”
“五千呐!我就指着这五千块钱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天天吃半价便当——”
“公司呢?不是有签约金吗?”我被卫来从后抱住了,尾音轻颤。
“签约金和存款都取出来还给边飒了!我来日本就算是一穷二白重新开始,版税要到年终才拿得到,公司已经帮我预付公寓租金了,我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去找公司预支。你快去帮我看看,我记得是有五千块钱的——”
“我现在不在家。”
“在店里?”
“不是。”
“卫来家?”
“我——”我在卫来的怀里。
“就是在卫来家吧!正好!你问问他买不买房子!我把A座卖给他!一梯两户黄金地段绝对超值!他要住那儿还省得你两边跑——”
“闭嘴!”
柏康昱半天没提起气儿,好一阵才委屈道:“可我缺钱啊!”
“你的账号开了网银的吧?我上网转给你。”
“转我多少啊?太多了我还不起。”
“没让你还。”
“有钱了我一定还!”
“这话我就听着吧——”
“我说真的!有钱了我一定还!”老少女是认真的。
“你得照顾好自己,缺钱了就给我打电话——康昱,你开心吗?”我的老少女漂泊在外,而立之年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本来她可以过得很好。
“开心啊!穷开心嘛!在语言学校认识了一个云南来的女孩儿,她也挺穷的,我们俩经常买一个便当分着吃!啊!对了!她还是白馆优的粉丝,可我不会告诉她我是白馆优!”柏康昱真正开心。“旻攸,虽然我现在很穷很狼狈,可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慌,我在为我自己生活。只为自己生活!你也一样!跟卫来好好在一起!既然都决定跟他一起了,就好好生活!”
我被老少女教育了,喜忧参半。挂断了电话,卫来亲了亲我的脸颊,问道:“柏康昱很拮据?”
“非常拮据。”我苦笑。“借你的笔电用一下——”
“把她的账号给我。”
“卫来——”
“跨国转账没那么快拿到钱,我有通路立刻到账。把她的账号给我。”
“我把钱打给你——”
“别跟我算账。”卫来致电陈越,跟陈越说了个大概:“——十万可以吗?”他问我,我愣住了,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先打十万过去吧。好,谢了。”卫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怎么了?傻了?”
“我存折里只有两万三。”我确实有点儿傻。
“都说别跟我算账了!”
“可——”
“说其它的!柏康昱呢?除了说借钱没说别的?”卫来不听我的忐忑。
“说在语言学校交了个朋友,两个人穷一块儿了——”
“没提谷司?”
“没。”
“提我了吗?”
我怔了怔,轻道:“她让我跟你好好过。”
“这话我爱听!你就得跟我好好过!”
“能行吗?”
“能行什么?”卫来偏过头,稚气。
“跟你生活。”我想要跟他好好的。
“池旻攸,你这辈子都得跟我呆在一起!”
“这辈子还挺长的,我害怕。”
“你这个懦夫!”
“我就是个懦夫。”
卫来抱紧了我:“不管你在害怕什么,你都有我。”
“卫来——”
“别用你的过往折磨我,又亦或折磨你自己;你可以不相信你,但我相信我自己;你害怕的,我不害怕,我只害怕你不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感情的去向如何决断?可能,我欠缺一些神经质。
大多数时候,我的跟卫来呆在工作室的别墅里。他处在休整期,以做木工为乐,我则整理录音笔的资料输入文档。陈妈说我们俩过得是老人生活,毫无年轻人的活力。我跟卫来都不约而同的认可。
“你们俩还耗着呢!”陈越跟陈妈一个观感。
“找我有事?”卫来放下了锉刀,绕过茶几,赖在我身边。
“当然有事!你打算休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美国那边在筹备一个新晋大师的拍卖会,我要你的新作去那儿试水。”陈越是绝对尽责的艺术经纪人。他不遗余力的帮助卫来打入国际主流圈子。“最近能画吗?”
“就想跟旻攸呆着——”
“能不能不这么死于安乐!”
“这么死也挺好的。”卫来拿过了我的唇间的烟,深吸。“但死之前,我还要活很久,我得跟旻攸一起活着,他还没说爱我呢——”
“求你别秀恩爱!”陈越捂着耳朵逃跑。“甭管你画不画,我已经给你安排模特练手了,明天就来!还有啊,我整了一出版社,决定把旻攸那书给出了!多好的题材,整得好还能卖版权拍电影!就这么着了!你们谁也别说!我不听!”
“书?”我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陈越已经走了。“别以我的名义出。”
“只能以你的名义出,我的名字不是十项全能。”卫来咬着烟,坏笑。“出书也挺不错的,就用这本书入股他的出版社好了——”
“你到底是艺术家还是生意人?”我自惭形秽了。
“看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卫来按灭了烟,吻我。口中的苦涩丝丝甜蜜。
第二天,模特如约到了。“哟!你还为他工作呢!”当初的那个女模特,头发长了,染成了紫色,还是一样爽朗。“卫来涨你工资没?这回他可得涨我的工资!别人都回家过年了,我还这儿脱衣服赚钱呢——”
“涨工资的事儿你跟陈越说去,又不是我约的你。而且我根本没想画!”卫来坐在花架前。炭笔捏在手里。
“管你们谁约的我!反正我有钱赚!”模特脱光了,睡在沙发里。“喂!能给我一根烟吗?”模特突然撑起来,靠在沙发背上,对我招手。我把我的烟和火机都抛给了她。“谢谢!”模特微笑,点了根烟,对卫来说:“要吗?”
卫来不客气,把剩下的烟都抢走了。两个人一起抽了会儿烟才开工,我进厨房泡了杯苦荞茶。各自有消遣。素描持续了一下午,我利用这些时间把文档整理出了个大概,可以拼凑第二个故事了,却为故事的作者发愁。
“你怎么了?”模特披了件大衣,不满。
卫来烦躁的扔了画笔:“别碰我!”
模特大喇喇的喊道:“接个吻都不行吗!”
“不行!我有人了——”
“真有假有!未必上次那新闻是真的?你真抢了闫家长子的男朋友啊?我还以为只是个噱头呢!”
“我没抢他的男朋友!只是他的前男友成了我的现男友!”卫来的声音比模特还高。我不由得替他丢脸。“……跟你讲了啊!我有男朋友!”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卫来冲进餐区,抱住了我:“他是我男朋友!”
模特愣了一刻,扣上大衣。尽管她只穿了一件大衣。“你是他男朋友?”她抓了抓头发,紫色炫目。我只能窘迫的点头。“你跟闫家的人交往过?”她揪起眉毛,认真打量我。我还是点头。模特沉默一晌,突地叹气:“他们都看上你什么了啊?”
“不知道。”这也是我迷惑的地方。
“反正我看不上强。奸未遂犯!”卫来白了模特一眼。
“老子长了鸡鸡才j□j你!”模特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和包就往门外奔。“狗。日的卫来!你等着吧!三倍工资没跑!”
“叫你跟陈越要去!”卫来把模特的鞋扔还给了模特。
“你最好把她追回来,现在是冬天,她只穿了一件衣服!”我开始担心模特。
“天都快黑了,没所谓,被人看到就权当行为艺术了。”卫来比我想得开。
“你——”
“是她自己要走的,不能怪我,还是说你想让她留下来强。奸我?”
“神经病!”
强。奸跟神经病的问题绕了一晚,直到模特再来也没有解决。外婆家的阿姨要回老家过年,让我帮她照顾花草,我才惊觉快过年了。卫来跟我讨论过年的事。“跟平常一样吧。”我应付道,对节日不敏感。
“不一样!得买年货啊!明天一块儿去超市吧——”
“我得去外婆家。阿姨回乡下,我得给花浇水——”
“我跟你一块儿!”
“你下午不是还要画素描吗,我怕赶不回来。伺候花草的杂事挺多的——”
“那就不画了。本来我就没想那么快出作品。”
“模特会来——”
“让她来好了,反正是陈越给钱。”
……
争执没有完没了,总有新的争执。到了外婆家,我们还在为这事儿较劲儿。卫来说:“我怎么感觉跟你老夫老妻似得,成天为这些鸡零狗碎计较,我们一起几个月啊!”
“挺没意思的吧?腻了?”我冷笑,开门直奔了花房。《Growing Old》还摆在原来的位置,我正在衰老。
“是挺有意思的。你不跟我硬扯艺术,也只有你会这么干!”卫来微笑。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真正英俊。
我也许幻想过类似的场景。跟某个人没有心结的抬杠,不用顾虑那个人的反应,我的恐惧缓慢枯萎,成为不发芽的种子——“楼上那间房能开吗?我一直想看看里面长什么样。”卫来到处乱窜。
“那是外婆的房间。”
“不能开吗?”
我没有勇气再打开那扇门。“你想进去吗?”
“想啊!想知道你外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你。”卫来站在那扇门前。“可以进去吗?”
“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End——
没什么后记。
只能说在《梵高》里错过的,在《美学艺术》里弥补回来。而这件事,与文章本身无关。
如果有读者,多谢坚持。
剩下的,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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