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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断魂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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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约觉得拧一只蚂蚁是没什么意思;可掐着蛇的脑袋,让他吐着舌头甩着身子无能为力,那实在是太好玩了。他松了手,周轨落回了地上。他干脆捏着周轨的脖子,又将他一把拎起来,这次提得更高了。
  周轨呼吸困难,红了脸,喉咙里咔咔的。
  李约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玩够了,把周轨放了下来。周轨一个劲儿往里面躲,怕他再把自己提起来。李约看他这样子,心里有点厌恶,抬手给他一巴掌。周轨脸往一边偏去,正好敲在墙砖上,蹭下一层皮,没过多久哗哗流下血来。
  周轨有点无助。他感觉到李约对他没什么杀心,可半夜起来这么折腾他,也实在说不过去。李约这样的家伙,结怨结仇的一大堆,自己绝对排不上号。
  李约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次来呢,是让你帮我个忙,将功补过。”
  周轨以最快的频率点起了头。他是条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吃软不吃硬。
  李约满意地嗯了声,说:“下周三我和两个朋友到你店里见个面,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钟。大约两天后,我会把其中一个。。。朋友的尸体送到你店里,你帮我剁了。”
  周轨心想,好家伙,你还真狮子大开口了。忍不住问;“你杀你朋友干什么?”
  李约没介意,想了想说:“也不是朋友。唔。。。。。也不算仇人,总之他死了就有好戏看了。”
  周轨含糊地应了声:“那我可以走了把?”
  李约的身边有一道空隙,他开始往那里蹭。李约一把抓住他:“我怎么知道你会努力办事?”
  周轨喝地笑了笑:“你要杀了我,还不是一下子的事?我哪里敢不听话?”话还没说完,被两个保镖摁在了一旁的砖堆上。
  李约一步步走过来,冷笑着说:“你和贾成舟半夜里爬进那个停车场干什么?”
  周轨头低着,作着轻微的挣扎。李约又近几步,腿正好贴在他脸上,说:“你们偷我的东西,转手卖了再还我的债,算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
  周轨心里一寒,他娘的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他朝那条腿说:“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
  李约哼了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知道?”
  周轨想也没想,说:“你又不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知道不知道那是你的?”
  李约把他的话消化了两秒钟,朝保镖做了个手势,周轨跪着的腿上又挨了两下,他几乎趴在了地上。
  李约把周轨的手拉出,扯平放在地上,让他五指摊开,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柄薄薄的刀片。周轨哆嗦着,但也只是哆嗦着,没什么事情好做。李约端量了下他的手,将刀片插进了他食指的指甲缝里,手一翻,刀尖往上挑。周轨的食指指甲被整个撬了下来,血嗤地喷在地上。
  十指连心,周轨心口猛烈地绞了下,喉咙都甜了,声嘶力竭地惨叫着。两个大汉松开了他,他滚到一边,抖着哭。李约扯起他的头发,看着他扭曲的脸,说:“乖乖的把事情给办了,其他的事,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要再出什么岔子,你的十根手指头、贾成舟的眼皮,都是这个下场。听到没有?”
  周轨已经痛得神志不清,根本没反应过来。李约扯紧了他的头发,凶横地甩了他一巴掌,手一松,周轨的头砸在地上。他又补了句:“听见没有?”周轨勉强支起小半个上身,点了点头。李约这才起身,和两个保镖离开了。
  周轨在地上趴了很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就是那么昏昏沉沉地走着,手上的血拖了一路。
  贾成舟开了门,看他满手的血痂,脸色惨白,半边脸上也挂着黑乎乎的血,话都不会说了,吓了一大跳,问他:“你你你,你怎么了。”
  周轨脚一软,扑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要回房去拜拜我的祖宗们。。。。”

☆、红色粉末

  李约坐在市中心画廊的长椅上。他穿了件军绿的风衣,底下是黑色西装裤和一双半旧皮鞋。这里正在举行摄影展。他的面前挂着几幅荷兰摄影师的作品,名字叫大爆炸。一团团粉末在夜空中绽出,彩花一朵朵。他对着墙壁,等着。
  有个男人靠着他坐下。男人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架着黑框眼镜,头发花白了。李约看着墙上的相片,说:“是你约的我,自己反而迟到了一刻钟。”
  杭潮生呵呵笑了:“怎么,还要我买花给你道歉?”说完托了把腰。
  李约侧头扫了他一眼,扯起半边嘴角,笑得有点轻蔑,是年轻人笑老年人的那种。“杭叔,做人呢要服老,横死在床上的,除了妓女就是老人家。”
  “男人就非得死在枪口下?你也忒幼稚了。我看死在床上挺好的。”杭潮生理了理领带,“参加影展,穿得那么不上调。”
  李约撇了撇嘴说:“我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生的太他妈的贵气,就算裸奔也是光芒万丈。”
  杭潮生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看李约,这小子半点都没有脸红,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裸奔的人哪个不是光芒万丈的?”
  李约没了耐心:“好了,废话扯够了吧?你找我来干什么?”
  杭潮生挠了挠头:“我果然老了,把正事给忘了。那个那个。。。。。我手下有两个人,一个叫阿顺,一个叫阿宝。他们一来二去地搞到了大批的毒品,毒品是你的。本来想倒卖出去,可惜半路遇着警察,跑得太笨,被车碾死了。”
  李约把头完全转了过来:“怎么,杭叔是向我摊牌?”
  “摊牌这种事我早玩厌了,”杭潮生抚了抚镜片。“我最近新学了一样本领,叫嚼舌头。前面在蓝特那儿露了手,今天到你眼前现现。”
  李约听到这里,张了嘴,同杭潮生异口同声地说:“那两个小伙子是蓝特的人。”
  杭潮生又挠了挠头:“看来我这本事学的不够好呀。”
  李约却觉得他的话正好撞在心口上,稳住了脸色说:“本身么,这整件事我都不晓得,你在警局那儿又有人,实在没必要和我提起。杭叔你是聪明人,这么巴巴地约我来,是有别的意思吧。”
  杭潮生原来还准备了许多口水,却没想到进展那么快。他几乎是楞了下,咽下了多余的口水,答道:“是呀。”
  李约偏过头,看看他,又把头调向了墙壁。
  杭潮生端详着墙上的相片。当中那幅是一团炸裂的红色粉末,蓬勃地喷射出来,灿丽浓烈的红,生生压住了漆黑的背景,像要从画面中硬闯出来。他几乎能嗅到男人最爱的一种味道,喃喃地问了声:“看着当中那幅画,你想到了什么?”
  李约晃了下脑袋,端详了一刻。“子弹穿过人的脑袋,后脑勺会出现这个。”
  两人的手在暗处握了握,一齐站起身,相背离去。
  
  。。。。。。。。。。。。。。。。。。。。。。。。。。。。。。。。。。。。。。。。。。。。。。。。
  
  下午四点钟,校园里的下课铃响了,脆生生地传到校园的街对过。 唐晋北靠在车窗边上抽完了一支烟,随即摇下四面车窗,风卷进车厢,把烟味带了出去。
  孩子们穿得五颜六色,彩云似的从校门里涌出来。唐晋北不由地把头又伸出去,看小葱出来了没。一直等到校园里都走空了,小葱还是没有出来。最后倒是出来个斯拉夫人,身量高大,圆滚滚的眼睛,尖削的鼻子,脸上白得也不透彻,皮肤带点褐红色,穿了件皮夹克。
  唐晋北从车厢里跳下来,车门一甩,快步走了过去。“唐琪呢!”他的口气几乎有点横。蓝尼看见唐晋北,笑了:“好端端的,那么大火气!”他的中文说得很好,几乎没有口音。
  唐晋北又问了遍:“你把唐琪弄哪儿去了?”
  蓝尼笑笑,下巴戳着远处:“你孩子不是好好的么!”
  唐晋北调头看了过去。小葱被一群男人簇拥着,几乎是被推搡着,进了一辆黑色轿车。唐晋北要追过去,被蓝尼一把抓住了。蓝尼整个人比他大一圈,力气也是牛一般。他手像钢爪似地卡住唐晋北的手腕,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你把我想得那么坏呀?我让他们带孩子去游乐场玩,你呢就跟我回去。”
  唐晋北抖了抖牙齿:“你不要胡来!”
  “我没有胡来哇。”蓝尼拖着他,走向另外一辆车。“你儿子玩得开不开心,全看你。”
  唐晋北瞪圆了眼睛看了他半天,用不着他塞,自己爬进了车厢。
  蓝尼把车门锁了,插进钥匙,启动了车。“要听什么?”
  “你死前的叫声。”
  蓝尼往唐晋北脸是轻轻飘了个巴掌:“我脾气怎么样,你清楚的。聪明点。”
  两人驱车到了蓝尼的住所。蓝尼住在城郊的一栋三层别墅里,房子不大,花里胡哨地点缀了不少东西。屋里有两个保镖,一个菲律宾佣人。蓝尼进了门也不多耽搁,直接拉着唐晋北上了楼。三个下人一言不发地目送他们上去。
  蓝尼的卧室布置得像圣彼得堡的冬宫。一色红艳艳的墙纸,墙上爬满了金饰,一排描金的镜子嵌在墙面上,镜子之间又全是水晶灯。床上是橘黄的被褥,绣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花。一眼看去,简直要把人整出心脏病。
  唐晋北皱了皱眉头。蓝尼走上去,把他往墙上摁:“美人儿,又不高兴哇?”一层层剥光他的衣服,强迫他脸侧贴着墙,扯开他的大腿,掏出阳…具,往中间戳。唐晋北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灯柄,咬着牙忍着。
  蓝尼试了几回,根本进不去。操,那么紧。他用俄语骂了句,抬起唐晋北的一条腿,拉开到最大限度,自己往后退了一点,牙一咬,狠命地一挺,一下子进去了一半。唐晋北牙齿咯咯地颤着,还是叫出了声。蓝尼停顿了会儿,又挺腰往前撞,把整根器官送了进去,一下下抽…送起来。
  唐晋北后面钝痛着,整条脊背都像被撞碎了似的,一点点地要直不起来。蓝尼加快了速度,狠命地动着,没过多久就在里面泄了一次。
  他一抽出阳…具,唐晋北就贴着墙滑下去。等唐晋北整个地落了地,蓝尼又把他拎起来,往床上扔,让他伏在床上,肚子下面垫了两层枕头。又好像不够,干脆提起他的臀部,让他跪着,像条狗一样,口子向自己敞开着。
  蓝尼又捅了进去,这是最容易进的姿势,他一入到底,干得更加凶横,像要杀死唐晋北一样。他把脸贴在唐晋北的后脖颈上,喘着气说;“宝贝儿,别怪我啊,我实在太想你了。做梦都想干你。你让我泻泻火。”
  唐晋北已经痛得感觉不到什么了,木木地随他操弄着。蓝尼取掉了他肚子下的枕头,把他翻过来仰躺,自己半跪着,挪动膝盖,一直骑到唐晋北的肩上,大腿夹着他的脖子。他托起唐晋北的脑袋,骑紧他的脖根,强迫他张开嘴,攥紧了性…器,又捅进了他的嘴巴。唐晋北喉咙口被牢牢地顶着,整个口腔被填实了。他喘不过气来,又感到恶心,连反咽的余地也没有。
  蓝尼一下下在他嘴里进出,完全没把那里当成嘴巴,那只是个洞。唐晋北手抓着床单,都哭了出来,他还是没出来,直到射进了里面。
  唐晋北抬起半个脑袋,呛得几乎要晕过去。蓝尼才停了动作,搂着他一下下地亲:“你配合点,就不那么痛了呀。”
  唐晋北的喉咙很快肿了,沙着嗓子:“我什么时候好走?”
  蓝尼当了他一把,翻过身去找了盒烟。“这么没耐心?我们先睡上一觉,看看还能不能再来几回。”
  唐晋北不知道是真累极了,还是吓坏了。眼一翻,实打实地晕了过去。

☆、蓝尼

  蓝特的房子很少有窗,怎么看都像个豪华的大型墓室。从里面养出来的孩子都是阴白的,憔悴的,缺乏安全感的。只有蓝尼不是,他爱太阳,爱跑,爱动,他是黝黑的,强健的,做什么都有冲劲,同时缺乏头脑。蓝特抱怨过。“你就是太爱动了,没时间静下来思考。”说这话的时候,萨沙坐在旁边,捧着只吉娃娃,附和着:“你看吉娃娃,一天到晚动个不停,叫个不停,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小老头,它是最笨的狗。”
  萨沙已经不在了,杭潮生把他的尸体送上门的时候,蓝尼也在旁边。
  但这幢房子里的人都不会忘记萨沙。从很大程度上讲,房子墓穴式的装修和这个人息息相关。
  萨沙是个白化病人,他很白,白得在黑暗中都好似会发光,像中国神话中的白无常。他的手臂像发育不良的人参须,上面布满了褐色的斑点;瞳孔呈浅红色。即便他一直戴假发和有色隐形眼镜,还是一样的丑。蓝尼总是好奇着,他是那么丑,丑得吓人,我父亲怎么会喜欢上他?
  蓝尼从任何地方看,都不像他父亲。蓝特是个阴阳怪气的老头,成日坐在暗不见光的藏书室里,守着一个白化病人。无可否认的是,一些东西还是会遗传的。比方说,蓝特喜欢男人,蓝尼也喜欢。
  蓝尼对爱情有着愚蠢而固执的想法,一见钟情,相守到老,在当下几乎成了屁话,可他坚信不疑。他第一个看上的是唐晋北,这种情愫自此之后就没有消退过,一直在,一直火热地翻滚着,对他对唐晋北都近乎于可怖。
  唐晋北是蓝特从孤儿院拣来的,和房子里的其他孩子没两样,没血色,阴沉沉的,像一潭死水,四周点缀着旖旎的风景,再漂亮,也不过是死水罢了。
  蓝尼在藏书房外面的走廊上截住唐晋北,结结巴巴地对他说:“我可以亲你吗?”那年他们好像是十四岁。唐晋北喊他“神经病”,然后走开了。
  他的欲望比自己估量的要大很多。他爸说得对,他太爱动了,没有时间思考,跟动物一样,本能永远站在理智的上面。他也根本没料到,得不到的滋味居然是那么的难受。他最终还是放倒了唐晋北,他们断断续续地,到最后是频繁地发生性关系,一直在做,虽然做出来的不是爱,或是和爱相关的任何东西。这种行为甚至谈不上是做…爱,更像强…奸。
  唐晋北搞上了他的姐姐谭雅,谭雅是蓝特的私生女,又是个白得跟木偶人似的生物。蓝特对谭雅不算讨厌,尽管她是他和一个j□j生下来的。谭雅怀上了孩子,唐晋北娶了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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