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二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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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冰年仍然没有说话，而是以炽热而激烈的吻来回应宁再晨。
　熄了灯光的客厅里，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落进来，宽长而舒适的沙发上，全身光裸的宁再晨被顾冰年压在身下，剧烈而疯狂的抽插贯穿著；每一下都像是顶进了身体的最深处。
　　“唔嗯……慢一点……啊哈……不行了……太深了……啊哈……”　
　　情欲与快感像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宁再晨淹没般，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完全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攀抱著顾冰年宽大的後背，口中不断吐露著销魂的呻吟声，身体承受著顾冰年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近乎疯狂索取著。
　　因为舍不得分别而使两个人更加地渴求著彼此，这一夜，从沙发到餐桌，从餐桌到房间，从房间到浴室，到处都留下了两人欢爱的痕迹。
　　直到翌日中午，被顾冰年摧残了一整晚的宁再晨才睡醒过来。
　　“什麽时候回去？”顾冰年坐抱著躺在床上的宁再晨一边喂粥给他喝一边问道。
　　“今天下午的飞机。”宁再晨低声回道。
　　“明天再走。”顾冰年拽了一下宁再晨的衣袖说道。
　　“嗯。”宁再晨顺从地回道。
　　可是，不论多麽在心里多麽渴求著时间就停止在今天，明天不要到来，但是，太阳还是依照以往相同的频率落下和升起。
　　“我先去公司一趟，等一下就回来送你去机场，在家等我。”顾冰年轻揉了几下宁再晨的头发，表情依依不舍地说道。
　　宁再晨红著脸一把揪住顾冰年的领带，仰起头来主动亲了一下顾冰年的唇，然後又迅速退开几步低下头来轻声说道。
　　“路上小心。”
　　如果不是清楚记得自己昨夜又把宁再晨给做晕过去了，顾冰年差点就没忍住抬脚扑上前去把宁再晨给压倒拆吃入腹了，好在他及时冷静地压下了心中的燥热。
　　“嗯，我走了。”
　　宁再晨与七月一同站在门口目送著顾冰年离开的背影，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才无精打采地抱起地上的七月关上了门。
　
　　沈寂的会议室中，底下的精英们个个低著头大气都不敢出，而坐在主座上的顾冰年面无表情地看著下属交上来的资料。
　　“你们都出去吧。”
　　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却让在场的人更加的不寒而粟，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而空寂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顾冰年一个人，他面无表情地一张一张地撕著面前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相同的两个人，楚氏集团的总裁楚昀夜和那个今早出门前还亲过他的人。
　　照片的背景都是在帝王酒店，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是前天，宁再晨去机场接安静的那天。
　　楚昀夜穿著浴衣在总统套房的门口拥抱他，亲吻著他的额头，两个人一起进房间，两个人一起在楼下餐厅共进晚餐，楚昀夜为他夹菜，为他盛汤，为他擦嘴角……
　　每一张照片里每一幕画面里，宁再晨那满脸幸福的笑容都像是化成了利刃般，一刀又一刀割划著他的心，血流不止，痛到麻木。
　　所有的疑问，瞬间全都在这些照片上亲密无比的两人身上得到了答案。
　　他的设计图被盗，而楚氏集团手握著他的设计图，宁再晨突然说要回Z市，而楚氏集团总部就在Z市。
　　这就是为什麽宁再晨从一遇见他的时候就对他那麽好，为什麽宁再晨会喜欢上性格冷淡的自己，为什麽上次在岚山的时候他明明听到宁再晨是在跟一个男人打电话他却撒谎说是安静打来的，还有昨天早上他接到的安静回拨过来的电话，前天宁再晨根本就没有去机场接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些照片。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的。费尽心机设计好的相遇，处心积虑地让自己爱上他，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夺得另一个人的欢心。
　　曾经所有的幸福在这一瞬间变得比噩梦还要可怕，心里曾被温暖过的每一处都结上了比从前还要坚硬而寒冷的冰。
顾冰年面无表情地一张一张地撕裂著将他从天堂瞬间打入地狱的照片，面无表情地流著眼泪。
　　
第二十六话　输给了爱情

　　顾冰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温暖比寒冷还要可怕。
　　这颗心从来没有像在遇见宁再晨後那样幸福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哀痛欲绝过。
　　为什麽？为什麽要在他决心用一生去深爱这个人的时候，却残忍地告诉他曾经一切的美好都只是为了这场噩梦的到来。
　　如果撕掉这些照片同时，也能让照片里发生过的事情一并消失，他是不是还会和昨天一样，一天比一天的还要幸福，一天比一天的更爱宁再晨？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恋人游戏而已，一场以他输给爱情为结局的游戏，从未认输过的他，彻底认输了。
　　浑身结冰般的顾冰年面无表情地离开公司开车回家，速度与平时下班回家一样，走过的路也和平时一样，车窗外一倏而过的高楼大厦和街景也和平时一样，周遭的一切都和今天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的心清楚地感觉到，当车子与家的距离每近一米，心里那个装满著宁再晨的世界也随之与车速同速般一角一角地轰然崩塌下来，每个曾经幸福的瞬间甜蜜的画面全都跌落摔碎成了一片废墟尘埃，破裂的心也已经被撕成碎片。
　　僵硬的手拿著钥匙插入锁眼中缓缓地转动，轻轻推开门的瞬间，眼前这个早上还被心爱的人亲吻道别的玄关，现在却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只要往前走一步就会彻底跌落不见天日的地狱。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残留一丝不舍，因为舍不得而感到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他从此彻底离开自己的世界。
　　“我等一下就到机场了，今晚就可以见到你了。”
　　如果在这之前顾冰年心里还有那麽一丝不舍，也随著传入耳际的这句话而瞬间灰飞烟灭。
　　顾冰年面无表情地抬脚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狠狠碾踏著曾经幸福而又讽刺的回忆。
　　宁再晨正坐在沙发上对著电话那头的人视频通话，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身後的顾冰年的存在，但是，顾冰年犀利的眼眸却眼尖地在宁再晨结束视频通话之前一眼就瞥清了与宁再晨视频通话的那个人，那个人正是楚氏集团的总裁楚昀夜。
　　一抹绝望而空洞的笑容盛开在他的唇角，心瞬间像是被挖空了般，遍体生寒。
　　“欸？你回来了，公司的事情处理得怎麽样了？顺利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宁再晨在转身之即看到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顾冰年微愣了一下随後又目光关切地微笑著询问道。
　　都到这个时候还演得这麽到位，真是敬业啊。顾冰年面无表情的看著宁再晨，嘴角拉扯起一抹嘲讽而落寞的笑意。
　　但这麽嘲讽著对方的时候，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更可笑更悲哀，只不过是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想扑过去紧紧地拥他入怀，想跪下来乞求他不要离开。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可以为此失去一切。
　　可惜，他喜欢的人却不是自己。
　　想到这一点，强忍下心中万般的疼痛的顾冰年面带冷漠地从宁再晨的身侧走过，慵懒地靠坐无法与宁再晨对视的沙发上，动作优雅而熟稔地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是宁再晨第一次看到顾冰年抽烟时的模样，虽然他从未说过让顾冰年戒烟的话，但是顾冰年因为知道他不喜欢烟味，所以在他的面前从不抽烟。不过，宁再晨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还以为顾冰年是不抽烟的。虽然他不太喜欢烟味的，但看著顾冰年抽烟时优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花痴了一下。
　　一脸傻笑的宁再晨完全不知道此刻的顾冰年心里正想著要以怎样的方式和他道别。
　　这时候，他应该说什麽呢？恋人之间都是怎麽分手的？不，他们之间连恋人都算不上，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而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们分手吧。”
　　最後，顾冰年能想到的能脱口而出的还是只有这一句经典的分手开场白。
　　“不管怎麽说，还是要谢谢你陪我玩这场恋人游戏。”
　　两指夹著烟的顾冰年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电视机的黑屏幕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调说道。
　　突如其来的话语像晴天霹雳般让宁再晨瞬间瞳孔睁大，惊愕得手足无措，恍如被人从背後狠狠地砍下一刀般，浑身俱痛。
　　分手？恋人游戏？原来，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只是一场游戏麽？！
　　眼眶泛红的宁再晨一脸怔然地看著顾冰年的侧脸，那张曾经温柔的脸如今却满是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的表情，还有那曾经温柔亲吻过他的薄唇如今却以满是厌恶与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出。
　　“我以後，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滚吧。”
　　滚回到你真正喜欢的人的身边，在那个人的身边你就会露出真正幸福的笑容吧。
　　顾冰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愚蠢得可以。
　　明明应该憎恨这个如此欺骗自己的人，明明他有上百种的方法可以让这个人为自己的欺骗行为付出万分惨痛的代价。但是，最後他却选择当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放他离开自己的世界，最後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他一分一毫，纵然他如此欺骗自己，纵然他所有的喜欢是虚假的，纵然他给自己的温暖全是演戏。
　　这是噩梦麽？那麽快让他醒来吧！神情恍惚的宁再晨在心里这样想道。
　　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梦，而是再真实不过的现实，就算他心里再怎麽不愿意面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泪眼朦胧的宁再晨用最快的速度提起了放在玄关的一早就收拾的小行李包，一换好鞋就马上打开门冲出这个充满幸福温馨的家。
　　坐在沙发上的顾冰年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一直紧握成拳的手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透明的玻璃顿时四分五裂，鲜红的血液瞬间流淌开来。
　　以後，绝对不可能再真心去喜欢什麽人了。
　　以後，再也不会去奢求温暖这种东西了。
　　浑身寒冷颤抖的顾冰年，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间曾经充满了幸福的画面与温馨回忆的房子里了。


第二十七话　幸福的代价

　　人生天地居的小区大门口，宁再晨提著行李神情恍惚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了。
　　停在小区大门外林荫道旁的一辆银色的轿车里，安格斯正坐在驾驶座上看著提著行李坐上计程车的宁再晨的背影，唇角扬起满是得意的笑容。
　　“我说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厌恶你，让你滚得远远的。”
在宁再晨离开没多久，顾冰年的车子也开出了小区，安格斯随後也跟著发动了车子尾随其後。
　　红灯亮起的十字路口，一片拥挤的车海。
　　“先生，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啊？”等著红灯坐在驾驶座上的计程车司机大叔转过头对著坐在後座的乘客说道。
　　却只见对方一幅泪流满面哀痛欲绝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先生，先生，你这是怎麽了？没事吧你？”
　　“先生，先生，先生，您能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哭麽？”
　　在司机大叔的千呼万唤下，对方总算是受到了感应般停止了啜泣，摘下了耳窝里的一只耳机，眼眶红红水汽氤氲地看向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顿时额头冒出三条线，无奈地说道，“麻烦您能不能告诉你要去哪里？”
　　“……机场。”
　　总算听到回答後，司机这才转回过头来，见前方的绿灯已经亮起可以通行了便继续开车前行。
　　“唉，他这是听什麽歌听得哭成这样呀。”司机一面转动著手中的方向盘一面瞥了一眼头上後座反射镜中哭红眼的少年，不解地叹气道。
　　其实，重复回响在宁再晨的耳畔并不是什麽歌曲或音乐，而是一段录音告白。
　　【你听好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从来没有像这样去喜欢过一个人，比喜欢自己还要更加的喜欢你，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比你还要让我喜欢的人了，所以，把你以後的人生全都交给我负责吧，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为什麽，为什麽突然就变成了一场游戏？
　　明明前不久在岚山游湖的时候他曾说过：
　　“情人之间不是总常说，执子之手，与之谐老麽？”
　　“虽然这句话已经被人用烂了，但是，我也是这麽想的。”
　　“你以後，要和我一起在这里定居麽？”
　　明明在今天之前他曾那样激烈抱过他，明明在今天之前他还为了他而努力学著做饭，明明之前对他说过，────在和你相遇之後，我的生活里充满了幸福。
　　为什麽，为什麽突然全都变成了假的？
　　为什麽，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流不止，车窗外的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阴云密布，骤然下起了漫天的倾盆大雨，渐渐沾湿了夏日干涸的路面，打落在车窗上。
　　宁再晨恍恍惚惚地想起，他接近顾冰年世界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下著倾盆大雨的阴天，为了帮生病的顾冰年去买药没带伞的他冒著大雨奔跑在雨中，脸上却张扬著开心的笑容，那时候的他虽然也知道不应该在顾冰年生病的时候感到高兴，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好开心，可以为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让他感到开心无比。
　　如果，如果那天他没有遇到生病的顾冰年，那麽他们之间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毫无交际吧，而他也只会默默地暗恋著他，那麽也就不会有後来的这一场短暂的交往了，也就不会在品尝到幸福的甜蜜之後，承受这如毒药般苦涩蚀心的痛苦。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吧。
　　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曾经得到的幸福所付出的代价。
　　────
　　夜声会所的VIP包厢，灯光晦暗的房间里充斥著浓烈的酒气，满地酒瓶一片狼藉；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的顾冰年还在一杯一杯喝著酒，醉意醺醺。
　　系著黑色的领结穿著白衬衣黑色燕尾服作服务生打扮的安格斯端著托盘推门而入，在门把上挂上请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