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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趣味:无救药的故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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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绷直身子,缓缓地蹲下,耳边却仔细听着时时传来的压抑哽咽。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见义勇为,冲进那片黑暗里和毫无所知的邪恶搏斗,但他却明确知道自己不想死。
  不想死,也就代表承受不起有关生死的风险,哪怕这风险只有一点点。
  他还不想死,在折磨死那个王八蛋之前绝不会死。而且母亲还需要他,失去弟弟的母亲需要他,舒懿不知道如果自己也消失,那个生活中满是伤痛的女人能不能撑下去。少年几乎咬牙切齿地想着,并不出声,他一点点后退,然后迅速而利落地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听到邻居的闲言碎语,舒懿不会知道那天夜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个人死掉了,就在他面前。他当时就在现场附近,侧耳聆听着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哽咽,在片刻的思考后就匆匆决定了一个生命的死活。
  “我做错了?”舒懿垂下眼睛,使劲戳泰迪熊的双眼:“你告诉我,我做错了吗?”
  “有错吗?”戳着黑色塑料双眼的手猛然加力,戳入泰迪熊浅棕色的毛发上:“想活下去,有错吗?”
  “不想死有错吗?”
  “呐,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那双加力的手又渐渐无力,最终颓然垂下,改成拥抱泰迪熊的姿态。舒懿将毛绒玩具从衣柜里拿出来,抱在怀里,目光却是直直凝视那双黑色的眼睛:“不光是你痛苦,我也很痛苦啊,但为什么就只有我受惩罚呢?”
  为什么呢?舒懿有些神经质地想,最终他终于明白了:他不该写出来,他不该将那件事写出来。如果不写出来,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见死不救,曾经冷血麻木。
  虽然这么想,但舒懿内心深处却更加悲哀。这只是借口,他知道,他错就错在见死不救,冷血麻木。
  “我知道我错了。”舒懿将泰迪熊抱得更紧,“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认错。”
  “我认错了,所以将原来的我还给我,好不好?”
  将原来健康的我还给我,将原来那个平淡却满足的生活还给我,将曾经的我,全部都还给我,好不好?
  欲笑不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僵硬地凝滞在舒懿脸上,他的理智明确知道自己说了诡异荒诞的话语,应该立刻停止这种无聊又可笑的自言自语,但他的感情却固执地不肯退让。
  “真羡慕啊。真羡慕她。”一滴泪水从少年的眼角流出来,缓缓滑落,继而更多的泪水轻淌而下,“为什么我就没有呢,为什么我没有?”
  “你说我为什么没有呢?那样的哥哥,多好,多可靠。”越来越多的泪水滴落,静默无声,袖手旁观着主人越加疯狂的卑微神态。“我也想要,很想要。可为什么就没有?”
  舒懿觉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越来越破碎的话语从他的嘴边溢出,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湮灭,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如此崩溃下去时,清脆的敲门声突然拉回了他的神智。
  舒懿受惊般猛地扔出泰迪熊,同时拖着身子后退,直退到墙角,在无路可退时才咽下口气,强自镇定地厉声喝问,“谁?”
  有些紧张的女声急促响起,“是我。”
  舒懿顿时放松悬起的心,而在他放松的同时,又被自己这种神经质的动作逗得发笑。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舒懿示意对方进来。
  女人进来的时候仍旧有些拘谨,关上门后双眼闪烁,欲言又止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在良久的嗫嚅后只道,“住的还舒服吗?”
  “还可以。”舒懿一边站起一边冷静地开口,面容已经恢复成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有事吗?”
  “没有。”女人很快摇头,却一直站在原地并不离去,显然是有事要说。
  “我不会跟别人说他的事情。”不知对方来意的舒懿只好再次重复,“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冷若冰霜的话语让女人瞬间失语,她在心中深深呼吸,然后猛地横下心,仿佛豁出去般,“我求你不要伤害他。”
  “我已经,只有他一个孩子了。”女人说着前扑到对方身上,“如果连他都失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唯一剩下的孩子。以无法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代价养活的孩子,就像信仰一般,不可失去的孩子。
  “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就算生下了,在这样的家庭又要怎么养呢,所以求你别伤害他。”女人的泪水无声流出来,声音也越发哽咽:“你可以报复我,就把我当成他的亲生母亲来报复我,我没关系的。只要你别伤害他。”
  舒懿不理解对方的话,只用冷彻的眼神望着对方,他本想将对方礼貌而疏离地推出去,却在见到对方双眼的刹那猛地顿住双手。
  那是怎样凄烈的眼神,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却满是深情与爱恋。舒懿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完全无法明白的感情,那是他从未从自己的母亲眼中看到的东西。
  舒懿的喉咙瞬间就哽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心中汹涌狂热却瞬间失语。
  “他其实很听话的,从小学习就很好,总是在班里名列前茅,长大了也很乖,一直是一个好孩子。”女人的话彷如决堤,一旦发说出就无法停止:“虽然对我很疏离,但他确实是个好孩子,明白再婚家庭的无奈,也一直很理解我。他是个好孩子。”
  “所以别伤害他,拜托你。”
  哽咽的感觉瞬间加剧,几乎让舒懿无法呼吸,但他什么都无法承诺,也不想承诺。两个人面对面无声对视良久,才被门外的男声打破僵持局面。
  男人敲了敲门,压低声音,“我能跟你说说话吗,谈论下关于英野的事情。”男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自己该不该将下面的话说出口,“宋丽,那件事……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吧。”                    
作者有话要说:  

  ☆、K(一)

  (K)30(一)
  那一瞬间,我以为是永远。  ——题记
  女人在男人来后默默走了出去,只是走出房间时转过头,目光深切而复杂地望向舒懿。
  舒懿就那么和女人对视着,直到男人将门关上,再看不见对方的目光才收回视线,意识却是突然有些走神。
  他的母亲现在又做什么呢?如果是他做出这种事情,她又会说些什么呢?问题问出却无法得到答案后,舒懿微微自嘲地冷笑,将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
  男人的目光很冷,冷而沧桑,两者混合出某种神秘莫测的气息,让舒懿因猜不透而备受压力。
  “我可以联系到他。”男人突兀地开口,“但你要明白这是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舒懿微微歪着头,装作无知地笑笑,“不会是两败俱伤。”
  “会的。”男人断然否决,“你的身体状态注定你不会胜利。”
  这句话瞬间就让舒懿暴躁起来,他冷笑着睥睨对方,提问:“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输?”
  “确定。”男人的语气仍旧坚决,“你已经输掉了人生。”
  “那是谁让我变成这样子的!”舒懿眯起双眼,厉声说着。男人没有回答,保持沉默,良久后才试探性地开口,“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这种熟悉地提问方式让男人瞬间就产生时空交错的感觉,心中源源不止的苍凉与凄冷让他忍不住打个寒战。
  “六年前,”男人直视对面少年的双眼:“我就是用这种语气问他是不是下定了决心,会不会后悔。他告诉我说,永远不会后悔。”
  “但他现在后悔了,在遇到你之后。”男人的目光深沉起来,“你还年轻,你知道吗,你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生命里的风浪,以为现在就是永远,以为现在痛苦,生命就会永远痛苦。”
  “我不希望你后悔,不希望你在以后后悔。”
  “我绝不会后悔。”男人看似换位思考的话语让舒懿笑出了声,“不用试图说服我。你不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
  对面的少年笑得太过疯狂而怨憎,让男人皱了皱眉,最终他只是凝视那双因怨恨而疯狂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舒懿仍旧笑,笑得无所畏惧,恣睢无忌。
  男人突然重重叹了口气,“给他一个体面的结局,我只有这个请求。”
  “我会的。”舒懿笑了笑,然后提高声音:“所以请你将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男人静默地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递了过去。那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是长子在消失前交给他的,也是他和建立联络的唯一方式。男人曾以为自己的孩子永远都不会联系自己,他也希望这样,毕竟这样就能证明他的孩子好好活在某个地方,尽管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孩子会联系他,而且还带着一个少年。
  男人忍不住再次观察对面的少年。少年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前额的刘海流顺直下,微微挡住对方的眼睛,下巴又尖又利,可见人是极瘦的。左手单握住手机,用大拇指点着屏幕。
  可以想象这是个平凡普通的少年,也许将来会有和常人一样的命运,在时光的雕琢下逐渐失去棱角,变得圆润而隐忍,从而即便承受命运的风吹雨打也依旧乐天知命地活着。但少年还没到那一步就被强制性地扭曲掰弯,走入命途的其他路径。
  所谓命运是有无限可能的,也因无限可能而温柔又残酷,但每个人所能走的,只有一条。
  说到底,人所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
  “孩子。”男人低沉的声音蓦地让舒懿抬头,以为对方又要劝说自己,却不料对方的双眼那么深沉,深沉得彷如世界最宽阔无底的海洋,“希望你在你的生命里,没有走入让自己后悔的道路。”
  舒懿的猛地瞪大双眼,男人莫名又异常的话语让他因无法理解而陷入死机状态。男人的语气太过诚恳,让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被说动。
  然而片刻后,那双惊起过波浪的双眼就恢复一潭死水,“谢谢你的忠告。”
  随后男人就走了出去,但在他开门的瞬间,身后的少年猝然询问,“我可以去他的房间吗?”
  男人绷直身子,握住门把手的手心泛出细密的汗水,他郑重地转过身,严肃无比地看向少年:“作为他的父亲我不希望你进去,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过来人,我会让您进去的。”
  少年无声笑了笑,对上那双诚挚肃穆的眼睛,真切地道谢:“谢谢你。”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关上门离开了。然而等男人离开,强撑许久的少年终于脱离般地倒下,刚才的说服并非没有引起他灵魂的震动,但就是因为灵魂震动过,所以在做出决定时才万分艰难。
  少年瞪大纯黑而略显空洞的双眼,低弱地自言自语,“会后悔吗?”
  我会后悔吗?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不会的。一定不会。”未等大脑给出一个答案,少年的嘴就率先自问自答。
  舒懿眨了眨眼睛,目光移到那个诡异安静的毛绒泰迪,对方依旧用缄默而深沉的目光看他,好似不言不语,却又仿佛欲言又止。
  “你闭嘴!”舒懿向着毛绒泰迪吼道,“我不想听你说话。”
  毛绒玩具似乎听明白了这句话,在少年嘶吼后双眼就失去了魔魅的光泽,变成普通的黑色塑料眼球。
  “哼,”舒懿不明意义地发出一个单音,心中的恐惧和慌乱终于完全退潮。他站起身子,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房外并没有人,客厅空荡荡的,见到此舒懿在心中微微松口气,撑着墙壁走入旁边的房间。与之前房间的纤秀风格不同,这间房子简洁的多,门右侧的墙上是深白色的的衣柜,深咖色的书桌摆在墙角,另一侧则是深棕的床。阳光从书桌和床之间的窗户里洒下,照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简明。
  太过简略的装饰让舒懿微微眯起眼睛,他跳到书桌旁,认真地凝视书柜上的书籍,想要从那些林林总总的文字中探知某些讯息。
  柜子里多是侦探类的书籍,有一套《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和其他舒懿没看过的书籍,舒懿从那些书中随意抽出一本,翻到最后看小说的简介和评价,但没看几句,舒懿就觉得意兴阑珊。
  没有夸张的情节,没有离奇的内容,没有血腥的表述,正经至极的书,就和那个人一样,冷漠至冷酷。
  舒懿将书放回去,撑着书桌,突然间失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K(二)

  (K)31(二)
  郑瀚就偷偷摸摸地在少年所在的社区里前行,但他那种太过明显的诡异调查姿态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让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望过来。那些怀疑和探究的目光太过明白,让郑瀚身边的于谦不得已地抽抽嘴角,一巴掌打在郑瀚头上,一边打一边厉声说:“正常点。”
  头儿下手时有点重,疼得郑瀚摸着头就龇牙咧嘴,睁着大眼睛怒视着头儿,嘴里却狡辩:“我就是想学学电视里那些侦探,现在我知道了,这种方式根本行不通,目标还没发现,路过的人就察觉出异常了。”
  于谦挑了下眉,微薄的嘴唇摆出冷笑:“脑残剧看多了?也不怕拉低智商?”
  郑瀚不吱声,只是龇牙咧嘴地向头儿做鬼脸,被后者又一个巴掌拍在头上。郑瀚一边捂着头一边说,“我觉得没等脑残剧拉低我智商,头儿你就先会把我打傻。”
  “能被我打傻是你的荣幸。”于谦依旧冷笑,顿了顿又说:“不用谢。”
  听着这样堪称傲娇的话,郑瀚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他咳嗽一声,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头儿,你确定他会出来?”
  于谦睥睨对方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
  “我是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出来。”说道少年,郑瀚的心有微微抽搐起来,那种绵密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沉下脸,连带着稚气的目光也愈发深沉。
  于谦并未说话,只用浅黑的通孔凝视面前越加成熟的男孩,他知道对方的心思,实在再清楚不过。当那双澄澈的瞳孔开始变得深邃时,于谦就发觉了一切。
  无声凝视那个总是一脸傻笑地叫自己头儿的少年,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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