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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千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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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胆战心惊,这些偶然发生的事情当中有多少是精心的策划。手脚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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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的母亲去了,朕对这个世间也没什么挂念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朕不应当把你也牵扯进来,可惜已经晚了。朕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迫不及待,连最后亲情的戏都不耐烦做给朕看了。等了太久了吧,都不耐烦了。”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朕这辈子负了太多的人,但只要不负栀子,就算负再多的人,朕也心甘情愿。只是苦了奇儿,他也是朕的亲骨肉,朕却连他母亲都保不住,让她在冷宫里头遭那么些罪。如果不是朕太过自私,只想着满足自己的愿望,她也不至于卷到这是非堆里。朕把她卷进来了,却又没有好好照顾她,她的性子本就不适应在这阴冷的宫里头。”
“我是不是跟月妃娘娘长的很像?”云妃素不喜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像。”皇帝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我的推测,“月妃确实有几分像你娘,你也很像你娘,不过她是形似,你是神似。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我倒狐疑了,这云妃讨厌我的可全无由来。
“朕太自私了,拿她当栀子的影子,却没有全心全意的对她。明明知道她是被人诬陷的,却没办法还她清白。当年皇贵妃的死本身就是一个意外,她硬拉着月儿游湖,自己存心使坏,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足跌了下去。可怜月儿吓的差点动了胎气,还得背黑锅。太后不满意,月儿就得下冷宫,朕实在是没办法啊,外戚势力如此庞大,母后又那般苦苦相逼。朕这个皇帝当的,唉——”
“如果是我娘,你会任由她呆在冷宫里头吗?”我平静地看他的眼睛。
“当然不会。”他迟疑了片刻,断然否定。
我忽而笑了,目光灼灼,道:“所以说,皇帝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没错。”他痛快地承认了自己不光彩的选择,“这天底下,唯一能让朕不管不顾一切的,只有栀子。也只有栀子才足以匹配朕身边的位置。朕这一生都不曾立后,朕身边的位子是留给栀子的。她不要坐,别人也休想觊觎。”
“皇上,你这样做会让很多女人心寒的。”我苦笑,是不是女主角的独一无二必须要用女配的黯然神伤来反衬。
“她们爱的是皇上,而不是我。”皇帝淡漠地开口。
“有区别吗?”我垂了一下眼角,微微一笑,“你就是皇上,皇上就是你,这恐怕从你一出生就已经注定,根本就无法清晰地分开。这两个身份早已骨肉相连,皇上你非要把他们分的这么清楚,您的妃子们会无所适从的。”
“没关系,朕只要她们像爱皇上一样爱就行了。”皇上微笑,“朕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完全投入的爱情他也承受不起吧。
生存还是死亡
我若有所思地走出书房后面的卧室。门口,黑压压地跪着十几个人,皇子丞相六部尚书全到齐了。都等着老皇帝升天,准备迎新皇登基呢。我目光缓缓地在他们脸上流淌,此刻他们流露出来的悲戚又有几分是真切的呢。
我无力地吁了口气,朗声宣读皇帝口谕:“圣上有旨,宣诸位皇子,尚书,丞相将军觐见。”
转身回屋,我凑到皇帝耳边,低声道:“皇上,他们都来了。”
刚才那么多的话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绝大部分力气,他微微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慢慢睁开,费力地开口:“你们都来了,可以宣读朕的遗诏了。”
赵之信连忙从御榻旁边的梨木柜子里取出早已拟好,盖上传国玉玺的诏书,高声朗读:“皇太子天昊谦良恭忍,宅心仁厚,知进退,识大体,深得朕心。朕百年之后,可堪当大任。着传位于太子天昊。二皇子沉稳睿智,擢为京师提督。三皇子自小熟习兵法,北方兵乱,着传兵符于三皇子。朕百年后,立即上任。钦此。大同二十五年六月。”
跪着的各人表情各异,最多的是极力隐忍的惊诧。三皇子泣不成声,悲伤的最为真切。
我看见皇帝脸上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喉头蠕动着,艰难地开口:“把另一份诏书也拿出来吧。”
赵之信明显迟疑了一下,依然领旨读了第二份诏书。
“贵妃郑氏温柔敦厚,闲雅端庄,深得朕的宠爱。夫妻多年,一直照应朕的起居,朕十分满意,朕百年之后,赐郑妃殉葬。……”
御榻下面顿时乱成一片,殉葬古已有之,只是谁也没想到,皇帝居然要让新帝的生母殉葬。
我咬了一下内唇,下意识地闭紧嘴巴。
“父皇。”太子惶恐不安,连连磕头。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昊儿,朕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裔儿,奇儿,你们一定要辅佐哥哥。切忌兄弟相争。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尘埃落定,除了三位皇子有所迟疑,众大臣面面相觑后,都叩退了。
“清儿,你留下。”
我在所有人探究疑惑的眼光中,沉静地转身,轻轻地恭身回应:“是。”
浓烈的碧色在耀眼的阳光下,越发幽深,所谓墨绿是有道理的。
大门缓缓在我的背后阖上,吱吱的门板声拉长了一个时代。
我坐在清风苑的台阶上,去留无意,看天上云卷云舒。白天的阳光在青石台阶上留下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夏天的味道。夕阳将天地染成了暧昧的橘黄,那么温暖,又那么孤寂。我坐在青石砌成的台阶上,双手抱腿,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用手拨弄着绣花鞋上的梅花图案。
已经五天了。先皇驾崩,新皇即位,下的第一道圣旨恐怕就是将清风苑赏赐给清栀公主,然后某个先皇跟前的红人就被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关起来了。
坦白说,我对我的软禁生涯还是很满意的。衣食虽不如前,但咱是苦孩子出身,一日三餐无虞便可。何况人家还是四菜一汤的干部标准供应着,咱有什么好腹诽的。公主比不得女王,后者纵横捭阖,睥睨天下;前者则是人家待见时把你捧成金枝玉叶,人家不待见你的时候,随便一个下等的婆子都比你活在这个世上更加理所当然。
我唯一的优点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低调就低调,决不逞强当英雄强出头。我貌似比较适合当被救的可怜虫。
太子殿下,哦,不,是皇帝陛下难道还有什么顾忌吗?我吃的虽然不多,不过养头猪还能宰了吃肉,养我这个蛀虫干什么。看来放出的风声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码让素来优柔寡断的新皇陛下更加裹足不前。他唯一适合当皇帝的性格特征就是够寡情,甚至没有为他煞费苦心将他推上皇位以致不惜搭上时间性命的母亲求情。冷酷的人才有机会成为王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宫廷小报头版头条,陪伴在先皇身边到最后一刻的清栀公主手里有先皇陛下的密旨。至于密旨的内容,要知道了也不叫密旨了。
我食指缠绕着长长的秀发,浓密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拣庭院中的落花泡澡,花的香气氤氲了整个黄昏。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高大的乔木,枝枝桠桠上花繁叶盛。花的颜色是粉红的,桃花般的颜色,樱花般的形状。花期却是盛夏。
我是顶喜欢樱花的,喜欢那种落寞的美丽,绚烂与凋零只在一夜之间。“在盛年的时候死去,留下一具美好的尸体”,它不同于其他花的苦苦依托,而是在最美的时候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关于美的符号。我看花时,此花同我齐绚烂,我离去时,此花与我同归寂寞。那个明朝的老头还真的看得起自己,花开花落,它只精彩自己的精彩。
皇帝临终前将我叫到榻前,费力地递给我一张密旨。
“孩子,我知道不应该把你卷进来,最初就不应该因为害怕寂寞而把你强留在身边。可是我实在太孤独了,太孤独了,栀子是对的。跟我这样注定了只能是孤独的人在一起,她也会迅速凋落的。”
“我的母亲,”我挣扎着开口,“她是爱你的。虽然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可是我知道。否则她就不会执意离开你,嫁给我的父亲,因为她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她清楚地知道,只有这样,皇上才可能永远记住她!她用三个人的幸福去换取在您心目中最独一无二的地位,皇上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母亲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我清楚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守护她的信仰。帝王的爱是任何女人都没有办法承受的,您要爱天下,爱您的子民,爱这中土皇朝的千秋伟业,惟独不能单单爱一个女人。我母亲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只能走。”
“她永远都是最聪明的,也是最残忍的,永远都清楚每一件事,永远都会作出最好的选择。”皇帝衰老的眼睛里浑浊的泪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晶莹闪烁。
“所以她永远是受伤害最深的一个,她清楚每一件事,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我情绪复杂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他不是睥睨天下的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的,衰老的追忆往昔的男人。
“您是皇帝,所以您注定了会负她。”
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蕙质兰心者如水夫人,也只能用这种毅然决然的姿态去守护她的爱情。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是一种怎样惨烈的选择,当年二八芳华的花栀子是以怎样一种痛苦的心情和怎样一种倔强的态度恳请皇帝成全,让她依照婚约嫁入水家的。爱情真的是自私的,美好善良者如水夫人也不例外,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她牺牲了自己、水太傅、月妃还有皇帝一生的幸福。那一点小小的奢望,就足以让这样一个清冷睿智的女子飞蛾扑火般义无返顾。
爱情,呵,千百年来永不过时的话题。
我轻轻地,无所谓地微笑。
我亲爱的先皇义父恐怕依然将我当成水夫人的影子爱恨交加吧。给我这么道至高无上的密旨,是病糊涂了还是打算母债女偿。给一个蜷缩在路边的小乞丐十亿美圆的巨款,是想要他领略天堂的滋味,还是要将他更快的推向地狱的最底层。
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其实没有任何分别,结局注定了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当然,小乞丐也可以不死,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被第三者所青睐的话。
现在,我这个命运的弃儿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个发现我崇高的利用价值的人出现。
我是该称他为天使还是该断定他是恶魔呢?
哦,我又犯了个简单的错误,天使与恶魔本身就是相同的概念。优雅的垃圾。
“你来了。”我没有回头,而是仰起脸,指着那棵高大的乔木,肯定的语气大于询问,“那是樱花吧。”
结果他告诉我不是,它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木英。
木英,木英,我在心里默默地吟诵。换了个名字又怎样,换了花期又怎样,它依然是我心目中的樱花,零落成泥碾做尘,它还是我的樱花,至死不渝。
我向前伸出脚,轻轻地点地,一哒哒,二哒哒,旋转漫步,后退转身。漫天的粉色的花雨,花瓣盈盈而坠,极轻极细。吻着我的嘴唇,痒痒的,酥麻的。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我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间,尝试着,用味蕾去承接,那清甜的香气。甜,涩涩的甜,清甜的香气迅速占据了我全部的感官。舌尖是对甜味最敏感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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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香气在小小的庭院潆洄,宛如流水,没有起源,也没有归踪。轻捷的,精灵般的花瓣纷纷扬扬,是这个夏天最美最殇的花雨。
我回眸一笑,缓缓地伸出手。
“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楚天裔跟新皇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我也不知道新皇为什么又突然放过我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一定会出现,否则岂不是有负于先皇的良苦用心。跟一个做了二十几年皇帝的人斗,实在是自寻死路。可怜的郑妃娘娘,到死恐怕才了解这个道理吧。即便被追封为玉德皇后又怎样,身前悲哀死后荣,楠木棺材葬香魂。这是对人生的最大讽刺。
我;只愿意活在当下。哪怕是依附别人而活。
生存是希望的唯一前提。
无论怎样艰难或是困苦,只要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会竭尽所能活的更好。
打回原形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称我为公主。王爷府里,人人都客气地唤我一声“水姑娘”。我的身份,介于奴才和主子之间。负责照顾楚天裔的起居,对,没错,我是他的贴身侍女。兜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起点。
人生如梦亦如戏。宿命不过是辗转的轮回。
当侍女我算是轻车熟路,楚天裔的府宅设在宫外,王府的规矩虽然森严,比起皇宫却也简单了许多。我做的不过是端茶递水,传笔磨墨的工作。倒是只要他在府里头,我就得在跟前伺候着,我摸不清他的心思,干脆装傻。反正他也没有苛责虐待我,我何必紧张的像只刺猬一样。况且我的刺是倒长的,伤己伤不到人。
楚天裔是京师提督,京城中大小事物都由他掌管,每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成功的男人不是谁都能当的,心智体力,哪样都不可或缺。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让人称赞的女人不少,看的上眼的男人却不多。硕果仅存的几个也是远在千里之外。商文柏不必说,依旧了无音讯;三皇子阿奇自先皇驾崩后,就奉旨去了边关,皇帝的良苦用心可谓是凄凉。
我住在当年曾住过的那间房里,房间的格局没变,然而物是人非,彼时今日,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纱衾帮我放下简单的行李,微笑着和气地看我。
“为什么?”我试探着问。可惜她但笑不语。
“我带你识识咱们王府,可大呢,回头仔细你把自己给弄丢了。——哦!”她拍了拍自己的头,醍醐灌顶般,“瞧我的记性,你是皇宫里头来的吧,皇宫那么大,你都没走丢,怎么会在这儿找不着方向。”
“好姐姐,你带我转转吧。”我央求道,“我在宫里头因为害怕迷路可是一步都不敢多走。”
“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了。”纱衾一脸又好气又好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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