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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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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这个,张帆一肚子气说:“别提了!这部春明看远征有人追,眼热嘛!那个追远征的小姑娘,活脱脱当年陆小雅的性格脾气——我想远征也给陆小雅吓怕了,一直不肯松口,后来他们都不大一起活动了,所以春明跟那个小女孩都是单独行动。我最气的是,当年为了开导远征我才让春明陪他组织这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地玩,谁知道他居然跟春明串通来骗我。”
何葭实事求是地说:“我想他也是不得已。你想想,你总不能指望他出卖朋友吧?”
张帆冷笑说:“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我肯定饶不了他。”
第二天张帆到市里开会,一天没回公司,下班直接回何家。李春明接到何葭的情报,立刻飞车赶到。张帆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李春明,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被何葭笑嘻嘻地拦住。
何葭说:“你们慢谈,我有事出去一下。”
她出门到附近的书店看了两个钟头的书,再回来的时候,夫妻两个已经言归于好。李春明在张帆凌厉的质问下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声明自己对那个女孩还只是有点好感,并没有干对不起老婆的事情。
张帆冷笑:“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敢说你不会干?”
李春明不否认,可是也死不承认,比四九年前的地下党还要坚贞不屈。
张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声声血泪地问:“当初是谁放弃老家经贸厅的铁饭碗,丢开家里需要照顾的父母跟你去深圳做高级女民工?那个时候你那年轻美貌的小朋友在哪里?我们在深圳打天下的时候,你李春明有什么,钱,房子,还是豪华轿车?结婚办酒,你操过心没有?买房子装修房子你操过心没有?生孩子养孩子你操过心没有?人家嫁的是丈夫,我养个大儿子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不是要追求刺激追求自由追求青春美貌吗?我成全你!我也解放我自己,我不伺候了行不行?”
67 劝妻(下)
虽然张帆在何葭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可是面对李春明的霎那,说出心中委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所幸房间里没人,除了她的丈夫,谁也看不见她的弱软和狼狈。
面对妻子的柔软,李春明内心无比羞愧。他低头认错,请求宽恕,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他只是这么说:“老婆,我确实开了小差,可是并没有走远,亏得你把我敲醒。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如果下次再犯,凭你爱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把我千刀万剐都行!”
张帆不理他。
李春明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成成的救命电话到了,依然是拨给张帆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张帆一边讲电话一边无声流泪,李春明顺势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张帆收了线发了回呆,才问李春明:“你跟那女孩,到了什么程度了?”
李春明看看老婆,很难为情地说:“我还没来得及作案,就给你捉了个现行——”
张帆又问:“断得了吗?”
李春明发誓跟那个女孩断绝关系,以后绝不来往。张帆要他退出那个英语俱乐部和网球俱乐部,他也全部点头。
张帆说:“真有下一次,我们法庭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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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葭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李春明自结婚以后头一次殷勤替老婆收拾行李,大包小包地打点,准备告辞回家。
何葭笑着说:“春明啊,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放生了。再放生一次,不等张帆处置你,我先把你给处理了。”
李春明连连称是,大包小包替老婆拎着,同时还护着老婆下楼,边走边说:“张帆,小心点,这种老楼,楼梯陡得很。”
何葭莞尔。
后来张帆对何葭私下里说:“你知道他怕什么?当初他们几个人合股,李春明的那一份写着我们俩的名字。当时他跟我说,我的就是你的,你何必非要挂名呢?我说,既然你的就是我的,不如就都挂在我的名下——幸亏我当时没听他的。”
但是张帆从此吸取了教训,雇了个钟点工做家务,又请了个外语系的大学生帮她接送孩子,陪学陪玩,自己抽出时间美容运动,跟李春明进进出出地应酬。
一场风波就此风平浪静。张帆恨沈远征恨得牙痒,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冷嘲热讽一顿,搞得沈远征在公司里见了她就要逃。
他对李春明说:“我可是为你牺牲的。当初我劝你别玩火,你不听,现在可好,你们夫妻没什么事,我倒赔进去了。”
李春明说:“哥们儿,我不会让你白牺牲的。大不了你结婚以后犯七年之痒的时候,我再替你打掩护。”
沈远征哭笑不得。
李春明凑近他悄悄说:“跟你说,你加把劲儿,我挺张帆说,何葭现在有个追求者,叫张文东,是浙江人,一家子全是土财主,他舅舅还有个什么很大的集团公司。你要是不抓紧,哪天葭葭跟人家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沈远征闷住,没说话。李春明看着他干着急——情场如战场,这家伙这温吞水的性格,只能坐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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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真的病倒了
这次蜜瓜是真的病倒了。
耳朵发言,大约是中耳炎之类的。不知道谁生过这种病没有,两边的耳朵整个地肿起来,里面还流出脓来。这是蜜瓜搬到卡尔加里后第二次出现这种症状,只是此次特别严重,人有低烧现象,整个头部神经痛,牵动着右边的牙痛(右耳肿得最厉害),吃饭都有困难。
家里某人周六早上去美国开会,蜜瓜周六周日在床上断断续续睡了两天(不太睡得长,会痛醒)。本来周一要上来通报一下,新浪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慢得要死,蜜瓜没能撑得住,回去又睡了。
可能是长期体力透支,这一次搬家之后,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会出现过敏现象——胳膊上会出现一种长长的疙瘩(用更确切的北方话说应该是“撇里”),奇痒无比,无法可处,只能在上面涂上一层牙膏止痒,蜜瓜一直怀疑是自身的血液有什么问题。
本地的健康卡还没办下来,一办下来就去找医生做一次血液检查,查查看蜜瓜抵抗力下降的真正原因。
因为吃了消炎药,加上足足睡了两天半,今天感觉好一些,希望明天可以正常上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点办法也没有。
抱歉了。
68 故人(上)
有一次何葭在姑妈家吃饭,碰巧沈远征也在,随口问:“怎么,没出去约会?你们不是有个网球俱乐部吗?不冷不热,正是大球的好天气。”
沈远征看她一眼,本能地反问:“真的,今天天气真好,你怎么没出门?”
何葭本来想还他几句,看看姑父姑妈,还是忍住了。这时候姑父问:“怎么谓维这么久都没来?” 说的自然是沈远征的儿子。
沈远征说:“不是跟你说过,去西安外婆家了?”
姑妈小声嘟囔:“一个小孩子,这住住,那住住,学业都耽误掉了。”
沈远征说:“上幼儿园的孩子有什么学业?等他上了学,想动都动不了了。你们真是瞎操心。”
姑妈还是唠叨说;“这个维维要是个女孩有多好。他皮得简直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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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微笑着吃饭,不再说话。吃完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沈远征负责扫地拖地板。
姑父姑妈照例要睡午觉,何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晒太阳,读小说。这时沈远征倒杯茶过来,坐到她对面,看着她。
何葭给他看得发毛,抬头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沈远征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你这趟回来,我们两个好象生疏了。”
何葭垂下眼睛,手指压着书反问:“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远征看住她,良久,忽然叹口气说:“其实也很正常。我们都长大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就是亲兄妹,也都会生疏的。”
何葭半晌才说:“是啊是啊,何况你我是表兄妹?! 你那个什么网球俱乐部,英语俱乐部里面,花花绿绿,莺莺燕燕,一定够你忙的。”
沈远征苦笑:“张帆一定在你面前讲我坏话。她在报复我。”
何葭淡淡地说:“她报复你什么呢?你现在有权干任何事,你是自由的。”
沈远征忍了一忍,没忍住,回道:“大小姐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啊。”
何葭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看他,没响,仍旧低头读书。沈远征无趣,回房去看自己的电影。
过了一会儿何葭接到张文东的电话,约她去吃饭。何葭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全部发在他身上,对着手机说:“吃饭吃饭,你除了吃饭还会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张文东尴尬地说:“那干啥呢?要不我们去打球?现在可能订不到场子。”
最后张文东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找个宾馆去游泳。
张文东游得非常好,何葭的水性也不差,只是在体力上赶不上他这个大男人。好在张文东有江南男人特有的机警和体贴,总是放慢速度陪在她身边。
最后她感叹:“有些年没游了,四肢已经僵硬。”
张文东说:“你在女孩子当中算好的。我见过几个,掉进水里跟调进油锅一样,笨得不行。你在加拿大经常游泳吗?”
加拿大?加拿大的湖水即使在盛夏也是冰冷的。一个不留神,她眼前浮现出跟弗莱德在湖边度假的情景。
弗莱德问她:“你这叫游泳吗?”
何葭站起来摆个姿势说:“不,我在做泳装秀。”
她在沙滩上挖个大坑,把弗莱德埋进去,只露个头。然后她坐在沙堆上,让他挣扎着给她涂防晒油。
她给他讲笑话:“传说上帝用泥巴造人,捏好了放在火上烤。头一个,没烤好,颜色太浅,就是白人;第二个,烤糊了,颜色太深,就是黑人;第三个,上帝有了经验,烤得刚刚好,就是黄种人。”
他宠爱地看她胡说八道,听得津津有味。
何葭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她说:“这里空气太闷,我不想游了。”
谢谢大家关心。确实如有位朋友说的,耳朵发言,会牵动嘴巴也张不开,吃不了饭,所以非常难受。可能有低烧现象,所以会全身发酸,坐一会儿就头晕目眩,腰酸背痛。
我前天症状轻很多,昨天把药给停了,到下午感觉非常不好,晚上又恢复了吃药。今天好多了,可以张大嘴巴吃热狗(对面只有7 eleven)只有卖热狗的,这里不比中国,想吃什么,下楼几步之内就有。春分以后,天降大雪,到小腿部位,我不能出门,也没力气出门。小蜜放春假一周,她也不会做事,我还要挣扎着给她做饭,好容易今天早上她算出门给我们娘儿俩买回来两只热狗,自我表彰了一下午,呵呵。
耳朵里还有些异物感,但是除了偶尔会来点神经痛,已经不是很痛了,希望明天继续好转。
非常谢谢大家的鼓励。
我希望只是去年一年太累造成的抵抗力下降,不是啥大毛病。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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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故人(中)
他们找地方吃饭。吃饭前她给姑妈打电话说:“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们吃饭不要等我。”
姑妈抱怨说:“你们这些孩子,要回来一起回来,要走一阵风都走个干净。算了算了,不回来吃我还少做点。”
呵,沈远征也不在家,大约是会小女朋友去了。
何葭跟张文东去吃杭州菜。只有两个人,所以只能坐大堂。饭店很大,一进门,中国饭店特有的噪杂扑面而来。
吃完趁张文东买单的功夫,何葭起身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她觉得有个人盯着她看。她连忙转头,那人说:“果然是你,何葭,真巧。”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伸出手:“怎么忘了?陆小雅。何葭,老天似乎特别优待你,怎么你这些年好象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陆小雅?何葭吓了一跳,她真是变得都快认不出来了。眼光由亲切变得犀利,清秀能干变成了洒脱不羁;原先清汤挂面的直发,变成一头弯弯曲曲的粉丝汤,老式楼房西墙上的常春藤一般地垂挂下来,两只硕大的耳环自黑发里面时隐时现。
这大上海是不是小了点?
何葭尴尬地伸出手说:“哎,很多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陆小雅自嘲地笑:“老了。我是岁月沧桑,不比你万千宠爱在一身。”语气里没有不快,也不是讽刺,反而带了旧友重逢的亲切。
她真的放下一切了?何葭一时半时不能习惯。
陆小雅问:“你刚进来还是吃完了?”
何葭老实地回答说:“吃完了。”
“那么找个地方喝咖啡怎么样?”陆小雅建议。
“晚上喝咖啡?”何葭问。其实她心里的疑问没有问出来——她们有什么好聊的吗?如今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甚至都不是同学。
“对我,这不过是一天的开始。你要是不愿意喝咖啡,就喝别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何葭,这些年我们音信两渺茫。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我想你对我也是如此。其实我早就很想跟你深入谈谈,只是苦无机会。”陆小雅一番话说来流畅婉转,丝毫不打结,脸上笑容维持不变,比她的话更自然流畅。
完全不再是当年的陆小雅,好似凤凰涅磐一般,再世为人的感觉。
何葭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张帆的婚礼上。那个时候她怀着身孕,肚子却没怎么显形。她挽着沈远征,亦步亦趋,神情紧张戒备,脸上现出疲惫。那个时候她爱得很辛苦,逼得很紧迫,甚至于连何葭的存在都令她不快,使她不得不远走他乡。
可是今天的陆小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落落大方地站在她面前,比大学时代的那个参加大专辩论赛的她更自信。
只是温婉已经完全不见,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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