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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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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去老大昌坐一会儿?”
  他提议,那也是她能够想起来的可以进去一坐的地方。整条淮海路只有一个老大昌可以有咖啡喝,并有著名的意大利风味的牛油糕,其他西式点心也是以味道纯正扬名,而对年轻人,这栋小楼的幽雅和浪漫充满谈情说爱气氛,是整个城市屈指可数的情调场所。
  不过,他们必须步行穿过两条横马路,假如不想挤车。谢天谢地,新房居然也在她熟悉的区域,未婚夫的父亲评上教授,分到一间房给他们做婚房,是否这也是她在这个夏天结婚的理由?她有时禁不住问自己。
  他们已经看到站在马路对面这栋小小的法国风格的小楼房,在等红灯转绿灯的岔路口,他们的身后便是国泰电影院,不由地一起转脸抬头去看当时印象就已经模糊的电影海报,更清晰的记忆是他们一起陪着海参站在海报墙下等退票,手里握着一毛钱在等退票的都是海参这样年龄的男生。
  “《金姬银姬的命运》。”他们异口同声。
  “海参居然等到退票。”阿三说。
  “居然就在我们身后两排。”蝶来笑,还哼了一声,“觉得他是故意的,是要监视我们。”
  还是那么率真、任性,在嘈杂的街上行走中而渐渐摆脱了绝望的蝶来又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回眸笑瞥一眼阿三,长长的眼梢勾画出蝶来特有的妩媚,阿三怔怔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令更多的回忆涌现,在暗了灯的影院,十指紧扣的手,替代着被禁锢的身体,指尖的神经仿佛裸露在肌肤外面,连触摸都成了最强烈的刺激,一阵阵伴随着痛感的战栗,令他们发现指尖的表达力竟是那么丰富,蝶来第一次有了要阿三拥抱的渴望。而两排之后却坐着海参,欲望在被阻挠时愈加高涨,他们之后的约会便有了身体的渴求,然而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让欲望伸展的空间,就像刚才突然发现要找个地方谈话散步也并不容易。
  
《初夜》14(2)
红灯已转绿灯,蝶来转身欲过马路。
  “陪我看一场电影吧,就算为我送行。”阿三说,带着恳求。
  我们还有勇气走进这一个总是让心悸动却看不见彼此脸的地方吗?心蝶的内心闪过疑问,但她的胳膊已经被阿三的手掌握住,他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电影院。
  场子里观众寥寥,他们走到最后一排,还没有在座位坐妥,她已经被他拥在怀里。
  阿三特有的气息,那也是她生命中最早获得记忆的男性气息,她深深的呼吸着,是长久的窒息后感官被刺激醒来的呼吸。在温度陡然下降的冷气电影厅,他们的嘴合在一起,两张嘴两片舌互相拼命吮吸,像饥饿的婴儿。
  她已经看不到他,她的面前已没有他的形象,她仅仅在感受曾经让自己的身体倍受折磨的热能,它后来渐渐沉睡,渐渐地让她忘了它的存在,在那些年,那些春心萌动的岁月,他们用彼此从未玷污过的热情互相点燃、互相安慰、互相给予爱的想像。
  她的眼眶蕴满泪水,但她没有让它流下来。
  他不也在受煎熬吗,在热吻中,他痛苦地蠕动着身体发出呻吟。那时他们已经从影院转到他的家,他的母亲和家人去饭店吃饭,那是与他离去有关的晚宴,可是他却和她躺在他的从小睡到大的单人床。
  好像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Zuo爱,他们的身体被汗水浸透,房间里的小风扇怎能冷却积聚多年的来自两具年轻身体的热能?
  “以为你应该和海参走到一起。”
  当他们终于安静下来可以说说话,阿三的第一句话竟让蝶来吃了一惊,他们本来并肩躺在窄小的床上,听到这句话她的头朝后一仰,为了看清他的表情,在窄小的床上,这一仰一侧,差一点让她掉下床,他伸出手臂把她搂住,
  “那时候你们在一起温课,一起考回来。”
  “一起温课又怎么样?”
  她声音清亮,他去捂她的嘴,楼上有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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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回来的凤毛麟角。”
  “那又怎么样?我们同班,坐一条船去一条船回来,你觉得这也是可以走到一起的理由?”
  她想到海参已经离开中国四年了,完全没有他的音讯,据说他拿到签证到离开有半年之久,但是他没有告诉她,是的,没有告别,现在想起来她仍然有不快的感觉,但仔细想想,他不告别也是正常事,他们只是同过学同过农场而已。
  “你要是不提海参,我都快把他忘了。”
  阿三不响,因为他和她都明白她说的不是实话,他叹了一口气,突然紧紧抱住她。
  雷声隆隆,闪电刹那照亮暗了灯的屋子,赤裸的身体,扔得乱七八糟的两人的夏衣,也照亮了被他们弃之脑后的现实,然后,在他家人回来之前,她匆忙的简直像逃离般的离开他家。
  离去之际虽然匆忙,蝶来仍然瞥见了书桌上的石膏像,革命领袖的石膏像,她走过去小心捧起石膏像,她心爱的洋娃娃还躲藏在此,但雪白的长裙蒙上一层灰,金红头发褪色凌乱,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邋遢,眼泪立刻汪上蝶来的眼睑,她使劲咽了口唾沫,把许许多多的感触咽下去。
  他们几乎没有深谈,没有时间,或者说,他们不给彼此深谈的机会,那么多的误会那么多的空白那么多的心情,需要解释需要填充需要讲述,然而没有时间了,命运不再给他们时间,如果之前,连最好的岁月都没有抓住。
  从阿三家的弄堂底到弄堂口,也就几十米,简直不能相信他们曾经住在一条弄堂,她很吃惊,她家与他家的距离短得令人吃惊,可是,在这么短的距离之间,长长的青春岁月已经妄自流逝?她心里发空,空得直想哭。
  匆忙离开那间暂时变成家具加工场的未来新房后,她没有勇气再回那里,次日她去了妹妹在嘉定外岗任教的美术学校,她在妹妹的宿舍睡了两天,这是她能够找到的最方便的躲避方式,她在宿舍的桌上写了一封不长不短的信给未婚夫,大意是,秋天的婚礼太仓促,她要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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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14(3)
当然,延期是缓兵之计,她不得不毁约。与阿三发生的故事改变了她后面的人生,虽然这故事在一个傍晚发生又结束,没有任何延续,但是它折射出将要到来的婚姻的错误,她明白这婚姻与她内心的欲望无关,或者说,这并不是理由,没有什么理由,这个夏天她充满了和阿三Zuo爱的回忆,可是阿三已经远行,而婚礼迫在眉睫。
  她后来还是去了那间新房,她必须面对面和未婚夫交谈,那时家具刚做完,只是毛坯,木匠走了,漆匠应该继续工作,可这第二轮施工转瞬之间成了没有期限的等待,就像未婚夫所形容,仅仅是一个黄昏,命运突然转了向。
  “你是个可怕的女人!”换了谁都会这么指责。
  是可怕:蛮不讲理,无情无义,面对置放良久的欲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那个未婚夫恰恰遇上一个不愿讲理的对手,然而从蝶来的立场,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可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她不想让还未开始的婚姻蒙上阴影,她现在不是来告诉理由而是试图把种种感觉告诉他,她开始讲故事,从她站在未来新房为木匠递送她为他们买的西瓜,阿三出现在门口开始。
  这发生在夏日黄昏的故事竟是漫长的,她和阿三终于从电影院去到家,从他家经过她自己的旧家,她走在弄堂时的感触,无论如何,这故事走向尾声时她有一种摆脱了的轻松,然而,就在她如释重负的当口,重重的巴掌甩到她的脸上。
  她眼冒金星一如当年,当那个有一双单眼皮眼睛脸庞清秀的工宣队长把巴掌甩到海参脸上时,她一阵头晕目旋,就是在这一刻,那些褪色的场景豁然清晰,在耀眼的阳光下,她坐在操场的沙地上,随着巴掌甩在脸上的清脆的声响她朝罗英男的身上靠去,之后,是幽暗的厨房过道,里弄党支部书记的女性巴掌,那一刻的阿三表情,那种甘愿受罚的自虐的释然,与他面容重叠的是海参的红肿的脸颊,那上面有着曾令她难以忘却的惊诧和恐惧。
  她终于获得应有的惩罚,是的,甚至惩罚都可用“获得”这个词,否则那些往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何背叛都必须得到某种惩罚,当她捧住自己肿痛的脸颊时,她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同时隐隐意识到她的未来是从过去延伸过来的,一种无法看见的延续性在决定着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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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1)
当“您家里来的电话”被转告过来,还以为是妻子千鹤子时,从女人的声音知道是妹妹知子。“正在上班吧。真对不起。”但从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一时间还和千鹤子非常相像。中年女人的声音都是那么低沉、浑厚,在电话里听起来是那么得相似。
  “看哥哥的方便,能不能最近见上一面。”广濑克彦想,又是谈钱的事情。一年有两、三次打来这样的电话。克彦没心思了。知子肯定是估计着要发夏季奖金的时候打来电话的。“即使不景气。我这里也经常加班的呀。但这也是没有钱的义务加班哟。”“晚上,不管多晚都可以。我到你公司附近来。”这样的话,后天星期四晚上八点在池袋火车站前等着。克彦勉强说道。
  放下电话之后,克彦又开始敲打起电脑键盘。一边慢慢地点击着,一边打起了钱的小算盘。奖金的一半作为特殊的零花钱,这是结婚时与妻子的约定。虽说是零花钱,都是用来支付西装、车的银行贷款之类大的开支。所以也可以称之为特殊的主要收入。那时,还相信薪水和奖金还会再上涨,妻子也还在工作。
  但是,这十年,自从家里的银行贷款开始,就奖金的分配问题,夫妻俩不知吵了多少架。比自己小两岁、五十岁的妻子,只是一个高中毕业、普普通通的女性。那是对男女平等、男女同权耳濡目染的一代人。
  她总是把“你别把家务劳动看得那么简单,而因此摆出一副男人的优越感”等等这类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让人哑口无言的话挂在嘴边。这几年,克彦的特殊收入也成了如数上缴的东西。说起来的话,这些都是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令人高兴的、难得的、可以宴请部下、支付酒馆的账单的钱。作为男人,谁都视为宝贵的、令人高兴的、自己应得的那份奖金,这次却要拿出一大半给知子吗?克彦闭上了嘴。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叹息声。话又说回来,对不是直接往家里。而是往公司打电话的妹妹,克彦又总觉得可怜,令人同情。知子深知嫂嫂讨厌自己。
  妹妹和自己一样,跟金钱和名誉是无缘的。但都只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相互间的信赖发生了动摇,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那大概是在十八年前,知子离婚的时候开始的吧。高中毕业后的知子就职于一家不大的建筑公司,在那儿结识了画图纸的那个男人并结了婚。虽然很介意他那经常闪动的又大、又双的眼睛以及对男人来说显得有点过多的唠叨,但克彦却乐观地认为,这大概与老实的知子会很合得来。然而,不到五年,他们便离婚了。两人所生的儿子却交给了男方抚养。克彦觉得有点舍不得。因为自己也有孩子,他知道,三岁是孩子最可爱的时候。作为母亲,无论如何辛苦,都应该自己抚养孩子,这是人之常情。现实中,即使把孩子交给对方抚养,离了婚的女人也大都会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但是,知子却没有任何争吵地、轻易地把孩子交给了对方。
  
妹妹(2)
克彦开始感到,妹妹是不是在减少一种累赘呢。知子和丈夫分手之后,回到了娘家,开始时,在一家比以前更小的公司工作,不久便不干了。这是因为母亲被诊断得了子宫癌,要照看病人的缘故。坦率地说,这时,妹妹的离婚,对克彦来说的确是件好事情。父亲在克彦读高中时就得癌症去世了。看护年老多病的母亲,对于长子的他来说,肯定是不小的负担。但是,妹妹作为专职的看护人员,一直照顾母亲到了最后的时刻。想象中,如果这要换成千鹤子的话,克彦便会想到许多,脊背上也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当然,妻子也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一旦需要,她也会去医院的。但如果这要持续七个月的话,那将会怎样呢?和孩子高考在同一年,她会很高兴地看护婆婆吗?世间发生的这类悲剧和纠纷,克彦是无法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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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子献身般地照顾母亲,千鹤子一周去探望一次。
  “知子说啦,嫂嫂要照顾慎,绝对不要勉强。”克彦记得很清楚,有一天,妻子很难得地看着他的脸这样说道。他几乎要生气地吼出来,那你就耀武扬威了。但他终于忍住了。由于工作繁忙,自己也同样无法照顾远在医院的母亲。
  作为牺牲者和毫不相干的旁观者这样的组合,在现实中经常存在。他们间的平衡就这样持续了半年,直到母亲毫无痛苦地离开了人世。这之后,剩下的只有第五个老姑娘了。以前是租房子住,可以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存折和一点点股票,几乎没有能称得上遗产的东西。
  “住院的花销给知子看看吧。”克彦制止了说这话的千鹤子,用母亲多年一点点积攒的保险金修建了墓地。因为母亲的梦想就是把父亲的骨灰从家乡宫崎带回到东京新建的墓地里,克彦正好实现了这个愿望。这一点两个女人也好像能理解了。克彦想,自己算是把后事料理好了。
  然而,从那以后,与知子渐渐疏远了。虽说是兄妹,但如果有家的话,也就自然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对方身上了。克彦有两个儿子,这已经足够他忙的了。长子不喜欢学习,成绩总在最后一名,好不容易才让他进了新建的三流大学。二儿子的成绩也不怎么好,属于那种没什么理想和长远目标的典型的自由主义者。没考上大学,在快餐店和小酒馆做临时工,为此,把克彦气得七窍生烟。
  这相对于父亲死后,生活在贫困中还拼命地学习并考进当地的国立大学的克彦,是多么地不同啊。克彦悔恨之至。这也许是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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