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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患者的正确打开方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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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海花微微地错愕了下,忽然止住了哭声。她并没有抬起头看岑沚,只是盯着那方朴素的帕子,泪光在闪烁,眸光在流动,随后双手虔诚似的捧到掌心里,把脸埋进去,压抑地呜咽了起来。
  岑沚静静地看着她,害怕微微一动,就会打扰到她的悲伤。
  过了许久许久,哭声渐渐停下。
  李海花用帕子擦了擦脸,抬起脸红肿着眼睛看着岑沚,鼻音浓重得几乎听不清说地话道:“求您帮帮我……”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李海花垂下眼帘,缓缓低下头,额头贴在桌面,突然一下又一下轻轻撞着。
  岑沚看着她,没有阻止。
  “王席贵骗我我们……”李海花说着,停下了动作,额头抵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地板,淡然地说道,“阿球死了……在监狱里被人枪杀……”
  “昨晚的事情,凶手抓到了……但是我不认识。我们才来杭州没几天,张球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男人他不可能这么得罪人!”
  “除了王席贵那老不死的就没人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岑沚十指交叠着撑住下巴,“你们的公司呢?”
  “公司?”李海花突然冷笑了声,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岑沚,笑着叹息,“都是假的……”
  岑沚不解地看着她。
  “半辈子干农活的大老粗哪里懂这种东西。为了孩子的病,全家只能上杭州,阿球刚来杭州那会儿只能去工地上搬砖,后来跟着老工头去交报告的时候,不经意地遇上了王席贵。”
  “王席贵觉得阿球人挺好,就让他到他的公司当保安……后来突发了大事儿,医生说孩子的病拖不住了!这三个月之内再不动手术,以后就难康复了!”
  “阿球没办法,想到和王席贵交情不错,就去找人家借。王席贵也答应借了,前提是要帮他干一件事,不然不过账。”
  “起初阿球以为只是在公司打杂,但其实没有那么简单。”李海花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让阿球上贵公司帮他讨一笔谦让费。说是你们抢了他一个公司的商标。”
  “阿球就去了,结果后来你也知道的,不是没讨到吗,他就只能给王席贵打电话,然后王席贵就让他从你身边那个小助理下手。”说到这,李海花突然激动了起来,抓着岑沚的手恳求,“您千万别怪阿球对你家助理动手,他压力太大了,所以就……真的他不是故意的,您帮我跟你家助理道歉好吗?”
  “继续。”岑沚体贴地把面前的水移过去给她。
  李海花拿起来就连忙喝了个见底,微微有些喘,继续道:“后来不是涉及到官司吗,阿球请不起律师,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况且你那助理还有个警察在后面撑着,所以阿球很快就败诉了。他被关了进去,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王席贵会救他,让我不要担心……可……”李海花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低头去擦了擦眼泪眼泪,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可、可前两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去,不要再来了……然后还说他对不起孩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我就一直逼问他,后来他才说他发现了王席贵正在干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可他不肯告诉我!他让我带着全家一块儿离开杭州……”她说着说着就又激动了,这次竟然用力地用膝盖顶撞桌子!
  巨大的声响惊扰到了门外的警员,两个警员冲进来,见岑沚很平静的坐着,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右手却摸上警棍,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低低的呜咽声,狭小的房间里,四周都在回荡这个混合起来的刺耳的声音,在哀叫着绝望与悲痛。
  许久之后,岑沚突然说:“我救那孩子。”
  这句话是在李海花又一次踹桌子发出的巨响时,夹杂在巨响之中的一句特别小声的话。
  然而她还是听到了,猛地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似乎是在消化这句话,过了会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岑沚,喃喃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岑沚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皱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是,十年之后,你才能过来跟我要孩子……”
  “什么?!”李海花突然尖叫了起来,扑过来抓着岑沚,恶声恶气地吼:“你要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我的孩子?!”
  两个小警员站不住了,冲过来拉住发了疯的李海花。
  岑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斥道:“你以为家里两个老人养的起孩子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毫不怜惜地往她身上泼,冰冷刺骨。然而却让李海花在感受冰冷之间,颤抖着冷静了下来。
  “你只有十年的时间,出狱赚钱然后过来跟我要孩子……”
  李海花愣了半晌,沙哑地问:“那我爸妈呢?”
  “我可以每个月寄点钱给他们,也会同意他们来杭州看孙子。”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岑沚突然柔声地哼笑了一声,说:“我只是想要尝试养家的感觉……”
  “是吗……”李海花微微愣了下,也跟着笑了起来,苍白而无力,却柔和了许多。
  “孩子这十年要跟我姓。”岑沚不容拒绝道。
  李海花想了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末了,说:“你不能让他们忘记我。”
  “好。”岑沚点点头。
  “……”李海花静静地注视着岑沚,好久之后,才说:“你不能让你的妻子伤害到我的孩子。”
  岑沚轻笑了声,点点头。
  “那我回去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带孩子去你家。”
  “好。”
  林浩在另一边看着局势,想着差不多该把人押走了,亲自过去,让人把人带走。
  走到门口的那一刻,李海花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岑沚许久,终于低声说了句谢谢之后才走。
  等人走后,林浩才凑过来勾肩搭背,哈哈大笑:“她不就是捅伤了个王席贵,被判伤人罪进去两三年吗?你怎么给人吹到十年去了?!”
  岑沚斜眼睨他:“我怎么会知道她犯了什么事?”
  林浩笑了下,突然正经地问:“你真要帮她养孩子。”
  岑沚转过脸,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才不管你!走!去喝一杯!”林浩大笑着跟他勾肩搭背,直把岑沚往外拐。
  岑沚想着这么久没见面,也就答应了,打了个电话给沈沂,跟他说了下,又叮嘱了他一些琐事就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C28、凑成的一家四口

  黑漆色的SUV在模糊的夜灯中疾速而又平稳地行驶着。
  车里放着几首沈沂喜欢的歌,他最近喜欢上他了个日本的组合,叫arashi,正在放的是一首叫‘still’的歌,他最喜欢的。
  一曲终了,林浩笑着问:“怎么换品味了?”
  岑沚勾了勾嘴角没回他。
  他正在想,该怎么跟沈沂说这孩子的事情。他觉得沈沂大概会很开心,有两个小家伙可以跟他作伴,三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绝对可以闹得天翻地覆。
  但……万一沈沂不喜欢呢?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岑沚放空了一路,终于也是回过神来了。
  在看到自家熟悉的小铁门后,岑沚才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林浩,就听他笑着说:“我看你也没心思喝了,刚好我还有事回家呢。”
  岑沚勾了下唇角,眼里有些感谢的笑意,看着对方解开安全带下车,在他就快关上门的时候,突然猛地抓住他问:“梁晟瑾呢?”
  “呃……”林浩猝不及防被扯住,后脑勺撞了下车门框,疼了下,连忙搓一搓,埋怨地看了岑沚一眼,叹了口气,说:“在我家呢,太能闹了……”
  岑沚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祝好运呐。”
  林浩耸耸肩,掉头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岑沚的视线范围之内。
  回到家的时候,沈沂已经睡下了,给他盖好被子后,岑沚又打了个电话给律师。
  想到以后要养三个人,岑沚隐隐有种劳累感,却又异常的觉得兴奋激动和骄傲。
  就快要组成一个家了。
  岑沚想。
  ……
  几天后,张球的父母就带着两个孩子来找岑沚了,交代了一些事儿后,二老便说要离开。
  岑沚有些诧异,毕竟他们都还没看到孩子动手术康复的样子呢,就问:“这么快?”
  张球的妈妈含泪点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强行压抑却又没能压抑住的轻咳后,才转头看了下站在一边用力捂着嘴的老伴,叹了口气:“老张的身体快不行了……水土不服。”
  岑沚无声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什么时候的车?我送您。”
  张球妈妈一听,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头,说:“只要您能好好帮我们照顾小洛小宇就够了……”说着,轻轻推了下孩子,用一句方言对孩子说快去叔叔那儿。
  孩子怯弱地看着岑沚那副陌生而又并不容易亲近的模样,微微的感到有些抗拒,于是互相拉着小手轻轻往后退,却还是被自家奶奶推了过去。
  被岑沚抱在怀里的瞬间,孩子们终于抽抽鼻子哭了出来,起初是呜咽,后来转过头发现自家爷爷奶奶不见了,便嚎啕大哭了起来,撒开小步子就要跑,却被岑沚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
  两人在半空中乱蹬腿,尖叫着哭喊。
  岑沚头疼地把两人提进屋子里,从冰箱里搬出一大堆零食放在两孩子面前,蹲下来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孩子丝毫不领情,仰天大张着嘴哭得拉长了嗝,缓过来之后哭喊着一会儿要爸爸,一会儿要妈妈,一会儿又要爷爷奶奶……
  岑沚不懂得怎么哄孩子,于是就只能皱着眉,苦恼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准备等他们哭上完再好好说话……
  “先生!”震慑力满满的哭声把沈沂给吵着了,啪嗒啪嗒着拖鞋就跑下来。
  还没跑下楼就被岑沚跑过来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有些生气说:“不是不让你再楼梯上跑吗?!”
  沈沂惊得连忙连忙环着岑沚的脖子,缓了会儿才指着哭得昏天暗地的孩子们问:“他们……”
  “嗯,他们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两个孩子。”岑沚弯腰把人放下。
  着地的沈沂迫不及待就跑过去,把岑沚放在他们面前的一大堆零食给抱起来。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哭,瞪着湿润红肿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沂。
  “你……”岑沚错愕地看着他,就见沈沂气呼呼地把零食都搬进冰箱里,没好气得转过脸对岑沚道:“先生!您不可以反悔!这明明是我这一个月的份……”
  “你胡说!”较小的那孩子突然跳出来指着沈沂大叫,“那明明是给我们的!”
  沈沂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也没回话,就搬了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冰箱面前,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模样。
  那孩子看着就不喜欢了,正想冲过去却被抓住了,惊讶地回头,就见自家哥哥揪着他的后颈,半低下脸,睫毛还沾着泪水,看起来异常的可怜,听他细声说:“小宇……别闹了。”
  “可……”
  “他其实也没说要给我们的。”
  孩子冷静下来说出的话,礼貌懂事得让人心疼。
  岑沚想起李海花坦白的那个时候,所说的那些话。他想,这两个孩子也是跟着他们到处奔波受苦,在大人们受别人的气的时候,自己也被践踏了小小的尊严。
  于是就变得懂事,变得小心翼翼,变成个小大人。
  岑沚是决定收养这两个孩子的,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就不容得他们再受委屈。转过头刚想说什么,眼前却飞速闪过一道黑影,岑沚有些错愕地看着沈沂。
  沈沂被对面那三双满是错愕的双眼注目,随即就不好意思起来了,有些别扭,面颊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起来,别扭道:“分你们。”
  岑沚无奈地笑了笑,从地上把薯片捡起来,塞到孩子手里,说:“吃吧。”
  两孩子面面相觑了一下,有些犹豫,然而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他们早上还没吃什么呢,肚子很饿很饿,终于还是连忙拆封吃了起来。
  趁着孩子们心情好的时候,岑沚便跟他们简单说了家里的事儿。
  小洛停了下来,失落地垂下眼,说:“我还能见到爸爸妈妈吗?”
  岑沚想了下,说:“到时候再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小洛着急抬头看他。
  “因为你还没长大。”
  小洛对于这种回答并不是特别的理解,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哥哥同意,小宇也没有反对的道理,欢欢喜喜地就叫了句叔叔好。
  两个孩子没什么衣服,岑沚从他们简单的行李里挑出了两套能穿的,帮他们洗了个澡,让沈沂留在家跟着他们玩,自己则去买菜。
  岑沚想,家里要空出一间房间给两个孩子住,房间的家具也要买,还有孩子们用的东西。
  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再带他们出来好了。
  岑沚回到家的时候,沈沂正在跟孩子们看电视,小宇在他大腿上睡着了,小洛抱着枕头靠在他身上,两人神情严肃地盯着电视。
  岑沚被他们这副模样逗乐了,有些好奇地凑过去,就见电视上正在播着凶杀案,画面里的女人瞪着大眼,眼角有血流出,嘴唇发黑,躺在血泊里,非常的惊悚恐怖……
  岑沚微微一顿,立即黑着脸把电视关掉。
  两人正看得起劲呢,立马异口同声着大叫:“先生!”
  “叔叔!”
  “不准看!”岑沚沉声喝道,随手就把东西都扔沙发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沈沂。
  沈沂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对方愈来愈近的脸,害怕的缩了缩:“唔……”
  岑沚卡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就吻了上去,越吻越深,把他的脑袋往下压,靠到沙发背后便无处可逃。
  “唔嗯……”沈沂开始喘不过气,终于还是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岑沚也只是单纯地想要惩罚他一下,点到为止就好,便慢慢放开了,末了舔舔嘴唇:“错了没?”
  沈沂脸红点点头,然后迅速地把头埋到抱枕里装骆驼。
  岑沚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转眼就见小洛瞪大着眼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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