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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患者的正确打开方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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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碰撞在一起的那瞬,大脑闷闷地嗡了声。
  “啊!”
  这次才疼得厉害,他感觉到撞到床架的额头开始温热了起来。
  脑海里面刚才好像就快呼之欲出的东西,又再次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和他的先生有没有关系,但是……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惜的是,他没能记住。
  “沈沂,你听着,这一生,我从不欠你……”岑沚颤抖着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瞪着眼站直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冷道,“你已经没有资格选择什么了。”
  又是听不懂的话。
  沈沂混混沌沌地想着,最后还是昏沉沉地晕过去了。
  视线模模糊糊就要陷入黑暗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的先生。
  先生……哭了。
  ……
  沈沂是在半醒半梦中,带着疼痛渐渐转醒的。被踢到的右脸肿起了大半,淤青的印子在苍白的脸上显得特别浓墨重彩,轻轻用手一碰,都疼得不行。
  然而痛过之后,是无尽的冰冷与饥饿。
  门边有被岑沚摔了的食物残渣,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季节,那些食物已经开始有点怪味了。
  沈沂努力地抬起眼盯着那些食物看了许久,整个人蠕动了下,便瑟瑟发抖着爬过去。受了伤的地方都在开始发烫,不论是胸口还是肚子还是头部,都在开始发烫,灼热得几乎将他整个人烧起来,然而他还是觉得很冷很冷。
  怎么回事?
  沈沂用力地抬起眼皮。眼皮很重很重,可是他不想睡,他很饿,他很冷,大脑好沉好沉……
  好沉、好沉……
  沈沂用力地伸长了手,可惜到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
  岑沚第二天来到房间的时候,沈沂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整个人趴在地板上,一只手伸得长长的,岑沚顺着他手的方向看,那是昨天他摔掉的拉面。他本来想要让沈沂尝尝不一样味道的食物。
  可惜他没福气。
  岑沚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皮猛地一跳,忙蹲下把人抱起,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
  好烫!
  岑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手抖,勉强把人放到了床上,匆匆忙忙地去浴室打了盆热水回来,把毛巾浸了浸水,拧干,想要把头发都拨开,可惜头发都打结在一起了,岑沚急急忙忙去找到剪刀,随意把前面的头发都给剪掉,这才重新浸了浸毛巾,拧干敷在他额头上。
  又跑去把家里翻了个遍才找到的一包退烧药,可惜已经过期了。
  现在才七点,附近也没什么药店,就算有,也绝对没开门,岑沚忙打电话让尹砾过来。
  “发烧?”
  “快点过来!”
  “好好好马上,真是,这么早……嘟嘟嘟……”尹砾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挂电话了,嘟着嘴骂了他一下,也不拖沓了,忙起来穿衣洗漱。
  ……
  岑沚煮好了稀饭粥的时候,尹砾就来了。
  进了门的时候还在嘟嚷:“怎么突然发烧呢?得这种失忆症的人一般是不会生病发烧的呀……”
  岑沚不想听他啰嗦,忙把人往沈沂房间里推。
  “卧槽!好臭!”
  刚到房间门口,尹砾就捂着鼻子逃了出来,却又被岑沚一把抓了进去。
  “这什么!”尹砾指着门边那一滩夹杂着玻璃块儿的不明物。
  “别管了快点去看一下!”岑沚难得气急败坏地大叫。
  尹砾被他吓了一跳,忙跑到沈沂的床边,费劲地从三床棉被里把沈沂挖出来,拿出体温计准备夹在他的腋下。抬起他的手的时候,他听到了因他动作而发出声响地铁链的声音,尹砾顿了下,没说什么,帮他放好体温计就把他的手放回被窝里去,又帮他把额头上冷了的毛巾拿下,放到脸盆里。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沈沂的发型,低笑着说:“好发型。”
  可惜下一秒他又笑不出了。
  比起那个发型,他竟然现在才注意到,沈沂比上次他见到的时候还要再瘦了很多,因为发烧的关系,整张脸红红的,右脸肿了起来,额头原本流着血,现在血迹也已经干了。他的眉毛一直不安地皱着,尹砾伸手帮他揉了揉,满意地看着它渐渐地舒展开来。
  “岑沚,怎么回事?”尹砾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沈沂问道。
  背着他在收拾那些残渣的岑沚顿了下,冷声:“没什么。”
  尹砾看着沈沂沉默了许久,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很失望很难过,但是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
  “我知道守着他,你会很辛苦,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尹砾用毛巾帮他擦擦额头上的伤口,沈沂很快地又把眉毛皱了起来。
  “别说了。”岑沚用力地擦着地板,“不关你的事。”
  “可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比你还要好……”
  “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岑沚你不要这样。”尹砾突然急促地说道,整个房间因为这句话,竟然又静了几分。顿了许久,尹砾伸手去把体温计拿起来,举起来看——38。5℃,“别对他那么苛刻,他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岑沚浑身一僵,久久没能缓过来。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毕竟这个人那么温柔,怎么舍得忘记所有人呢?”
  “大学难么难熬的四年都过来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你这么关着他,自己就那么开心吗?你守候了他大学的那四年,却也关了他四年,今年已经是第九年了哟,第九年和第十年,就对他好一点吧,他就快记起来了。”
  岑沚坐在地上认真地听他把话说完之后,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把残渣拿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尹砾发出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先生能够开窍QWQ
  希望第十年可以早点到来QWQ
  这样他们就都不用互相折磨了QWQ

  ☆、C7、自由

  尹砾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药放在沈沂的床头,嘱咐了岑沚记得喂药就离开。
  沈沂还在睡。
  岑沚端着瘦肉粥走进门,走过去随手放在椅子上,走到床边弯下腰,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探了下他的温度。
  还是有那么点的低烧,不过已经好多了。
  岑沚满意地直起身,拿过床边尹砾留下的药,仔细地看了下说明,便放在椅子上,不然他一会儿可能会忘记。
  知道沈沂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岑沚把人摇醒,扶起半梦半醒的他躺在自己怀里。粥的温度已经正好了,岑沚舀了一碗过来,一勺一勺地喂进他嘴里。
  沈沂困得不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却因为肚子饿得不行的缘故,本能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吃着。
  从岑沚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沈沂修长的睫毛和紧皱的眉头,嘴巴嚼动的时候,腮帮子鼓动的模样。这个人的皮肤白净得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像是被人上了一层会反光的瓷,只可惜他并没能像瓷片那么夺人眼球。
  很快,一小锅粥便见底了,岑沚又舀了一碗去喂他,却见沈沂皱着眉摇头。
  这是饱了的意思。
  岑沚放下碗,帮他擦了擦嘴巴,扶着他躺下。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尹砾处理好了,脸还是肿的厉害,额头被包扎好了,岑沚没能看到那个狰狞的伤口。
  岑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盯着他的脸出神。
  ……
  沈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
  他只觉得很热很重。艰难的抬起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上多了三床被子。
  现在这个时候特别的热,不知道是什么季节,总之就是非常的热。
  睡太久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沈沂挣扎着爬出被褥的压迫,累得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轻轻地一声咔哒,却让沈沂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岑沚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沈沂的床边。伸手把他从床脚拉过来,弯下腰去探他的额头,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沂这时才发觉,他的脸已经没有了头发的掩护。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大眼盯着岑沚放大的脸许久许久,直到岑沚站直起身,不爽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无比迟钝地摇摇头。
  本来是想给他擦身子的,不过,既然烧已经完全退了,人也已经醒了,那就去洗澡吧。
  岑沚从口袋里拿出一串小钥匙,挑出一根较长的,在沈沂无比惊讶的注视下,帮他解开。
  锁链已经生锈了,所以岑沚费了些力气才解开的。手铐戴的太久,在他手上印下了个,类似于泡水泡太久的那种发白的印子。
  岑沚弯腰把他抱起,抱出房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生怕一个手抖碰撞,会让怀中的家伙疼得不行。
  直到被岑沚放在沙发上,沈沂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岑沚进进出出地忙活。
  不一会儿,岑沚就走了出来,拦腰一把把沈沂抱起来。
  沈沂被吓了一跳,低声地惊呼了一声,忙用双手缠紧岑沚的脖子,双腿也不自觉地绷紧。
  岑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抱着他来到浴室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岑沚把人放下,命令道:“脱衣服。”
  沈沂愣了下,随后忙低下头,生怕岑沚会生气,慌乱又笨拙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然后脱掉。
  衣服很脏,但脱掉了的衣服下,是一具瘦弱白皙的身体,上面布着一些青紫色的淤痕。
  是他踢出来的。
  岑沚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可是越认真看着他越觉得胸口燥热,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糟糕了,别过脸不再看他,拿过沐浴露挤了点出来,发现对方还穿着裤子,又命令道:“裤子也脱掉,都脱掉!”
  他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得沈沂立刻就慌了脚,不小心踩到了神了,惊叫了声,一个仰身就要往后摔。
  岑沚手疾眼快地一把把人用力带进怀里,紧紧抱着。
  两人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缓和了会儿后,岑沚放开他喝道:“小心点!”
  沈沂忙不迭连连点头,弯下身子去脱裤子。
  等对方脱好裤子后,岑沚的脸又不自在的红了红,却仍然板着脸,粗鲁地把人拉到面前,拿喷头把他整个人淋湿,又把手上的沐浴露抹他身上,不轻不重地帮他洗了起来。
  沈沂很瘦,因为岑沚总是饿他肚子,身上几乎没几处是有肉的,摸起来手感不太好。
  但岑沚还是爱不释手,如多年前一般,对他的任何一切都爱不释手。
  “头低下。”
  岑沚低声说着,随后也不等沈沂反应过来,大手一按就把他给按水里。
  沈沂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不要!”
  还没呛上一口水,又被一股力拉了起来,沈沂后怕地惊喘,吓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惊怕地抱着岑沚:“对不起先生!对不起!不要杀了我!”
  他至今为止都没再敢抬起头看岑沚的脸。
  岑沚站着听着他的呼吸声,在感觉对方已经逐渐地冷静下来后,岑沚这才把洗发水抹到他头上去。
  洗了一会儿,怀里的小家伙却开始乱蹭了,岑沚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他,叱道:“别动!”
  “可是先生,我眼睛疼……”沈沂听话地停下,却难受地一直揉眼睛。
  岑沚顿了下,随即暗骂了自己一声粗心,忘了让他把眼睛闭上。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动,捧起他的脸,拨开沾着泡沫的头发,随手抓过一条毛巾就给他胡乱擦脸……
  沈沂只觉得眼睛被个很暖的东西覆上,眼睛被吸了下,随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岑沚吐掉口水,又去给他舔另一边的眼睛,问道:“还疼不疼?眨眨眼试试。”
  沈沂试探性地眨了眨,发现真没那么难受了,就点点头。
  岑沚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板着脸命令道:“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眼,没我允许不准睁开!”
  “嗯!”沈沂连忙照做。
  刚刚太过慌乱,以至于岑沚都没能仔细地去看对方的脸。
  沈沂真的瘦得不行,太久的足不出户以至于脸上完全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他大概每晚都睡得不好,所以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嘴唇更加不用说了,被刚刚那一吓,几乎苍白,小虎牙藏在唇后,若隐若现。
  他的右脸上肿起了一大块儿淤青,那是岑沚踢出来的,淤青外围,森色的小血管犹如蛛丝布在那儿。
  岑沚从来没想过,沈沂会有这么一天,浑身几乎没有生人的气场,冰冷得几乎透明,苍白得让岑沚感觉自己都快要触碰不到他了。
  那种患失的感觉,恍如隔世的感觉,岑沚从未这么深刻地感受过。
  岑沚紧紧盯着他看,生怕把这个人给看漏了,颤着手抚上他的脸,爱怜地用指腹轻轻摩擦着,感觉自己好像有想要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沂一直等啊等,也没感觉对方有所动作,偏偏又不敢睁开眼,只得声如蚊细地弱弱问道:“怎么了?先生?”
  “没事。”岑沚哑声道。收回手说,“眼睛闭好,要冲水了。”
  沈沂乖巧地应了声,用力地眯紧眼。
  温暖的水倾泻而下,沈沂在记忆里从未感受过这种被暖意包围的感觉,温暖得、幸福得他几乎窒息。
  ……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家伙,竟然也洗出了一盆脏水。
  岑沚认命地把人用浴巾包起,抱着他放到洗衣机上坐着,自己去放掉浴缸的水,又找了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他的头发很长很软,手感很好,像棉花糖,刚刚帮他洗的时候就发现了。
  被岑沚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此时不知从哪儿又垂下了一部分长发,将他大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岑沚想了想,还是去拿了剪刀过来,在沈沂害怕的目光中,挑起一段发丝,一点一点地剪掉。
  过腰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很短,岑沚是靠着记忆给他修的,一如初见那刻,汗湿的短碎发,运动系少年。
  “穿上。”岑沚回房找了套衣服给他。沈沂会穿,因为是纽扣衬衫和松紧裤头的裤子。
  沈沂怕对方生气,难得手脚利落地快速穿好。
  岑沚弯下腰去给他穿上鞋袜。
  那只是一双普通的帆布鞋。
  这是沈沂记忆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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