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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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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中的,会把凤友震住了。凤友的表情,令他吃了一惊。因为,此刻他的脸上显出的,是最为深思熟虑的神色。“我做这事的目的,就是不要自己逃脱干系。”他说,为二姐的不理解,和三姐的理解,心情复杂,“我要是跟这事没了关系,为什么还做呢?这不是偷鸡摸狗的事,二姐,我我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啊。”
这样的词句,把二姐说得没话了。同时,她的脸也变得发白。这时她才多少明白了,凤友远比他想得成熟。而这种成熟的后果,令他害怕了。屋里的人,或者还不明白、不理解的,此刻都明白了,理解了。他们,不但知道了凤友要做什么,也清楚地看到那个后果。正因如此他们都陷入了那样的情状:不敢动一动,甚至不敢再进行思想。“凤友。”大姐颤声说,“你都想好了?”凤友轻轻地点头。太轻,他的坚定的心情,更为所有的人体会到了。一切过多的表情,都是不必要的了。“再不能变……变了?”大姐还想试试。凤友轻轻地摇头。“凤友啊。”二姐又说,“我看哪,这不行哩。你这是用犯罪去对付犯罪,第一个,我这里,你就通不过。”凤友看着他,一字一板地说:“你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一个党纪处分,是吗?”二姐翻了一下眼睛:“也可以这么说吧,可我们总不能像你那样吧?那是发疯哩。”四姐夫叫了起来:“凤友,你不能一个人干,咱们俩去找他们,不弄他们个底朝天,我他妈的不姓康!”凤友只朝他微微摇头,并不接他的话。
“凤友啊。”二姐抓住凤友的手,眼睛哭得肿了,“咱姜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胡来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他们二老咋办哪?”“二姐。”凤友也动情地说,“你要怎么样?就这么活下去?姐,咱们家的祖宗都不容啊。咱们,得活得有血性,要不然,跟猪狗还有什么区别?”
扑嗵—声,刘颖跪在地上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远远地跳开。
她朝着南北炕上,对着所有的人,很响地磕了几个头。“爹,姐姐,姐夫。”她刚一开口,嗓子已经哑了。“要是恨,你们就恨我吧。是我,给你们惹出了滔天大祸的。凤友要做的,就是因为我。我真是想死啊!可是,我还是有话说。必须说清楚……”她哭泣得太厉害,说不下去了。屋里人都面对着她,心弦一下子拉紧了。“你们可能以为,我的身子被糟蹋了,凤友嫌了我,所以,才会这样。”她语不成声,还在坚决地说,“你们错了。他爱我,永远都爱我,永远都认为我是纯洁的。你们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多好……好啊。他是为我,也是为这个家族,才要这样去做的。你们知道吗?是为了这个家族啊……”她渴求地看着众人,要在他们的脸上,发现她所期望的神情。她的那种样子,感动了三姐,她更紧地搂着刘颖,哭道:“苦命的孩子,咋能怨你哩?是那帮畜生哩,咋弄他们都不解恨哩……”
“我不求别的。”刘颖继续说,“就希望你们理解凤友,他现在心都碎了……他不是逞一时之愤,也不简单是……是为名声,他是姜家的后代;象爷爷一样,让他带着这个……这个……内伤活着,他不能,那样,他就立刻得死了……”她哭倒在三姐的怀里。
待屋里的女人抽泣声渐歇,大姐夫站了起来。到了刘颖跟前,他忽然跪下。刘颖大惊,刚要跳起,他已经对着她磕了一个头。把刘颖刚才磕给他的,又还了回来。
“刘颖啊,大姐夫呢,是个粗人,可是我钦佩你的勇气。”他说,也流出了泪,粗粗地,挂在了脸颊。“你是个好姑娘,我们都知道。这事,不是你的错。你对凤友能有这样的心,我……我真那什么,真感动哩……”他站起,把脸扭到了一边,用袖子,抹了一下脸。然后,他到了凤友跟前。“凤友啊,你大姐夫,是个啥人,你呢,可能不清楚。”他说着,声音平静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下晚黑睡不着,我就想啊,想啊,想我这半辈子。整天我都干了些啥?这么多年,又做了多少脸红的事?说了多少假话?拍了多少马屁?哪条哪件,我干的那些事,能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他妈的不是人,我那个活法,窝里窝囊活着,真还不如死哩……”
四姐夫见他变成了那样,一个沉稳的人,象孩子一样哭泣,怕他—过会要为此难堪,就对他说:“哎呀,你看你,咋还弄这事哩?有啥好尿泥的哩?”大姐夫忽然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他的表情,那么吓人,不光四姐夫,所有的人都不敢作声了。“凤友啊。”大姐夫紧紧握住他的手,使劲摇着,“大姐夫……我……我……我支持你,支持你,就是这话,明白了吗?我支持你,啊?”大姐也过来了,摸着凤友的头发,象小时候,给他洗脑袋,晚上睡觉时,为他盖好被子一样,看着他,带着最深厚的亲情,哭道:“凤友,你,你放心吧,小刘和孩子,都有大姐照看着,啊?”凤友的姐姐,都上前,把弟弟搂抱着,流着泪,说着同样的鼓励的话。姜家人血管里共同的激素,使她们不再害怕了。她们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也为自己的勇气感到了自豪。她们忽然明白,人活着,本来是毫无意义的,正是因为有了弟弟这样的理想,它才真正动人,真正有了晶明的美,无比的价值。
“凤友啊。”三姐说,“你放心去干吧,你三姐夫……在天……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姐妹们更亲地搂着刘颖,为她理好头发,整好衣服,对她说出了最动情的话。
老姜头一直在门边蹲着,此时,忽然起身,没头没脑地朝凤友瞪眼,说:“还真应了你四爷那句话哩。”
屋里人都静下来,等着他往下说。
他过来,手把着凤友的脑袋,象是相看一件瓷器,左看右看,一只眼睛眯着,嘴巴的声音有了神秘意味,“咱姜家,隔辈出胡子哩。”“出胡子?”凤友不知他说什么。在当地话里,胡子就是土匪。“俺这辈里,没那根哩。”老姜头自说自的,“你四爷说哩,说啥哩?说俺生的孩子哩,准得随你爷的根儿。听人说,你爷就是瓦块脑袋,这类脑袋哎,十个有九个是土匪哩。刚才我瞅你小子,也是这脑袋哩,瓦块勺子哩……该着哎,真是该着哎……”他咳嗽着,又蹲下去了。屋里人都无话可说。对于这似是而非的议论,他们自是都不以为然。只有三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泪珠又滚落到衣襟上。
“是哩。”她说,“娘一生下凤友,四奶那暂还呸活着哩,就说,真像他爷爷,简直是大脸扒小脸哩。屯里呀,有见过你爷爷的老人哩,都说象得邪虎哩。”
凤友盯着她,眼中渐渐显出异彩。
“说来呢,也怪。”三姐小声道,“一逢年过节,烧个纸啥的,娘没想着咱爷单烧。可每回哩,那纸钱哩,老是朝他爷爷那名签下头跑。俺就明白哩,是咱爷缺钱花哩。所以呀,以后就给他单烧钱。每回哩,娘就念道:‘他爷爷哎,你一辈子想着过好日子,清清白白的,现下哩,你孙子哩,都说像你,你可得保佑他哩,让他逢凶化吉,平平安安哩,让他不招灾免邪祸哩,这纸钱都是他孝敬的哩,你就保佑他哎……”
凤友浑身动了一下。他上前,抱住了三姐,以为自己又抱住了亲娘,双手都是剧烈地颤抖。“凤友啊,没事,你放心去干吧。”三姐坚定地说,“有咱爷保佑,有娘的保佑,放心哩。记住,咱爸爸,他保佑你哩……”
“姐啊……”凤友跪了下来,抱着三姐的腿,失声而泣。好像,这正是一个非常的时候,姜家的人,忽拉拉全跪倒在地。连不情愿的二姐,这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但跪下,还到凤友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表示了理解。
就这样,在那个晚上,姜家在凤友的决定上,达成一致意见。他们没有明确说出,但他们都知道,人活着,就是为了这口正气。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虽然是夏季,火炕也不能断了火的。田家喜偷懒,几天没有烧炕。结果,他家的南北炕都生了跳蚤。老万海才坐下去,就觉着身上痒了起来。拉开裤子,发现屁股以下起了红红的十几个包,不禁大声叫苦。伍经理骂田家喜,令他赶紧抱柴火烧炕。那柴火都是湿的,而且,一年没扒炕了,炕洞都是堵的,一烧火,满屋子就是烟了。窗户和门都大开着,三个人还是呛得半死,跑到院子里大咳着,涕泪进流。“妈拉个巴于,你小子这是过的啥###日子哩?”伍经理怒火冲天,连咳带骂。被伍经理骂急眼了,田家喜顿足道:“开会开会,又开哪门子支部会哩?也不早说,谁想着到这儿开哩?”伍经理差点动手打他。田家喜缩脖躲到了一边,不再吱声了。老万海不敢直接怀疑,在心里,他也有着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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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早没哩,还怕他姜凤友干啥哩?”他问,“你不也说,他们没啥证据,咱不用再发展他了吗?”在心里,他想的是:“伍占江心虚,可是,俺不再跟你搅这混水哩。”寻思着脱身之计。烟散得差不多了,伍经理拉着两个人进屋。把门窗关好,他坐在炕头上,这才朝老万海和田家喜各瞪一眼。“然而呢,你们俩呀,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全他妈地是屎。”他抱出烟袋,用那铜烟锅子指点着,“那个小刘无所谓,可那姜凤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是好弹弄的呀?然而呢,他小子说不定就有啥后手,咱能不防着点?老话说哩,不怕一万,就怕他娘的万一。然而呢,咱把他拉住,不管真地假的,先稳住他小子,那才是万无一失哩。”老万海还要说什么,忽然又住了口。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伍经理朝田家喜使个眼色。不情愿地,田家喜去开门。不多时,领着凤友走了进来。
“哎呀,凤友啊,来啦?”老万海热情地打招呼,更热情地让他坐下。伍经理只在炕上动了下屁股,算是见面礼。他的眼睛不离凤友的脸。那么平和,那么苍白,看不出他的心情。正因如此,伍经理更要紧紧盯住。他要分析出,在那淡然的神情后面,是不是隐蔽着什么。“然而呢。”大家坐好之后,伍经理咳了一声,意思是开会了,“凤友的简历书哩,递上来也有日子哩,咱们呢,就讨论讨论,看看他够不够格哩。然而呢,要是够哩,那就尽快发展。还有,他可以调到总公司,当经理助理了。然而呢,最近乡党委有这个意思,咱屯发展党员呢,速度可是太慢哩。”这番话,逻辑相当混乱。这,在伍经理可是不多见的。按着这个意思,老万海和田家喜都表了态。先是说凤友回乡后,教书教得好,到现在小学校的孩子们还想着他呢。在仓房干活,那也没得说,里里外外弄得都很干净,总公司上上下下,人人都夸他。“凤友啊,你就是有一个毛病,老舅得跟你唠一唠哩。”老万海说,“就是啥呢,就是你呀,跟支部老不远不近的,靠得不紧哩。你想呀,一个小青年,要提干,要入党。咋能不靠着支部哩?有啥事呀,有啥话呀,可得跟支部唠一唠哇,啊?”
田家喜马上帮腔,说了同样的意思。伍经理看着凤友,发现他的眼睛里丘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的心就动了一下。在他的直觉里,明白了凤友腹中一定藏着什么事。他要知道它。因为,那一定非常非重要。“然而呢,凤友啊。”伍经理不紧不慢地说,先把一烟锅的烟装好,“你老舅说的哩,也是对哎。然而呢,肚里有啥话哩,你就跟二叔说,啊?得跟党交心哩,对吧?”凤友点点头。他看着这三个人。那种视而不见的表情,令他们更疑惑了。此时面对着他们,他的心下竟是这样坦然,连自己也觉得非同寻常。这三人坐在他跟前,相距不足五尺。他却觉得,自己是在万里之外看着他们的灵魂。一纤一毫都清清楚。他可以透视到他们的每一个细胞的深处。“没错。”他说,“我是想跟你们交交心的。”这三个人,他自小就是那么熟悉,现在,觉得他们太陌生了。好像,他们只是遥远的星体上的三根植物。此时,他跟他们的唯一的关系,就是他们可能是有毒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的毒质,做点事情。首先,他要运用自己的内在的气魄,稳定自己的心神。
伍经理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他没有文化,只有简单的农民意识。然而,他统治了这个小山村整整三十年。他知道农民的弱点,因而,利用着它,就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们。这样,他普有了理由,不但剥夺了别人的生活,也剥夺了他们做人的权利。他的猜忌、阴狠、贪婪、甚至性欲,都要通过他的权威,在这个小屯子里以一种最可怕的形式得到实现。他把屯子当成了自己私有财产。别人觉得最好的东西,首先,就是他的。他对每一样事物都拥直叔利。老万海最近生了湿疹,不停地挠着。刚才跳蚤又咬了那么几口,更是痒得坐立不安。可他还是坐着,看着凤友,等着发表出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狡猾的人,他不适合做农民。然而,他做得挺舒服。因为,他的脑筋比任何后人都好使,这,给了他种种机会,使他从来不用下地干活,就能挣上全劳力的工分。而他最大的满足,就是在自己的家里喝上好酒,吃上好菜,不用操心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他的良心感本来很强,只是,过好日子的农民的欲望更强。他一直在这两者之间,艰难地找着平衡。
田家喜,由于晚饭没吃,也由于对伍经理今晚的安排还不理解,坐在那里,气呼呼地吃着“毛嗑儿”。那是未长成的向日葵。当地人喜欢把它揪下来,整个盘拿在手里,一粒粒吃着玩。它在当地人那里,可以跟口香糖在城市人那里相比美。比起伍经理和老万海来,他滑头头脑,没有心机,甚至连欲望都没有。完全是靠一种本能,他活着,四处走着,有时笃着人。在人类中,特别是在农民当中,他是最接近动物的那种人。对此,他当然一无所知。“说来,也是有不少日子了。”凤友道,“算来算去,也得是你们说了。”“到底啥事?”老万海问,“你说哎,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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