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似歌之协奏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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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吃过晚餐再练习好吗？」知道李健生是奖学金学生，每学期的成绩一定要保持在首三，所以每天的功课也不能马夫。高翔很想出钱支助他做他的长腿叔叔，但他知道李健生虽然看上去柔弱，可骨子里仍是个不折不扣、独立自主的男人；絶对不会同意这个建议，所以只好配合他读书、温习和练习时间。
李健生和他所有交往过的人都不同，他不会要求作何礼物，也不会要求到高级饭店；反而会带他到不同的小店去吃便宜东西，让高翔好像回到读书时代的生活。相对和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交往，和李健生在一起就变得轻松单纯多了。
不过看到李健生偶然会替朋友班打工，他也很是心痛，小健这麽单薄，怎可以让他太粗劳？最重要的是那些客人根本就居心不良！心中不知咀咒那个叫「程朗」的人不止千遍万遍。那个叫程朗的朋友竟然每次自己有事没空就找李健生去当替班，如果程朗不是小健的好朋友，他真想找人教训教训一下他！咳咳……不，是教育一下他，让他知道朋友不可利用的，尤其对著小健这样纯如白兔的可人儿更只可以拿来疼，拿来宠。
「可以啊，我最欢甜食了！」
「我待会开车来接你好麽？」
「好，那待会见。」
约定时间地点，高翔便先进休息室洗了个澡，喷上古龙水，披上名牌战衣出门。
「高总栽今天又去会佳人了？」在电梯内碰到会计部的经理。所有员工都知高翔很亲民，从不会摆高姿态，所以平时也没有避讳地说笑。更重要的是全公司正传得风风火火的总栽的真命天女终於出现了，而且好像迷恋得很；既然遇到本尊了，当然要八卦一下，更新一下最新消息。
「不，不是佳人，今晚是去会美人。」笑得一脸爽朗。
「到底是谁有那麽大的魅力让我们高总栽也一头栽进去？」
「是你意想不到的人，不过我不会介绍给你的，怕你会妒忌！」高翔脸上不自觉地笑开嘴，不，该说他笑得一塌糊涂，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心情有多好。
其他在电梯内的同事都笑了，原来当一个人堕入情网是真的会变成白痴，连他们的总栽也不例外。
高翔带李健生去的是一间位於半山酒店内的餐厅，由於位於高地，所以视野很广，景观很美，坐在窗边更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李健生知道高翔一定是这里的熟客，因为他们进来後很多服务生都会和他打招呼，甚至连餐厅经理也跟著出来打招呼。
这里的环境的确很美，可李健生却感到很不自在，因为他现在穿的只是便宜的衣服、牛仔裤和球鞋；他觉得自己出现在这种高级餐厅中很突兀。看著高翔那身打扮，看著他的言谈，一看便知道他是商场场的精英，而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
李健生突然觉得自己和高翔好像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空间的人，他们之间有著一段距离，有著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怎麽了？不喜欢这里？」很少看到李健生如此沉默，高翔有点担心。
「你经常来？」
「也不是，这里的厨师是我的朋友，所以偶然才来。」李健生很少没有笑容，现在高翔正在暗忖自己做错什麽了吗？为什麽由踏进餐厅那一刹那开始，李健生就一脸黯然？
「是吗……」闷闷不乐的样子，一句简单明显的敷衍；眼睛飘向窗外。
经过数月的交往，他们仍处於朋友阶段，李健生不是傻瓜，那会不明白高翔的心思？至於他自己对高翔实在也有点儿好感，否则他是不会答应和他做朋友，甚至和他一起出外用餐，让他陪伴自己练习。
从高翔的衣著和坐驾，他知道高翔很富有，可他却没有刻意打听过高翔的背景，也不太在意他的身份。因为他相信二人的交往是基於「心」，而不是基於二人的「背景」。当然自高翔出现在大学门口，不少流言仍是传出，李健生就算不自己去打探也总会有人在他面前提及高翔，更不乏他的风流韵事。
对於李健生而言，他的朋友是高翔这个人，不是他背後的金钱或地位，他无需要理会他的背景。高翔的为人，他会用自己的目光去判断，决不会因为别人的流言而轻易改变。而且高翔都是成年人了，有那麽一两段风流逸事也很正常，更不会因此而生气或太过介怀。李健生反而觉得最重要的是在高翔心中自己虽然长得比别人矮，也点女气；不过他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他和高翔的关系必须是平等的，更不想高翔觉得他是和那些贪财的女人一样。
不过今天……他突然觉得纵使他不在乎二人的背景，但二人始终有著明显的距离。就算自己不在乎，那麽对方呢？对方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把自己当作是玩玩的对象？
高翔有点慌了，是什麽让小健不开心了？为什麽突然像病恹恹的兔子没精打采？明明今天见面时仍是笑得甜如蜜饯，为什麽突然变得这样没精神？不舒服了吗？还是他讨厌自己了？自己今天做错什麽了吗？
想到李健生可能讨厌自己，可能生自己的气，高翔简直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像被人绞碎似的。他很想仰天长啸问一句「为什麽」啊！
「小健，你不舒服吗？」小心地问。
「没有。」
高翔心都颤起来了，这几个月来小健第一次这样冷淡回话，到底自己做错什麽？
「小健……你在……生气……？」语气中充满小心翼翼。
「没。」
啊！啊！啊！他只回我一个「没」字！只有一个字！小健生气了！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为什麽？为什麽？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啊───
心内不断叫喊，可表面上仍强装镇静，可额上已冒出不少冷汗，手心也冒汗，甚至有点颤抖；心更砰砰地狂跳，像快要跳出来。
咽下口水，深呼吸一下，硬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说：「小健……」
突然一个小提琴手拉著「天方夜谭」缓缓地走出来，李健生的眼睛立即被那琴音吸引。小提琴手的技术一般，可是那小提琴的音色却是絶佳，清澈如水的透明感，清脆乾净的声音，李健生知道那絶对是不可多得的好琴。
对一个小提琴家而言，技术很重要，但小提琴的质素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所有拉小提琴的人都渴望能得到最好的小提琴，就算得不到，可以有幸拉奏一曲也是无憾。至於对热爱音乐，达职业水平以上的李健生而言，一般的小提琴已能引起他的兴趣，何况是这种好琴？
李健生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小提琴，他不是那种会有贪念的人，他不会妄想去得到一些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不过作为一个小提琴手，他很渴望能看看，甚至摸摸那琴，要是能让他拉一曲就更好了。
那小提琴慢慢手走在他们的桌旁，李健生的眼睛瞪得更大，双眼盯著那小提琴眼都不眨一下；阿玛蒂？
那不是所有小提琴手都梦想可以拥有的名琴吗？就算是仿制品也絶对是天价，对他而言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呢。
一曲终了，李健生双眼还亮晶晶地盯著小提琴，高翔当然看得出李健生对那小提琴的锺爱，心中也安心了点。这是他精心安排的布局，想在这浪漫的地方把这小提琴送给李健生，并且提出正式交往的要求。
高翔走过去那小提琴手处，那小提琴手立即双手奉上小提琴，另外一个服务员也不知从那取出小提琴盒放在他们的桌上。
「小健，你喜欢吗？」把小提琴放在盒内，轻轻推向李健生。
李健生一窒，不明白这到底正在发生什麽事，他这样问是什麽意思。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也认识了一段时间，我……我意思是……我们……我想……我希望可以和你……正式交往。」高翔的舌头严重打结，明明背好的台语都说得结巴起来。
李健生这才明白高翔的意思，这名贵的小提琴是追求他的礼物，今天这约会也是高翔精心安排的。
李健生稍微皱起眉头来，看著这名琴，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的不快。他该高兴自己在高翔心目中值这个天价？还是该生气他把他当作那些被包养的女明星？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是和那种贪财的女人一样？
「小健？」小心翼翼地相询，心里砰砰作响，像在等宣判的一刻。
「我想先回去了，你慢用吧。」李健生连碰都没有碰那琴一下，也未让高翔作出任何挽留已霍然站起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高翔。
一颗心碎了，一颗心崩溃了，高翔觉得自己正跌入万丈深渊。
小健是拒绝了自己吗？自己没希望了吗？是自己做错了什麽吗──？




☆、（13鲜币）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第二天早上，如幽灵般的高氏总栽吓怕所有的人。昨天明明春风得意的人，今天竟化身成游魂野鬼，两眼通红彷佛彻夜未睡；大大的一双黑眼套和明显的憔悴面容让人看到都心寒。
这个高氏企业闹鬼的话题在高氏企业内炸开来，每个人都猜想高总栽是否又被丢了？有的更传高总栽恋上的是女鬼，昨晚被吸乾阳气了。五花八门的传闻四起，传得热烘烘。
可是员工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探究他们的老板发生了什麽事，因为当正式开始工作时，他们的老板突然化身为厉鬼向所有人攻击过去，每个人都从老板手上取了厚厚一堆的文件，更要命的是下令一定要今日内完成。所有员工都在厉鬼的注视、管制和催促下，处於强烈台风的风眼中心渡过这超低气压的一天。
「翔，你近来是怎麽了？你应该知道将情绪带入工作是很不应该的。」周悠终於在差不多下班时按捺不住了。
「没事，我叫他们做的也是该做的，是他们平时太懒散了。」
周悠无语了，高氏的员工都是一流的人才，不过的确是有点懒散。不过这可怪谁？不就是高总栽自己调较出来的吗？不就是眼前这个人说是做事有自己的风格？现在却来秋後算帐？
「你这样……我会担心。」
抬头看著自己好友，高翔有点窘。他知道自己也太孩子，不过也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身边的人才会放心耍耍脾气。现在看到周悠为自己担心，他也觉得自己也太不应该了。
此时，送文件过来的陈经理也忍耐不住地搭讪。
「高总，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不妨和我们谈谈，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唉……算吧。」揉揉眉心，心中轻叹一声，真是天意弄人。
其实高氏内的员工对这总栽可是很爱戴的，他对人友善，做事公私分明，对员工也很关心。虽然近来好像比较情绪化，可也未曾因为自己的坏心情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或提出不洽当的事情，让他们做的也的确是份内事。员工对高翔的情绪变化比较像是在看好戏，倒没有人因此而怨恨，也不会因此而怕了高翔。
「高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让我叫会计经理和人事经理过来一同商讨！」陈经理可把高总栽的私事作公事来开大会了，这难得可以八卦的机会实在难得，怎可以放过？
周悠看著这班「功臣」也只能揉著太阳穴哭笑不得。他们那里是关心高翔，他们根本就是八卦。可陈经理动作太快，他根本喝止不住，另外二人也很雀跃的想知道多点内幕消息，在接到电话也迅速赶来。
宽敞的会议室现正坐著数人，小职员都以为管理层正开著什麽大会议，殊不知原来正上演恋爱谘询。
「高总，你可以放心告诉我们有什麽心事，我们一定替你想办法！」会计经理有义气地拍著心口说道。
「对，我可以以女性的立场提供建议给你。」在场唯一一个女人就是人事经理，她正努力掩饰自己的好奇和八卦的兴奋心情，态度极度坦诚地说著。
呆坐在主席位置的高翔有点不明白现在到底在发生什麽事，他有说过需要爱情谘询吗？为什麽现在好像在开什麽紧急大会似的？为什麽连周悠都坐著不作声？
「翔，你有什麽事就说吧。」周悠竟不再沉默地问道。
周悠对高翔的关心自然是真的，他也的确担心高翔，可有更多的是他在乎那个占据了高翔心思的人。他要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他要知道对方是用何种手段得到高翔的心。
「你们……现在是办公时间，怎麽可以在这谈私事？」高翔虽然有时有点傻愣，不过做事可是很认真的，絶不会公器私用；他更想不到竟然连周悠都参与其中。
「高总，我们是关心你，何况你是公司的命脉，你的情绪对公司有很大影响的。」
「对，到底对方是什麽人？我们要知道背景才能下判断。」人事经理第一句就问了大家心中最想知道的疑团。
高翔有点懵了，他可想不到连周悠也会和这些元老一样当起爱情顾问来。然而，现在的他也的确需要找个人来徵询一下，到底昨晚发生了什麽事。
「呃……他是个音大学生。」
「噢……」几人同事发出了抽气声，原来是美少女！大学生！
只有周悠心中悸动，音大学生？是上次去看演奏会时认识的吗？那时明明除了那个小提琴手，他并没有对任何人产生兴趣，还是我没留意到他有留意其他女孩？
「那你们发生了什麽事呢？」
「那个……昨晚……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去吃饭的，之前他明明很期待的，可是不知为什麽他到了餐厅就变得很闷闷不乐。我送东西给他，他好像也很不高兴，最後自个儿走了。」
「高总，你真的只带他到『普通』餐厅？不是什麽不应该到的地方？你不会带人家去什麽色情地方吧？」会计经理特别强调「普通」二字。
「当然是普通餐厅！」高翔吼起来了，他又不是色急的色狼，怎会对纯洁的小健去那些低级的地方。
「真的？」会计经理用怀疑的眼神看著。
「当然是真的，就是半山那间法国餐厅，我只是想带他吃甜品嘛……他本来很爱吃甜品的。」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来。
「那你有做什麽越矩的行为吗？」陈经理很紧张地问。
「我才没有！我连手都没牵到……」想到自己经过数月的奋战，除了第一次的强吻和勉强牵人家的手，到现在正式的牵手都未有过。高翔开始自我嫌弃了，觉得自己很窝囊。
「啊……还是纯纯的爱……」人事经理像是有点欣赏地点点头。
「那你们说他到底在气什麽？」高翔想了一整天，实在想不出自己那里做得不对，之前和小健的关系明明很好的说。
「他家景富裕吗？」果然是会计经理，第一句说话就问到钱。
「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