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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很好吃by小腰牌游泳圈 腹黑攻x有些脱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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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是情债?财债?放心,我嘴严,想说就说吧,憋着难受!”
“啊?”
“你别看我快六十了,我有经验!不就是跟踪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泥鳅这才明白过来。
回头看了看公司的方向,大正午的,压根没人进出,更别说有人会追他出来了。
——太自作多情了吧……
他拿额头抵在靠背上,无声地苦笑。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刚坐下来手机就响了。
泥鳅把那玩意掏出来,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地抛,抛了好几次后才发现来电的是组长。
叹气,白紧张。
于是全身放松,瘫在沙发里按下通话键,整个人都懒成一滩。
不过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组长刚开始说话,泥鳅就“啊”地一声弹起来,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到茶几,痛得蹲了下去。
他一边揉一边默不出声地听电话,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一直听到完,只“嗯”了两声就挂了。
一只手保持着举手机的动作,另一只手爬到头上抓头发,直到把头发抓成鸟巢。
心里想的除了带感叹号的“啊”,就是带问号的“啊”。
当然,偶尔也有带省略号的“啊”。
他蹲了大概两分钟后才站起来,摇晃到电脑前面左看右看。
然后……一脚踢向机箱。
三脚下去,通电开机,能运行。
关了,再踢。
又是三脚,再开机,还是能运行。
关了,再踢。
边踢边骂机箱制造商——为什么不偷工减料一下嘛?
好不容易踢坏了,泥鳅拍拍有些发麻的腿,满意地笑起来。
可是那笑容刚爬到下眼眶就变得凝固,有些彷徨不安地捏起拳头。
想起了之前组长的话——
“泥鳅,你中午见过江浩没?我刚听说他摔断了腿,送医院了……”
20
泥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上半身歪在沙发上,下半身拖在地上,窗外一片漆黑。
动了动身,腰下面有个硬东西,摸出来一看,手机。
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立刻变得清明,立刻拨打江浩的号码,结果和睡着以前的那几十次一样,无人接听。
心里一沉,看来江浩还在医院,不方便接听电话。
可就算不方便,电话响了这么多下,也该回个短信什么的吧?
要不就干脆关机好了。
泥鳅有些头痛地按住额头--不知道他除了骨折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摔坏了。
还真是后悔莫及。
后悔动了粗--无论对方如何戏弄自己,也不该伤害他的身体吧。
也后悔以前没有打听过江浩的其他联系方式。
现在想起来,与其说江浩有事情对自己隐瞒,不如说自己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了解。
从相识到现在,总是江浩主动帮忙,大到搬家,小到修电脑,连工作上也一并照顾,自己却从未关注一下对方。
他甚至连江浩今年几岁,生日何时都不知道!
当初说想交朋友的是他,如今兜了个大圈子,发现不够认真诚恳的,也是他。
还说喜欢呢……有资格嘛?
不这么想还没事,一想就胃痛,加上他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东西,两眼直发黑。
初听见组长说江浩骨折了,只感到天旋地转,空气都浑浊扭曲起来。
毫无疑问,江浩是他踹下楼才骨折的!
于是泥鳅第一次深深地怀疑自己的本性,会不会骨子里其实已经恶毒到极点了?
手抖得无法用意志喊停,只能一遍遍地拨江浩的手机,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蹿。
没人接,没人接,一直没人接。
就在他即将绝望之时, , ,已经听得麻木的长音突然断了,而接下来听到的也不是机械女声,而是男人的声音。
救命的天籁啊!
泥鳅差点泪流满面,慌张地喊了声“江浩”,把舌尖都咬破了。
对方顿了一下,“呃……”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已经能让泥鳅发现那不是江浩,“你是谁?我找江浩!”
“原来他把手机放这里了……我说怎么白天找不到人……”那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泥鳅耳尖,立刻接话,“江浩呢?他的手机没带在身边?”
“是啊,好象是忘了带……请问你是?”
那声音明明是陌生的,可泥鳅就是觉得曾经听过,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泥鳅急急地说:“我是他同事,听说他……”
话没说完,电话那边的人就惊叫起来,“阿德你回来了?啊呀!耗子怎么了?!”
泥鳅的那颗心啊,咕嘟咕嘟已经转到嗓子眼边上了,忍不住大喊道:“江浩!是江浩?江浩在那边吗?”
“你等等,我让他接……耗子你慢点,你的脚究竟是……”
只听见一阵背景音,像是衣服摩擦着手机,又像是手机摩擦着别的什么东西。
泥鳅紧张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当然,在泥鳅的意识里,那四、五秒绝对长过四、五分。
而一个人如果四、五分钟都不呼吸……所以泥鳅连脖子都憋红了。
“喂……”江浩的声音有些低沉,只吐了一个字就不吭声了,好象专等着泥鳅先开口。
泥鳅张嘴,“啊……”
连忙闭上,不对,不该是啊,应该先问问他腿的情况。
于是调整心态,再次开口,“啊……”
泥鳅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笨啊!笨死了!
好在江浩在那边帮他解围,“泥鳅?”
泥鳅眼眶一热,想道歉,想问候,嘴张了闭闭了张,还是说不出口。
“泥鳅?”江浩又喊了他一声。
泥鳅这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呜咽道:“江浩……我,我……我的电脑坏了……”
***
“电脑坏了?”
抽气,“嗯嗯。”
“坏成什么样了?”
继续抽气,“开不了机。”
“怎么坏的?”
不抽了,改望天,还有些心虚,“呃……不清楚……”
江浩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歉,我今天不能帮你修。”
泥鳅几乎哭出来,“没关系,我不急,我,我……江浩……你在哪里?”
“在我哥家。”
泥鳅想起江浩以前说过江德的家离自己这边很近,忙说:“我能不能过去一趟?”
江浩老半天没回答。
泥鳅将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伸进嘴里,狠狠地咬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浩才说:“泥鳅?”
“在!我在!”
“刚才我哥给我拿水了,啊,你说要过来?可以啊。”
“那我马上就去!地址是?”
“地址是……你记好了。”
“嗯嗯嗯。好我记好了。你等我,我很快就到!”
“泥鳅!”
“啊?”
“别忘了带钥匙。”
泥鳅呼吸一窒--即便在这种时候,即便是被自己伤害了,江浩也还是很温柔,不仅没有难为他,还提醒他别带掉钥匙。
他挂断电话,觉得脸上痒痒的,拿手一抓,指头上全是泪。
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脸,带着沉重的心情出了门,在小区外的水果摊买了最贵的水果,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出租车,只得沿着轻轨徒步。
大概半小时左右才到江浩所说的那个小区名字,从外面看过去,相当漂亮。
江德的家在某一栋的28楼,顶层,坐电梯能坐得耳鸣。
泥鳅从登记进小区开始就为了这高档小区而连连乍舌,一路乍到江德家门口,都有些麻木了。
有钱人,还真是不一样。
按了门铃,有人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是之前接江浩手机的声音。
泥鳅连忙抱着水果站直,“你好,我是江浩的同事,我姓王,我是来……”
探望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门就开了。
一个比泥鳅高不了多少的男人,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揣在裤兜里,笑起来狐眼弯弯,“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泥鳅一愣,“我们……见过?”
“见过见过,当然见过。”那人笑着把泥鳅让进玄关,“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泥鳅狐疑地脱掉鞋,“那……请问你是……”
那人仰着头想了想,“我也算是耗子的哥哥吧。”
“哥哥?”江浩还有个哥哥?
“对,我姓白……”
“啊!”
“怎么了?”姓白的人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
泥鳅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原来你就是展堂啊!”
21
泥鳅进了屋,把水果递给表情有些扭曲的小白,拘谨地站在客厅门口。
江德刚从房内的一扇门里退出来,看见泥鳅就笑,“来了啊?我刚劝他躺下。”
泥鳅直冲冲地走到江德面前,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了江浩……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江德错愕地看着他,“你的错?他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泥鳅依然低着头,“是我,是我把他踹下楼的……我很抱歉!”
江德不信地将泥鳅从头打量到尾,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跟着进来的小白——你信吗?
小白嗤之以鼻——这么矮小的?我不信。
泥鳅抬起头,正好看见江德和小白挤眉弄眼,知道他们怀疑自己,连忙说:“我力气很大的!真的!不信的话……不信的话……”他左右一看,发现江德家的茶几似乎有点分量,走过去一只手扣住一个角,“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一使劲,“起!”
茶几纹丝不动。
小白忍着笑,走上来拍拍泥鳅的肩,“好了好了,我们信了。”
“我没瞎说!”泥鳅执拗地双手抓住茶几,“起!”
茶几还是纹丝不动。
小白快憋出内伤了,猛给江德使眼色。
江德心领神会,也走过去拍拍泥鳅的肩,“不去看看耗子?他之前一直喊疼,我才让他进去休息。”
泥鳅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胀红了脸,又鞠了一躬,走到刚才江德出来的门前。
他闭了闭眼,敲门,说了声打扰,然后进去。
门关上后小白走到江德身边,一只手挂在他肩上,“你觉得如何?”
“该我问你,我比你更早认识他……而且上次你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知觉。”
小白想了想,说:“挺正直。”
“没了?”
“很干净。”
“然后?”
“份量稍微……”
“……你以为你在买白斩鸡?”
小白大笑,“既然你弟弟喜欢,我就算说不好又能怎样?”
江德转过头,伸手想捏他的鼻子,“你可是他大嫂,当然有提建议的资格。”
小白一口咬了上去。
另一方面,泥鳅进了客房,有些手足无措地贴门站着,心想如果江浩拿东西扔他他就跑。
江浩冲他招手,“过来。”
泥鳅下意识地看了看门,江浩又说:“锁门。”
断了他最后一条退路。
哎,到这一步了,伸头一刀,缩头的话,门外还有两个人,是两刀,还不如伸头呢。
泥鳅计算好得失,反手锁上门,慢慢走到江浩床边。
江浩穿着T恤短裤靠在床头,肚子上放着一本书,MP3就在手边,耳机挂在脖子上。
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表情也不狰狞,只是包得像粽子的右脚有些刺眼,泥鳅只瞄了一下就迅速转移了视线。
“那个……”泥鳅双手在身前交叉,低下头牢牢地盯着它们,“痛吗?”
江浩拍拍床示意他坐,并好笑地说:“十多步梯子,无敌风火轮一样滚下去,你说痛不痛?”
泥鳅内疚得不行,心里隐隐发痛,头垂得更低,“对不起。”
“哎,知道就好……”江浩说,“下次别那么冲动了,冷静一点。”
泥鳅连连点头。
江浩又说:“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如果你这次踢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两个同事中的一个,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怎么样?”泥鳅问。
江浩抬手敲了他脑门一下,“笨!还不让你赔死?”
泥鳅摸着被敲的地方,呆了呆,“你……不让我赔吗?”
江浩笑道:“要啊。谁说不要?”
泥鳅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失望,郁闷地嘟囔道:“那还不是一样……”
“谁说一样?我要的和他们要的肯定不一样!”
泥鳅撇撇嘴,“还不是钱嘛,有什么不一样……说吧,医药费多少?我出!”
江浩又敲了他一下,还是同一个地方,“笨!谁要你那点钱……”
“那你要我赔什么?”
江浩突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他用手肘支起身体,想坐起来一点,泥鳅见了马上上前小心搀扶。
江浩顺势在泥鳅脖子上吹了一口气,“我说泥鳅啊……”
泥鳅整个人都硬了。
江浩眼都笑没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给我说?”
泥鳅“喀啦喀啦”地转过头,跟电影里的机器人无异,“啊?”
“除了对不起,还有别的话说没?”江浩语带诱惑地说,“比如当时为什么你要哭啊,比如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啊之类的。”
泥鳅的脸上一片革命色彩,“没……有……”
“真没有?”江浩摆出伤心失望的表情,低声说,“其实星期五呢,我的确是和一个小妹妹吃了顿饭,不过一起吃的还有她男朋友,我和她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去相亲的,结果她有她喜欢的人,我也有我的,应付应付就没事了。”
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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