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青天水在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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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算你有眼力！在李承宰开门出去后，李寻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素素身上。
　　此刻的她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乞求和讨饶。看着、看着，她就悲从心中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流了下来：想到陈元的无耻、想到自己的处境尴尬、想到李寻欢将要面临的屈辱和难堪，谭素素忍不住“哇”地大哭了起来。
　　她伏在他的怀里呜呜痛哭，李寻欢并不出言劝慰，而是由着她哭。他只是用大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他的安抚就通过他的手一点一点、缓缓地传递给了她。
　　半晌，谭素素止住了哭泣，抬起脸看向李寻欢，怯怯地叫了一声：“十三。”
　　“不是寻欢吗？”李寻欢斤斤计较不饶她。
　　“十三，是我不对。”谭素素小声地说。
　　“哦，都哪里不对了？”他不肯轻易放过她。
　　“我不该惹了事情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叫你们大家担心。”谭素素认错。
　　“事情不是你惹的，但是躲起来确实是个大错！你知道惊吓到家里大人了吗？你知道多少人出动在寻找你？！”李寻欢义正词严地大声说。
　　“可是，十三，你叫我怎么说？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对你说？！我，我…”谭素素又快哭了。
　　“你被他威胁了，你还被他强Jian了。”李寻欢冷静地替她说完。
　　“啊？你――”谭素素惊恐地张大了双眼看向他。
　　“觉得很难以启齿？”一提到这事，李寻欢神色暗淡、由生气变为了心疼和难过。他看着震惊中的谭素素：“别为这件事情伤心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吧。”
　　“十三，你？”
　　“放心，我还承受得住。”
　　“十三。”谭素素又哭了，一边哭，她一边抽噎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确实是觉得这件事好难对你说。我并不是一个封建的人，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恶心，我觉得自己好――”李寻欢一把将谭素素按住、在自己的胸口，使得她未说完的那句话没有能够出口。
　　“不许说！我不许你这么说！永远不许这么说！”他坚决而又凶狠地说着。
　　谭素素难过得要命，哭倒在他的怀里，泪水随即沾湿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
　　那湿湿凉凉的泪水，蜿蜿蜒蜒地如一条小河流淌进了李寻欢的心，浸得他的心也一片冰冷。并且，随着她的高低起伏的哭音，他的心也不停地颤抖着、都快要碎了。
　　他并不介意她的失身，他不觉得他的素素有什么错，她是干净的，她是纯真的，在他李寻欢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这事――就算是自己的父母有意见，他也不会理睬。
　　好在这一次，父母亲并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他们只是催促他尽快地找到素素人：“要找到素素，要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这是父亲的话。
　　如果说，李寻欢介意的话，那他就是介意：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那个混蛋抓起来。
　　因为一开始的不知情，居然叫陈元逍遥法外好几天。
　　不过，很快李寻欢就思索出问题的根本：如果仅仅是担心陈元将她之前的经历摊开来讲、因此而担心双方的父母对此不能够谅解的话，那谭素素是一定会和自己商量、是一定是会向自己求救的，而绝不是象现在这样、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那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是什么事情使得她要逃避自己不告而别呢？李寻欢在想到事情可能性的一瞬间真是希望自己猜错了：老天不能这样残忍地对待素素，她何其无辜？！
　　可是刑侦处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无情地印证了李寻欢的猜测。警察局的人发现陈元对于他那天见到谭素素的情况向警方提供了假口供――地点根本不是在所谓的公园，而是他新近购买的位于大北窑的１２１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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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就申请了“搜查令”，现场的证据直指陈元。此刻，拒不承认的陈某人已经被警察局暂时拘捕了，就等找到受害当事人谭素素以提起检控。
　　叹了口气，李寻欢小心翼翼地开口：“素素，我们不哭了好吗？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５５章　ＧＯ　ＨＯＭＥ
　　　　
　　对于谭素素接下来的表现，李寻欢不无欣慰地总结，就两个字――“勇敢”。
　　他们当晚就赶至警察局为谭素素验伤以及录口供。
　　虽然时间隔的有点久，不过还是有成果，陈元行凶的证据并没有完全消退。――噢！欣慰的同时、谭素素又觉得一阵恶心！虽然她已经很认真地清洗了多遍！可依然存在！
　　法医工作完毕后对他们说，谭素素的情况不是特好、恢复得比较慢。她建议谭素素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是住院治疗一下。
　　不过谭素素决定今晚还是先回家，治病的事等以后再说。
　　坐在李寻欢的汽车里，他们向她的家进发。
　　忙碌了一晚，此刻已是月上中天。宁静的北京深秋夜，清凉寂寥，道路上几乎没别的车，就只他们所乘坐的这辆在缓缓地向前行驶着。
　　“不知道你爸爸、妈妈一会儿会怎么说？”李寻欢瞟了谭素素一眼，提醒她有个思想准备。
　　“他们总是我的爸妈，还能把我怎样？”谭素素虽然猜想到父母亲会雷霆震怒、会伤心失望，可是对此也是毫无办法：谁叫是自己糊涂呢？！这是不是也算　“很傻很天真”？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吧，都是遇到了可怕的“有情郎”。
　　“笑什么？”李寻欢问。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谭素素一字一顿地念。
　　“还有心情屌文？看来你很淡定呀，那你一早干什么去了？”他不禁也轻松了心情、打趣她。
　　“早？早的时候我又害怕又伤心，真的！我就觉得跟天塌下来了似的。”谭素素幽幽地说道。
　　两人才被放松了一点儿的神经转瞬就因为她的话而再度被扯紧。
　　李寻欢胸中气涌，脚下使劲，一下踩停了汽车，他和她的身子都因为惯性向前一冲。
　　手握方向盘静默了好一阵，然后李寻欢按键放下了车窗。
　　冰凉的夜风随即灌进了车箱，这一刻，只有这冰冷的风才能打醒他、才能够使他暂时放下气闷和想要杀人的冲动。真的，他既气谭素素的逃避，又好想杀了那个夺走她欢笑和天真的罪魁祸首！
　　大大地吸了几口气，他决定先面对眼前。别转过脸，无比严肃和郑重地看着谭素素，李寻欢说出承诺的话：“素素，说一句既老又俗的话，我希望你能记住、永远地记住：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比你个子高的我替你顶着，听清楚了？！记清楚了？！”
　　谭素素看向他，此刻的他已不复刚才的愤怒，面色沉静而又庄严正式。　一方面感动于他的说话，一方面她又敏感而担心：“你生气了？气我？”　
　　“是。我生气你不肯依靠我、不肯全心全意地信赖我。是我做过什么叫你不能信任的事情吗？”
　　见谭素素紧抿着嘴唇不出声，李寻欢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肯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女人？为什么出了事情不是投进我的怀里哭？！素素！再不要这样好吗？爱我就全心地依赖我，好吗？”他说出心中诉求。
　　这是他憋闷了很久的心声、是他从事发到现在、一直想要对她诉求的心声。和所有的比起来，这是最叫他难受的地方。虽然他理解她的苦衷、明白她的畏缩，可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再次承受类似的情况：“有什么事情，都拿出来和我商量好吗？别再一个人躲起来！”发自内心地、他请求着。
　　谭素素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对不起，十三！其实我躲起来、不敢对你讲那事还有个原因，就是我觉得自己实在是瞎了眼，居然为了这样的一个他而苦苦地爱了好多年。这样没有眼光、没有辨别力的我，我怕你会看轻！”
　　“傻瓜！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因为他无耻，你就要怀疑你自己呢？”一边说，李寻欢一边伸手为她擦泪。
　　他的指腹处的皮肤有些粗糙，触在她细腻的脸颊上令她微微有些疼。但是素素不介意，反而很愿意被他这样地触碰着：“你真这么想？”她小心地求证。
　　“是的。我们只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能面面俱到、连别人的作为都一并包办了？是你想太多了。”　李寻欢回答得肯定。


　　又放下了一点儿心，谭素素说道：“知道了，我记住了。”
　　看他还楞着不动，她拍开他手、笑了一下，补充道：“快开车吧，已经在警察局耽误了好久，我爸爸妈妈一定等急了。”――他们在离开李承宰家、出发去警察局的路上给双方的家长都打了电话汇报行程。此刻，她的家人肯定正等待着她回去。
　　看着笑脸上带着泪痕的素素，李寻欢觉得很心疼。其实，他是有点担心刚才自己没控制好情绪，把话给说重了。
　　之前在得知她被某人强暴后，他特地咨询了警局的心理医生，向他们了解和学习作为受害人家属应该要采取的态度以及说话时要注意的方式、用辞。――他怕因为自己处理不当而伤了素素本就脆弱的心。
　　可是貌似自己还是冲动了，还好没有伤到她！
　　“不急。”他语调温柔地说道：“让我先亲你一下再走，我都好久没有亲过你了。”　
　　对于这点，他也曾咨询过医生：在这个时候，被侵犯的女人都是极度脆弱、自闭而又敏感的。她胎儿的记忆使她本能地想缩为一团，就象蜗牛、就象缩头的乌龟。而使她重新放开心胸、接受外界的方法就是――她所信赖的亲人无条件地包容她，眼神、话语、肢体…如果是用如同母体子宫一般温暖而又湿热的怀抱紧紧地拥住她就更佳，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去切切实实地感受那份爱…
　　温柔小心、同时又是坚决而炙烈地、李寻欢探过身子拥抱住谭素素。用双臂环抱着她，在他俯下头快要吻住她小嘴的前一瞬，他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还好医学的角度是赞成亲密接触，否则自己还不得忍死？！真的，肯定得忍死！然后，在他的唇小心翼翼触碰到她嘴唇的刹那，他满足地低叹了口气，肯定了自己心中刚刚的想法。
　　谭素素被李寻欢搂紧在其强健的男性胸膛处，她身体渐渐放松，一种好安心的感觉逐步升腾，她忽然间非常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确实是太傻了：最有力的保护明明就在身边，可她却不知道把握！　
　　下一刻，她闭起双眼用心去体会他给出的温存。
　　李寻欢在亲吻的时候却是睁大了眼睛的，他一瞬不瞬地瞅着此刻紧闭双目的谭素素，这么近距离地盯视着一个人看，使他觉得有点儿头晕。仅仅是因为焦距的原因吗？还是说生理上对失而复得的一种反应？喜悦的晕眩？也许。
　　不想细究个中原因，他逐渐加深了这个亲吻。
　　这个吻缠绵而悱恻，却又无关于性和情欲。
　　这是一个女人对于她爱的男人的依赖和信任；同时也是这个男人对于他所爱女人的、最直接的爱的表达。
　　他爱她，还好老天垂怜没有叫他失去她！在怀抱着谭素素、真实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轻颤的这个时刻，这么多天一直缠绕着李寻欢的恶梦才被他一手扫开！
　　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貌似强大的李寻欢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外强中干、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爱人的痛苦。只要她回来，他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他对上天发了誓。
　　只要她回来，他将要把她牢牢捆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叫她一刻也不离开他的视线；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定下浮浮沉沉的一颗心。
　　回到家中，父母亲并没有指责谭素素，他们只是默默地流泪、紧紧地拥抱她。他们叫她知道：她真的幸福――有家人在家中等待她，有爱人用爱情守护她。
　　“伯父、伯母：今天很晚了，我这就回去了。明天上午我需要处理一下公事，同时我会联系好医院，然后中午过来接素素去医院检查治疗几天。”李寻欢把自己的安排向谭家二老汇报。
　　“都这么晚了、就别两头跑了，要不你就住家里吧。”素素妈体贴地开口说道。――多好的女婿呀，她可心疼他呢。
　　李寻欢抬眼看向谭父，见其没有表示反对，心中没料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得到二老的肯定，非常高兴。可他又觉得仓促狼狈、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只好找借口：“那个，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没关系，衬衫我帮你洗，其他的你就将就一下。就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关系。”谭母说，同时她向谭素素猛使眼色。
　　“我帮你洗就行。”素素在母亲的鼓励下开口，她也好想留下他，她不想他离开、她万分贪恋他给出的温柔。
　　“那就这样吧。晚了，我和你爸早就困了，现在进去睡了。”　谭母说完就立即拉着老伴儿进屋、把空间留给了小俩口，与此同时也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
　　“跟我进来吧。”谭素素伸出手，拉李寻欢进她的小屋。
　　被她的小手牵着，李寻欢被动地跟着她一步步走，他觉得自己的胸膛一瞬间就被喜悦所填充满，就这么一直一直地、和她牵着手一路走下去才好！――他这样地想。”
第５６章　亲爱
　　和谭素素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李寻欢是又忍了好几天之后才进行的――在她快要出院的某个晚上。
　　其实他们一直都是同榻而眠的，那天在素素的家里是；后来她住了院，也是如此。
　　谭素素在医院里住的是贵宾独立套间，李寻欢每晚都陪床同住。本来是不需要陪床的，她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儿。可是没人敢出声制止，而他呢，就那么厚着脸皮、大刺刺地天天赖在她的病房里不走。晚上，护士最后一次查房过后，他就溜下自己的床，爬上谭素素的病床，然后熊抱着她一起入睡。


　　被他拥着，谭素素自然是睡得香甜而舒适：头枕着他的臂膀、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而他呢？就只能是暗自叫苦啦！
　　好吧，自己牺牲下，令她能够感受着温情安然入睡，对此李寻欢是没什么意见了。可是，天天怀抱着大佳人，看得、摸得，却丝毫动不得，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