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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腐月黄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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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敏不至於那麽糊涂,估计新鲜感一过,也就了结这段孽缘。”
卿甫话语刚落,觐灵执茶杯的手微微颤动,险些将薄胎的白瓷玲珑茶杯捏碎,他神色黯然。卿甫没留意觐灵的变化,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让觐灵感到痛楚。
下午四点,卿甫和觐灵前去找那卖字画的老头。老头一听说这两人是来询问他吴镇梅花图,急忙说他有吴镇的画,还摆什麽地摊,後来见卿甫拿出他仿制的梅花图,才说他贩卖的物品里有一些残破的明清画册,画册上刊了这麽一幅梅花图。觐灵想跟他买那本画册,老头在书刊堆里翻了好会,翻出一个零散的页面递给觐灵,这页面上正印著吴镇梅花图,虽然页面泛黄,但毕竟保留完整。看到这副完整的梅花图,觐灵激动万分,他确定,他家祖传的梅花图,正是此图。
“还有其它的散页吗?”卿甫急忙问老头,老头摆手说:“画册本来拿到手已经散架,不过是民国时刊行的,不是现代的印刷品。”
“也就是说,民国时,这幅画还曾现世,後来收藏界就再没这画的消息,极可能是流失去了海外私人藏家手中。”
卿甫做分析,他其实心里还有个念头,也就是这副画已经不存世了,它最後一次出现在民国时期。
两人拿著刊印的梅花图,返回店铺,觐灵忧郁沈寂,卿甫从觐灵手中取过页面,端详了又端详,发现印刷质量很高,图案清晰,心中灵机一动:“觐灵,让仲敏帮你仿制一幅,梅花图还是能再现世。”
仲敏在仿制古代字画方面有特殊的才能,就算不是真的吴镇梅花图,做件高仿品也能弥补一下遗憾。
觐灵以往便听卿甫说过,仲敏在这方面的能力,点头赞同。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份祖孙三代的眷念之情。
卿甫送觐灵回家,偷了个香,开车哼歌回店。仲敏人已在店铺,卿甫取笑说:“觐灵也没有三头六臂,你怕他做什麽,还得等他离开,才敢回来。”仲敏不服,声辩:“谁怕他了。”
仲敏确实怕觐灵,他怕觐灵将孟梓晴收走,他也不清楚觐灵没这法力,反正就是畏惧觐灵的能力,害怕觐灵当了法海,拆散他和孟梓晴。
“你出事之前,他都不会怎麽你和你那个没形体的情人,觐灵叮嘱你说避免有体肤之亲,你要切记了,别起了色心,到时候牡丹花下死。”
两人关在客厅里,也不用担心外头夥计听到,卿甫说得一点也不含蓄。
“乌鸦嘴。”仲敏横了卿甫一眼,自顾给自己泡茶,看到桌上搁放的画轴,随手拿起,打开端详,问卿甫:“找到那副画没有?”
“没有,我估计那副梅花图,已经不在人世。民国时曾有刊印,但是之後再无消息,连你爹都探不到消息,也就不奇怪了。”卿甫递给仲敏一张书页,仲敏看了一眼说:“能有张图留恋也不错,虽然是印刷品。”卿甫悠然看著仲敏,手指桌上的画轴,笑说:“你能仿制一副吗?还是你只会仿制朱耷的作品?”
这句话可是对仲敏才能的挑衅,仲敏立回:“郑所南,吴镇是我的次爱,朱耷是我的最爱,仿制一副,有什麽难。”
卿甫其实早就知道老罗头喜欢吴镇的作品,而小罗头仲敏必然也喜欢,他这麽说纯粹是激将法。
“不过,说起吴镇的梅花,梓晴也有研究。”仲敏想起孟梓晴,孟梓晴也喜欢古字画,而且颇有研究。
“他没有形体,画的东西也没有形体吧?至少常人看不见。”卿甫纳闷,仲敏怎麽会想到让鬼魂来作画呢。
“谁说由他来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梓晴一起琢磨,得他一些指点。”仲敏突然眼前一亮,不靠谱的性格又作怪,贼笑说:“以後还可以仿制吴镇的画作,挣点银子也不错。”
卿甫摸烟点上,无语看著仲敏,也许无意间帮仲敏制造赝品的人生,多开辟了一条生财之道?呃,重要的是:“那位孟梓晴在字画方面有造诣?”仲敏神秘回:“你小觑他了,他曾受过曾鲸的点拨,生平最擅长肖像画。”
这话实在让卿甫吃惊,卿甫不搞字画研究,只知道些皮毛,但他怎麽可能不认识曾鲸这位明末著名的肖像画家。
“孟梓晴跟曾鲸还有渊源?”卿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细想也知道,这人要是与仲敏没有共同的爱好与才能,能走得那麽近,凑得那麽亲密嘛。
“他也曾跟随曾鲸游历杭州,所以对杭州有美好印象,还听得当地懂方言。”仲敏自顾说,沈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孟梓晴会杭州方言,连觐灵都不知道。
“可惜我见不到孟梓晴,要不也好看看曾鲸的徒弟长什麽模样,是不是跟曾鲸笔下的王时敏一样俊美。”
卿甫不免遐想翩翩,跟历史人物有亲密接触的鬼魂啊,跟这样的人交谈下,一定收获不少。
“别拿他跟王时敏比,你是没见过王时敏入清後的画像,岁月与光头都是把杀猪刀。”仲敏也不怕被王时敏少年像的粉丝揍死,自认他家孟梓晴最美。
“要说起来,吴镇年少时也游历过杭州,这些人,都曾在杭州留下足迹啊。”卿甫想到觐灵能看到西湖上千古的执念与因此形成的形体,那麽他是否曾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见过吴镇与曾鲸呢?
这座城市,有太多的古代记忆,也是因此,才出现暗香茶馆的“通道”,及觐灵这样能穿越时空,阴阳两界的人吗?
“卿甫,让朱馆主准备银子吧,这笔生意我接。”仲敏人已脱离痴迷状态,倒是卿甫失神,他的话将卿甫思绪拉回。卿甫一听这家夥居然还要觐灵掏银子,取笑他:“等你跟孟梓晴有难,肯定还得觐灵搭救你们,你还好意思收他的钱。”
仲敏想反驳,想骂卿甫这个乌鸦嘴,但又觉得说不准以後还真会出什麽事,觐灵不是说他和孟梓晴不能有体肤之亲吗。
黄昏,顾客渐少,会客厅里,仲敏在看电视,卿甫无聊,出街走动,蒙蒙灯光下,他看到的不仅是人潮,还有几个模糊、飘渺的身影,像水气一样,他知道那不是活人。和觐灵亲近後,时常能看到一些东西,虽然大多模糊不清──家里的祖父鬼魂除外,但是这都说明觐灵确实影响了他。
对於觐灵是不是“邪灵”,卿甫也曾疑惑过,但最终选择不在乎。如果说仲敏与孟梓晴不能有体肤之亲,那麽他和觐灵是不是也一样?卿甫其实很理解仲敏的抵触,换是他,他也会抵触,想亲就亲想抱就抱,自己有同性取向都没把自己吓著,还能被这古怪的影响唬住吗?
暗香浮动月黄昏 第十二章
仲敏关在寝室中仿制吴镇的梅花图,老罗头在书房看书,不时听到仲敏喃喃自语,像似在跟人讨论绘画,由於仲敏时常这样,老罗头也不以为怪,拄仗起身将房门关闭。由於腿脚不便,老罗头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书房看书,或回寝室看电视,他经常不知道仲敏在忙些什麽。仲敏是老罗头第二子,最得老罗头的遗传,喜欢字画,擅长绘画,也最受老罗头疼爱。老罗头平日完全不管仲敏的私生活,以前三更半夜带女人回来,他都没问,何况现在仲敏痛改前非,夜夜在家过夜呢。
仿制原画,其实也就是个临摹过程,当然临摹者必须熟悉作品,熟悉原画者的绘画特点,并且掌握。仲敏在仿制古画方面,不只是绘画技能过硬,善於学习,更主要的是他造假知识与技巧都极佳。
“我看这梅花枝节虬曲、偃蹇,肯定是棵老梅树。”
寝室的工作桌上摆开笔纸,画中梅枝已初具模样,仲敏手臂卷起,手执毛笔对一侧的空气自语,就仿佛他身侧站了个人。其实他身侧确实站了个鬼魂,只是外人基本看不见,只有仲敏能看到。
“上百年肯定有,甚至几百年的古梅树都有可能。要说这梅花活个几百上千年的,估计都成精了。”
仲敏边说边下笔画岔出的小枝干,画完後,端详许久,似乎不甚满意。
“我知道,那就重画好了,不求百分百像,就求有其风骨,得给人看起来像原作者的第二副同类作品的感觉才行。”
仲敏把桌上的白纸揉掉,丢桌下垃圾笼中,看来他现在还不适合下笔,得再琢磨下原画,虽然是不大一页的印刷品,吐露的信息相当有限。
“你也觉得梅花千年会成精啊?”
仲敏朝身侧微笑,将毛笔放入笔洗中清洗,挂上笔架。
“说不准画中这株梅花,再多活几年就成精了,没的事,梅花不算邪灵吧?”
仲敏在桌上披开张新白纸,两侧用镇纸压住。
“哪有什麽香味,我怎麽闻不到,朱馆长身上怎麽可能有梅香。”
仲敏离开画桌,更换睡衣,低喃:“很晚了,一起睡吧。”
夜正浓,仲敏和梓晴安然睡去。
梓晴本没有白日昼夜的区分,因为仲敏的关系,他也有夜寝的习惯。
靠仲敏与梓晴的帮忙,一个月後,新的吴镇《梅花图》绘成,有著吴镇的风骨,神乎其神,再加上仲敏作旧的强大能力,连老罗头都说可以拿去拍卖场忽悠人了。
此时,卿甫正在觐灵家中。
时常在觐灵家出入,卿甫发现觐灵那几个琴友很喜欢到觐灵家中下棋,甚至是搓麻将,卿甫嫌弃人太多,不方便他们谈情说爱,几次要将觐灵约出去,觐灵不肯,後来卿甫便也溶入其中,跟这群人下棋及搓麻将,玩成一堆。
卿甫在这段时日里,另有发现,即李则成有时候还会打觐灵电话,虽然觐灵总是敷衍几句就挂掉。有次卿甫很恼火,想掐觐灵电话被觐灵拦住,还闹点小小的不愉快。
“他偶尔会打来,谈的也是些日常的事,毕竟认识十来年了,好声好气来电话,总不能掐掉吧。”
今晚李则成又打来,说是他过两天要抵达杭州,卿甫在一旁臭脸,觐灵只得无奈解释。
“他要过来杭州,干你什麽事,一件事连打两个电话,难不成还要你去接机?”卿甫醋性大发,他本该理智,但是一想到觐灵与这人曾是情人关系,卿甫就不淡定。
觐灵见说理不行,只得望向院子,一言不发。
他哪有可能去接机,甚至李则成来杭州後,他还要避开遇见他,两人间早没什麽。
卿甫意识到自己失态,苦闷喝茶,他觉得自己对觐灵很殷勤,但觐灵似乎对他不冷不热,有时他都怀疑觐灵心里是不是有他,而李则成这家夥本就是个阴影,现在还阴魂不散。
两人沈默无语,卿甫坐了会,起身说:“我走了。”拿了外衣往外走,觐灵站起,将卿甫送至院门口,卿甫大力抱住觐灵,苦恼说:“觐灵,我有时会想,你心里是否还有别人。” 觐灵摇头,轻轻说:“我多年前,与李则成有过一段交往,你在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卿甫心中不爽觐灵频繁接李则成的电话,又听觐灵说他也没办法,松开抱住觐灵的手臂,连个再见也没说,转身而去。
觐灵站在院门口,目送卿甫离去,他有一瞬间感到慌乱,但渐渐为淡漠给取代。
他没信心跟卿甫持续关系,他总恐慌卿甫最终会离他而去,这种没有来由的恐慌,使得自己束手束脚,害怕去付出。但是,如果卿甫就此离他而去,那麽也只说明了,卿甫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像卿甫这种有钱有才长相出众的人,身边总不乏追求者,觐灵没把握自己是他的唯一。他也有恐惧心理,有些人能有两位最爱,比如李则成,在疯狂追求他的同时,另有女人。
黯然将院门关好,锁好门窗,觐灵回厅,看到茶几上卿甫没喝完的酒,他端起,猛灌两口,结果迎来一阵咳嗽。觐灵很少喝酒,他在冰箱里备酒,只因卿甫爱喝。
世间本无烦恼,都是自寻的。
这一回的摩擦,使得两人好几日没有往来,卿甫这人狂妄,觐灵矜持,两人谁也没主动。离李则成到杭州的时日一近,卿甫的脾气暴躁,跟吃了枪药一样,以至被仲敏赶出店。仲敏瞧出卿甫不像前段时日,每天都打觐灵三通电话,恼怒说:“你他妈失恋了,也别拿店里的货出气!”
卿甫悻悻离开店铺,走在古玩街上,满街的热闹景象,看在他眼里都是烦。他可还记得李则成在觐灵家,穿室内拖鞋,像一家之主招待他与卿年的模样,他忌讳李则成,这人跟觐灵认识时间太长了,而自己与觐灵结识也不过四五个月而已。
今天李则成抵达杭州,说不准,李则成此时就在觐灵家呢?说不准,此时觐灵正陪李则成吃饭呢。
不行,他可不能主动退让。
卿甫掏手机打觐灵家电话,觐灵家电话无人接听,打觐灵手机,觐灵手机也无人接听。
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卿甫越发烦躁,开车前去暗香茶馆找觐灵,茶馆经理说觐灵可能旅游去了。
想到李则成今日到,难道跟李则成结伴的?
“和谁去?”卿甫急忙问。
“不清楚。”经理回答。
卿甫胡思乱想,开车赶往觐灵家,车还没停稳,就见到李则成的车停在觐灵家门口,人正站在院门外踱步,院门紧闭。
李则成见到卿甫,似乎有点吃惊,卿甫同样也是,不过卿甫吃惊之外,是窃喜。
“觐灵哪去了?”卿甫见李则成无奈的神情,故意问。
“你都不知道他上哪去,我能知道。”李则成口吻不佳。
卿甫摸烟点上,对著李则成冷嘲热讽:“你纠缠人还挺有一套的,觐灵是脾气好,要是换别人,电话早给你挂了,你以後别再打电话给觐灵。”
“醋味真浓啊,不过是老朋友话下旧,还能怎麽你了?”李则成嗤笑。要说他对觐灵还有歹心,那是完全没有的事,上次觐灵就跟他说得很直接明白,两人没戏,维持朋友关系还多少招待他,骚扰他连家门都不给他进。
呃,老子也不过多打了两通电话,这能算骚扰吗?
卿甫不理会他,返回车中,准备启动离开,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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