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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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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儿们流吧,反正他们不能追踪至此,流到没有了,我再不着痕迹地离开、我非得好好地和那些老魔们斗一下不可。”

他嘿嘿冷笑两声,坚忍地屹立不动。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流血过多,影响更大,但他又有什么法子呢?只好等到血流稍缓,才能裹扎起来啊。

大约过了一刻工夫,他微微感到晕眩,可是他也知道鲜血已经涔涔流出。

于是他咬牙脱掉已经破了三处的上衣,撕成几条布带,匆匆包扎起来。

只要支持到祝可卿那儿,再流血也不妨事了,他甚至开玩笑地想看自己可能已经没有血可流,这个想法相当残忍,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林子在夜风中太不能安静了,发出种种天籁。

他暗中运功行气,但觉真气虽然流转无碍,但四肢百骸有点儿发软。

盘算了一下,觉得不能直奔祝家,只好拣稍为偏西的方向,开始奔逃。

这种黑夜亡命的滋味,在他并非全无经验。

不过以往的那一次,他还是一个被娇纵得胆大妄为的小伙子,现在他不但长大了,而且也多了坚忍的担当能力。

尤其有一身艺业,他再不会想到鬼魅等无稽之物,却提心吊胆地和那些名震江湖的老魔头斗法。

他忽然强烈地想念起可怜的母亲,在他最艰危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她,那位肯毫不犹疑地付出一切,以求羽翼他的母亲。

分别了这些年,不知她的景况如何?也许像往昔般沉默地生活下去,但必定会苍老不堪,也许她已经……下面的他不敢推想下去,心中掠过不祥的阴影。

当她把仅有的儿子也失去之后,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吗?修罗扇秦宣真曾经传命他赶赴江陵,与瘟太岁穆铭会合。

这刻,他想起这个命令,心中不禁怦然大动。

他可以乘机返家一行,探视母亲一下,把一切都弄个水落石出。

即使母亲已死也罢,他总得知道啊!

他谨慎地纵跃着,尽力避免留下任何形迹。

已经走得够远了,他折向东方,石陵镇就在那边,相距约有五里之遥。

这刻已是宵残时分,天上群星渐隐,天边虽然未曾露出曙光,但空气变得更清新,似是预示清晨即将来临。

他掠过一片莲池,穿过一座竹林,眼前却是座庵庙。

一切静寂如死,他知道这座庵庙乃是清规卓著的紫竹庵。

他懒得从上面纵越而过,因此他沿着一堵墙缓缓前走。

墙内忽然一声清磬之声,划破了残夜的死寂。

那声音生像是在他身侧发出,因此把他吓了一大跳,疾然一掠上墙,探头下望。

但见院子里花树处处,修篁在风中摇曳生姿,虽在夜间,仍然感觉出一片清幽恬静,然而院中一丝入影也没有,使得沈雁飞讶异四顾。

又是一声清磬,从院子里的屋中传出来,沈雁飞哑然失笑,飘身下地。

“啊呀,转眼天就亮了,尼姑们敢情已起来做功课,我得快一点才好。”他想,心中一急,撒腿疾走。

五里来地,在他这种疲乏之师,可不能算近,当他跃下祝可卿所在的院子中,心力忽懈,但觉浑身疲软,再无气力可供奔驰。

他缓缓走进祝可卿房中,却见当中帷幕拉严,把这房间隔为两进。里面透射出灯光,一似尚未就寝模样。

早先他离开之时,祝可卿本已睡着,现在既然有灯光,定是她曾经醒了,那么她当然发觉了他留下那玉环而悄悄走掉之事。

他一面筹思解释的话,一面走过去,掀开帷幕,刚刚把头钻进去。眼前一幅景象,使他大大一骇,浑身一震,竟然不能移步。

但见床上的躺着祝可卿,全身兀自赤裸,可是身躯僵直,平卧在衾被上。

双目紧闭,粉颈上一条红续带,搭住咽喉之处,生像是睡在床上而自缢身亡的样子。

床头的小几上,一根蜡烛燃着,火焰不住地跳动,以致明暗不定,平添一种恐怖气氛。

沈雁飞一看便知她乃是悬梁自尽,然而不知如何那红绫带断了,她的人也卧在床,绕在脖子上。

若说是有人把地搬到床上,那么总该替她盖上被衾,纵使不便替她穿衣的话。

“她何以寻自尽死了?”他想:“唔,仅仅是为了我的缘故吗?那么太把生命看得轻践啦,我怎么办呢?是立刻离开此地?抑是暂时歇一下?”

他悲哀地叹口气,眼光从她身上移开,忽然定在床后那些箱子上。一个歹念掠过心头,他迈步走将进去。

原来他想理索一下箱子,找点金银之类,以充路上盘缠。

可是当他到了床边时,忽然摇摇头,摒弃了这个龌龊的念头,终究他人性尚在,在这种气氛之下,他焉能再动手找寻属于她的财帛。

他的眼光再落在她的面上,忽然大大吃了一惊。

他仿佛瞧见她微弱地呼吸着,而且面色并不如已死之人般惨白可怖,当下一俯身,耳朵凑在她软滑雪白胸膛上,细细听着。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抬起身左手把她身躯扳起一点,右掌一挥,击在她后心命门穴上。

他这种手法与普通武林大不相同,只看他能以修罗扇施展敲穴之术,可以使人潜易筋骨,变得力大身轻这一点,便可推想到他的拍的一掌,妙用较之寻常手法又大相径庭。

祝可卿哇地吐出一口浓痰,飞坠数尺外的地上。

随即身躯一软,无复像早先那么僵直。

她的眼睛也睁开来,神气虽不免萎顿,但已像个好人般,呼吸立时恢复正常。

沈雁飞抱着她,轻轻呵慰道:“你怎么啦?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祝可卿忘形地搂住他,道:“你……你真的回来了吗?”声音甚是嘶哑。

“啊,她的嗓子也给哭哑了。”他想,一面伸手抬起被衾,替她盖住下身。

“你以为我不回来吗?”他笑着问,显得很真诚的样子:“可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后你不可再胡思乱想。”

她十分相信地点点头,像头小猫似的偎在他怀中。

可是她立刻发觉地上衣已脱,浑身血痕斑斑的狼狈样子。

“你又遇上那个人?哎呀,这么多地方伤了,可觉得痛吗?”

沈雁飞一歪身,躺在床上,疲乏地道:“不是那个老秃,是另外两个人,不过这些伤都不要紧,只是血流得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祝可卿大惊,顾不得全身赤裸,爬将起来,仔细瞧他的面色。

沈雁飞喃喃道:“我要睡一会儿,你也躺一会儿嘛!”

祝可卿轻轻应了一声,见他并没有什么,便稍稍放心。这时才赶紧穿好衣服,下床替他脱掉鞋子,以便他能够睡得舒服一点儿。

她一径以为是沈雁飞及时赶到,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而且表现得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情,立刻又变得快乐起来,盘算了一下,虽很紫竹庵白云老尼的冷酷,但抵不过热爱沈雁飞之心,于是又动了往紫竹庵求药之心。

稍为安排一下之后,她自个儿乘一顶软轿,到了紫竹庵。

在那幽静清雅的独院里,她找到了白云老尼。

“阿弥陀佛,祝小姐好像有点着急的样子,是吗?幽冥路远而来往自如,亦一异数。”

祝可卿一时没有悟出老尼言中之意,款款跪下,哀求道:“老师父务请大发慈悲,可卿求求你……”

白云老尼喃喃自语道:“慈悲宝筏,难渡情海沉溺。阿弥陀佛,这儿有一小瓶杨枝宝露,功能起死回生,脱胎换骨,特别是真元已丧,也能重筑根基,喏,你拿回去吧,贫尼出世已久,昔年行走江湖应用之物,俱已抛弃。这一小瓶杨枝宝露,已是最后五滴,祝小姐不妨自服两滴,其余的也足够了。”

祝可卿一听白云老尼答应,喜不自胜,连白云老尼后来说些什么,都没有听进耳中。

回到家里,先向父母处敷衍一会儿,然后回到房里。

小婢杏花守在房里,见小姐回来,宛如释掉重负地去张罗别些事情。

视可卿唤醒沈雁飞,把那杨校宝露尽数给他眼下,白云老尼语含深意,要她自服两滴,她不知是没有听见,抑是故意如此,完全给沈雁飞眼下。

沈雁飞但觉清香满颊,浑身说不出那么自在,有点儿像腾云驾雾的样子,复又一头倒下,沉沉酣睡。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

便见房中灯火甚亮,祝可卿衣不解带地侍候在旁边。

他觉得不但完全康复,甚至比以往更好,对于祝可卿的情意,不由得十分感动。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他道:“我必须要走了,而且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但不久我便会回来。”

祝可卿瞪大眼睛,焦急地等他再说下去,别离有什么要紧呢?假如有希望的话。

于是她渴切地等候他说下去,究竟回来之后,又怎么办呢?沈雁飞没有说下去,俏皮地捏捏她的玉颊,道:“你会想念我吗?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哀伤地垂下头,此刻,她稍稍浮起误付感情的悔恨,而且非常遗憾失望,因为他连一句美丽的谎言,也吝于施舍。

沈雁飞吻她一下,蓦地走出房门去,转眼间已跃出院子。

这刻除了有点饥饿之外,其他各方面的情形都很好,甚至功力几乎又觉得深进一层。

出了石陵镇,忖想一下,便决定一直南下,不再回七星任去,以免耽搁时候和被敌人阻截。

好在他出身黑道盟主门下,并不忌讳抢盗之事,那等如遍地金银,任他攫取。

而有了银子之后,马匹衣服都不发生问题了。

黎明时他已走出二百里地,到了郑州府。

穿城而出时,胯下已骑着一匹骏马,身上衣服簇新,一点也没有遗留下昨夜那般亡命的痕迹。

此刻,他精神奕奕,虽然昨夜通宵奔驰,而且又兼伤后,但那杨枝宝露的灵效,的确是十分神奇,仿佛将那灵效较缓的冷云丹的力量也一同发挥出来,比之未受伤前,更见奋发,举手投足间,内力奇重。

他一改小心戒备的态度,张扬地骑马南下。

前天晚上的两个魔头,虽然直到中午时分,仍没有露面,但他确信很快便会追踪到。

他正要两个老魔赶到,以便再斗一场,论招数他是毫不畏怯,只在内力和临阵经验方面弱了一筹。

如今内力大见进步,可能已和那两名老魔相等,故此大可一战,纵使输了,也尽可从容逃走。

午后申刻时分,他到了许州。

徐徐按辔入城,但觉繁闹虽不及郑州,但因位居全省中心,故此也相当热闹。

马行得得,街上之人都不禁直着眼睛向他打量。

沈雁飞据鞍顾盼,俊美的面上,颇有自豪之色。

一家饭馆的招牌把他的饥饿勾起来,勒马探头一看,但见馆子里头倒也干净,而且客人甚少。

于是下了马,自有伙计接过缰绳,拴在门前。

他刚刚在内进的一副雅座坐下,点了酒菜,只听步声连响,拥进四五个人,就在当中大圆桌子团团坐下。

沈雁飞打量几人一眼,便知他们俱是练武之人,从店伙招呼时熟悉的情报推想,可能是镖行中人。

圆桌对面那人忽然瞧见沈雁飞,见他眼神极足,而且又毫无忌惮地直瞪着他们,便用手肘碰碰隔壁的汉子。

他们两人这一注视,其余背着他的三面,全都扭头来看他。

沈雁飞见惹起他们注意,虽然不惧,却亦不必惹这闲气,使移开眼光,不再理睬他们。

顷刻间,伙计送来三盘小菜,一大碗面条,还有八个馒头。

那边圆桌的五个人,全都讲异地瞪大眼睛,看看这个使美文弱的少年怎生吃法。

沈雁飞毫不在意,任得那些人凝眸注视,自管自大吃起来。

转眼间,所有东西都进了他的肚子,他舒服地喝口温茶,透了一口大气。

他的衣服虽是鲜美整齐,相貌俊美,但举止却不温文,带出粗矿的味道。

那些人见他把银子啪地摔在桌子上,却是一锭两许重的银锞子。

其中一个微哼一声,倏然站起来,一径走到沈雁飞面前。

沈雁飞一抬目,看出这个早先背面向他的,敢情是个公人,那颗心打个转,已知必有一番麻烦。

忽听一个人叫道:“贾头儿快来。”

这个公人本待开口,一听同桌之中叫声中带出焦急之色,立刻一转身,走回那张圆桌,口中应道:“关兄有什么事?”

沈雁飞冷淡地耸耸肩膀,站起身,一眼瞧出饭馆门外,忽地猛然又坐下。

原来馆子外面的街心,两个人刚好停步,扭头四顾。

正是金蛟尺田俊和仙人掌仇公远。

“老魔们追来了。”他微微吃惊地想。

虽则他有意把这两人招来,但事到临头,那两名老魔并非等闲之人,是以禁不住心中大动:“我且不要现身。”他继续想:“倘若他们走过了,我便反而追踪在他们身后,也让他们吃惊一次。”

他想到这里,不禁微笑起来。

却见当中那张圆桌数人,此时俱都齐齐凝神外瞧,早先那个唤回贾头儿的姓关汉子,认得两魔头来历,是以急急将他唤回来。

门外两名老魔忽然转身,直向这馆子走来。

沈雁飞鸣鸣一阵心跳,右手探袖摸着修罗扇柄,准备应敌。

金蛟尺田俊和仙人掌仇公远大摇大摆地走进馆子来,两人眼光如电,在店内环视一周,齐齐在沈雁飞面上掠过。

鼻孔里微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话,径自在近门处一副座头处落座。

沈雁飞见他们并不发作,心中大诧,本是作势欲起的身躯,反而坐实椅上。

两名老魔大声点菜要酒,望也不望当中那几个人。

其实他们早在进店时瞥视过,而只须一眼,便深悉这几个人的身份。

现在他们的目的在乎沈雁飞,加之这些年来,自身也没有做什么案子,是以虽见其中两个乃是公门捕快,却毫不在意。

瞥见那贾头儿和另外一个捕快,蹶然起身离座,一个匆匆出店去了,贾头儿却笔直走到两名魔头面前,抱拳道:“敢问两位老人家尊姓大名?”

田仇两人一齐凝眸而视,四道眼光赛似电光,贾头儿不禁退开一步。

馆子里气氛忽然严重紧张起来。

沈雁飞不禁替那人担心起来,想道:“即使你认出这两人来历,也不该这么冒失莽撞啊,人家只要一伸手,凭你们这许州府就担待得起吗?”

金蛟尺田俊冷冷道:“头儿你是问咱们兄弟吗?老朽姓田名俊,这位老弟姓仇,名公远。”

贾头儿立刻又拱手道:“果然是田仇两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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