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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君是哪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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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寻脑袋嗡的一下,忽然想起来在梦境里千落对她说的那件事。可是此刻她脑海里面缠绕的,全部都是要逃跑的想法,于是她便含糊的应了千落一声。
丹鱼除了全身赤光环绕之外,还有一个奇异之处。若以丹鱼之血涂于足上,就算是凡人亦可以步行于水上,如履平地。而这逝沼海虽然不能浮羽,但若双足之上涂有丹鱼之血,也便和平地没有什么两样。
梦境里的千落说,她待在离岸身边,就是为了为离岸割尾取血。
莫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割尾取血,怪不得那日她在房间外面会听到那样的声音,那样极度痛苦的声音。梦境之外的千落并不会说话,所以只能发出那种类似于鸣叫的声音,让莫寻听了都觉得难过,可是离岸竟然能一次次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千落为他割尾取血?
是他逼你的对么,我只道离岸无情,原来他却是无情到了这种地步!莫寻恨恨地问千落。
不。千落摇摇头,蓝色的发丝微微颤动,若你看见过他站在逝沼海边的神色,若你窥见他眼底的忧伤,你也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帮助他,就算是,付出你的生命。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的一次次伤害自己?
不,这并不算是伤害。千落的语调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轻盈如水,倘若多看一次他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伤害自己,我不想,不想
你可真是痴情得很。莫寻有些无奈,这么一个女子,却偏偏沾染上了这种劫难般的情字,她忽然回想起来,似乎有人曾和她说过,情之一物,总是不知所起,却是一往而深。
莫寻,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千落伸手,手臂上缚着的蓝色轻纱飘扬开,你说这烈火一般的红色和这淡若海水的蓝色,哪一个,更好些。
红色有什么好的,像血一样,你这蓝色,才是优美高贵的。莫寻看着千落,不明白为什么她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千落愣了一下,凝视着莫寻,久久没有再开口。可是莫寻恍惚看见她的眼睛里面,泛起大海的颜色。
莫寻晃了晃脑袋,想要把心里泛上来的奇怪感觉赶走。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离岸,终究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到这里来。因为那一日,她明明是要逃走的。从千落的房间出来之后,她就打定了主意要逃走,再也不管什么玉帝说的她与离岸之间的纠葛,也不管千落说的凄美忧伤的故事,她只想离离岸这个魔头远一点。
可是,如今她却站在了这逝沼海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莫寻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全然没有一点记忆?难道真的是为了看一眼千落说的那个眼神么,那个让千落甘愿为之自残的眼神?
芦苇丛被穿过的风刷刷弄响的时候,莫寻才缓缓回过神来。
眼前离岸的黑色身影已经不见了,莫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四下去寻找,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在逝沼海的水面上发现了他,因为他蹲在那里,所以芦苇便遮挡了他的身影。莫寻朝前走近了几步,远远的看着离岸。她没有千落的血,所以她不能到海面上去,不然就算她是神仙也会沉下去的。可是离岸在那里做什么?莫寻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于是她便绕着海岸走着,想要找一个尽量能看清离岸脸庞的地方,她想看一下他的表情,还有千落说的那个眼神。
离岸一直蹲在海面上一动不动,低着头似乎在朝海里看着。海水一直不停的涌动,可是他却能够安稳的蹲在那里,就像是周围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是,他只待在自己一个人的结界里,不闻,不语,不理,不睬。
那么空旷的海面上,他的身影,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微小。
海里能有什么好看的,这里又不会有龙宫。莫寻白了离岸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就这么一个动作,离岸就维持了好久。期间莫寻打了几个哈欠,嚼了几根芦苇,甚至还在芦苇丛里看了一场海鸟打架。终于等到离岸站了起来。呼莫寻刚舒了口气,可是离岸又不动了。
喂,你好歹转一下头啊。莫寻泄气的想,要不然现在就逃跑算了,这时候不跑,那等离岸出来就跑不了了。
无论是人还是神仙,总是会说很多的如果,大部分的如果后面隐藏的都是已然成了现实中生命里的败笔。比如说,如果莫寻没有听玉帝的话,如果莫寻没有在梦境里遇到千落
比如说,如果莫寻逃跑的时候没有回头。
莫寻终究还是回头了。这一次简单的回眸,却改变了她生命里的很多事情。因为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离岸,看到了转过身来的离岸。
那个表情,那个眼神。
莫寻猜错了。原本她以为,能够让千落不顾一切付出的表情和眼神,大不了就是盛满了伤痛,可是此刻她才知道,并不是悲伤那么简单啊。
离岸一身黑色外衫温顺的垂着,长发斜过额间,眉心火焰的痕迹浅淡的快要隐没下去,嘴唇紧紧的抿着,整张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迷茫,甚至是,有一点空洞,尤其是那深碧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伤情还有同这接天的芦苇花絮一般的阴翳。任谁看了,都会止不住的颤抖和难过,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莫寻觉得她现在就像是被离岸掐住脖子那次一样的难受,竟然再也挪不动步子。怪不得千落会说,看一次离岸的眼神才是对自己真正的伤害。
满地的芦苇花絮,无穷无尽,无穷无尽。他就一直这么站在海面上,面朝着这个方向,就像是在看莫寻,可是眼神里却又没有焦点。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梦境里的千落说,他是在等一个女子,在找一个女子。莫寻忽然觉得,若是离岸换一身白色的衣服,就是千落梦境里那个大雪分崩离析前站在那里等人的少年公子。或许,那根本就是他,是还未遁入魔道之前的他?
莫寻的头忽然有些疼,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的头总是莫名其妙的疼,而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袋里面撕扯一样,她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似乎左右不了自己的想法,总有人在告诉她要做什么。离岸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那个表情让她的心口有些疼痛,忽然很想走过去,靠他近一点,让他走出来,让他眼里迷茫的阴翳都褪去。
陷入逝沼海里的那一刻,莫寻清醒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沉下去,不觉惊呼了一声。自己明明不是逃跑的么,怎么会又折了回来,而且竟然不知死活的跑到逝沼海里面?自己又没有涂千落的血,怎么可能站在海面上啊!如同陷入了沼泽一般,她愈是挣扎却陷得愈深,这逝沼海的水怎么会这么邪门,明明看起来像水一般,可是却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拉扯着她下陷,没晃动一下手臂和腿都是那么的艰难。
“离岸你帮帮我!”莫寻还是喊了出来,因为这里除了离岸没有别人,她不求他又能求谁?
离岸眼神里的阴翳慢慢的褪去,脸上的迷茫和空白也逐渐被原本的面无表情替代,他终于看见了陷在海水里面挣扎的莫寻,海水已经没到了她的腰,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将她淹没了。
“离岸!你帮我一下啊!”莫寻看见离岸恢复了过来,可是依旧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急的就快要哭了出来。
离岸仍旧没有动,他看着莫寻一点一点的下沉,他并没有想过要带莫寻来这里,可是他从千落的眼神里面看得出来,千落在求莫寻,求莫寻跟他一起来。他是听不懂千落的声音的,可是这个莫寻却像能够听懂一般,他不明白,索性就将莫寻一并带了来,可是如今,他也没有明白千落的意图。
“离岸”莫寻看着离岸,胸口被海水挤压的十分疼痛,她有些凄然的笑了一下,她怎么忘了,他是离岸啊,是那个一只手就差点掐死她的离岸,是那个一松手就差点摔死她的离岸啊,他怎么会顾忌她的死活呢,因为那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啊。
离岸漠然的看了莫寻一眼,海水刚好漫过她的锁骨,她没有再叫他,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就这么平静的从她身后走了过去,走向岸边,走向那个芦苇花絮摇曳的地方。
莫寻闭上原本总是带着闪亮光芒的眸子,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因为,当海水没过她的头顶的时候,她就要死了。她只想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一寸,一寸,寂静而漫长,冷酷又残忍。
☆、风之蝶音
“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死掉么?”妖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莫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仍旧报着最后一丝希望睁开了双眸。精致的脸上浮现出讶异,眸子又睁大了些,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你,你怎么出来的?”莫寻仰了仰头,费力地说。
眼前的人,是蝶冶。她娇小的身躯慢慢从逝沼海水里浮上来,衣裙上也没有浸湿的痕迹,她踩着碧波荡漾的海水朝莫寻走过来,依旧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开出一朵莲花来。
“你,你怎么能”莫寻本想问蝶冶为什么能站在逝沼海上,可是此刻海水已经漫上了她的下巴,开始一点点涌进她的口腔里,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蝶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在莫寻身边蹲下,一把抓起莫寻的头发让她的脸露出来:“你这个笨蛋妖精,居然这么容易就丢了命!”
莫寻不知道蝶冶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幽冥断魂渊的时候叫她老姑娘所以她来找自己算账了?这个趁人之危的妖精!
蝶冶没有松手继续说着:“其实,若不是因为你,我也没法从那个鬼地方出来,虽然你可能并不想救我。可是我呢,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妖,我也救你一次好了,所以啊,你也不用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
莫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其实很想狠狠骂蝶冶几句,你救人还这么多废话,快点动手就好了啊,难不成你是来给小爷收尸的啊!!
蝶冶依旧不慌不忙的用左手抓着莫寻的头发,伸出右手在莫寻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然后把手松开,站起来,拍了拍手,似乎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蝶冶正在拍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因为莫寻还是沉了下去,她沉下去之前,最后一眼,看见了蝶冶惊讶的表情,她知道蝶冶也没有料想到这个结果,于是她还是用最后一刻,对蝶冶露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她明明”蝶冶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她的脚上还隐约有血的痕迹。难道是白罗估计的有错误?
已经看不见莫寻的影子了,海面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摇晃着,如同杯中的酒。蝶冶缓缓叹了口气,海岸边的芦苇依旧摇晃着。
“喂,老姑娘,你想什么呢?”
蝶冶蓦然回过神来,一把打掉突然出现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回头就看见莫寻那还残留着点点血迹的脸,还有那个有点欠打的表情。
“你想吓死我啊,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么!”蝶冶的语气虽然很不乐意,可是眼里还是极快的闪过一丝高兴的神色。
“你是妖,哪来的什么救命恩人。”莫寻强调着那个“人”字,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于是问,“你怎么有丹鱼之血?”
“哦,你说这个啊。”蝶冶抬起手看了看右手上残留的血迹,心想,原来这是丹鱼的血,“我这些天一直躲在你身上,你去见了那个蓝丫头,我自然有办法弄一点她的血了。”
“那你刚才朝我脸上涂的就是血了?”莫寻连忙伸手去擦脸,“可是丹鱼之血不是要涂在脚上的么,你,你竟然涂在我脸上!”
“大惊小怪什么,你不是一样活着出来了。”蝶冶皱了皱眉,“这么急着擦干净,小心一会儿擦干净了你便又沉下去了。”
莫寻正擦得起劲,听到这句话连忙住了手,相比再一次沉下去她还是宁愿那血留在脸上:“对了,你是怎么从幽冥断魂渊出来的?”
“你怎么出来的,我就怎么出来的啊。”蝶冶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朝海边走过去,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盛开出一朵莲花,然后又飞快的消失在水面上。
“难道也是离岸放你出来的?”莫寻跟了上去,边走边不时用脚碰一下蝶冶身后盛放的莲花,心里想,我这个货真价实的莲花仙子都没有移步生莲,蝶冶你倒好,这不是摆明了用我当你的垫脚石么。
“其实那日,离岸出现在幽冥断魂渊里的时候,我并没有逃跑,只是使了个术,藏在了你身上而已,如此,就跟你一起出来了。”
“什么!你真的用我当垫脚石!你这不是找死么,就不怕离岸发现么!”莫寻一掌朝蝶冶后背打过去,但是并不是带着不满的情绪,她只是莫明奇妙的对蝶冶有一种好感。
“别闹。”蝶冶反手抓住莫寻的手,竟然没有不悦,“当然瞒不过他了,可是,我还活着不是么。”
莫寻想想也是,吃惊之余,也想起来那日离岸说的那句话,他说,虽然,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可不过,你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么,真是做梦。原来,离岸所说的不该带的东西是指蝶冶,既然他早就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蝶冶逃出来呢。这都是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哦不,妖魔。
“那白罗呢?他也出来了么?”莫寻追问。
“没有。”蝶冶回答的干脆又利索。
“蝶冶,白罗是什么妖怪,他又是怎么被关到幽冥断魂渊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蝶冶似乎有一瞬间的微怔,“还是说,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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