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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证故事之灵异奇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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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小院子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有事没事我们都聚在那里,有时在床上翻云覆雨一躺就是一天,有时候又相拥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数星星、看月亮。
幸福的日子过得纵使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两年。两年间,我们小心翼翼,没有让任何人发现,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偷偷摸摸地相恋一辈子,然而变故却突如其来。
那天刚下台,照例收到他送来的白百合,我喜滋滋地卸了妆准备去小院子里找他,然而老板却出现在化妆间里,不冷不热地嘲讽说:“哟,还在给你送白百合呢,我还以为他有了未婚妻就对你这个男人没兴趣了呢。”
未婚妻?!他竟没和我提过,我以为老板打趣我,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说笑。一路不安地跑回小院,我连气都没喘上一口就质问他。
他的沉默变成了最残酷的答案,我将手上的百合花砸到他的脸上随后负气离去。我希望他来追我,把我拉回去告诉我,就算他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只要他还爱我,我可以委曲求全……
然而,他没有。
一个月后,他大婚的那天,又请了我们戏班,听说是他姊姊撮合的。
后台化妆的时候,老板碎碎地在我耳边说:“你看我当初说的没错吧,这些个公子哥儿哪有真情呐,这两年给你百合花没少送吧?一转眼就和别人结婚了。人都说戏子无情,我看最无情的啊,是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官爷!”
我无话反驳,只好忍着落泪的冲动一点一点上妆,过了今天我们就真的再也没有瓜葛了,过往的点滴会是他不愿回首的污点,然而这些确实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们点的是一出《天仙配》,我再熟悉不过的曲子,而当我站到台上,看见她挽着他的胳膊,烂熟于心的词和调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钻心的疼。
我站在台上怔怔地看着他,他亦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你爱我吗?”相望良久,我喃喃开口问他。
“爱!”他高声回应,宾客哗然。
他挥开新娘,冲上台来拥我入怀,那力道好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回抱着他,任凭别人怎么拉扯也不松手。
然而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们被强行拉开。他被他父亲带走,而我被警察带走关进了局子里。
阴冷的监狱里,我坐在床沿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很冷却很开心,即便未来渺茫如烟我亦无所畏惧,只要他还爱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的午餐很丰盛,同一间牢房里的狱友说那是上路饭,吃完我就该上刑场了,还一个劲儿地问我犯了什么事儿,说我这副柔弱的模样不像是会犯大案的样子。
我捧着饭碗大口吃着,我没犯什么大案,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绝不会承认他是我不该爱的人。吃过饭,我擦干净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就算是死,也要干干净净的上路。
大清倒台以后,到处宣扬着民主、和平,然而骨子里还是流着前清的血,刑场都是一样就在菜市口。记得以前学唱戏的时候,师父常带我来看杀头,说我要是不好好听话也和那群人一样的下场,如今真是应验了。
这个年代,最恨戏子勾//引男人,更何况还是个男戏子,勾//引的还是金公馆的大少爷,上海滩租界局的大局长。这事情说出去,怎么听着都是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为名为利,勾引了他。
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他们能一刀子给我个痛快,但当我看到那一根根碗口粗的棍子时也真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过火烧也想过浸猪笼,愣是没想到乱棍打死,这一棍子下去我估计就该皮开肉绽了,还真是心狠手辣。
应是怕我咬舌自尽死得太多痛快,临刑前竟还在我嘴里塞了块汗巾。凶神恶煞、满身肥膘的刽子手高举起手上的棍子,然后重重落下,第一棍打在我腹上,喉咙里就一阵腥甜,血气涌上来疼却晕不过去,这刽子手的经验也真够老道。
刑场下面围观的看客一声声叫着好,我突然就有那么点想笑,他们究竟是怎么宣扬我的罪行的?我怎么这么快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就在第二棍即将落下的时候,人群中有了骚动,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盖过了叫好声,就连刽子手都扭过头去看热闹,我顺着刽子手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了他,满身的鲜血和杀气。
他看见被绑在刑柱上的我,眼中杀气更胜,翻身下马手握长刀就朝刽子手冲了过来,许是被他的煞气震慑,刽子手竟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手起刀落,高大的刽子手应声倒地,头颅滚落在我脚边。
滴着血的长刀划过我的腰际切开了比我胳膊还粗的麻绳,他伸手接住四肢瘫软的我紧紧搂进怀里,“我杀了他们,杀光了所有会阻挠我们的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捧着他的脸亲吻他,从额头到眉间,再到鼻梁,最后到唇,没有人上来阻挠我们,就连追随他而来的警察都只敢在下面观望。
他右手握刀,左手牵着我一路走下刑台,看客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给我们通行,那群警察也小心翼翼地闪开一边不敢多动作,他抱我上马,在我耳边轻喃,“我们回家。”
长久没人打理的小院子里,葡萄藤早就枯萎,他抱着我回屋,我们疯狂地亲吻、交//合,以此来代替越来越浓重的不安,我们彼此心里清楚,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次日醒来,他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借着朦胧的光线,我看到他的眼眸已经变成血一样的暗红。
屋外传来雷鸣,随后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而现下正值深冬,又怎么会有雷鸣……
“我要走了……”他抚着我的头发轻声说。
“去哪儿?”
“或许是地府,或许是其他什么地方……”他蹲下,在我脸上碎碎地吻着,“我杀光了自己的亲人,心魔入体,入了人魔道,外面的鬼差正等着我呢…………”
“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不知道呢,你累吗?累了就睡吧……睡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终究还是骗了我,醒来之后,一切我都记得。
我找不到他,却知道他临走前那番话绝非谎言,于是我跪在了观音像前,求她为我指点迷津。我在佛像前长跪三天三夜,第四天重伤的身体终于撑不过去晕倒了。
观音托梦,念我一片诚心,许我十世轮回,只要这十世我苦行枯禅,千年后他就可脱离人魔道重归轮回。
我剃度出家,从此四海云游。偶尔午夜梦回,梦到曾经的我们,心酸与伤痛都化成了最甜的回忆藏在心底,我不觉得苦行是苦,枯禅是枯,只要有他,短短千年又算得了什么。
雨还在继续落着,天边渐露出了鱼肚白,我和他竟相拥坐了一夜。
“时候到了,”他说着伸出手在我眉心轻轻一点,我便觉身体轻盈竟是灵魂出了窍,“我送你去奈何桥。”
黄泉路上,他左手牵着我,右手提着引魂灯,引着我一步步走向更深的黑暗。
“下辈子我会守着你的,别又搞什么苦行僧,当和尚那么好玩吗?”
“那我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你乐意吗?”
“不乐意!”
“那我当和尚也挺好的,反正还有你会心疼我。”
“你这个受虐狂!”
“……”
崩溃
结果第二天一早,还是没有看见夏语冰那厮的身影,空荡又陌生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四周苍白的墙壁。
恍恍惚惚过去了几天,夏语冰始终没有出现,就连云封也一并消失了。那一天仿佛一个转折点,所有突然闯入我生活的人和事都在那一天之后销声匿迹。我甚至觉得,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夏语冰和云封这两个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梦中人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告别父母搬回了自己城郊的公寓已经三天,没有了夏语冰的家里顿时冷清了不少。只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方式而已,我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去习惯那样的孤独。
又是半个月一晃而过,这半个月里除了上班时间我完全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家里垃圾堆成了山都出苍蝇了我也懒得整理,瓦斯断了近一周我才发现,甚至同一件衬衫穿出了汗臭味柯言提醒我才察觉。
我并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夏语冰的离去纵然伤心,但生活和工作必须得继续,我也只能强打着精神不再去想他,不再去怀念。毕竟还有人需要我。
本以为这个坎终究将会被时间的洪流冲垮,然而在它被冲垮之前我就率先崩溃了。
长久的失眠、食欲不振已经消耗掉了我大半的精力,加上近来乱七八糟的案子越来越多,虽算不上复杂但始终不能因为事小而随随便便应付。
法医本就是操控着许多人命运的一项工作,自从萧艳事件后我算是更透彻得了解了这一点,所以经常从早上我就站在解剖台前一直到晚上下班,有时候甚至到凌晨。
某一天中午,过度劳累又只能靠营养剂补充能量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倒在了法证大楼自动贩卖机前,晕倒前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没有倒在验尸房里,不然弄丢、弄混了什么证物,我死都难以谢罪。
带着暖意的夕阳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探进来轻抚在我脸上,记得上一次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手边还趴着夏语冰,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睡得正香,而现如今也只能用“物是人非”这四个俗套又现实的字眼来形容了吧。
“喂,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易泽昊的声音带着怒气,很久没见他这么正经过了。
他端过来的粥有点发黄,黄中又带着点黑,上面还漂着一些类似菜叶的东西,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这是什么东西?”我问他。
“青菜粥啊!我煮的!”他舀了一勺子硬塞到我嘴边,“你晕倒的事情我没敢和你爸妈说,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我就给你煮了点粥。”
“通知医生,一会儿给我转到胃肠科。”看着他那愤怒、委屈和无奈夹杂在一块儿的神情,低落了近一个月的心情稍稍有了点回升。你看,就算没有你夏语冰还是有人会关心我、在乎我的。
这菜粥卖相虽然不太好,味道还凑合。我慢吞吞喝着粥,易泽昊也闲不住在我耳边碎碎念着数落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吗?难受就要看医生,实在不行就请假,法证科不是少了你就没法运作的!非要搞垮自己才甘心吗?晕倒在过道里好玩吗?长脸吗?光荣吗?想让上头给你发个敬业奖吗?还有,医生说你眼中营养不良,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等我一碗粥喝完了,他终于也数落得差不多了,这才问起来:“说起来到底为什么?你以前就算再忙也不会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失恋了?!”
“干你屁事!”说完我卷着被子背朝他躺了下来,我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活着!!!
死鬼归来
半夜被外面急救车的响动吵醒,想起身去将窗户关起来却发现手边趴着个人,他伏在我手边睡得正香,低低打着呼噜。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夏语冰!他回来了!
我屏住呼吸,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去开台灯,我怕动静太大吵醒了他,怕他又再一次从我面前消失。然而映入眼帘的那张睡眼惺忪的脸却让我失望之极,是柯言。
“老大,你怎么醒了?”柯言挠着头打着呵欠询问我,“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做恶梦了?肚子饿了?想上厕所?”
“没,你接着睡吧。”
夏语冰他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故再也回不来了?满脑子的疑惑无人可以给我解答,越来越深的无力感向我袭来,我无力招架。
然而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名字蹦出了我的脑子——渡云,虽然那个老和尚看上去像个江湖骗子,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翌日清晨,我趁着柯言出去买早餐的空当,偷偷摸摸换了衣服跑出医院打车去了年初刚去过的那间寺庙。
但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连口气都不喘得爬到山顶寺庙,却被告知渡云和尚在夏语冰和云封消失的那一天就圆寂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怎么回的家,只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了,而我左右手边分别坐着爸爸、妈妈还有易泽昊和柯言,他们担忧的眼神刺到我心里,疼到骨髓也无可奈何……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强打着精神站起来想给他们泡茶,却脚下一个踉跄生生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凛远!”
“老大!”
两个异常默契的家伙同时冲过来搀扶起我,“病号你就坐着吧,我去泡茶。”柯言说。
“凛远,你这是怎么了?”妈妈抓过我的胳膊号脉,“只是有些体虚,看你失魂落魄的莫不是什么心病?”
“有什么都说出来,我就不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又有谁会信,我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还为他失魂落魄到这般田地?告诉他们,他们是帮我找心理医生还是直接送我去精神病院?
“没什么,最近太累了,我睡一觉就好了。”我边说边轻抚爸爸的心口帮他顺气,“爸你心脏不好,也别太激动。”
“你叫我怎么不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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