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堕落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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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琚零每天都会来问我一些问题，试图唤醒我的记忆，他却不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失忆，我对实验室里的人已经完全不信任了，面对他们也只会尴尬，所以干脆抛得一干二净。竹马博士以为是强化器官不能在我的身体里兼容，造成失忆的副作用，可他全然没有负罪感的表情让我特别想抽他。琚零却不那么好骗，他不相信我，提出要用测谎仪。他的不信任更加让我心寒。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测谎仪竟然也测不出来我在说谎，我甚至偷笑，这大概是天助我也了。
　　于是我的日子简单而乏味，躺在床上，除了睡觉，没什么事情好做。我的身体经历这样的改装时，人变得格外疲乏，睡觉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只是太无聊了。
　　这天下午，摩卡来了。她经常来看我，偶尔也会有其他我没见过的人受摩卡的嘱托来看我，我那时才明白，原来竹马博士手下有这么多人，我一直以为只有摩卡、方糖、冰晶他们三个呢。从那些甲乙丙丁的口中我得知，现在我们都是在总部。
　　摩卡的神情不自然，她每次看到我都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冲她笑了笑，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用一种很深沉的语调对我说：“这已经是第几天了？琚言，他们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吗？”
　　我盯着她，表示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够了，别装了，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助，测谎仪会测不出你在搞什么飞机吗？”
　　“……”我别开脸，“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琚零最近很不在状态，昨天他在外面被不知名生物袭击了，回来的时候胳膊被划伤了。”她说。
　　“哦……然后？”我镇定地回复。
　　“算了……没什么。”她忿忿地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麻木了已经。
　　反正琚零又死不掉。
　　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像往常一样睡觉。
　　“我要解手！人呢！”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穿着白色大衣，人高马大的貌似小伙子的人进来了。他们也不多说，训练有素地开启连接在我身上的机器的离线状态，拔掉管子，领着我去厕所，比看管犯人还专业。
　　走廊上遇到很多来往急匆匆的人，他们都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力默！”迎面跑来一个女孩，满头是汗，小脸红扑扑的，“快点去B2实验室！增生剂泛滥了！”我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拔腿就要跟着女孩跑，临走前还不忘关照我一句：“上好厕所赶紧回去啊！”我点点头，悠哉悠哉地找WC。
　　总部其实很大。走廊都是交错纵横的，地面上铺着白得泛冷光的瓷砖，给人心悸的感觉。这里也没个标牌，我奇怪了，他们就不怕在这里迷路吗？从我呆的实验室里一出来，直走就可以看到厕所了，所以我一般不会走丢。
　　呆在厕所的隔间里，还能听到其他隔间里的人的交谈声，我甚至听到很多匪夷所思的消息。
　　“博士说那个很厉害的生物人投靠到他的死对头烛血那里去了，现在是那个死女人手下的得力‘大将’呢。”
　　“怎么？他们俩是打算分个高下，要打起来了？”
　　“打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烛血那个死女人很早以前就开始弄些下三滥的活儿，做完了还推搡到竹马博士的偷上，搞得我们在行里到处受排挤。”
　　“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搞不懂，研究出来厉害的生物人有什么用啊？”
　　“不懂了吧，这用处大着呢，垄断地下行业啊，没准哪天还能到媒体曝光，光明正大地进行研究……”
　　交谈声渐行渐远。
　　从这段屁话超多的交谈中，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最让我震惊的是，琚零——他们口中那个很厉害的生物人，竟然去投靠烛血了！那个女人不是打小就在虐他、拿他做实验吗？他怎么这么、这么作死啊？
　　竹马和烛血这两个人，根本不值得评判好与坏吧，要我说，那就是沆瀣一气，完全是一个类型的，每一个好东西。
　　我突然觉得很烦，但是讲不出来到底哪里烦了，只是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好像很糟糕，琚零是我的朋友，等同于是我引入的，他现在叛变了，我该怎么办？逃吗？肯定行不通，我连这里的路线都不知道！难怪他们看守我，原来是为了不让我逃走，我还被蒙在鼓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还要回去吗？
　　我蹲在马桶上纠结着，外面的门开来关去，我无暇管那杂乱的脚步声，只想着等会怎么办。
　　可就在这时，我蹲的隔间外站了个人，那人无声无息地，我通过门下的空隙才注意到有人站在那里。他也不敲门，似乎就是等着我出去，我一时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我不知道外面站着什么人，现在进也不是，退也没得退！完了完了！跳窗逃跑？开玩笑，你告诉我这里哪里有窗！？
　　令我最最最意料不到的事情就是此时我看着我的门锁它窸窸窣窣地自动转了起来，好像是要开了……我真的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这么诡异？自动解锁？百变小樱？
　　门微微地开了，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
　　我一看到对方是谁，就愣住了，下一秒，是想要大叫。对方似乎看出了我想做什么，立刻从抽纸盒里抽搐一坨纸塞进我的嘴里。
　　琚零背靠着门锁好，把我按在马桶盖上坐好，对我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
　　我还想这么问呢！
　　我吐出嘴里的草纸，低着嗓子骂道：“上厕所！不然来干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果然平时一副温顺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啊，小样，老师说你是不是装着失忆的？”
　　我瞪着眼，想骂什么，但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好。
　　这下我的许许多多疑问也不能一下子抛出来了——如果我还想继续演下去的话。
　　“不管你是不是失忆，现在我要跟你讲些话，如果失忆了就重新记着，如果假装失忆那就更好了。听着，现在初是烛血手下的人了，我的任务是偷偷潜入烛血的老巢干掉初然后再拿回一个叫《深渊日记》的研究簿，可能会很危险……”
　　“等等等等！”我立马阻止他，“你为什么要干掉初啊？为什么让你去？还有《深渊日记》是什么？你过来又是干什么？”我的大脑一瞬间又短路了。
　　“你相信我么？”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摇头。
　　琚零一副挫败的样子。
　　“好吧，我不是要害你，让你变成强化的人也是为了让你不那么快挂掉，很多事情以后向你解释——如果我还能回得来的话。《深渊日记》就是一本研究簿，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跟那本书没关系……竹马对外传播的消息是我已经叛变了，这个秘密只有摩卡和你知道，这都是为了让烛血降低警惕，所以现在我得偷偷摸摸的，好了不多说了，我得走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也没走。
　　“喂……我说，”他看着我，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面瘫脸好像红了？“如果我没死，回来的话我们俩就交往吧！”

　　Chapter。28

　　我呆在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外面的一切我都没办法得知。
　　自从上次和琚零在厕所“浪漫会面”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天，竹马博士就亲自来看我了。他没多说什么，利索地帮我解除了身上的机械，冷着一张老脸，说道：“摩卡，把他带到你A1总室去。”好像不是对我说的。
　　然后摩卡就带着我出了房间，绕了很多弯子去了一个实验室。
　　一打开门，明晃晃的灯光就刺得我眼疼。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冰晶和方糖在，除此之外，都是巨型机器。
　　“今天琚零潜入了烛血的总部。”摩卡说道。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人揪住了，猛地缩了起来。
　　“我们可以透过这里的设备和琚零对话。”摩卡说着，领着我坐到一个旋转椅上，“这样你也会安心一点吧。”
　　我戴上耳机，听到里面咔咔的声响。
　　“琚零，你现在在哪里？”摩卡戴着个耳机，还附带了个对讲机。
　　“我在……我也不知道啊。”琚零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不是在外面旅游，你突然call我这算什么啊？一不小心命都会没有啊好么？”
　　摩卡突然把她的耳麦对到我的嘴边，示意我说句话。我瞪了她一眼，无视。
　　她干笑了两声，说：“记得用追踪器找到《深渊日记》啊。”
　　琚零哼了一声，没说话。
　　一旁的冰晶转过头来对摩卡说道：“装好了。”摩卡笑了一下，叫她调出来。我都没看懂他们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们眼前的巨大屏幕闪了两下，就呈出了画面来，还在晃来晃去的，我在画面上看到了琚零，他一身轻装，在不知名的地方奔跑着。
　　“琚零，冰晶已经把飞弹追踪器发过去了，我们已经能看到你了。”摩卡说。
　　琚零朝我们看了一眼——或许是朝那个飞弹看了一眼。
　　“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看看最强的生物人遇到变态生物人，是怎么样决战的吧！”听到她说这话，我莫名地很不爽。
　　摩卡、冰晶、方糖、竹马博士和我，一人戴着一个耳机，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太带感了。
　　“琚零正在烛血的基地外围寻找入口。”
　　琚零快速地跑着，他的四周黑咕隆咚的，只能看到时隐时现的灯光。他突然停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一层白色的光浮现在他的身上，他举起手，附在墙上，墙体渐渐地也散发出白光来，白色的光圈，我知道这个，是时空穿梭。
　　“找到最近的媒介了？”冰晶问。
　　琚零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走入了光圈。我突然想到有一次冰晶穿梭时把手弄断了，我一时间紧张起来。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我小看了他。
　　琚零到达的地方……还是厕所。乍一看，就像是普通宾馆的厕所。他周遭的光芒隐去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出奇地安静，刚开始琚零还做好了防御准备，但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都没发现什么人。
　　“前面没路了。”我说。
　　“不是，那是幻境。”方糖敲了两下键盘，“直接穿过去，记得闭上眼睛，检测到前面有强光。”
　　琚零略一点头，闭上眼睛，走了进去。我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神奇，直接穿墙而过，好恐怖。
　　场景瞬间变换了。
　　“诶？”我愣了一下，因为我在屏幕上看到了摩卡，我惊愕地转头看向身旁，摩卡也是一副愣愣的表情。
　　琚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声音更加地清晰真实，我一回头，看到他也正傻傻地看着我们。
　　“怎么回事？”方糖看了看屏幕，那上面赫然是我们的实验室，一模一样，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在上面，而我们的身后就是琚零。简而言之，就是这熊孩子直接穿到本部来了！
　　“滴滴”凉生，竹马博士迅速抬起手腕，摁下一个按钮后，像科幻影片中那样，一个透明画片浮在空中，画片里的人一脸正色：“博士，有异形闯入总部，正在拦截，不过好像拦不住，对方很厉害啊！”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一张熟悉的面孔冒了出来。
　　初……！
　　“小小的变换了一下场景，这个surprise怎么样啊？省得你们大费周章地潜进来啦，我直接过来迎战喔。”说着，一个黑洞洞的东西对准了屏幕，一瞬间，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博士的手腕机器爆炸了，他也顾不上手腕的受伤，叫道：“快点开启防御，你们几个准备迎战了！”
　　摩卡他们安静下来，转过身去打键盘。
　　而我只能呆呆地杵在那儿。
　　琚零阴着脸走到门边，靠在门上闭目养神。
　　一时间，都陷入了沉寂。
　　“来了。”琚零突然轻声地说道。
　　摩卡摘下耳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方糖脱去了实验用的大衣，冰晶淡定地转过身，娃娃脸上透出沉静。他们三个，好恐怖的神情……
　　实验室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才刚出一条缝，一道亮光便一闪而过，方糖把我拽到一边，一阵巨响后我才看清刚刚那是什么——
　　是一个裹着火光的人！
　　门口站着一脸邪气的初，他笑嘻嘻地指了指门里的火人，不言不语。
　　那个蜷成一团的人站了起来，无光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前方。
　　“肆零……”琚零轻声说道。
　　“什么零？你亲戚？”方糖问。
　　不好笑！这个冷笑话！
　　“不是，在我小的时候，烛血就已经在研究这个人了，由机械组成的强化体人，纯机械，现在居然已经研制出来了。可怕的杀人机器……”
　　“哈哈……没想到吧，要不是我的培养，还不能有这么伟大的成效呢！”初笑道。
　　肆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奔跑而来，他的栗色中长发在火光中闪耀，他所到之处都熔成了一团液体。热风扑面而来，我们几人只能往后退去。
　　“呵……”一阵轻笑，初带着劲风划过我的耳廓，他揪住我的衣领，像抓小鸡那样拎了起来，“你这倒霉蛋居然还没死？”我瞪着他，余光瞥到琚零他们被肆零缠得自身难保，这下没办法求救了，我弓起腿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然后……膝盖差点断掉……该死，我都忘了这丫不是人啊！！
　　一撮长发不知从什么地方缠了过来，把初的手臂牢牢缠住。我听到方糖的声音：“和我打吧。”我一扭头，我去！这是方糖吗？我想哪来的头发，原来是他的！好恐怖！这头发从老远的地方缠了过来，勒住了初，恶心死我了！
　　初笑了一下，把我丢到一旁，不巧的是他丢的位置很麻烦，我离肆零之差几米远，结果我的后背被高温烧出个大洞来，皮肤也是火辣辣的灼烧之痛。我很没形象地四脚并用远离火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琚零用冷光笼着自己，和肆零近距离搏斗，冰晶像是个辅助的，她的周围是冰冻起来的，而且还在放出貌似雪花却如同刀剑一样锋利的圆片，摩卡跳来跳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