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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中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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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豁力卖命吧,约莫也只有这一遭啦,人活在世,总该留下点什么,值得思忆的事物,没得在人世白跑一趟,岂不是冤了爹娘空养下这副身架骨?”

重重抱拳,燕铁衣感动的道:“老哥,我这里掬心相谢了!”

朱瘸子连连摇手,急道:“不用谢,不用谢,小哥,我自己愿意帮你,反过来说,我更要谢谢你才对,因为你,我才明白自家活在世上不是块废料,仍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燕铁衣轻轻的道:“『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哥,人人都有他的长处,都有他的天份及责任,没有真正的废料,问题是,只看人们会不会运用自己的本能,发挥自己的所长罢了!”

朱瘸子老脸上散发着湛湛光彩,他昂然道:“如今,我就要试上一试了!”

燕铁衣微笑道:“请问老哥,从这里走上平地大路,尚有多还?”

估量了一下,朱瘸子道:“若是顺着那边的正道,循着直向走去,只有四五里路,如果抄小径呢?稍远一点,就要走个六七里地,但正道上一定有他们的人把守,我看,只有抄小径比较可靠,小径也有一条较近便的,但掩遮少,被人发现的可能大,不如找那绕弯子的羊肠路,走是难走点,不过平素人迹罕至,知道的人极少,我们选那样的路径走,要藏要躲也方便些!”

燕铁衣道:“这些山径小路,老哥全熟?”

嘿嘿一笑,朱瘸子道:“放心,这里的地形,我熟得就像手掌上的纹路,不是我夸口,便算闭上眼,我也照样能摸得出去!”

燕铁衣笑道:“如此,便全仰仗老哥了!”

朱瘸子忙道:“别客气,打现下起,咱们老哥俩可是一条命拴着啦!”

望着燕铁衣,他又若有所思的道:“对了,小哥,我还不曾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哩?”

燕铁衣拍了拍目已脑门,歉然道:“罪过罪过,我竟也忘了同老哥陈报啦,我姓燕,燕子的燕,燕铁衣。”

这个足令武林震撼,江湖颤动的名姓,却显然在朱瘸子心目中,没有发生什么效果,他仅是“哦”“哦”了两声,并不知道眼前这须他帮助的人,就是外头一跺脚能叫三千里地面晃汤的枭中之霸!

又端详着燕铁衣,朱瘸子道:“燕小哥,你年纪很轻嘛,我看你有二十岁没有?”

燕铁衣笑笑,十分熟练的回答了这个曾经回答过千万遍的问题:“三十都出头喽,老哥。”

怔了怔,朱瘸子不信的道:“当真?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如果你现下不是这等的血污满身,恐怕越发要叫人少看好几岁呢。”

燕铁衣一笑道:“我不骗你,老哥,我其实不小了,只是生了张孩儿脸,看看年轻点罢了。”

叹了口气,朱瘸子道:“唉,咱们老哥俩可恰巧相反,你是长相比年岁轻,我呢?却是年岁比长相少,你三十出头的人看着只似二十岁,我却五十来岁的人看着倒像六十好几,未老先衰了!”

燕铁衣道:“这与先天的生育及后天的生活有关,老哥,这也不见得是桩憾事。”

朱瘸子咧咧嘴,又道:“小哥,你这双眼,什么时候才瞎的呀?”

涩涩一笑,燕铁衣道:“今天中午。”

吃了一惊,朱瘸子骇然道:“这么说来,你以前也是个明眼的人!”

燕铁衣颔首道:“不错,我有一变相当锐利的眼睛。”

朱瘸子怔忡的道:“怎么会搞得看不见东西的?”

深深叹息,燕铁衣道:“因为对友谊的真挚,与对兄弟的情份太过信赖。”

迷惘了,朱瘸子呐呐的道:“这我就不懂了……”

燕铁衣静静的道:“你会懂,老哥,有时间,我慢慢说与你听。”

吞了口唾,朱瘸子道:“燕小哥,你好似身上带伤,走起来方便么?”

燕铁衣道:“不关紧,只是点小伤,碍不了事,老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朱瘸子道:“如果你走起来没什么不方便,晚上抄小路自是最好,有夜色掩隐,更不容易被人查觉,我可以不用灯笼,摸黑也照样摸得出去。”

站起身来,燕铁衣道:“好,我们此刻便上路!”

枭中雄……第四十六章 荒黑道 瘸老引盲

第四十六章 荒黑道 瘸老引盲

天空中是漆黑一团,而周遭的景物,更似全都敲进了浓浓的稠墨里,风吹得树梢草丛,不停的发出“簌”“蔌”轻响,偶而也有不知名的虫兽鸣叫传来;夜是孤寂又冷清的,带着那会慑窒人心的寨悚意味,眼望出去,远近全是一片幻境般的狰狞,又皆笼罩在朦胧模糊之中……

朱瘸子走在前面,燕铁衣跟在后头,两人相距约有三尺,连接着他们中间空距的,便是燕铁衣那柄带鞘的“太阿剑”,剑鞘已用污泥涂抹过,以便掩住鞘上原来的金灿光亮,燕铁衣握着剑柄,朱瘸子执着鞘梢,就这般像替盲者引路一样,这位老樵子牵领着一位枭中之霸,在黑暗的旷野里向前摸索。

当然,这样的形态是十分尴尬又可笑的,燕铁衣也知道,但眼前却委实没有比用这种方式更为恰当合宜的法子,他想脱困,便无以兼顾表面了,一个在阴恶环境包围下的挣扎者,那还能谈得上潇与风范?

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着,燕铁衣不敢奢望其他,只求自己眼前的这付狼狈相不要被自己的手下,或熟人见到就行,他同他的朋友们都将然法想像,“青龙社”的魁首在被一个瘸腿老樵子引领着摸索道行之际,会是一种何等样的窘迫光景?

朱瘸子仍然穿着他那身灰葛布打着补绽的衣裤,且在腰间多扎了一根草绳,草绳上掖着几样物件--一柄黑木把子包铜嵌头的斧头,一具扁长的对咬钢齿扑兽夹,一困皮索,另用布袋包着几个黑面馍吊在后腰。

两个人一前一后,闷不吭声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他们的步速很缓慢,也很小心,几乎是走一走探一探,走一步停一停,他们尽量把声音放轻,竭力不使自己身体接触到周围低垂的树,或擦动丛生的草梢,因为这些都是极易发出声响的事物。

对这附近的地形,朱瘸子果然相当熟悉,就在这无月无星,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夜晚,他仍能极为沉稳自信的摸清方向位置,虽然很慢,却极其坚定的在不易辨认出的荒径小道上行动。

沉默中,他们走了好一阵子。

燕铁衣深深吸了口气,悄悄的问:“老哥,我们走出多远了?”

朱瘸子谨慎的探路挪步,低声道:“约莫一里多两里。”

不禁微微有些怔忡,燕铁衣喃喃的道:“才这么点路!”

朱瘸子压着嗓门道:“天太黑,这种山径小道又难走,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的尽是拐来拐去,我又瘸着条腿,自是更快不了;小哥,你眼看不见,光跟着走,感觉上约莫是长了点,实则我们上道还不足半个时辰。”

燕铁衣没有作声,却颇有感慨,在平素,只这半个时辰的光景,凭他的轻身术,怕不早出去四、五十里地有余了?如今,居然连两里路也未摸定!

一个失去视力的人,其迟缓与笨重的折磨,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这时,朱瘸子又道:“莫心焦,燕小哥,设若像这样一路平安的走下去,慢是慢了点,却迟早走得到大路边上,如今,我们业已走完一半路途啦。”

苦涩的笑笑,燕铁衣道:“我不是心焦,老哥,只是觉得路竟这样的长,不似刚走过一两里,便像已经跋过一两百里了。”

朱瘸子安慰着道:“你眼看不见,这时的感觉,自与你平昔明眼的时候不一样,小哥,习惯以后,也就好了,就像我这条瘸腿一样,多少年下来,而不觉有什么大累赘啦!”

燕铁衣全身突然冷了冷,顿时有股万念俱灰的绝望浪涛,激进他的灵魂深处,他的一颗心也彷佛蓦地沉入了冰窖之底,思维亦像变得麻木与空洞了!无论意念和形体,都宛若在旋动,在浮沉,在飘荡,那样茫茫然然的凄凉落寞滋味,真令他的内腑五脏都在抽搐收缩;他果真就这样便瞎了么?就如此便永远失去了重睹天日的机会了么?

朱瘸子所说的话,像闷雷般回震在他的耳际,又似灰红的钢针炙扎着他的心,“习惯以后就好了”,“多少年下来就不觉累赘啦”……这是表示着什么意思呢?莫非他真要变成一个瞎子,真的无法再恢复视觉了?

从双目失明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方才,他全处在一种紧张急迫的情景里,他并没有去寻思自己的失明会是暂时性的,抑是永久性的?但朱瘸子这几句好心的安慰话,却使他突然起了颤栗又惊恐,朱瘸子的言辞中,不是业已明明白白的点出来,他已是个盲人了?

盲人、瞎子……这些原与他毫无关连,对他毫无意义的名词,居然如此突兀的便扣到他头上来,而且一扣就竟扣得这么扎实,这般紧密!

他会瞎么?真会瞎么?

天底下,有几个盲者是可以称雄道霸的,江湖中,真有几个盲者能以在险恶的环境里挣扎下去?看不见大千世界,看不清形形色色,休说执掌那片时刻都在惊涛骇浪中的基业,统领那班傲倨不驯的强梁豪杰,更要于风云变幻里求生存,便只算要“活下去”,一个瞎了眼的人也难以有这“活下去”的法则了。

人的官感是由生俱来的本能,一旦缺少了其中的一项,便将严重影响了人生的生存能力,而视觉更乃各项官感中最重要的一环,黑暗里的岁月,不能适应人类的本性,尤其是,漫长的黝暗,足以使一个原来不属于黝暗中的人变得疯狂!

只这片刻的颤栗反应,燕铁衣已是冷汗透衣,周身肌肉全起了不可抑止的痉挛,他虽在摸索前行,但步履之间,却竟显得这般沉重吃力了。

朱瘸子又向燕铁衣说了几句话,但燕铁衣好像毫无感觉似的木然不应,他的脸色僵冷,五官微微扭曲,一时间,就像一具失去魂魄的躯壳一样,连身子带脑子,都似麻痹了。

楞楞的站住脚步,朱瘸子凑了过来,在燕铁衣耳边吆喝:“小哥,燕小哥,你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怎的猛古丁变痴了?”

蓦而打了个冷颤,燕铁衣如梦初觉般惊悟过来,他急忙掩节的笑笑--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嗓音泛着哑:“哦,老哥,有什么事?”

狐疑的端详着燕铁衣,朱瘸子忐忑的道:“小哥,你刚才怎么啦?好好的突然就发起怔来?魂不守舍的,像是中了邪一样,小哥,呃,你可没被什么异物妖氛『蛊惑』着吧?”

燕铁衣强笑一声,道:“我很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朱瘸子低咳一声,道:“现在你是好了,但先前那一阵子,你脸色怪得叫人骇怕,又冷又僵,双眼直楞楞的朝前望着,咬牙切齿,气打齿缝中往外『嘶』『嘶』的冒,真像叫什么邪物附上身,又好似被啥玩意将魂勾走了一样,老天爷………”

燕铁衣沙哑的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颇令我心烦的事来,神思一聚集,就不觉浑而忘却身外的环境了,老哥,我没有什么毛病,你别疑神疑鬼的吓自己。”

朱瘸子呐呐的道:“小哥,我倒不是吓自己,我是替你担心呢,你不知道你方才那模样--山林荒野,尤其在这乌曲乌黑的夜晚,任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会发生,孤魂野鬼,山精魈客,往往也都趁在这阳气衰退、阴气交接的当口出来活动,鬼火荧荧,寒风卷处,全有他们的形踪。”

老樵夫的语声低沉而苍哑,带着一股子幽深隐约的意味,他的身躯微现佝偻,脸孔上皱纹重叠,黄汤眼中更晃动着一抹畏瑟的,迷惶又神秘的阴影,在这四野寂寂,一片漆黑的荒野里,便越发显得那样的怪诞可怖了。

燕铁衣紧紧握了一下他的“太阿剑”,坚实又冰凉的剑柄,手掌中沉硬的感觉,令他心中着实了许多,缓慢的,他开口道:“不要迷信那些邪端异说,老哥,有我在这里,人的阳刚之气足能驱撵妖戾之氛,把心放正,则自不生魔念,兴浩然之气。”

朱瘸子了口唾液,道:“只要你不怕,小哥,我更没啥可在乎的,这么些年在深山野林里讨生活,我早就惯了,见怪也不会怪啦,再说,我一个半截业已入土的老残废,又怕什么妖魔鬼怪来拉我入伙?如果他们看得中我,正好也和他们做个伴,免得异日到了阴曹路上,独个闷得慌。”

燕铁衣吁了口气,道:“老哥,你身强力壮,离那一天还早得很呢。”

拐着腿朝前走,朱瘸子叹息着道:“其实,我也想穿了,早点上路和迟点上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样,横竖在阳间也是孤孤单单的,还不如早些时到了阴曹里同那些鬼魂结伴,说不准尚能遇上好些老伙计,大家聊聊阳世为人时的光景呢!唉,小哥,有时我常思量,做人真不见得比做鬼好,有些人心比鬼心更要阴毒啊!”

燕铁衣颇生感触的道:“老哥,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人间世上,亦有美好的一面,我们生存的环境里,固然免不了有邪恶与冷酷,但是,却也相对的有着温暖同善良,只要去体会,去接触,你便会发觉,活着,并不似你想像中的那样凄苦乏味。”

朱瘸子揉揉他的瘸腿,道:“你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却也相当看得开……“

心中绞痛了一下,燕铁衣苦涩的道:“总不能自杀,是不?”

朱瘸子歉然道:“小哥,你别多心,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一个人眼睛看不见了,自是苦恼,但我说过,人这玩意,就是懂得『逆来顺受』,像我这条瘸腿一样,时间一久便习惯了,瘸了这多年,如今我倒不觉有什么不大方便。”

前面丈许远的阴暗里,突然传过来一个狠厉的口音:“什么人在讲话?站住!”

机伶伶的一哆嗦,朱瘸子吓得险些坐倒地下,他往后一退,上下牙齿“得”“得”打颤:“坏了,小哥,坏了,……我们被人截住啦!”

轻轻伸手拍了拍朱瘸子的肩头,燕铁衣低细的道:“不要惊慌,老哥,万事有我,现在,让我们先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再说!”

草丛里响起,物体移动时的“蟋嗦”声,隐约可见有幢幢人影在晃闪,处处映起寒刀的冷光,燕铁衣看不到这些,但耳朵却能听到--他听到人们的急促呼吸声,低迫的交谈声,而且多用“切切”或“暗语”,同时,他也听到了金铁的几次碰撞声响!

于是,他迅速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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