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体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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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打电话的人正是林书良，立刻接了：“您好，林先生。”
　　“你好，我已经下了火车，怎么去你那里？”
　　“从第二出口出来，直接往前走，第三个十字路口往右拐会有个电梯。您坐电梯出来之后就能看见我了。”
　　“嗯。”
　　“那待会见！”我见他挂了电话，就立刻买了一份红茶带着，出去等他了。
　　我正在电梯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断上来的人群时候，看到一个眉目清俊的男人开始要拿手机打电话，我想，那位想必就是林书良了。
　　果然，他拿手机后还没有5秒钟，我电话就又响了。
　　我拿着正在响动的手机，往他那边跑过去，然后笑着打招呼：“您好！林先生吧，幸会！我是颜从渊！”
　　他对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把热的红茶递给他：“刚从火车上下来，可能会觉得有些冷，这个拿着捂捂手。”
　　他接过之后，嘴唇抿了抿，然后对我又点了点头：“谢谢。”
　　我们直接打车回家了，他行李并不多，于是我就问是否能先去我朋友那里，我家与他在同一栋楼，他的东西可以暂且先放我那边，再去找我朋友。
　　他没反对。
　　等到了我家之后，他似乎有些惊讶。
　　本来我看他放下行李之后，就准备和他去找杨清的，可是他却皱着眉看了看客厅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林先生？”我不由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看着我：“你能看到它们的吧？”
　　我被他这一问，立刻想到韩生和小毛团，心里对林书良的本事更加肯定了：“是的，林先生。”
　　“你和它们说过话了？”
　　“是。”
　　听我回答后，他又皱眉，问：“都说了些什么？”
　　我心想，说了那么多，哪里能都记得住呢。于是，就把和韩生、老柳树、小毛团的事情大概和林书良讲了一下。
　　林书良听后，点了点头：“那蒲公英的幼苗，你拿来给我看一下。”
　　我心怕林书良要对小毛团干什么，于是对他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杨清吧，今天早上见他的时候，神色比昨天糟糕了许多。”
　　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往卧室的方向看去：“蒲公英之类的小。妖头脑简单，倒也不会对人有什么破坏力。不过，虽然它已经长出来了，但未必会还有之前的记忆。”
　　我想我当时大概脸色很不好，以至于说话声音也有些发颤：“或，或许小毛团会记住……也说不定，对吗？”
　　“我不确定，”他看着我，“你这样任是认识的谁，都不怀疑对方，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是嘛。”我低下头，心里觉得有些发苦。
　　然后，我将黑木盒子拿给林书良看。
　　和我一样，他也能看到韩生的日记。
　　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之后，他拿起同心锁，反复看了看，就对我说：“走吧，去看看杨清。”
　　杨清在看到林书良的时候，似乎像是看到了救星。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他开门后就跟着林书良往沙发那边跑了，我则拿着黑木盒子跟在最后关门。
　　林书良指着放在茶几上的同心锁，对杨清说：“这是一个姻缘阵。当年曾有人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会请人设下这个咒。”
　　“姻缘阵？”杨清看了看林书良，又看了看我，然后又问林书良，“随便是谁吧，我现在对那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还请先生想办法帮我把这个解开。”
　　林书良浮起了一个嘲弄的笑容看向我，似乎在说，你看，这才是正常人的态度。
　　我撇过头，不再看他。
　　“解这个咒倒也不是特别难，”我听见林书良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笑意，“只是比较耗精力。”
　　杨清几乎立刻接口：“我知道，先生你只管开口！需要多少数目，我会叫我爸爸准备好！”
　　“好。”然后林书良就起身，“我需要准备一下要用的东西，你这样的状态也需要调整一下，待会我会让从渊把你这两天要服用的东西送上来给你。这两天，你最好不要再吃其它东西了。”
　　我看到杨清的眼睛里似乎闪起了光亮，林书良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好的好的，先生说什么，我都会照办！”
　　“那你先再休息一会吧。”
　　回到我家之后，林书良就打开了行李箱，问我：“你这里有比较大的桌子吗？”
　　我点头：“书房里有。”
　　“好。”林书良拿着一个红布包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然后示意我带他去书房。
　　“你这里布置得倒是合我心意，挺清雅的。”他环视了书房一周，然后把红布包放到书桌上，“我现在需要画符文，待会出去的时候麻烦你关上门。除非我主动出去，否则不要进来，可以吗？”
　　“好。”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午饭时间了，就问他，“您大概需要多久？午饭想吃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用准备我午饭，时间不好说。你忙你的去吧。”
　　我转过身，关上门。
　　现在我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情，便回到卧房里，脱了鞋上床。
　　我跪坐着，捧着花盆，心里觉得一阵空落落的。
　　“小毛团……”

　　第六章

　　那天直到接近晚上八点，林书良才从书房出来。
　　那时候我正斜躺在床上拿着本书打发时间，听到书房门动的声音，就立刻下床了。
　　他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沓符纸之类的东西，看到我出来，就说：“你把这些送去给他，让他记得每天在早6点、中午12点和晚6点的时候，点燃一张符纸，然后用开水充灰喝下去。其他什么都不能吃，大后天我会去找他。”
　　我点点头，接过符纸。然后对他说：“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弄了点，现在先吃点东西吧？”
　　“好。”
　　我看他已经往饭桌那边走去，就先把符纸放在茶几上，去厨房从小蒸笼中拿出饭菜，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现在虽然已经开了春，入夜之后仍然很冷，所以饭菜就一直用蒸笼保温着。
　　将饭菜端上桌，仍然看到在冒着丝丝热气。“你倒是细心。”他拿起碗筷，“你吃过了吗？”
　　“嗯。”我转身说，“那您先慢慢吃，我上去一下。”
　　到了杨清那里之后，我按着林书良所说的，一字不落地也对杨清也说了一遍。
　　他听了之后，按着头，似乎有些头疼的样子：“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嗯。”
　　我出了房门之后，他关门之前，对我说了声“谢谢”。
　　“没关系，快回去休息吧。”
　　回家之后，林书良正喝着汤。
　　他看到我回来之后，对我笑了笑：“没想到你手艺不错，我吃得都有点撑了。”
　　我在鞋柜那边将钥匙放好好，走到桌边，也对他笑了笑：“献丑了。若是您喜欢，明天不妨就到我这里来吃饭？现在去酒店休息吗？”
　　林书良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下房间，对我说：“你要是不介意，我这两天能住这里吗？原本以为你可能和家人住一起，所以就没问。”
　　我想了一下，点头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然后开始收拾碗筷，“您可以先看电视，或者上网也行。我先去收拾一下。”
　　林书良现在似乎没有先前看起来那么冷淡了，他微笑着：“没事，我在客厅里走一走，实在是在外太久，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了。今天饭菜很合口味，我要谢谢你！”
　　“您客气了。”我示意他随意，然后就到厨房里清洗碗筷。
　　等我收拾好，我见林书良正对着客厅里一个角落看着。
　　“怎么了？”我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问道。
　　那是我平时不太关注的地方，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我觉得很少用到的东西。
　　“没什么。”他回过头，看了看我，“你平时几点休息？”
　　“大概九点半左右。”
　　“嗯，那也快了。”他走到行李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换洗的衣物，“我先洗了？”
　　我点头，将他带到卫生间，告诉他洗发沐浴用品都在哪里。
　　出来之后，我到卧房把床上换上了洗过的床单被套，将空调打开，然后抱了棉被在沙发上铺了，又拿了个枕头，准备这两天我就在沙发上打发一下。但总还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然后我又把小毛团也抱到客厅的茶几上，这下心里才觉得安稳了。
　　林书良出来的时候，正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我好了，你也早点洗了休息吧。”
　　“好，您也早些休息。”
　　等我出来的时候，卧室门已经关了。
　　我走到沙发前，照例将小毛团抱着，不过因为今天有林书良在，我和它说话的声音要比平时轻了许多：“小毛团，我要休息了哦。你也好好睡一觉，这两天晚上可能会有些冷，”我说到这里，这才想起来客厅里其实也是有空调的，于是又跑去将遥控器找出来开了，“这下就不会冷了，明天我们再会！”
　　说完，将花盆放回茶几，我这才躺进沙发里。想着林书良说过两天就会把事情解决，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好似看到了长成藤蔓的小毛团还是那样软软地，在我手心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我。又仿佛看到了韩生，他在地狱里受着酷刑，但是仍旧一直念着“子美”。又好像，我每天出去跑步的时候，仍然能看到老柳树在那边唉声叹气……
　　我告诉自己没事的，虽然林书良那么说，但是无论是韩生、老柳树还是小毛团，都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这说明相信他们是值得的啊，我不需要因为他的话而多想。
　　不需要……
　　结果，当晚我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晕。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一些。
　　在沙发里躺了一会儿，决定今天还是早些起来，早饭应该弄得丰盛一些，毕竟两个人么。
　　因为林书良，今天我没有出去跑步，怕他醒过来可能会有什么事，所以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
　　等我早饭做好，已经六点半多了。这时候，我也听到了卧室那边有了响声。不多一会儿，房门开了。林书良穿着睡衣，对我点头：“早。”
　　“早上好。”我也和他打了招呼，“您先洗漱，早饭已经好了。”
　　他听后微微笑了：“好。”
　　早饭的时候，他对我说今天仍旧需要在书房准备后天要用的东西，所以午饭仍旧不用考虑他。
　　“那您再多吃些。”我将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看着我笑：“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的福利确实不错。”
　　“今天还需要到那么晚才行吗？”
　　“不好说，”他喝了口粥，咽下去之后才回答我，“你也知道韩生的情况，要准备的东西一定不能出问题，不然到时候不但杨清，就连我也可能会受影响。”
　　我听了，想了想，问他：“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当然，”他看着我，“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我护住杨清的本命魂灯。别担心，只是需要你看着，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符文，如果真有问题，你把它放杨清本命魂灯上点燃就可以了。”
　　我连忙说：“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其余也没什么事，你也别太放心上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放心上呢。韩生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白天我与平时过得并无二样，晚上和昨晚差不多。
　　一晃，两天就这么过去了。
　　除了小毛团又长高了点，其它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们去杨清那里的时候，他看起来要比以往好些。“先生，你真是了不起，我感觉这两天要好很多了！”
　　林书良点头，拿了一个黑色的小丸子递给杨清：“吃下去，我们马上开始。”
　　杨清不疑有他，接过丸子之后就拿水送服了下去。
　　林书良拿出小铜锁，然后又点燃了他从行李箱中拿出来的一个小灯盏，对我说：“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记得。”
　　“那就好。”林书良转过身，走到杨清面前，让他坐下之后，就让杨清盯着自己的手看。
　　林书良这时候正结着手印，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文，然后他就和杨清一起，不再动了。
　　我猜想着他们或许此刻已经去了韩生那里，只是不知道韩生此刻怎样了。
　　我盯着那盏灯看着，屏住呼吸凑近了，感受房间是否有风。
　　还好，没有。
　　我又慢慢地退回了沙发上。
　　我偶尔拿手机出来看看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我来说，过得极为缓慢。
　　大概在林书良他们去了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多一点，那盏灯的灯火忽然摇曳起来。
　　忽明忽灭的景象让我不由心惊起来，更加不敢错眼地盯着它，想着林书良曾和我说的，要到什么地步才能点燃那张符文。
　　我盯着火苗，和林书良的描述时时比对着。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好像又听到了有谁在哭泣的声音。
　　但似乎我仍旧不敢分神。
　　后来，那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悲咽到最后，只能无声地流着眼泪。
　　那时候，我还是不敢错开眼。
　　就在哭泣声消失了没有多久，那盏灯的火苗浮现出了林书良曾和我描述过的景象。我没敢耽搁，立刻拿着符文过去点燃。
　　火苗在接受到符文之后，窜上来了许多。
　　渐渐地，又恢复了原样。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仍旧放缓了身形，在坐回沙发之后，才缓缓地放松呼吸。
　　我看了下时间，距离上次我看时间的时候，才过了半小时不到。可是我却浑身都几乎湿透了，背上冷汗黏在衣服上，很不舒服。
　　我继续看着灯盏，希望林书良他们能尽快赶回来。因为很害怕再次出现刚才那样的状况，而我记得林书良曾和我说，那符文每回只能使用一次。
　　因为必须要很小心地注意灯火，我连韩生当时可能会有的心情都没法去考虑。
　　就在我盯着火苗都快出现幻影的时候，林书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