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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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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一见那太监,急忙堆起笑脸,迎上前躬身笑道:“哈,李公公,您老清闲?末将正想去给郡主请安,顺便拜望您老人家呢”
李公公撇撇嘴,冷着脸,低声说道:“‘陈将军’,你怎么做的将军,自己心里有数;还望你安分守己才好,可别太不知进退,惹人讨厌洒家奉郡主之命在此等候,就是要告诉你几句话:郡主寝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以后没有郡主传唤,你最好少去罗唣;至于每日的请安,趁早免了罢,郡主很不稀罕”
那“陈将军”满脸臊的通红,争辩道:“王爷恩宠,容末将住在城主府,自是不拿末将当外人;末将去给郡主请安,须不辱没了郡主身份……”
李公公微微冷笑,声音压的更低,轻轻说道:“你若当真有陈将军的本领,能应付得了那些江湖人,也就不用住在城主府了。王爷容你住在府里,不过是因为府内侍卫众多,防守严密,且没有闲杂人等来往,比军营更安全些罢了,可跟恩宠扯不上干系至于郡主……嘿,郡主垂青的,是真正的陈将军,可不是你这个西贝货;你老老实实做好你的将军,至于癞蛤蟆吃天鹅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的好,免得最后自讨没趣你以为,你做了‘陈将军’,就什么都可以跟陈将军一样了?我呸,像你这么得寸进尺、不知进退的家伙,倒也当真少见我明告诉你,就算你天天在郡主寝宫外叩头请安,叩到一百岁,也别指望着能踏进寝宫半步;你费再多心思,献再多殷勤,都是白废,懂了没有?”
“陈将军”被他骂的抬不起头,嗫嚅道:“陈将军已经死了,以后只有我这个‘陈将军’;郡主又何必死心眼儿……”
李公公脸色大变,森然问道:“你说什么?”“陈将军”打个寒战,慌道:“小的……小的该死;小的胡说八道,可不是有意辱骂郡主,李公公多多包涵”
李公公沉吟片刻,冷冷说道:“陈将军究竟死没死,眼下还不能确定;眼下能够确定的,是将来你必定会因你这贪心不足、不知进退而断送了小命儿”“陈将军”又打个寒战,深深垂下头去,不敢应声。
李公公看向旁边那兵丁,皱眉问道:“我们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那兵丁一愣,随即惶恐应道:“没,没……小人有些耳背,刚才根本就没听见李公公和陈将军说话,一点儿也没听见”
李公公含笑赞道:“你这小子很懂事呀,好,好得很”微一停顿,又问道:“先前你怎么得罪‘陈将军’了,惹得‘陈将军’摆出郡主来撑腰?”
那兵丁急忙讲述“陈将军”要赶走那残废青年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往那残废青年指去。那残废青年一见李公公望来,立时转身,拖着右腿,一瘸一拐艰难行去,再不回头。
李公公看看那背影,笑道:“一个残疾人,停留休息一会儿,打什么紧?何必赶他……”说到这里,忽地愣住,定定望着那青年背上的连鞘钢刀,喃喃自语道:“好眼熟……”
“陈将军”缓了这片刻,羞赧畏惧之意稍褪,又上来巴结奉承李公公,笑道:“公公真是宅心仁厚,对残疾之人,心存怜悯;末将以后一定跟李公公学习,再不难为残疾人了”
李公公并不理他,思索片刻,忽地脸色大变,拉着那守门兵丁急切问道:“比寻常钢刀长出一尺多,宽出两寸多,那是什么刀?”那兵丁愣道:“长出一尺,宽出两寸?这个……小人没见过这种刀,可不知是什么刀了”
李公公急道:“这种刀,不常见么?”那兵丁思索一下,回道:“不是不常见,而是十分稀奇,小人根本听都没听说过钢刀尺寸,都是有标准的,就算不同于寻常钢刀的大环刀、砍山刀,也不过是比寻常钢刀厚重些,总没有长出一尺的道理……”
李公公不等他说完,已匆忙奔下台阶,往那残疾青年追去;奔出数丈后,忽地停住,想了想,又匆匆奔回,命那兵丁:“你去跟着那残疾人,看他去往哪里,然后赶快回来禀报快去,快去”
那兵丁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命,只好怔怔应了一声,抬步欲行。李公公又忙拉住他,叮嘱道:“要离他远远的,千万不能靠近,不然,万一被他发现,惹他发火,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千万记住啊”
那兵丁更是满头雾水,但眼见李公公神情郑重,不敢轻忽,忙也郑重答应一声,抬步追向那残疾青年。刚追出几步,李公公又叫道:“慢着,慢着要记住,如果他出了城,你就不要跟了,不然,城外空旷,你无处躲藏,非被他发现不可记住了么?”
那兵丁停步听完他说话,又应一声,然后愣愣等着他下文。李公公顿足急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那兵丁迟疑问道:“公公再没别的吩咐了?”李公公急道:“没有了,快去,快去”那兵丁这才抬步走去,远远缀住那残疾青年。
李公公看他走了,又转身奔上台阶,欲要入府;“陈将军”诧异问道:“公公,那个残废是谁?怎么公公一见他,就忙成这样?”李公公脚步微停,皱眉看他一眼,冷笑道:“西贝货,今晚怕是你在城主府住的最后一晚了;快早回挹翠轩歇着,享受享受吧”话音未落,人已奔入门去。
“陈将军”愣道:“最后一晚?……怎么会?”忽地神情一变,望着那残疾青年走去的方向,喃喃道:“难道是他?他……他回来了?”。
三百一十三节、情断心伤
城西道路上的积雪,早被行人踩踏坚实,又硬又滑。
蒙蒙暮色中,陈敬龙拖着残腿,一步一瘸,小心前行,艰难而缓慢。
北风凛冽。宽阔道路上,只他一个,再没有第二条人影;也幸好如此,他可以无所顾忌,任泪水流下,任笑容绽出。
泪,因为自伤苦涩;笑,因为释却重负。
他在城主府外踌躇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用僵硬的右手抱拳,向白虎城主施礼;更想不出,该如何拖着残腿,迈进那一道珠帘;所以,他只是望着府门,却终究没有走进去。
后来,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个身材相貌,与以前的自己有八分相似的“他”。他亲耳听见,守门兵丁叫那人“陈将军”;亲眼看见,李公公与“陈将军”交首低语,状极亲近。
在那一刻,他霍然明白,自己不该来。
世上已经有了一个“陈将军”。偌大声名,自应由威武健壮的“陈将军”担负,而不应归于一个双料残疾的废人;唯有如此,才不会让慕名投军的人失望;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负那声名,使其发挥出最大作用。
九死一生搏来的声望名头,不会化为云烟;未竟的事业,自有“陈将军”去接替完成。
陈敬龙终于可以卸下重担,抛去包袱,心安理得的回归戏班,继续平淡安宁的生活;这一份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挂起淡淡笑容。
然而,陈敬龙,只能有一个;应该是、也只能是那威武的“陈将军”。
那么,自己又是谁?只是一个落拓的残废?只是甄家班的一个杂役?可是,残废和杂役,也应该有个名字;自己却没有。
历经那许多坎坷、多少次亡命血战之后,除了这个残疾的身体,还剩下什么?甚至,连名字也不再属于自己陈敬龙胸中酸痛难当,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并非一无所有。陈敬龙望着军营驻扎的方向,眼中忽地升起希望和欣慰——那里,有商容儿,有雨梦——两个陪伴自己走过许多坎坷艰险的人,一直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陈敬龙奋力拖动残腿,加快脚步。
当大地完全被夜色笼罩时,陈敬龙终于来到军营前。
原本排列整齐的十座军营,如今却只剩下了三座。居中一座,正是陈家营;它仍坐落在原来的位置,营中央的旗杆上,三角大旗随风舞动。陈家营左右,相隔里许,各有一营;左侧一营,营寨颇大,至少比陈家营大了一倍以上;右侧一营,营寨却很小,还不及陈家营的一半。这一大一小两座营寨,围栏、帐篷都是新的,显然并非以前后备营中的任何一营。
三座营寨,均极寂静,虽有小半帐篷中仍有灯烛光亮漏出,但却绝无嬉笑喧哗声。
营地的变化,让陈敬龙怔了半晌。当他带着满腹疑问,蹒跚走向陈家营时,离的老远,便有把守辕门的军士喝问:“什么人?夜临军营,想干什么?”随着呼喝声,几名军士在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带领下,迎上前来。
众军士拦住陈敬龙,对他上下打量不停,眼神中均含戒备之意;显然,他们都已认不出,眼前这残废青年究竟是谁。
陈敬龙道:“我来找人。”那军官皱皱眉头,冷冷应道:“你是江湖人吧?陈将军不在营中歇宿;你想了结什么江湖恩怨,明日再来好了”
陈敬龙一呆,愣道:“江湖恩怨?”想了想,顾不得追问此事,解释道:“我不是江湖人。我来这里,只是想探望几位故友这里是陈家营,没错吧?我的朋友,应该就在这里”
听说他不是江湖人,众军士神情登时缓和;那军官应道:“原来是寻友的这三座军营,都是陈家营,不知你朋友是在哪一营中?”
陈敬龙愕道:“都是陈家营?”那军官指向身后营寨,解释道:“这是陈家老军营,也就是原来的后备九营;如果你朋友当兵时间很久了,便应在这个营中”又向左侧大营指去,道:“那是陈家新军营,里面住的是新招收的新兵;你朋友如果是刚参军不久的,你便到那里去找”再向右侧小寨指去,道:“那是陈家营的义营,营里都是仗义来助的江湖豪杰……”说到这里,忽地想起,笑道:“哦,你不是江湖人,想必不会有什么江湖朋友;我这可多余解释了”
陈敬龙心中泛起一丝惊喜,暗道:“想不到四个月里,陈家营实力竟扩展了这许多”寻思一下,又问道:“后备军其它那些营寨呢?怎么都不见了?”那军官应道:“早都上前线了,你不知道么?你不是白虎城人?”陈敬龙摇了摇头。那军官解释道:“其它九营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只有我们陈家营,因为要继续扩军,所以还驻扎在这里”稍一停顿,又道:“这些军中事情,不要胡乱打听。你只告诉我,你朋友是新军还是老军,叫什么名字,我好帮你去找”
陈敬龙迟疑片刻,应道:“商容儿、雨梦、吴旬;这些人,你听说过么?”那军官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何止听过,更亲眼见过呢,熟的很四个月前,他们曾投到我们老营来,寻找陈将军,恰好当时陈将军外出办事,不在营中,于是贺副将安排他们在老营住下。对了,随他们一齐来的,还有个叫六子的少年。他们四个在这里住下,可了不得,陈家营差点为此闹翻了天。你道怎么回事?嘿,吴旬和六子倒没什么,那商、雨二女,却当真是古今罕有的人间绝色,军士们见了,个个神魂颠倒,白天也没精神好好操练了,晚上也没心思正经睡觉了,全跟着了魔似的,千方百计找机会去看那两位绝世美人……”
陈敬龙顾不得听他啰嗦,急切问道:“他们现在何处?”那军官稍一迟疑,指着右侧小营,道:“吴旬便是现在统领义营的副将了,你要找他,去义营便是。至于那两位绝世美人,还有那六子,我可不知现在何处”
陈敬龙一呆,愕道:“吴旬做了副将?”那军官应道:“正是。义营建起之后,因为吴旬是我们陈将军江湖上的朋友,所以王爷破格提拔,任命他执掌义营,统领那些江湖豪杰”
陈敬龙不及多想,急切问道:“商容儿、雨梦,不和吴旬在一起么?”
那军官连连摇头,道:“不在一起,不在一起。他们在老营住了没几天,便有个王府的太监来给我们陈将军送衣服;结果那商姑娘看见衣服,也不知为什么,就整整的哭了一个下午,谁劝也不听;当天晚上,商、雨两位姑娘,就带着那六子走了,再也没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陈敬龙诧异呆立,愣了半晌,忽然醒悟,登时心中一痛,眼前发黑,连晃几晃,便要摔倒。那军官慌道:“咦?怎么了,不舒服么?”忙上前搀扶他席地坐下。
陈敬龙此时已经明白:王府太监送来的衣服,必定就是自己在郡主寝宫沐浴时,被李公公收走的那身衣裤。当时李公公说将那衣裤烧了,陈敬龙信已为真,然而,事实证明,李公公在说谎,那身衣裤并未烧掉。
提前预备新衣、逼陈敬龙沐浴、趁机收走旧衣;这都是楚楚有预谋的作为,并非无意。她要达到的目的,便是气走商容儿这个情敌。
陈敬龙与楚楚的关系,商容儿早就怀疑,然而,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切实可靠的证据。可是,陈敬龙的旧衣裤,便是证据,当那内外齐全的一身衣裤出现在商容儿面前时,商容儿的怀疑便都转为了确信。
陈敬龙的衣裤,如何会留在楚楚的寝宫里?说是只因沐浴,有谁会信?这一身衣裤,足够证明陈敬龙与楚楚有染;这是铁证,无人能够辩驳。
所以,商容儿彻底伤心,甚至已经痛恨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于是,她走了,离开陈敬龙;楚楚最大的情敌,不复存在。
陈敬龙心情激荡,不是因为楚楚的心机算计。他懂得楚楚对自己的依赖,也知道楚楚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一个女人,为了把握住自己深爱的男人,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是可能理解,也可以原谅的。
让陈敬龙难过的是,商容儿、雨梦,在与自己共历那许多磨难之后,对自己的信任,居然浅薄到如此不堪一击;许多次生死相依而建立的感情,居然在楚楚的一点小手段下,轻易便被打击的支离破碎。
“格”
陈敬龙隐约听见一声脆响,来自自己胸膛深处。
身已残、志已灰;情已断、心已碎。已到了无牵挂的时候,然而,他却还有最后一个牵挂。
陈敬龙深吸口气,缓缓抬头,望着那军官,轻声问道:“你听说过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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