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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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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破听完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舞衣将不耐的白眼向他投去,被那比纸人儿还紧绷的利落轮廓吸住目光,有些别扭的一直瞪视着他。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说我,”钟离破笑完了,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你比我有想象力。”极坏的看了一眼打盹儿的小瓜,又望向舞衣。

舞衣俯视窗外,顺带夹了他一眼。

“喝茶吗?”

舞衣不禁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钟离破道:“我是要杀他们的。不过要留到两天以后……”

“你不说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吗?”舞衣瞪向他,眉尖顿蹙。

“是。”钟离破垂眼,“不过是骗他们松懈。给他们两天时间,之后灭沈家堡,我只和神策说他们不合作,”抬眼,“而我是仁至义尽。”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四)

“到时候没有活口,谁还能出来拆穿我?”

钟离破说着,事不关己的残忍微笑。为灵堂纸人的脸皮增添动态。

舞衣觉得棺材里的死人坐起来了。

钟离破看她微启小口,暂引樱桃破。不过实说起来,她的唇色是略发一点紫的淡粉色。像什么呢?

像楼兰公主神秘的指甲草?

钟离破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女孩子,名叫芳芳。”

舞衣又慢慢低下眼睛。半晌。轻道:“是你的什么人?”

“爱人。”钟离破道。“像你爱沈远鹰一样的爱人。”

舞衣飞快瞟了他一眼。飞快红了双颊。望着窗口,“我不爱他。”

“哦。这样啊。”钟离破始终看着她不曾瞬目。“那我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杀父杀母,杀夫杀子,灭满门的那种。”

“呵。”舞衣扯了扯唇角,“一点也不好笑。”

“你就快成我这样的仇人了。”

钟离破双眉忽然剔了剔。

舞衣脸瞬间就红了。纵使她没看钟离破的表情。

于是钟离破面向门口。不再盯着舞衣。

门是硬杂木的。刻着蝙蝠寿桃连环锦文,做工粗陋。涂着一层亮亮的好像从来没干过一样的透明油漆。地板是木头条铺的。明明在二楼,却似乎从木条缝隙里透出光线。

不知谁在走廊里行走。木板地轻微嘎吱的响。

窗外不远有一棵松树。二楼这里可以看见树顶盖着积雪。远处有一小株红色腊梅,也染着白雪。一共七条大小枝干,只开着一朵红花。

小瓜无聊得快睡着了。

舞衣望着窗外,忽然道:“后来呢?”

“死了。”

钟离破淡淡回答。

舞衣一愣,心中难过的消化了会儿,不知所措中微微生起了气。小嘴一撅,道:“你这人,除了说‘杀’和‘死’,不会说别的了么?”

紧跟“哧”的一声,钟离破笑了。“那你希望听我说些什么?”

于是舞衣又犹豫。

钟离破静静的坐着。

一刻钟后,钟离破忽然道:“姑娘,你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么?”

半晌。没有回答。

钟离破的目光从土黄色的门板上挪到舞衣娇美的瓜子脸上。那张小脸红通通的,却不是羞涩。是晕开了花的胭脂。

钟离破微笑张开了口,尚未出声。

舞衣已轻轻道:“那我呢?”下意识的伸出右手食指,伸向闭目的小瓜温热的蜷翅,突然间收住手。转过头看见钟离破的微笑。“你也会杀……”

“我叫人打水给你洗脸。”钟离破冷着面孔站起身,语气生硬。

“不……!”舞衣叫着扭转了整个身子,望了他的脸后缩了一缩,声如蚊蚋,“我……想洗澡。”

之后。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浑身经脉都发紧。没有思绪。

微笑。绽开。像用力拉扯一根牛蹄筋。

钟离破又慢慢微笑起来。微笑着轻快走到门前,拉开。

“我半个时辰之后回来。小瓜会替我陪着你。”

小瓜冷冷看着面前这个心不在焉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五)

漆黑而濡湿的长发披在雪一般的肌肤上。她的脸又白,又粉,像三月里白桃的瓣根。带着一丝红润。她的眉好弯,眼好黑,却未垂着眼帘。小瓜站在她浴桶的边沿。

一个沐浴的美人,和一只五彩斑斓叫声婉转的美丽小鸟。

小瓜金鸡独立,伸爪挠了挠头皮。哈,果然还是后者美丽。

浴水轻轻荡在她的肩头锁骨,连水也销魂,水也香,水也是桃瓣般粉质多香。她的弯弯的眉弯弯细细的颦着。一对湿润的藕臂搭在浴桶边沿。小瓜的脚边。

小瓜看着自己的脚。嗯。十指纤纤。

小瓜居高临下鄙视的望着这个失神的女人。细致的水珠凝结在她细长的鼻梁,像刚刚渗出来,又像立刻就会渗进去。双唇饱满如一颗粉紫色的樱桃。)双唇吸饱了水般。

还这么小。小瓜极不屑的仰了个脑袋。这水气,这香味,熏得我头晕。小瓜向浴桶中香水深处望去。

看不太清。可是它觉得自己更晕。

于是它向浴桶后面绕去。一步一个脚印。一溜歪斜。行走在浴桶人生的边缘。黑发蜉蝣在水面。惆怅的卷成圆圈。

像远古黑色圆圈的符咒。

符咒,黑发。黑发,符咒。手肘,手臂。

手,脸蛋。

小瓜又绕了回来。

那女人丢了魂魄般痴痴坐在澡桶里面。启着小口,颦着眉尖。目光幽忧。

忽然锁向小瓜。

“……他走了?”半张脸的唐秋池探头探脑问道。之所以是半张脸,因为他半个身子都隐在床架后面。床架后面有马桶。

沧海缓缓回过头。点了下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唐秋池从床后走出来,走到沧海面前,端起他面前的茶盏。

被他一把夺回。

沧海又洗了一个杯子,倾了一盏茶水搁置唐秋池面前。“我又没叫你藏起来。”

“可那是你说庄子里有奸细的!”唐秋池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开水从舌头喉咙烫到胃里,烫得撂爪儿。

沧海轻轻笑起来。“我弟你都信不过?”

唐秋池捂着心口痛苦道:“我怎么知道进来的是他?反正都藏起来了,索性不出来罢。许久不见,还是整天想着整人的法子么?”皱着眉头,弹了肥兔子一个脑崩儿。

沧海眉心蹙了蹙,抬眸一笑。“是啊。正在想怎么把你塞马桶里。”

唐秋池沉默了。

半晌,对着沧海伸出了四根手指头。手心向己,手背向外。

“唉唉……”沧海忽然痛苦的撑住额头。“你怎么还没忘呢……!”

唐秋池哼了一声。“当然。既然你把我找了来,自然要付出代价。”

“就算我不找你,你早晚也会来找我的。”沧海一手搂着肥兔子,一手在额角轻揉。眉心蹙着。

唐秋池叹了一声。坐了会儿,轻道:“身体还好?”

沧海侧首看了看他。郑重的脸色。于是放手浅笑。将头点了一下,“还好。”从新为他倒了杯茶。

“小飞镖啊……”

唐秋池捂住了脸。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六)

沧海又大大笑起来,脑袋一侧,自满道:“唉,我怎么那么喜欢你们呢……”将兔子往唐秋池怀里一放,起身向枕下取出一份卷宗。

“小飞镖,帮我个忙好吧。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的存在已是对唐门最大的威胁。”笑了笑,“你毕竟是唐门的叛徒,不太严格说来,唐秋平也是死于你手——”

唐秋池马上道:“这件事实在与我无关。”

沧海笑道:“我知道。但是蜀中唐门有谁会信?”

唐秋池颇为急切:“你不是说过……!”

“哎?”沧海回过身,笑将五指立起阻断,“虽然江湖遍传‘醉风’狙杀于你,但只要你不断出现在唐门视野之内,一样会令人人自危,谣言不攻自破。)唐门内个个猜测你的意向,不敢轻举妄动,短时间内自不会落入疯寻‘回天丸’的陷阱,翌日就算引起波动,唐门也可得以幸免。”

负手缓缓行近,微笑望唐秋池表情几变。肥兔子蹿到沧海床上乱嗅乱闻。

唐秋池抬眼道:“可是‘醉风’是真的要杀我啊。”

“那你还敢跋山涉水跑到永平?”沧海将腰身弯探,略靠近望着唐秋池,“‘醉风’现在无暇他顾,杀你于他无损无益,你敢说没存着这样侥幸?”

唐秋池低下头,半晌又道:“不行,雨儿好容易对我有了些心意,我不能冒这个险。”

“哦?”沧海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唐秋池顿时无话。犹豫半晌。

沧海道:“我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唐秋池又抬起头。

看着沧海伸出四根白花花的手指头。手心向己,手背向外。笑眯眯的笑弯了眸子。

唐秋池忽然重重一叹,深深垂首。

沧海便负着手立直了身儿,含笑不语。

肥兔子从床上迈下来,踩着沧海的脚背上了凳子,又在凳上立起,前爪扒着桌面。

唐秋池终于重重点了下头。

沧海笑将手内卷宗撂在唐秋池面前。“这是未来一月蜀中唐门所有人的行程。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叫人保护你的。”整衣在太师椅内坐下,笑道:“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得很。”

唐秋池颇有些风度的对着卷宗哼了一声,“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死。”随手翻了翻时辰地点详细已极的卷宗,将目光锁住沧海,低沉道:“到时他若不按行程呢?”

沧海轻笑。“总会有办法的。”

“你好像……”唐秋池皱起眉头。“早就算准我会答应?”

沧海只笑道:“雨儿,雨儿,好酸的名字。”

自此,皆称苇苇姑娘本名,是为邱雨。

半个时辰之后,钟离破如期回房。不敲门,顺直推户而入。

震惊当场。

舞衣侧坐地板,只着纱衣亵裤,粉红肚兜似隐若现,藕荷纱衣如烟如雾,莲足轻舒心不在焉。面前一只裸鸡。

钟离破瞪着这只裸鸡和满地彩羽。面如锅底。

裸鸡颤巍巍立起来,对着钟离破蹒跚狂奔。

第一百六十四章钟离破的梦(一)

它已飞不起来。也已奔跑不快。

那销魂的女人似乎冷漠的勾起香唇,望着它的秃尾,心中高傲在说:快跑吧,小鸡。

小鸡快跑到钟离破脚下。张开尖嘴,可鸣百乐的喉咙里病童一般哀啼一声,满目泪光。钟离破面露狰狞。

脚尖迅速伸起,停在裸鸡咽喉。裸鸡煞住脚,满身鸡皮。像冻了三天的死鸡。外力脱毛使得毛孔颗颗凸起。

钟离破紧绷的脸皮开始抽搐。狠狠咬着牙,挤出一句低吼。

“你拔光了小瓜的毛?!”

销魂的女人缩起双脚,弯眉长颦,美目含泪,娇躯瑟瑟发抖不亚于被冻的裸鸡。“我……我……”她不停摇动臻首,珠泪晃落。被人拔光毛的好像是她。

钟离破眯起了眼睛。

“……你竟拔光了它的毛?”每一个字都被咬碎。

钟离破的脚尖还伸着。小瓜略微撑开的只剩骨肉的翅膀像烧烤前的冷冻鸡翅。钟离破脚尖放低,杵了杵小瓜的肚子。小瓜踉跄退了一步。

钟离破脸色像打翻了鬼医的长生茶点,稀里糊涂黑了一地。钟离破瞪着小瓜面容几变,猛然仰天大笑。

笑得跌进椅子里,冲力令椅腿在地板硬刮四条凹痕,噪音刺耳。钟离破敲打着扶手,前仰后合。

舞衣被第一声狂笑吓得要死。小瓜猛的一愣,眼泪都冻住。

钟离破大声笑道:“哈哈!你……你都哈哈哈哈……你都秃了……!哈,你也……你也有……哈哈哈哈……今天!哈,啊哈,哈哈哈哈……!我以前怎么都没想到……哈哈哈哈……!”

小瓜咣当倒地。抽搐。

舞衣频愣。望着钟离破的失态。眨了眨眼睛。柔腻手背弓起,擦干泪痕。美目一垂,斜向一瞟。一撩。唇角微勾。

抓过一旁短袄,披在肩上。呼,这天,可真冷。

沈远鹰父子三人溜溜儿坐了一个上午。中途沈云鹧醒来,听了公子爷的心法,固执的不肯听从。说是“练武、练武,武功自然要练,一天到晚坐在这里算个什么,武功不高的人无非就是资质有限,要嘛就是练的不够。再说,什么控制脾气?大爷有气不生,难道还憋在肚里吗?”

于是一人枯坐烦躁。沈隆却对沧海的话深以为然,却只是不太能做到。沈灵鹫倒是做到,却心怀忧虑。

“法子虽是管用,可是内功再强抵不过麻药。且两厢限制:因经脉苏软难以提气运功;又因收效甚微致对麻药不能化解万一。”沈灵鹫摇头长叹。“何况一日之间,功力岂会千里?”

沈远鹰本想相劝,争奈抬起眼来,遍地同姓如丧。不由又记挂起舞衣,心中一团郁结难舒,到口的话一僵,又缩了回去。反是沈隆劝慰了二人几句,心绪上佳。

舞衣听得钟离破几乎笑破了喉咙,才渐渐平息,哎哟了一声,擦擦眼泪,从地上的椅子里站起来,迈向小瓜。

迈过小瓜,捞住舞衣上臂。

“地上不冷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钟离破的梦(二)

舞衣随着他手劲慢慢立起,就近盯着他的下半张脸。)因为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听说眼睛可以表露一个人的心事无遗。舞衣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也曾相距甚近,舞衣却是第一次这样近端详他。紧绷的脸皮。不十分白皙,却非常紧致。没有一丝多余脂肉。

散发开来的体温和不讨厌的男人气味,使他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棺材旁边戴着小尖帽子的纸人。舞衣忽然想哭。

于是赶忙望向他处。望见昏迷未醒的小瓜,那对抻开的冻鸡翅。

“你不怪我吗?”舞衣极轻的问着钟离破,飞快瞟了一眼他含笑的面色,眼圈微红,“它……它好可怜。”

“哼。”钟离破轻笑了下,柔声问道:“饿了么?想吃什么?”

舞衣马上道:“冻鸡翅。”

钟离破又仰天大笑道:“同感。”转身又出了屋。“把衣服穿好。”

小瓜在听见关门声后睁开双眼,仰起牙签那么细的脖子朝外望了一眼,回首看见那对着自己挑眉浅笑的女人,立刻瘫倒闭眼。

小瓜没了气焰是意料内的事。就连大鼻孔朝天的黄辉虎不穿衣服都没有底气,何况个鸟。

舞衣默默守着一大桌佳肴,小口啃着蜜鸡翅,偷眼看钟离破将一坨生肉切成小细条吊在小瓜头顶,小瓜仰头张嘴,钟离破放手,小瓜低头吞咽。像刚被阉掉的土狗。

舞衣记得这纸人儿,好像对这冻鸡非常慈爱。但为何如今又无动于衷且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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