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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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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喝酒就不喝酒嘛。”宫三端起沧海面前酒杯随手往地上一泼,仍旧执倒酒之壶斟了一杯,道:“请你喝杯茶。”平举面前。
沧海望着犹豫。
宫三往起一站沧海便接过嗅了一嗅,啜了一小口。
“没骗你?”宫三晃晃酒壶温厚微笑,“这是一把神壶,你想喝茶它便倒茶,我想喝酒它便倒酒。”向自己杯内斟满。未饮。
沧海微笑夺过道:“我尝尝到底是不是酒。”杯到即干,撂在桌上道:“你就是个骗子。”
宫三仰首瞠目道:“我喝过了你也敢喝?”
沧海俯视微笑,“你是当我傻的吗?”
宫三道:“对。”
沧海瞪眼吸气。宫三接道:“对,都是我干的。荷塘里的花是我不小心滑了个跟头压扁的,金嫂洗干净的衣服是我不小心甩上泥巴的,二黑哥的兔毛筐是我追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撞翻的。厨房后面的污水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堵了但是我有去过那边,八成也是我干的。”
沧海眯着眼珠轻轻笑得像一颗阳光下白花花的梨膏糖。
宫三垂头道:“对不起嘛。”拉着沧海让座。沧海立着不动。
“你做这些事到底想干嘛呀?”沧海暗咬牙连笑都笑不出来。
“我说了是不小心的。”宫三望着沧海只一个劲温厚的笑,“你知道寂寞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沧海哼道:“你最多是寂寞的鬼。”
宫三微笑道:“我大老远好容易找到你。见到你,和你结交,你也稍微体谅我一下啊。”
沧海道:“你承认你是有预谋的了?”
“承认,”宫三认真道:“我承认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想不承认啊。我盯了你很久了。唉跟你说这干嘛,”宫三微笑又道:“你送我的那棵草到底是什么草啊?”
沧海望了望宫三,望了望天。低叹不语。
宫三又道:“你只送了一盆草给我吗?”
“当然不是。”沧海本想不答,又觉实在不能助长他气焰,不由淡淡道:“我刚去送了一盆给薛捕头。”沧海想如果他问那天都有谁猜中了自己心事、自己又送不送这草去给神医。自己便回答他:你管得着么。就算得罪人也无法了。
宫三微笑一会儿,道:“所以说薛捕头也给你伤口揉过药酒了?”
沧海狠狠愣住。
虽然咬牙未语,但是宫三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
宫三微笑了。虽然他一直笑着。宫三道:“我有回天丸的消息。”
沧海淡淡道:“你大老远找来,是为了和我结交,还是为了回天丸?”
宫三微笑道:“我这辈子还没对别人说过‘对不起’呢。”
沧海立刻张口,又忍住,又张口,双肩起伏终于只叹了口气。
宫三微笑望了他一会儿,仰着头看他微微发光的脸顺光时白花花中两颗闪亮的眼珠。“你能坐下吗?我脖子有点累了。”
沧海道:“你累了,我不累。我不坐,你可以站起来。”
宫三只好站了起来。微笑道:“回天丸很值钱。”戴着白玉扳指的左手拇指指着自己胸口,“我是个生意人。我找得到你。自然也找得到回天丸。”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我愿意和你合作。”
沧海笑了笑,眯眸摇头。“三儿啊。我送你的那盆草是我自己种的新种薄荷,只不知道你能不能让它发芽。种子只要留在土里就不会死。等它遇到合适的主人,不管千年万年都能成活。”
宫三略微惊异。微笑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合适的主人?”
“像三儿你这么笨的人或许能让它见光。”沧海轻轻笑了起来。坐回绣墩。“你不坐?”
宫三又只好坐了下来。微笑,耷下眉梢,忽然便有种无奈的孩子气。“哎呀……敝人其实很聪明的,你不觉得吗?”挪到沧海身边,悄声笑道:“你是寂寞的人,我也是寂寞的人……”
沧海截口道:“你是寂寞的鬼,我是不会寂寞的人。”
“我们两个在一起就谁都不会寂寞了。”
宫三似没有听见那盆冷水当头浇落一般微笑,定定望着沧海。
沧海耸了耸肩膀,“我没意见啊。只要你能搞定容成澈。”又耸了耸肩膀,风凉而视,“不过我觉得你一定搞不定容成澈。所以你没戏。”晃了晃食指,挑起眉梢。
宫三道:“打赌?”
“哈,”沧海肩膀一抖,“我平生最讨厌三件事情,piao、赌,和酒。”
宫三垂下头去。深深的。小臂支在桌沿轻举,五指似爪似随意而指,抬眼语重心长道:“皇甫老弟,你这人可真没劲。”
“如果我能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之一那就有意思了,”宫三微笑,掰着手指头向沧海演算。“你看,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第一,神医piao;第二,石宣赌;第三,我”摊开温厚手掌朝天晃了晃,微笑道:“你岂非一辈子要和最讨厌的人成为最好的朋友?”
沧海哂笑。哂笑半日。头摇了半日,面色颇沉。斜觊宫三忽然笑得前所未有的风流。“三儿,这你可就错了。我生命中没有重要的人。那是最致命的弱点。”
“弱点,懂吗?”
沧海认真望着宫三的眼睛,认真道。
宫三温厚微笑,“虽然我是寂寞的鬼,但是你也用不着骗鬼啊?”
沧海微微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宫三挑了挑眉梢。
第二百二十七章我舞影零乱(下)
“说服神医其实很简单。”宫三道。
沧海点了点头。“好,我等着看。”浅浅露出些须笑意,淡淡问道:“知道为什么不喜欢酒吗?”
宫三赶忙摇头。
沧海微笑道:“人有时候越是接近答案越是莫名其妙的止步不前了,多么遗憾。就像我弟一样。”
宫三稍稍皱起眉头,道:“至少给敝人个提示?”,沧海道:“答案就在方才那首诗中。”
宫三道:“是敝人的诗?还是李太白的诗?”
沧海道:“当然李白的诗了。”顿了顿,又道:“有人说李白便是太白金星转世,你信吗?”
“信啊。”宫三认真道。之后便低下眼皮思索。
短短的一段时间,沧海没有望着他,没有望着地板,甚至没有望一眼这屋里任何一样东西。沧海回过头去顺窗台上没有一根绿草的泥瓦盆满满的土望出去,小院有土的地方生着嫩嫩鲜绿的小草。浓烈的阳光下没有影子一般忘我绽放。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敝人想到了!”宫三猛抬头,望见沧海慢慢转首,沧海的眼角瞥见一抹白花花毛茸茸的影子在草尖飞过。宫三紧握沧海右臂,如同将心中的决心传给他听。
“敝人决定戒酒了。”宫三郑重道:“逃避现实的人才爱喝醉,敝人不需要。”
沧海摇了摇头。“真是痛苦的决定。”
宫三郑重道:“对敝人来说不太痛苦。”
沧海点了点头。“我痛。你捏疼我了。”
逃避现实的人才爱喝醉。就像小胡子加藤那样。
现在他就算想现实,也再现实不了了。
他的现实就是拿张号牌等着阎王安排投胎。他曾想过很多很多的未来。虽然也不现实,但现在他再也不能尝试去实现了。
他甚至不知道那句“中村君你这个老混蛋!”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正是他付出整个生命来诠释和证明的真理。
中村笑嘻嘻坐在乾老板身边。
乾老板笑嘻嘻坐在中村身边。
这间房门紧闭的屋子里面就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嘻嘻的只是笑。
乾老板眼望前方。
中村嘻嘻望着乾老板侧面。
记得那个约定?
谨记每一个人的行为细节。这将成为案发的关键。
加藤就是这样。死掉了。
中村望着乾老板侧面笑道:“乾君,我们好久不见。”
乾老板眼望前方。也笑。“不是我故意不同意中村君的观点,而是我们不见面只有七天。”
“哈哈哈哈……”中村仰天大笑,笑得像一个很有身份的贵人。这位贵人穿着崭新气派的和服,就像要去参加拜师仪式一般郑重。别人拜他为师。
像中村这种人,目前是绝不会再去拜师的。
比他有本事的人,不能拉拢,就只能灭口。
“可惜加藤君不是比在下有本事的人,”中村笑道,“他只是在下同乾君同‘醉风’之间的一块绊脚石。行路的时候。如果脚下踩着一块石头,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被硌痛,那么就算被这块石头硌痛的日子只有短短七天,但是已足够漫长。何况在下憧憬的日子并非只有短短七天。”
“哦……”乾老板点了点头。仍然望着前方白光从缝隙透过的房门,如同一个瞎子一样只将两手侧向中村拱了一拱,道:“好久不见。”
中村微笑。像一个有身份的贵人一样。
“在下再也不用假装乌龟了。”中村微笑道。“在下的眼睛里也再也没有乌龟。”
乾老板立刻非常赞同的用力撇嘴点头。眼球干涩望着透出白光的房门却因干涩而难以眨动。乾老板撇嘴道:“真感谢中村君看着在下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中村于是哈哈大笑。
乾老板又道:“中村君,在下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中村笑道:“可以。”
乾老板道:“当你想杀死加藤君的时候,他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已经不是乌龟了?”
中村第三次哈哈大笑。
“你说的没错乾君。”
乾老板终于垂首点了点头。“在下明白,是死乌龟。”
中村第四次哈哈大笑。
乾老板望着脚下的踏板道:“所以中村君。在下能不能再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中村笑道:“可以。”
乾老板道:“所以说中村君已经承认加藤君是你亲手杀死的了?”乾老板终于抬起头漠然的望向中村。“所以说根本没有什么方外楼的刺客?”
中村微笑。
乾老板就近盯了他一会儿,眼神认真而又茫然,轻声道:“那么在下……对于中村君来说,在下算不算死乌龟?”
中村微笑。“乾君说呢?”
乾老板一直望着中村友好的阴狠笑容。迷茫眨了眨眼。坐直身体,仍旧望着房门。“对不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冒昧了。”
中村笑得露出牙齿。“乾君。不是方外楼的刺客哦,是他们误传的。当时在下可是和他们说的‘中国的爱国武士’。谁知道他们就自行猜测是方外楼的人了。”中村又笑了笑,“在下想和‘醉风’合作。前提一定是不能得罪方外楼。如果这件事被方外楼的人插手了,一定会水落石出,在下一倒,东瀛流寇也一定不买‘醉风’的面子。”
乾老板道:“方才那段话,中村君一共用了三个‘一定’。”
中村笑道:“在下知道乾君讨厌在下,而在下也不怎么喜欢乾君。”
“是的,在下知道。”乾老板撇嘴点了个头,“但是这并不影响合作。”转头望着中村。
中村道:“这样反倒更好。我们既然从来没有信任,自然也不会存在背叛。”
“啧。”乾老板不禁咂了咂嘴,“在下要帮你添一个好成双,”诚恳望着中村。“一定。”
中村笑了。虽然他一直在笑。一直望着乾老板。
乾老板道:“可是那个刺客始终是个祸患。”无奈皱起眉头。因为他看见中村忽然掩口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天意真难懂(上)
乾老板不解道:“中村君,在下的忠告如此可笑吗?”
“不,不,”中村又笑一会儿才摆手应声,边笑边道:“在下只是在笑那个刺客。真是不折不扣的好人选啊。”
乾老板道:“此话怎讲?”
中村慢慢收敛笑意。第一次将目光从乾老板脸上移开,仿佛穿透了房门,望向不尽的远方。
,
“他是个热爱大海的人。”中村悠悠开口。如远方一般不尽的悲悯,缅怀,如不尽的远方。“唉!”中村大声叹了口气。“现在好了,他再也不会与深爱的大海分离。因为我亲手把他的骨灰撒入大海,埋葬了他。”中村闭口。沉默。
低落半晌。
中村又幽幽道:“你知道,有些事需要亲手完成才能放心。”
“的确。”乾老板不得不承认。“但是因此他可笑?”
“不。”中村摇了摇头。“抱歉,我实在笑不出来。”顿了顿,仍旧望着远方。“那天我叫他听见小林大叫就往山上跑,不许回头,跑出一百里才许停下。小林大叫之后引来加藤那死乌龟的手下,他们都亲眼看见一个人往后面跑掉了。”
乾老板道:“这个人无疑就是刺客。因为在那个时候,有理由逃跑的就只有刺客。但是中村君不怕加藤手下追到那个刺客识破你的计划吗?据在下所知,加藤手下还有高手。”
中村道:“不怕。”贵人一般的高傲笑到中村脸上,中村眯起瞳孔接道:“因为在下的计划万无一失。别忘了当时在下还在场,只要在下大喊一声、再喊一声‘加藤君’。那么所有人都会被我喊进茅草屋里,没有人有心思、有时间去追赶刺客。”
说罢。那方才因实在笑不出来而道歉的中村猛然间大笑起来。
乾老板毫不介意半垂眼皮点了个头。“哦。”眼光放远。
中村笑了一会儿才慢慢停止。虽然停止,但仍在微笑。
“乾君。你知道么?”中村又如乾老板一般诚恳望着乾老板,他们两个像坐在这两张凳子上死去的冤鬼,在外面阳光大炽里边房门紧闭的温暖阴影中,现身聊天。魂魄永远禁锢凳上,移不动脚步,见不得天日。
中村道:“在下越来越觉得这‘天意’是奇妙的东西。祂想让你成功,不论怎样都会成功;你想胜利而与祂的意愿相反,那不论你付出怎样努力也对你的失败于事无补。现在,是祂要我胜。”
“哦?”乾老板淡然而视。
中村道:“因为那个刺客居然自己跑了回来。因为我想害后藤君却不得。你知道吗?”中村忽然像望着一个多年老友一般坦诚。像一段随意交谈般放松,对乾老板接道:“那个刺客的确非常听话跑了一百里,然而他却是向着海边我的小木屋跑过去的。当时他还笑着对我说,虽然没有测量,但是他认为从加藤的茅草棚到我的小木屋刚好一百里。”
“等我料理完加藤的事回去的时候,他已在那里等我。等着被杀。”中村遗憾挑了挑眉梢,“其实我以为他会躲起来,这样我就象征性派加藤的手下出去找,之后自己找到他。灭口。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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