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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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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道:“你非得站在我们两个中间。”
柳绍岩道:“你还欠打啊?”
“小央姑娘,”沧海径自绕到小央右边,“你方才说的上册中的七十人,包不包括你?”
小央点一点头。
沧海道:“就是说你也穿鞋底有海棠花样的鞋了?那你方不方便脱下来给我看看?”
“喂!”柳绍岩忽又喝了一声。
沧海回头。挑着眉心。
柳绍岩气道:“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呀……”沧海愣了一愣,猛然面红似血,忙又回身道:“不方便、不方便、就算了。”
小央亦是两颊绯红,却轻轻嗯了一声,背转身去,慢慢弯腰将右脚鞋子除了下来,又慢慢的放在阑干上头。
沧海尴尬,方一伸手,柳绍岩便抢了过来,拿后背拦住沧海道:“你别碰,笨手笨脚的再给捅冰湖里去。”将鞋底翻转,其上果然绣着一朵秋海棠。原色该是浅橘,因行走沾土而变灰。
沧海见柳绍岩看着看着便嘴角带笑,不由将嘴巴撇了撇,扒头伸过手去,拿拓出的鞋印比对。
“你干什么?!”柳绍岩顿时不悦,“你还在怀疑小央吗?!”
“不……我没……没有……”
小央也半回过头。
沧海仍道:“……我、就是……看看……现、现在看完了,肯定不是,大了一、一寸……”
柳绍岩猫腰将鞋子放在地上,柔声道:“先穿上,天冷。”扭过头瞪沧海。沧海却未发觉,只两手捏着鞋印,蹙眉思索。
小央提上鞋,起身轻道:“唐公子,你为什么总是在怀疑阁主呢?”
沧海抬眼。微微一笑。“不是怀疑,就是问问。小央姑娘,我想看上册的名单,可不可以?”
小央颇有为难。“……名册是有人把守的,唐公子若要看得先问过阁主。”
沧海望了小央一眼。半晌,方不好意思道:“麻烦你……手炉……”
“啊。”小央在阑干上放了,由沧海自取。
第二百九十二章海棠湿脚印(五)
沧海将手炉抱在怀里满足叹了口气,方笑眯眯道:“我现在要看的并非是锁在柜子里有人把守的名册,而是名册上的人名。”
小央聪颖,立时恍然道:“这个呀,我可以默写下来的。”
沧海望她赞许一笑。又道:“那么关于昨天的湿脚印?”
小央道:“我便是从……请唐公子移步。”一路指着地下,进入蓝宝卧室。“脚印便是从水阁柳树这里上来,径直到了寝室。”立在蓝宝缢死梁下,神色郑重道:“我昨日从正门进来姑姑寝室,一眼就发现姑姑吊在梁上,等要去抱她下来时,才发现了这些湿脚印。”
“这些?”沧海眉心微蹙。
小央道:“这些湿脚印只到寝室这间屋中,从未出过这里,否则我在走廊上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我进屋时第一眼看见姑姑,更不会在意房中其他的东西,但是当我注意到这些脚印时,才吓了一大跳。”
小央如今说起仍然面色发白。“我看见满屋的脚印。到处都是。”
没有人应声。屋内一时陡静。
小央白着嘴唇,颤着声音接道:“满地的脚印,但是没有人。就好像水鬼一样,从水阁下面的湖水里爬上来,杀死了姑姑,又凭空消失了。”干涩的喉咙仍是吞下一口唾液。“因为只有来的脚印,没有走的脚印。”
又是沉默。
小央恐惧的眼直直望在沧海面上。
柳绍岩道:“这太吓人了……”颇有惊吓的望着小央。
沧海眉心微蹙。“昨天九管事都在的时候,你没有说。”
“是的。”小央正慢慢平复。“当时脚印都已晾干,没有证据留下。九管事也都认定姑姑是自杀,我又吓着了,又是个没地位的下人,加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所以没有敢说,也没有人问我。直到唐公子当众为姑姑申冤,又命人看守这里,我才讨了这个没人愿意的差事。”
沧海道:“没人愿意,你为什么会愿意?”
小央低下眼睛。“如果我说姑姑对我好,那未免也太过虚伪。我的意思并不是姑姑对我不好,但是在‘黛春阁’里面,说这种话就好像侮辱姑姑一样。我帮姑姑管着名册钥匙,姑姑当我是自己人,虽然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但还有主仆之情。不管是否因为我是姑姑的自己人,姑姑一直在袒护我,但是在阁里,我可以求助的和会帮助我的只有姑姑一人。她死了,我无依无靠。”
沧海点一点头。
“最重要的是,”小央道,“我希望唐公子查出是人的真凶,不要让我以为水阁下面的湖里,真的有一只水鬼。”
沧海忽然微微笑了一笑。点一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
小央于是感激,敛衽下拜。
沧海还礼。道:“你可还记得脚印的位置?”
小央摇头。“但是我看见有些脚印虽然干了,却还是留下了些痕迹。就算不是鞋底的形状,总还是有迹可循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海棠湿脚印(六)
沧海点头道:“有劳姑娘了。我们在这里再检查一回,你便到水阁去吃茶歇一歇罢,若有闲情,还可玩赏笔墨。”
小央微露笑意点一点头。转身要走,听沧海又道:“小心水鬼。”
小央于是笑开,方到外头去了。
沧海打量屋内。正中央条案安放蓝宝尸身,上头盖着青单。案脚下摆着四色果品,香烛纸钱,铜盆里剩着多半盆灰。其余屋内摆设一如昨日。
柳绍岩凑近了悄声道:“喂,小央的话是什么意思?”
沧海一手抱着手炉,另一手掀开青单。“什么话?”见蓝宝面色红白,眼珠于闭合眼内微凸,舌伸于齿外。某些**已始**,稍有气味。
“喔……”柳绍岩见了愣了半日,方道:“你见她这样还喜欢她吗?”
沧海心中正是一痛,见问便道:“你同她亲热时,便该想到,若是身患恶疾,其嗅难闻,貌丑年老,你是否还会动心?然而你眼见如花美颜,总有一日人老珠黄,落发脱齿,或会缠绵病榻,不得自理,死后下葬,不过数年,终于化为白骨,又何处见如花美颜?”
柳绍岩撇了撇嘴。
沧海掀着青单接道:“如果你守不住,你就应该把她想成吸人精血的狐精鬼怪,避之犹恐不及,把她的脸想象成将死之时,面目扭曲七孔流血,她还梅毒,烂了全身,恶臭毒血引来苍蝇,让人掩鼻疾走,若是与她相好,便会精气枯竭,百病交侵,不得好死。”
柳绍岩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沧海低头去望尸体。
柳绍岩又道:“那你知道她和我睡过,你还喜欢她?”
沧海立时一个白眼,翻起眼睛来将他一瞪,又撇开眼去。“你脸皮厚,也不能厚成这样啊。”
柳绍岩笑道:“白你心还是太软。”
沧海大大叹了一声。“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把验尸工具拿来。”
“你说什么?”
沧海抬眼见柳绍岩满面呆愕,便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没带?”
“大哥!”柳绍岩气闷,“我出门带不带官印还有得可说,我没事随身带验尸工具干嘛啊我?!那不是没死人也让我克死了吗!”
沧海立刻道:“说得好!”又道:“那没有东西怎么验啊?难不成用指甲划烂?用手掰开?”话音方落,身后便飞来一物。
柳绍岩听声辩位接了,却是一只竹镊。
二人回头。
汲璎一个筋斗从檐上着地,背后负个大包。轻轻行入。
沧海瞠目。
汲璎轻道:“你伸出手来,说不定验尸工具就从天而降了。”
沧海拈住包外露出的铁条,拖出一把尖锐的凿子。惊道:“你把这玩意儿扔下来我手还不砸个窟窿呀?”
柳绍岩道:“你从哪弄的?”
“听说他要来验尸,”汲璎道,“我去了趟厨房。”指竹镊。
“那这个呢?”沧海茫然捏着凿子。
“哦,又去了趟工房。”汲璎随口说着,将包袱交给柳绍岩。
第二百九十三章尸身上的迷(一)
“不是,”柳绍岩懵懂又拎出一把锯子,“……这是干嘛用的?”
汲璎认真道:“我在想你们若是要剖开肋骨检查心脏或者内脏,没有这些工具是揦不开的。”
沧海柳绍岩对视一眼。
柳绍岩道:“汲璎你上辈子是杀猪的吗?”
沧海道:“汲璎你还嫌她死得不够惨吗?”
汲璎于是似笑非笑。“被人发觉之前我先走了。”
二人又对视一眼。柳绍岩将沉重工具袋放在地上。道:“小央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帮蓝宝查出真凶,不要让她像被鬼杀死一样冤无可诉,真的做了投不了胎的鬼。”
沧海点了点头。“你是那种摸了锯子就会变聪明的人么?”
柳绍岩道:“我本就知道,只是确定不了不敢说罢了。”
沧海道:“那你是摸了锯子就会有自信的人。”
柳绍岩道:“你有功夫废话不如找点线索出来。”
“我有啊。”沧海从尸身上抬起眼来,望住柳绍岩。“吊死的人应该大小便失禁才对,她没有;吊死的人大部分会伸着舌头眼珠凸出来,她虽然舌头伸出来却只伸了一点点,眼珠虽然有些凸但是眼睛并没有睁开;还有,她是申时到酉时之间死亡——更准确来说应该是申时半到酉时半之间,那么在申时死亡的人应是两手握拳,在酉时死亡应是掐住自己中指,然而昨天我看见蓝宝尸身的时候,她是左手空,右手攥的。”
柳绍岩愣张口望着沧海,甚是惊讶。
沧海虚焦,随意望着屋内一处,低声接道:“这说明有人在蓝宝死后安排了尸体的动作。让她空开左手,而右拳中紧握和我有关的箸架,目的是让人发现她右手里的东西。”
“……为什么?”柳绍岩愣愣道。
沧海望他一眼,“昨天在现场的时候,丽华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使我有所联想。”
“什么话?”
“‘这虽是你二人的信物,但是单凭一个箸架,如何让人相信蓝宝不是自杀?又或许她只是单纯的在自杀时思念你而已?’”
柳绍岩想了想,“你有什么联想?”
沧海道:“凶手制造的蓝宝自杀的动机。”叹了一声,“或许就是伪装成蓝宝向我求爱不得,于是带着对我的爱意和恨意自尽死去。”
柳绍岩又愣了半晌,喃喃道:“你办案的时候说这话,就不能算是厚脸皮和大言不惭了。”
沧海望他道:“那时候,箸架掉下之前,巫琦儿可能便已经预测到这点,所以和我拉扯时也在暗示我说‘你到底和蓝宝说了什么?你来之前蓝宝还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来她就自尽了?为什么你一来所有人全都变了?’”
“她是在暗示你,蓝宝之死可能和你猜谜有关?”
沧海略蹙眉点一点头。
柳绍岩又道:“那你到底从箸架上面看到了什么线索证据?蓝宝到底要和你说些什么?”
沧海闻听,忽然四下望了望,谨慎凑到柳绍岩耳边悄语。
第二百九十三章尸身上的迷(二)
“什么?!”柳绍岩立即转头,一脸震惊瞪着沧海,“那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那上面有证据?!”
沧海无奈道:“我若不那么说,没人会信蓝宝不是自杀啊?当时我也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些不合理的事,说出来被人问住了更是不好。但如果箸架上有死前留言,岂不是就证明了蓝宝并不想死?”叹了一声,悄声道:“虽然我没有从上面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故布疑阵,拿它来做文章啊?”
柳绍岩冷眼道:“你打算做什么文章?”
沧海嘟了嘟嘴巴。“就是没有想好呢啊。”
“切。”柳绍岩翻个白眼,“那你说发现了和上吊死的情况不同、又什么握拳空手之类的线索,那么厉害的说辞,你倒是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说出来我才真正服你。”
沧海稍一沉吟,便道:“吊死的人会失禁,大概是将死时勒的难受,紧绷全身来挣扎,一旦颈骨脱落,筋脉断裂,失去意识,身体便突然松弛,自会失禁,那是因为这些人被吊上时意识都是清醒的。”
柳绍岩惊瞠目。
沧海接道:“舌头伸出一点点,眼珠凸出却没有睁眼,都是昏迷中死亡的证据。蓝宝昏迷中被人吊起,初时不觉疼痛,也不觉窒息,然而时候一长,便会痛醒,但是在她方才觉得难过,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或者是睁眼的刹那,便就断了气,于是眼睛从新闭起,舌头却已伸出一些,且肌肉没有突然紧绷和放松,所以没有失禁。”
望柳绍岩吃惊面貌,虽觉滑稽,心中却无比沉重。“说虽是这样说了,但这只是我的推测,是否如此目前并不能证实,我们还需要别的证据。”
柳绍岩方愣愣点了点头。“这是我遇上的最悬的悬案了,真是离奇,若是发生在苏州任上,或许我就要做了糊涂官、无能官了。”
沧海道:“验尸罢。”放了手炉,款下外衣,挽起两袖。
“女尸,名蓝宝,‘黛春阁’管园正房北卧室南椽悬梁……”回头望柳绍岩垂手,便无奈道:“案子不懂查,尸格总见过?”
“……要我录尸格吗?”柳绍岩愣了愣,忙取笔墨,道:“你又没有明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自言自语。”遂记录如下。
女尸,名蓝宝,‘黛春阁’管园正房北卧室南椽悬梁,面南,白绫为绳,绫中搭椽,两端下垂,做一绳套束颈,终止于项。头距椽五尺,脚距地尺半,舌微伸齿间。解白绫,颈下椒红索沟,余二寸将可一周。身有旧伤三处,距今多年,与本案无关。尸下有绣墩翻倒,疑死者踩以束颈,后将之踢倒自缢。
然,踢凳自缢者多坠断颈骨而死,该尸颈骨完好,死于勒颈窒息。绣墩为障。
沧海颇恍然道:“原来如此。她不是被吊起将颈骨筋脉拉断,使下半身不受意识控制的,所以才没有失禁。”
第二百九十三章尸身上的迷(三)
柳绍岩点点头。
沧海思索又道:“回想昨天,蓝宝吊着的地方,后面便是桌子,但是附近除了翻倒的绣墩,并没有其他凌乱的痕迹,也说明蓝宝死时基本没有挣扎。”
柳绍岩支肘抵下颌道:“那么凶手吊起她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了?为了防止她的身体摆动造成类似挣扎的凌乱,让人看出她不像自杀?”
沧海道:“可是凶手太过小心,也让我们发现了蓝宝不是自杀。”语罢眉心深蹙。
柳绍岩道:“又怎么了?”
沧海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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