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火符-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掩没若干辛酸,亦就说不得了……”
谷唳魂叹了口气,道:“讲得好听,陶云峰,一则不是你的老父遭难,二则名利权势蒙蔽了你的心,现在的陶云峰,已经不是以前的陶云峰了,我终于明白,人性的蜕变,多么易受环境的操纵引诱,而千言万语,综归仅有两句话——但见功禄,何关仁义?!”
陶云峰生硬的道:“严渡说得不差,你是块永不点头的顽石;谷首座,我们彼此的观念南辕北辙,再怎么对你解释,亦难以沟通,我看,我们之间恐怕委实凑不到一处去了。”
谷唳魂道:“如果凑得到一处,此刻我便不会在这里见到你,而老父也仍然悠闲自得的在享受他那消遥辰光;因为你们的贪婪恶毒,造成了如今的可悲形势,陶云峰,一切不幸的后果,都要由你们承担!”
冷凄凄的一笑,陶云峰道:“而一切完美的报偿,亦将由我们分享。”
那一边,玄三冬龇着牙道:“谷老兄,所谓对牛弹琴,就是眼下这一码事了,瞧瞧吧,咱们面对的这些角儿,哪一个不是利欲薰心,又哪一个不是财迷心窍?满脑子的争权夺势外加满肚皮的男盗女娼,个个匪性贼情,人人张牙舞爪,你便磨破了嘴皮子,亦感化不了他们分毫,不如早早省下唾沫星子润喉消气,准备着开杀取命才是正经!”
不待谷唳魂答话,陶云峰已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玄三冬,阴着一张瘦脸道:“玄三冬,就是为了你多嘴多舌,出言不逊,人家才起意要你的命,险死还生之后,不想你仍然本性难改,姓玄的,你要吊劲,包准就吊在你这张碎嘴上!“
哼了一声,玄三冬乜斜着双眼:“把话说穿了吧,陶云峰,你表面上看似道貌岸然,言词间听来中规中矩,其实全乃口是心非,枉披着一张人皮专扮那下三滥,有的人坏在相外,你却歹在骨子里,比起你的一干同伙,你他娘犹要恶上三分,真正不是东西!”
陶云峰面上微微变色,语声凛烈;“玄三冬,你胆敢如此辱骂于我,便想饶你也难,任你侥幸逃得一遭,今晚上却断断不能放过,我必定要你为你的污言秽语付出代价!”
玄三冬强悍的道:“老子不是吃人唬大的,陶老杂碎,你再怎么会飞,充其量也不过是只燕子,变不成一头老鹰,有本事尽管施展,看你能摆平了我,还是我能将你生拆了!”
好久不曾开口的金经魁,这时阴沉沉的发了话:“地下躺着的池通,就是被姓玄的送了终,姓玄的装死扮孬,猝下毒手,可怜他通一世英雄,却栽得这么不明不白、不甘不服;他这口怨气,陶兄,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代为宣泄,也好叫他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陶云峰形色凝重的道:“这原是朋友之间该尽的本份,金兄释念,我一定全力施为也就是了!”
嘿嘿冷笑着,玄三冬道:“一搭一档,唱合得妙,便让你们敲那如意算盘去吧,待要称心偿愿,只怕尚隔着十万八千里,差远去啰!”
注视着玄三冬手上的三角形锋锥,金经魁的瞳孔中闪耀着一片火赤:“玄三冬,你是用你的‘旋地锥’杀害了池通,我亦必然要以你的‘旋地锥’来剜取你的心肝五脏生祭池通,你做下什么孽,就要得什么报应,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
突然,谷唳魂喝了声彩:“说得好,金经魁,做下什么孽,就要得什么报应,这个说法,摆在你们身上一样适用,我却也要看看,有谁帮得了你们、救得了你们!”
玄三冬一抹脸,道:“我他娘横竖是豁出去了,人遭了暗算,到末了居然还落个王八蛋,这股子窝囊若是甩不去,不用人来帮我救我,便我自己就能恨得一头撞死;奶奶个熊,真当把姓玄的吃定啦?”
金经魁看了陶云峰一眼,斜走两步,以他的方头刀虚指玄三冬:“你的唇舌尖利,姓玄的,如果你不抽冷子打暗算,希望你的手上家伙也和你的唇舌一样刁钻泼辣才好!”玄三冬“呸”了一声:“你谋财害命的勾当做多了,却需明白眼前的场面决不同于谋财害命——有备而行与无备临阵纯然是两回事,老子们不是肥羊,金经魁,肥羊乃是你们,这一遭,风水业已倒转过来了!”谷唳魂接口道:“姓金的没有什么大不了,至少名实并不相符,前些日,他们亦曾有备而行,埋伏好了算计我,那时节,我还中毒在身,但结果如何?我仍是我,反倒赚了他们一双人命,‘天地猴’,可不是?”玄三冬望着面若寒铁般的金经魁,哧哧而笑:“看来这一行追魂夺魄的阴损营生也不好干,一个搞不巧就赔上夫人又折兵,金八刀变做了翻壳乌龟,两头不着地之外,一刀也不刀啦!”于是,那一刀就飞了过来,像一抹极西的蛇电,只是一闪,已到了玄三冬头顶,锐气破空,扑面先至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凛烈寒风,玄三冬却不躲不让,“旋地锥”倏扬猛翻,“当”的一声金铁撞响,火星四溅中,金经魁凌空回转,锋刃挥洒如满天花雨,光炫芒织,映入眸瞳里的,尽是那流掣穿舞的森森冷焰!玄三冬开始贴着地面蹿走、蹿走于嵯峨的山岩间,游动在横竖的叠石中,他的“旋地锥”亦有着极快极密的动作,忽而上敲斜打,忽而点石推隙,但见溜溜火花迸现,他那五短身材便形成了一个移滚无常、难以捉摸的圆球,然而圆球有刺,锥尖不断伸缩,任是金经魁来势凌厉,玄三冬依旧维持了一副有打有还的局面!崆峒所传,果然不同凡响!陶云峰不在意的瞧了两眼,冲着谷唳魂道:“眼前的场合,谷首座,只怕不适宜于我们光看热闹……”谷唳魂笑了笑:“你好像十分急着动手?陶去峰,我知道你的修为不弱,提纵术尤称独步,但若借此依恃,你就认定胜券在握,这种想法未免稍嫌危险!”
第39页
三十九
陶云峰微微摇头,表情严肃的道:“谷首座,我深悉你的能耐,更明白你的胆识机智俱皆超人一等,从与你初次见面开始,我就没有小觑过你,你是一个极度难惹难缠的对手,我曾一再暗自期盼,希望我们之间不至有敌对之日,然而人愿不及天算,形势演变,果然到了此步田地,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幸……”
谷唳魂静静的道:“如果你确然有此感触,现在退出是非圈为时未晚,陶云峰,你是个明白人,何苦助纣为虐,愣要来趟这湾浑水?”
目光投注在拚杀中的两人身上,陶云峰形色冷晦,嗓调微显暗哑:“此时此地,已不可言退,谷首座,我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一生不做虎头蛇尾之事,既有承诺,且已卷入,便只有贯彻到底!”
谷唳魂道:“更不分黑白、不问屈直、不论正邪?”
陶云峰生硬的道:“因为立场的互异,对道理的说法各据其词,各有所见,谷首座,你认为严渡他们大逆不道,他们犹指控你偏执顽冥,到底孰是孰非,大概就必须以成败论英雄了!”
谷唳魂沉缓的道:“成败或许能以论英雄,但成败却难以论断天理、抹煞是非,陶云峰,成败只是一个事实,决非谛造真理,事实极其残酷,但真理却永垂不朽!”
干瘦的面孔上起了一丝细微得不易察觉的痉颤,陶云峰不愿意再对这个话题深入谈论下去,他当然知道,真义是越辩越明的,辩到最后,怕只怕自家词穷以对,那就大大的尴尬了,情形利害正如他所言,大势所趋,纵有一二损德逾份之举,也权当遗憾,改朝换代的大事么,良知天理,亦就提不得啦!
那边厢,金经魁已循环了三式刀法,任是刀刀连绵,招招凶狠,看光景仍然摆不平玄三冬,金经魁的功力强在猛悍犀利,玄三冬却妙在闪躲灵活,但见光焰流闪撞霍中,人影蹦弹翻滚,险是险,惊是惊,但一时半刻之内,似乎还不可能有什么决定性的变化。
陶云峰双目凝聚,神色果决刚毅,是一副豁将出去,不计一切后果的模样:“谷首座,辰光不早,我想,该是我们两人做一决断的时候了……”
谷唳魂在这片刻前后,对于陶云峰的观感起了极大的转变,他不止是失望、是惋叹,更有着无可名状的憎恶;不错,陶云峰算是个有思想、明道理的人,唯其有思想、明道理,却仍趋炎附势、昧于心术,才越加不可原谅,姓陶的言词狡辩,徒托堂皇,实际上是在和稀泥,说穿了不值一文——无非是想帮着行情看好的一批牛鬼蛇神夺取江山基业,求那事成之后分一杯羹罢了。
但是,那批表面上行情不错的牛鬼蛇神,是否果真具有如此的实力与潜能?不到结局揭晓之前,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双刃斧从谷唳魂的腰间抽出,两片弯月形左右对称的斧刃,映着石屋内溢出的灯光,闪泛着森冷的蓝芒,仿佛是眨动的魔眼,无声的诅咒,谷唳魂双手握斧,正举胸前,清癯又满布风尘的面庞,冷硬如这白石岗上的山岩。
陶云峰飘身而起,宛似一片棉絮飘向空中,随风浮动的一刹又暴扑急泻,他手上的一对转轮刀便带起两团雪亮的光环,有如月落大地,锐劲充斥下直罩谷唳魂。
这样的身法,这样的攻势,谷唳魂并不陌生,仅是久违了而已——双刃斧突然上扬,在同一点的位置倏忽左右分挥,“呛啷”两声合为一响,陶云峰形体骤升,却一个斤斗翻到谷唳魂背后,单轮斜飞,横切谷唳魂脖颈,轮光初现,他人已贴地抢进,另一把转轮刀猛斩敌人双足!
双刃斧便蓦而倒插向后,当转轮刀的锋口砍在斧杆上,当四溅的火星迸扬,谷唳魂的躯体以斧柄为中心,霍然凌空回旋,于是,一溜鲜血自他的肩头抖起,而偏了准头的转轮刀锋刃几乎还未及旋离他的肌肉,飞起的双脚已兜面蹴上陶云峰的左肋,将这位“飞燕子”“砰”的一声踢出七步,但见姓陶的身形腾翻,双臂连续挥振,居然在几次摇摆间平稳落地,至多,也只是打了个踉跄罢了。
金经魁立时脱离战圈,倒旋身,“呼”的掠至陶云峰左侧,惊悸之情溢于言表:“陶兄,陶兄,你,你没有事吧?”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玄三冬,业已累得不成样子了,却仍然抹了一把汗水横甩地下,不忘记幸灾乐祸,给对方刺上几句:“哦呸!就别他娘掩耳盗铃,自己诓骗自己啦,瞧瞧姓陶的那副熊样吧,脸色透青,青中翻白,比那死人只多了一口气,这还能叫没有事?金经魁,好叫你得知,姓陶的不但有事,而且事情大啦,大得去了半条老命啰!”
第40页
四十
金经魁暴吼如雷,双目凸瞪,模样活脱待要吃人般火毒的盯着玄三冬:“住口,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帐畜牲!”
玄三冬又透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顶了回去:“姓金的,你不过是兔死狐悲,同类伤情,更不带几分人性人味!”
脸色灰槁的陶云峰唇角滴血,呼吸浊重,身子也在不住抽搐着,他轻轻向金经魁摆了摆手,噎着声道:“金兄……且莫与那玄三冬徒争口舌,当务之急,首需求取制敌保命之道……”
金经魁压低嗓门,忧惶的道:“你的伤,陶兄,似乎不轻!”
陶云峰吸了口气,努力支撑着;“今晚的形势异常凶险……金兄,谷唳魂出手用招,全是拚命的架式,他的心意我明白,乃是打谱拚掉一个算一个,他先将他自己置于不败之地,再豁死向我们反扑,金兄,你我能否生出,端看眼前的演变了……“
暗里起了一阵冷颤,金经魁说话却硬:“姓谷的没有什么大不了,陶兄,他与你这场拚斗,其实也不曾占到便宜,你固然受了伤,他亦非完整,大伙发狠朝上卯,鹿死谁手,犹未敢言!”
陶云峰凑近金经魁耳边,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血腥气:“我……金兄……不瞒你说,我业已是强弩之末了,谷唳魂那一脚,踹折了我的三根肋骨,而且,断裂的骨叉,可能已伤及内腑,如今一口气提不住人就得躺下,是否还能运劲施功,一点把握也没有……”
金经魁不禁心虚气浮,口干舌燥,喉管里像是掖进一把沙子:“是不是还能撑一下?陶兄,假设果如你的判断,姓谷的乃是横了心不留活口,我们好歹却得和他周旋到底,总不能任其宰割;对方现在是两个人,陶兄你如能与我配合,以二敌二,或有胜算,若是你难以支持,单叫我独自个应付,恐怕情形就不乐观了,势孤力薄之下,十有八九是罩不住!”这位素有“金八刀”之称的职业杀手,身背多少人命,刀系若干冤魂?向来流血夺魄就不当回事,然而在他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其紧张忧惶之情,却聚于中并形于外,要别人的命和别人要自家的命,感受竟如此大不相同,谁说生死容易看透?即使戾气蔽天的魔星、视人如草芥的恶煞,看得透的也只是别人的生死罢了。
陶云峰喉头咯咯作响,似是一口痰卡在气管中上下不得,金经魁赶忙拍着他的背心,这冷的夜晚,脑门子上业已沁出汗水:“陶兄,你务必要振作,务必得挺住,咱们哥俩可是一根丝线拴着两只蚂蚱,但要跳不动,就全瘫做一堆去了,这不是玩笑之事!”
挣扎着好不容易喘出一声粗气,陶云峰的面色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紫红,他沙哑的道:“形势险恶……我何尝不清楚?金兄,我虽年纪不小,却也还想朝下活,人哪有嫌命长的道理?然则今晚上情况不妙,我们打谱朝下活,就免不得大费周章了……”
金经魁的脸颊微微痉挛,咬着牙道:“只要你还能助我一臂,陶兄,我至少能捞回他们一个垫底!”
陶云峰艰辛的道:“我说过……我一定尽力而为就是……还有一层,金兄,你早早在心里记牢,谷唳魂的老父固然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且足以对他形成牵制,但如果他权当尚不知情,这牵制便无从发挥,我的意思……你明白?”
怔了怔,金经魁愕然道:“此话怎说?”
望了一眼对面神态平静得几近悠闲的谷唳魂,陶云峰的呼吸不禁又急促起来,他口鼻之间吁吁的宛似拉着风箱:“前去掳劫他老父的人,一共有四个……你、我、池通之外,就是玄三冬,眼下池通送了命,玄三冬窝里反,万一我们两人也横尸于此,则严渡根本不知道谷唳魂已知此事,在他及时通告谷唳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