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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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到，都且静声。”

可这时，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随之十数道人影飞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方家族长方涵。

“岩虎兄，族长来了。”方康立于边上了，本想看看方岩虎教训一下方利，突然听到族长到来，立马出声提醒。

“晦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今日我方岩虎便放你一马，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必取你狗命！”方岩虎一脸恼色，锵的一声将刀插回了刀鞘。看他样子，若不是族长刚好过来，他可能真会向方利发难。

方利站直了身体，双眼如同鹰鹫一般摄人心魄，淡淡的说道：“你真当你能胜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就怕了你，只是不愿理会而已。”

方利看着收回九环大刀的方岩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在他心中，不论是方岩虎还是方康都已不是自己的对手，目前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估计只有方岩虎的爷爷方烈，也便是那个与他有两年之约的守阁长老。

“你……找死！”方岩虎不善于言语表达，被方利这么一说，顿时头脑发热，插回刀鞘的九环大刀的又被他拔了出了。

方利轻笑一声，看也没看他，抱着父亲的灵位淡漠道：“让开，今天是我父亲进入宗族祠堂的日子，我不想见红，不吉利。”

方利说完，直接挤开方岩虎，向族长以及那些长老所在的位置走去。

方岩虎脸色发青，按住刀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小窥，虽说曾经败在方利手下，但那时方利不过是逞宝剑之利，如今他那把伪法器早已爆裂，怎能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方利，给我站住！”方岩虎大喝一声，此时他却是不想顾忌那么多，哪怕族长在，依旧要向方利发难，否则心中一口怒气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岩虎兄，大局为重，今日乃是族会，各大长老和族人都在，若是公然发生斗殴，你与方利那小子都要受到处罚，何不等两个月后的四族大比，到时不但可以教训他一顿，更能让其在所有人面前受辱，岂不乐哉。”方康纸扇展开，一下拦在了方岩虎面前，想要劝住这头暴怒的倔驴。

“堂兄说的对，此时你出手对付方利，族长和长老们顾忌族会的威严，必会出手阻拦，到时不但给不了他教训，反而惹来一身骚，还不如等四族大比，一并将这个仇报了，况且四族大比有规定，若是在比斗中因为太过激烈而失手错杀对方，将不会受到任何责任追究。”方青这时也走了出来，一起规劝方岩虎。

方岩虎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方利渐渐走远，终是冷哼一声：“也好，便再让这小子嚣张两个月，到时四族大比，必将他斩杀在擂台！”

“对，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何必那么在意，不过听说他与你爷爷竟然签下了赌约，将于两年后进行生死决斗，敢如此嚣张，说不定他还真有底牌，莫要太过大意。”方康皱了皱眉头，再次提醒到。

“他能有什么底牌，与我爷爷签下赌约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偏偏我爷爷还信了，若是我，绝不会给他两年时间，必会找个机会将他干掉，大不了亲自去暗杀，凭我爷爷炼气八重修为，他没有一点生还的机会。可惜，可惜！”方岩虎连道两声可惜，显然对他爷爷与方利签下两年赌约而不满。

“守阁长老乎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难道岩虎兄忘了一个月前太上长老的警告？谁要是敢找方利麻烦便杀无赦，守阁长老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找个正当的理由，虽然要等两年，但至少这样，就算干掉方利，太上长老也不好怪罪。”

“哼，也不知方利那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傍上太上长老的大腿。”方岩虎愤愤然，连带对太上长老也极有意见。

“谁知道呢，不过不论如何，方利那小子最多也就只有两年的寿命，两年后必定会死在守阁长老的手上。”方康轻摇纸扇，脸上露出一丝狠色。

方岩虎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不，你错了，方利那小子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寿命，两个月后的四族大比，我必将他斩杀！”

“希望如此。”方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不过在他心中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至少方利这个人他还有许多地方看不透。

……

“见过族长，见过各位长老。”随着方涵那十几人的出现，祠堂门口响起一阵阵见礼声，声音之大，响彻苍穹，方涵以及身后的十余位长老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此次族会乃太上长老召开，各位先静等片刻，太上长老稍后便会出现，为大家讲解族会要事。”方涵双手虚压，示意大家静声。不过这时，方涵却看见一名少年向自己走来，不禁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少年穿着寒酸，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与周围衣着光鲜的族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也正常，能参加族会的除了方利一人外，其他全是嫡系子弟，都有家族月俸可领，生活自然不会差，穿着光鲜也不奇怪。

“若是我记得不错，你应该是支系子弟方利。”方涵瞳孔微缩，盯着面前的少年问道，明显一副领导询问下属的口气。

方利微微皱眉，他敬天敬地敬父母，但对眼前这位族长却不怎么感冒，一对自己不友善，二对自己没恩德，除了挂着一个族长的名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何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见方利也一直盯着自己看，却迟迟不作声，方涵不禁微怒道：“我问你话，为何迟迟不作答？”

“见过族长，”方利轻轻点头，然后淡淡道：“我确实是方利，而且还是你口中所说的支系子弟。”最后四个字方利说得颇重。

“既然是支系子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不知道族会不允许支系子弟参加？”方涵微怒，有些反感方利的语气。方涵五十岁不到便成了方家族长，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气，如今同样碰到一个傲气十足的后辈，岂能畅快？

这时，守阁长老方烈从身后走了出来，悄悄在族长耳边说道：“族长，此人已被太上长老授予了荣誉长老的身份，因此有资格参加族会。”

“哦？竟然还有这事，此子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我方家的荣誉长老？”方涵心中有些不舒服，虽说太上长老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毕竟他才是族长，没经过自己同意便擅自任命荣誉长老，却是有些过了。

方利却懒得看他二人耳语，淡然道：“守阁长老可是已经告诉了族长原因？那小子便不再多做解释了，免得让人生厌。”

方涵看向方利，一脸威严，冷声道：“太上长老可是任命你为荣誉长老？把长老令牌拿出来。”前一句还只是随意性的询问，后一句却是妥妥的命令口吻。

方利最反感便是这种语气，以前作为普通的支系子弟，那些高贵的嫡系子弟常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如今成为荣誉长老，族长又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方利本就看他不顺眼，自然不会多加理睬。族长又如何，你不尊重我，我又何必恬着脸去奉承你？

抱着这种心态，方利只是轻轻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立在那里，犹如一根碍眼的柱子。

这时，周围的族人突然骚动了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方利成为了荣誉长老，一名小小的支系子弟竟然成了长老，这是在开玩笑吧！场地上的嫡系子弟不断交头接耳，谈论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放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把荣誉长老的令牌拿出来！”见方利没有任何反应，身为族长的方涵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立马怒不可止的大喝起来。

方利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道：“族长刚刚可是在与我说话？不好意思，走神了，没有听清楚，还望族长再说一遍。”

方利便是这样，若是别人对他好言好语，他也会笑脸相向，但如果别人对他态度恶劣，那不好意思，你怎么问那是你的事，至于回不回应，那便要看我的心情。

“我说把荣誉长老令牌拿出来！”方涵爆喝一声，双目圆瞪，极其吓人，昭示着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方利，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族长的话你也敢不听，好大的胆子！”守阁长老见族长愤怒，眼珠一转，立马跳出来指责方利，若是能因此引发族长与方利的矛盾，说不定能更快的拔掉这颗眼中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族长想看我的长老令牌，我找找。”方利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索起来，似乎正在寻找。

方涵一直盯着他，见他还是屈服在了自己的淫威之下，心中不禁舒坦了一些。成为荣誉长老又如何，我说东你又岂能往西？

正当方涵得意之时，方利却是突然不动了，本来还恭恭敬敬的脸色立马一换，又变成了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然后耸了耸肩，淡然道：“不好意思，拿不出来，忘带了。”

“忘带了？”方涵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忘带了，面前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打算把长老令牌拿出来，顿时怒火滔天，大喝道：“好胆，你竟然敢戏耍老夫！”

第20章大骂

族长大吼一声，直接一掌打出，顿时掌影重重，夹杂强大的气劲向方利印了过去。

方利早有所备，立马向后一滚，族长打出来的掌风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而过，不过终究没有受伤。

“大胆狂徒，竟然还敢躲闪！”方涵气得怒吼连连，身为方家族长，又是一名炼气十重高手，竟然让一个小辈躲掉了自己的攻击，这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方利抱着怀中的灵位连连后跳，直到与方涵保持了足够长的距离这才停下，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心中觉得好笑，按照族长的话，自己要站着不动让他打死才是正确的，哈哈，可笑！

“逆贼，你不敬族长当是死罪，就算有太上长老庇护，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守阁长老疾步走出，身上的佩刀已然抽出，虽然他绷着脸，一副愤愤然的模样，但心中却是笑开了花，不想方利这人这么不识趣，还真敢惹怒族长，却是找死！

“不敬族长便是死罪，笑话，至少你得给我一个敬他的理由。”方利站于原地，傲然的说道，哪怕周围的族人全部投来愕然的眼神，依旧挺直了胸膛。以前忍气吞声畏畏缩缩，换来的是嫡系子弟们无情的蔑视与殴打，今日老子就活个坦坦荡荡敢怒敢言，看谁能把我怎样！

“藐视族长，你这是在找死！”这次不等守阁长老挑拨，方涵已然动了真火，脸上肌肉一阵阵抽动，双眼赤红，已是愤怒到了几点。身为族长却被族人这样藐视，怎能不怒？

“方家所有族人听令，给我将这个大胆狂徒抓住，族规不正，岂能兴盛！”方涵一声爆喝，祠堂前的几百号族人尽皆动了起来，浩浩荡荡如大海波涛，全部向方利扑去。

方利立于空地中央，周围那些衣着华贵的族人都在齐声呐喊，手上兵刃也尽皆抽出，大有一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模样。方利冷眼环顾，心下只是不屑的一笑。

“兴盛了又如何，兴盛的不过是你们这些嫡系子弟，与我方利何干？曾记得百余年前我方家还是炎阳城第一大家族，如今却排在王、周、卫三家之后，沦为四大家族最末。以前不知是何原因，如今却是终于知晓，方家之所以没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族长，硬生生将支系子弟排斥在外，只要是支系子弟，纵使潜力再大资质再好也入不了你们法眼。嫡系子弟不过四五百人，支系子弟却有数千人，舍弃掉所有支系子弟，只单单培养支系子弟，又岂能比得过其他家族？”

方利今天也是放开了，无所顾忌，积累了十数年的怨气一并爆发出来，指着不远处的方涵大骂。就是这个族长，剥夺了支系子弟进入功法阁的权利；就是这个族长，一直贬低支系子弟的地位。若非如此，自己小时候又岂会被人那样欺负，甚至连带母亲也时常伤心流泪。

方利稚嫩的脸上透露出一抹坚定之色，任凭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向自己逼来，依旧岿然不动。数百人或许不多，但聚集在一起却也有一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况且气机全部锁定在方利身上，若是平常人，怕是要被吓得脸色发白。

今日在数百族人面前大骂族长，将自己十几年来遭遇的不公一并发泄，念头通达之下，竟有一股暖流从百会穴灌入，一直传遍全身。本来平静的丹田突然波动起来，却是寻得一丝突破的契机。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责我！”方涵气得身体都微微颤动，眼睛睁得老大，如一头狂暴的红牛。

“今天本不欲惹事生非，只想将父亲灵位安然放入祠堂，却不想还是忍耐不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嘴脸，苦哉。”方利摇头苦笑，看着周围耀眼的兵刃全部指向自己，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此时此刻他绝不会低一下头。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就拿你开刀，以你项上人头正我方家族规。”方涵冷哼一声，已动杀心。狂妄的人他见多了，但像方利这般，敢以一名小小支系子弟的身份大骂自己，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说完，方涵一跃而出，竟是要亲自将方利斩杀。

“来得好，族长又如何，也不过炼气十重修为，战就战！”

见方涵攻来，强大的压迫感也激发了方利的豪气，不论如何，自己不会做待宰的羔羊，就算是死，也要以血溅他一身脏！

“哈哈哈，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有胆魄还是该说你傻，不过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死，龙象散诸天！”

方涵怒吼一声，一出手便是最强杀招。顿时游龙巨象的虚影从其掌中奔腾而出，带着阵阵龙吟兽吼，瞬间向方利攻了过去。

随着方涵这一掌打出，那些围在方利周围的人只觉大风忽起，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用手遮挡着后退。由此可见这一掌的威力。

方利死死咬着牙，看着游龙巨象奔腾而来，不敢大意，顿时爆喝一声，十二条藤蔓破体而出。随即藤蔓相互缠绕，竟形成了一个牢笼，将方利护在里面。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摆弄，老夫能坐稳族长之位靠得可不是运气。”

方涵一掌拍在藤蔓牢笼之上，只一秒，牢笼应声而破，真气藤蔓顿时四分五裂，消散于无形。

方利虽然蹲于牢笼之内，但依旧受到不小的冲击，胸口如同被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