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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卡徒-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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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双眼闪过一个耐人寻味的光芒，问道：“尊敬的人类契约师，不知道阁下寻找我族的族长，究竟有何要求呢？”
在智者面前不需要掩饰，雷霆坦白道：“我听说这里有一种能召唤回亲人的神秘仪式，所以我厚颜恳求你们一次，希望你们能帮我召唤会一位至亲的人。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愿意在我能力范围内，答应你们一个请求。”
“不！我拒绝！”
一个身高至多就只有一米六十，却能给人一种喘不过息来的压迫感的雄伟矮人突然走了出来，以一个看死人的眼光看着雷霆，仿佛是在警告雷霆，要雷霆他们马上离开。
此人除了矮人部落的族长暴风还能有谁呢。
雷霆的豪诺还没来得及引起众人的哗然，就被矮人族长暴风扼杀下来，让场面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老巫师似乎对暴风很有意见，提醒道：“暴风族长，难道你已经忘记了神喻的内容了么？你为了这一次仪式害得我们部落为人类所图谋，陷于极端危险的境地，也只有根据神的指引，让人类瓦解人类，我们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否则我们部落的所有族人都只会成为人类的奴隶而已！”
所有的矮人都在看着暴风，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当初暴风提出举行那个上古仪式的时候，部落里所有的巫师都竭力反对，都说这样只会招惹来灭族之祸，最后果然应验了。暴风为了搜集到仪式所需要的所有材料和祭品，不惜与贪婪的人类进行贸易，使得人类探测到部落所占据的矿脉里隐藏着一定量的魔纹铁，最终招惹到人类的窥视。
正因为暴风的一意孤行，使得暴风与部落巫师的关系迅速恶劣，而灭族危机的到来使得暴风在部落里的威严一泻千里。若不是暴风掌控着部落里最精锐的兵团，而且其第一人的地位不可撼动，否则部落已经发生内乱了。
而这一次，大巫师毫不留情地叱责，明显是对暴风的一意孤行极端不满。
“哼！”
哪知道暴风一点也不给大巫师面子，冷冷地说道：“尊敬的大巫师，你已经老了，领悟不出神的旨意。我们的神是告诉我们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击溃人类的入侵，所以我已经向我们的王求援，并且向所有的血亲和同盟发出请求，相信人类是不可能得逞的。”
顿了一下，暴风冷冷地看着大巫师，说：“还有的，可能是您的年纪太大了，已经忘记矮人巫师不能插手部落政务的王国教条了。”
矮人巫师在部落里享有崇高的地位，可他们只是神的传言人，所需要做的就是将神的旨意告诉部落的主持人，并没有实质性的权利。
大巫师一听到这些话，表情当即冰冷了下来。
雷霆看着有点内乱趋势的矮人部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任凭他联想力再是丰富，也想不到素来以团结闻名的矮人也会起内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气得大巫师不行的暴风也不理会满脸怒气的巫师，对雷霆他们喝道：“人类，还有比蒙，请你们马上回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话一完，暴风就对身边的矮人勇士喊道：“我的勇士们，你们不需要畏惧人类的力量。我们的王是不会抛弃我们的，我们的血亲，我们的同盟也都不会抛弃我们的，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会永远与你们站在前线，抵抗着敌人的入侵！”
“胜利！胜利！胜利！”
素来就以卤莽、固执闻名的矮人们当即咆哮起来，响应他们族长的誓言。
暴风终于下了最后的命令：“我的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将眼前这些贪婪的人类，还有背弃种族和仇恨的邪恶比蒙阻挡开去，别让他们踏进我们的家园！”
“遵命！”
一时间，矮人们沸腾了，杀意腾腾。
082：地狱蜘蛛
“先生，听说比蒙和矮人的都是由巫师、祭祀所主持的，得罪了巫师，这个暴风还能把仪式进行下去么？”
拉拉带着疑问看着雷霆，一点也不将矮人的怒火给放在心上。
“老板，我们怎么办？”
瓦罗显然也是没了主意，比没什么心机的拉拉逊色了一点。不过他还有点镇静，至少不会提出强攻，或者挑拨离间的废话。
雷霆回道：“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不过那个大巫师似乎有话要跟我们说，不如我们先退避一下，看看他究竟要说什么吧。”
这的确是无奈之举。
总不能雷霆他们凭借区区的三十人不到就去强攻一个拥有千人规模，而且还有巨人协助的矮人部落吧。要知道雷霆为了不影响铁蹄部落的冬季防御效果，仅仅在铁蹄部落里带出二十位有骑兵经验的牛头人而已，哪怕是雷霆他们再是强悍，也不可能以一对三十吧。
不过雷霆的猜测也没错误，是夜，大巫师在黄金锤等矮人勇士的严密保护下，悄悄地会见雷霆这群不受矮人欢迎的客人。
看着茂盛的篝火，闻着香味独特的烤肉，舒适的帐篷和被褥，即使对食物没什么要求，以吃苦耐劳而闻名的矮人们也是食指大动，对雷霆他们充满了羡慕，隐隐觉得雷霆他们的生活比他们的族长还要好。
老迈的大巫师拄着象被蛀虫侵蚀过的破旧拐杖来到篝火，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小包，对着雷霆他们的烤肉拨洒了一些颗粒状的物体，在烈火催发下，烤肉竟然发出一股刺激但又香郁的味道。
老巫师看着雷霆，问：“这是老头子在精灵部落里搜集到的特殊调味植物，最适合用来烧烤，不知道契约师阁下敢否尝试一下呢。”
雷霆毫不犹豫地拿起来就咬一口，感叹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到这样的极品材料，今天当真是运气。”
范德法特、爱华德他们紧张得站了起来，觉得雷霆太过冲动了，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要知道比蒙、矮人、半身人、精灵等等种族的巫师、祭祀之类，对毒药的研究可比人类的炼金术师只高不低，大陆数种可怕的毒药就是由他们亲手调配出来的，在人类世界赫赫有名。
但见雷霆吃得有滋有味，而且那股组合香味的确比之前美味了不少，不免也有些心动。
而老巫师也是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对于雷霆的真诚和直率很是欣赏。矮人就是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种族，对人类的贪婪、阴险一直抱有很深的戒备，雷霆的举动无疑让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一点。
事实上雷霆早就看出这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孜然。
孜然是烧、烤食品必用的上等佐料，口感风味极为独特，富有油性，气味芳香而浓烈。雷霆以前也做过豪商的梦，也尝试着寻找过可以带给他财富的一切东西，而孜然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孜然只生存在神恩大陆的最南端，还未进入主流的饮食圈，所以雷霆也只能无可奈何，不想来到北方反而能有所收获。
老巫师小小地尝试了一口烤肉，赞叹道：“不错，是森林巨蜥的肉，嫩滑之中不带油腻，烧烤面均匀，而且切割的线条无可挑剔，看来阁下也是狩猎方面的极道高手。”
听到老巫师的评价，拉拉和伊风琳看着雷霆的眼睛闪闪发亮。而黄金锤等矮人勇士看着雷霆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老巫师如此赞美一个人，即使是他们的族长也未曾有过。
雷霆笑了笑，算是回应。
落日森林里两年半的生存岁月，早就将他的狩猎和烧烤技巧磨练得炉火纯青。这点小小的工作自然是难不倒雷霆，完全是驾轻就熟。
老巫师品尝完雷霆的手艺后，满足地点头，最后才看着拉拉和伊风琳说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好奇契约师阁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比蒙的牛头人勇士和人类精锐战士就不用说了，就说她们两人，一个血精灵一个草原精灵，居然都投靠在阁下的麾下，实在叫老头子惊讶之中又带着一点心惊肉跳。”
顿了一下，老巫师继续感叹道：“幸亏阁下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我们部落就有大难了。”
雷霆却出乎意料地打破僵局，说：“暂时还不是敌人，但未来就不知道了。你们矮人想杀我，我也不能傻站着挨刀吧。”
老巫师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即使雷霆已经表达了他的底线，那么老巫师自然得有所表示，说：“你放心吧，暴风虽然有点偏执，但也没愚蠢到底。他知道在人类大军面前，不能在树立阁下这样的敌人了。一个契约师所代表的能量，已不是世俗所能衡量的，更何况阁下这种高级契约师。”
老巫师的话有等于无，完全没实际意义。
不过接下来老巫师的话就很对雷霆的胃口了，说：“阁下不是想要利用血脉呼唤召唤回自己的亲人么，老头子可以帮你，不过嘛”
老巫师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分明是在钓鱼。
范德法特、爱华德他们有点不喜欢这个一直都想掌控主动权的矮人老巫师，当真把他们当成随意拿捏的柿子了。只要雷霆一个表示，范德法特、爱华德他们肯定会给眼前这帮笨蛋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伊风琳更是直接，魔力凝聚，随时随地都有发作的可能。
黄金锤他们也敏锐地感应到雷霆他们的恶意，战锤于手，也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老巫师倒是想不到范德法特、爱华德他们如此的忠心，也如此的激动，也就不再做无谓的举动，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年轻人还真是冲动，老头子只不过是想邀请你们帮我们部落解决掉深渊隧道里的恶魔而已。”
“而已？”
瓦罗冷冷地回道：“帮助你们，我们就等于背叛了索洛图恩城的贵族阶层，甚至有可能无法在条顿王国立足。”
范德法特也说道：“况且你们矮人对我们恨之入骨，之前还想杀我们祭旗呢，这叫我们如何信你们！恐怕我们还没去到你们所谓的深渊隧道，我们早就被你们伏杀于地洞之中了。”
似乎范德法特把话反过来说，应该是矮人信不过雷霆他们才对吧。
不过这件事也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利益的关系。
雷霆也不想在这一方面纠结，直问道：“深渊隧道究竟是什么？难道你们挖通了前往地底世界的桥梁么？”
老巫师摇头回道：“不是的，部落里的矮人在进行挖掘的时候，无意发觉我们地下竟然有一个庞大的地底迷宫，根据老头子的勘察，这个大得可怕的地底迷宫很可能是远古时候的一种比蒙虫族的寓所，只不过后来被邪恶生物所侵占，最终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罢了。”
“虫族！”
雷霆当即达了一个激灵。
虫族比蒙原本是神恩大陆人口数量最庞大、种族最为繁多的智慧种族，即使卑贱的地精也无法与他们比拟。曾有历史学家开过玩笑，在虫族比蒙最辉煌的时期，整个大陆所有的智慧种族加起来，也没虫族比蒙的一半人口，由此可见虫族比蒙曾经是多么的辉煌。可是数次残酷的战役，还有大地的变迁，使得虫族比蒙一减再减，最终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成为战争历史的可怕见证。
虽然现在还有个别的虫族比蒙依附在比蒙帝国的保护下苟延残喘，可惜他们已经数量已不足维持最基本的繁衍，正逐渐趋向于迷惘。
范德法特、爱华德他们相对看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的震骇。
老巫师说道：“如果是躲藏起来的虫族比蒙，那我们矮人部落倒不介意拉他们一把，只可惜我们派遣进去搜索的矮人勇士没有一个回来，似乎被拉进了恶魔深渊一般，连最基本的求救信号也没发出来。最后，老头子用了巫术，这才知道里边居然不是虫族比蒙，而成了地狱蜘蛛的巢穴。”
雷霆听得是眼皮直跳。
地狱蜘蛛，一种据说只存在于地底世界和魔界的邪恶生物。地狱蜘蛛当真无愧于地狱之名，它们不仅是最可怕的毒液系魔兽之一，更是蛛后萝丝最信赖的宠物，拥有连矮人亲手锻造的锋利武器也切割不掉的蜘蛛丝，拥有比七阶大地巨熊还要强壮的肉身，拥有无视四阶以下防御的犀利攻击，甚至可以依靠吞噬同族来自我修复。
可以说，地狱蜘蛛就是蜘蛛里的王者，是可以挑战飞龙的可怕存在。
老巫师似乎并不觉得地狱蜘蛛有多么了不起，说道：“虫族比蒙的地宫成了地狱蜘蛛的巢穴，恐怕居住在里边的虫族比蒙已经被它们当成食物了。虽然我们部落并不惧怕地狱蜘蛛，但也不想在与人类大战的微妙时刻自损兵力，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瓦罗提醒道：“你们可以封闭洞穴，阻止地狱蜘蛛的进攻的。”
老巫师却回道：“的确可以这样，但我们就很难开采矿藏了。你应该知道，没有了矿脉的矮人部落不能算是部落，只能算是游民而已。”
采矿，就是矮人唯一的兴趣，唯一的工作。
敏锐的范德法特问道：“尊敬的巫师，不知道你们发现那个地底迷宫多久了？发现地狱蜘蛛又多久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处理完毕的呢？”
连续三个问题，直入问题的根源。
老巫师显然早有准备，回道：“三个月前，我们才成功打通第三条矿脉的隧道，不想意外地发现虫族比蒙的地底迷宫，一直到两个月前才发觉地底迷宫的异常，而到十数天前，老头子利用从精灵族里学习到的有趣魔法才洞悉一切的根本，可惜我们已经来不及了。”
“魔法！阁下会魔法？”
对魔法相当敏感的瓦罗当即跳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老巫师。
虽然大多数的人类对矮人的巫师很是好奇，觉得很神秘，但也知道巫力与魔力是两种不同本质的力量，就像斗气跟魔力的差别同一个道理。可是眼前的老巫师竟然能使用魔放，这不是在颠覆法则还是什么。
老巫师看了瓦罗一眼，说：“无论是巫力还是魔力，又或者是斗气，其本质都是能量的一种，只不过表现形态不同罢了。只要把握住其中的规律，就能融会贯通，以适合自己的形式表达出来。”
“受教了！”
瓦罗恭敬地俯身感谢，如同学生在感谢老师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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