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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成患妖成灾by恩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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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那一对,为什么可以那么相爱?黄久久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他在麦涛面前已经抛却了所有自尊,却还是奢求不来一段感情。
直到有一天麦涛整晚没有回来,黄久久睁了一晚的眼,第二天上班也如行尸走肉,根本不顾院长的请求,执意把手术推给了别的同事。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做手术会出人命的!没有人理解,同事之间只以为是黄副主任耍大牌了。
黄久久颓然地蜷在住院部的天台上,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对自己说:那个死不要脸的败类把他的生活毁了。
中午下班回家,发现麦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睡觉。
黄久久站在床头,望着麦涛四仰八叉的睡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矛盾又复杂,憎恨又无奈。
他没有吵醒麦涛,自己到厨房去做午饭。
打开冰箱,全部都是麦涛喜欢吃的东西。
黄久久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压低声音,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永远不会有人来心疼他,他在心里不断重复:叫那王八蛋滚!从自己的床上滚下来!从自己家滚出去!
麦涛赖在床上接过黄久久递过来的早餐加午餐,没洗脸没刷牙埋头就吃。
黄久久无奈,“老爷,请不要吃到床上。”
麦涛故意气他,端着汤假意哎呦一声,眼看要翻了。黄久久心脏一紧,麦涛又端稳,嘿嘿笑了,“宝贝,这汤真好喝。”递上汤匙,“来,小久,喝一口~”
黄久久翻白眼,“我吃过了。”顿了顿,问:“你几点回来的?”
哇靠,这小子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我前妻这么像?麦涛不乐意了,“忘了。”
黄久久也没好气:“死变态,乱搞记得带套,别把什么病传染给我!”
“操!谁说我去乱搞了?再说,和别人是乱搞和你就不是乱搞?”
黄久久脸一黑。
麦涛缓了口气:“昨天遇到几个熟人,喝多了就在包厢里睡了一觉……”
黄久久不吭声,端起麦涛吃剩的碗碟,麦涛有点过意不去,爬起来从背后环搂着他,问:“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黄久久淡淡应:“没有。”
麦涛吻吻他的耳根,唇上的油都蹭了上去,“小久,你最近怎么整天板着脸……”
黄久久的脸色暖了暖。
麦涛继续说:“变得不好玩了……”
“去死吧你!”黄久久挣开,起身出了卧室,心里又酸又痛又憋闷:叫他滚啊叫他滚啊叫他滚啊!你怎么不叫他滚啊?!!
少根筋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绑着右胳膊,一瘸一拐地到画室里来。
唐语说:“刚出院就来上课,干嘛这么勤奋?在家多呆两天啦,不是有你老婆伺候吗?”
向海紧张地四下张望,确定元凯不在附近后,低声说:“他去找工作了。”
诚实:“他不是在酒吧上班吗?还要找什么工作?”
向海疑惑地:“他说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养我……唔,他最近很奇怪,昨天突然把我打了一顿……”(可怜的低等动物,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被打。)
万哲唾弃地:“一点出息都没有!妻管严!”(你自己不也是?)
唐语一连几天都笑容满面的,其余几人皆纳闷。诚实问:“唐语,你不说月升整天以泪洗面的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乐成这样?”
唐语直言不讳:“她和那个韩谦交往的时候我天天咒他们分手,现在他们真分了我能不乐吗?”
万哲:“你这种男人真可耻。”
向海:“可是月升很可怜耶。”
唐语横他一眼,“就是要让那死丫头受点教训!过不了几天本少爷华丽登场,让她认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会对她真心了!”
万哲,诚实:“切,你?”连少根筋都露出唾弃的神情。
唐语怒道:“你们居然这么不信任兄弟?只要她嫁给我,我绝对不会再去沾花惹草!不然……”把手里的针管笔咔嚓一掰两半,“有如此刀!”
向海肃然起敬。
诚实翻白眼:刀个屁啊?不就一把笔?装什么酷。
万哲暴跳如雷:“活腻了你?我新买的,赔我赔我……”
唐语赶紧转移话题,很伤脑筋的样子,“哎,说起来,我老婆最近很奇怪,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诚实啐了一口,反驳他:“月升和你好了吗你就叫人家老婆,小心被她听到,哼哼,你就英年早逝了!”
唐语信心百倍地:“你认为就她那八婆样子还有谁会要她?只有本少爷勉强接收,当是慈善行为。对了,那丫头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饭量和小鸡一样,我看她都瘦了一大圈,这样下去不行啊,你们有啥办法?”
向海摇头,“我最不知道怎么应付女人了。”(男人你也应付不来。)
诚实嘿嘿一乐:“和我一样,胃病,要吃些什么你可以请教一下霆川。”
唐语沮丧万分:“我也觉得她是胃出毛病了,昨天熬了点皮蛋瘦肉粥,她吃没几口就反胃。我本来就不会做菜的,她居然要我做干锅鱼,我怎么可能会……要带她去吃馆子她又懒得动……”
万哲若有所思地:“怎么和我老婆怀孕时一样?酸儿辣女……”
其余仨人直愣愣地盯着他,许久,唐语干笑:“怎么可能?”
画室里的气氛一时僵硬了,唐语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铁青,他丢下手里的活,摔门而去。
60
黄久久觉得自己和麦涛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他小心翼翼地维护这脆弱的关系,却开始力不从心了。
麦涛晚上接了个电话,换身衣服就要出门,半个小时前他还吵着要吃拔丝苹果。
黄久久端着刚做好的拔丝苹果,茫然地问:“你不吃了?”
麦涛“嗯”了一声,往门口走。
黄久久又问:“去哪?”
麦涛好笑:我去哪还要和你汇报?
黄久久上前拉住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麦涛动了动嘴唇:“我怎么知道?”
黄久久变魔术一样掏出一盒东西塞进他裤子口袋里,麦涛愕然:“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黄久久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气氛僵硬了数秒,麦涛拿出那盒安全套,干笑一声:“我是去店里一下,有家店最近税务问题搞不清楚被盯上了……”
黄久久打断他,“你带着就是了。”都是随性不负责任的男人,那点儿劣根性黄久久最明白不过。
麦涛怒了一瞬,猛然冷静了。最近黄久久的态度让他不安了,他无理取闹无事生非,黄久久一味温顺地接受,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有多看重他迁就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留住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炮友那么简单了。可现在对方这个举动让他的担忧都瓦解了,黄久久能这样包容他,怎么可能是动上真感情?他似恶作剧一样坏笑一下,把安全套又放回口袋里,“亏你想得这么周到,谢谢了。”
黄久久等着麦涛发怒,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麦涛骂人摔东西或是心虚地再解释解释,最后居然等到这样意料之外的平静。他望着麦涛的背影,蓦然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麦涛坐在玄关的小台阶上穿鞋,听到黄久久在后面唤:“麦涛。”
隐约带着哭腔。
麦涛陡地有了种恐惧的感觉,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麦涛。”黄久久克制不住眼泪,轻声说:“不要去。”
麦涛坐着起不来了,他用手捂着脸,心里在喊:完蛋!白痴!不要说下去!
“我爱你,麦涛,我爱你,不是玩的……”黄久久从背后抱住他。
麦涛慌忙抽身,“小久,别闹!干嘛搞成这样?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就是去办一下正事,很快回来……”回过身,对上黄久久的泪眼,麦涛说不出话了。
一阵心照不宣的僵持,麦涛转身就走。
闹到这个地步,黄久久知道麦涛走出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了,他扯住麦涛,苦苦求道:“麦涛!我没有骗你的!我真的爱你!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给我一点……”说不出口,给我一点安慰,让我知道你对我有一分爱,我愿意付出十分。
麦涛面无表情,全然不似平时的模样。
黄久久板过他的脸,希望他能顾念两人这一段的朝夕相处,“麦涛,我们不是一直过得很好吗?以后我会对你更好更好,真的,你只要爱我一点就可以了……”
麦涛苦笑。
那次失败的婚姻,是不是还要重来一次?况且,你爱不爱这个男人?
麦涛弄不清楚了,他抬手揉揉黄久久的脑袋,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
继续做一个潇洒自由的大众情人,还是背负责任和诺言让人束缚?
黄久久的脑袋被他揉成了鸡窝,麦涛矛盾得头痛欲裂,不想说爱,又舍不得黄久久。他把对方糅进自己怀里。
黄久久狂喜了片刻,却听麦涛低声说:“小久,你犯规了。”
黄久久愣了。
犯规了。
Game over!
他狠狠抱住麦涛,那莫名的恐惧让他话都说不清了:“别!不是!我就随便说说的!”
麦涛带着遗憾的笑。
“麦涛!你别这样!”黄久久挣扎着想挽留什么,就像当初挣扎着想摆脱麦涛的纠缠,可怜如今却多了无尽的绝望和悲伤,顾不得那些不值钱的尊严,他吻住麦涛的唇,哭着哀求:“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们再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麦涛触电一样侧过脸,眼里写着:对不起,玩不起来了。
“麦涛!”黄久久可怜兮兮地望着麦涛,不肯相信对方是这样绝情的人。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严肃地相对,麦涛心虚得不敢看黄久久的泪眼,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你爱他吗?为什么要纠缠他?为什么要和他同居?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都错了。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只是刚好知道他是个GAY,只是了解他也和自己一样浪荡花心,只是确定他不会付出真心,只是生活太无聊,只是心里太空虚了。
麦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不起。”抬腿要走,黄久久拉住他,死活都舍不得放手。
“麦涛,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
“……”
“麦涛,你留下来嘛,我什么都听你的……”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自贱到什么地步才肯留下来啊?黄久久握紧对方的手,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麦涛,你看,梁霆川他们不是很相爱吗?他们不也过得很好?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我付出所有,只要你对我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啊!
麦涛站着犹豫不定,无法决定自己该走该留。走,一了百了。留?问题是你到底爱不爱他?不是爱,你不要被迷惑了,你只是贪玩,不是同性恋,你从来没有爱过男人,也永远不会爱男人。
只爱自己的浪子,谁都不爱,也不想被人爱,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狠心肠。
麦涛抽开手,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也不想让自己爱你。
一句话,干净利落,什么都不需要带走。
黄久久合了合眼,只听见那“咔哒”一声关门声,断了所有情分。
可笑。
你很可笑。
任你如何一往情深痴心执着,任你如何努力如何哀求,却是什么都挽回不了。黄久久不知道怎么劝服自己不要再落泪,能怪谁呢?一开始就说好这一切都只是游戏,只是床伴,只是炮友,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不断叠加感情倒贴进去?你自找的!他把你的尊严蹂躏光了,他玩得心满意足,临走了还掏空你的心,有那么多借口让你唾弃他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够释怀啊?
麦涛不会再回来了,过不了多久,那个男人就会把两人温存过开心过的一点一滴忘得干干净净。
黄久久把手机里麦涛的电话删除。每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就盯着手机等这串电话出现。不需要了,这串号码连带着那个名字,从此不会再浮现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他把麦涛的牙刷毛巾刮胡刀一股脑丢进垃圾桶,触物生情,今早那混蛋还带着一脸刮胡泡沫,在他脸上印个吻。
那个男人弄来的花花绿绿的窗帘床单地毯,丢!一切一切,怎么丢都丢不完,最后他放弃了,就算这个屋子恢复如初,又怎样呢?
他恨那个该死的无赖不付责任地打乱他的生活,打乱他静如死水的心,他倒在书房里唯一还是纯白的摇椅里,眼泪如卸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爱情是一场劫难,来得迅猛盲目,走后一片废墟,让人痛不欲生,
麦涛心堵得不能呼吸,一路都在骂骂咧咧:操他妈的店里有个屁的事!都怪那该死的经理挂电话叫我去店里处理什么鸟事!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僵!该死的,改天把那要死的经理炒了!他娘的个XX!
麦涛哪里都没有去,开车径直回自己家。打开门,摸一把落上厚厚一层灰的家具,麦涛苦笑,他拉开窗帘,掸了掸床单,倒头就睡。满屋子都是死气沉沉的灰尘味儿,翻来覆去,一晚难眠。
实在不明白黄久久那小子搞什么飞机,都不是初恋的无知少年了,三十几岁的人什么没经历过?还谈什么真心不真心,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高兴吗?有些事情弄得那么严肃就不好玩了,大家都装傻,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了,不是很简单很干脆的事?而且!老子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妈的!
麦涛合上眼睛,心里翻搅得难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想起不久前黄久久在他面前,哭得那么让人心疼,“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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