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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作者:羲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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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清拥抱了一下父亲,调皮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骆先生啊,不要一见面就问我那么扫兴的问题!我可是和你半年未见的儿子哎,开口第一句就兴师问罪,好扫兴。”

  骆溢有点无奈,接过骆清手中的行李,揽着他的肩膀往机场外走,“吃饭了没有?”

  “还没,飞机餐难吃死了,我等着骆大厨的手艺呢!”

  “臭小子,一天没大没小的!”骆溢无奈的拍了一下他的背,这个孩子总是用什么骆先生,骆大厨的叫他。

  骆清占了小便宜似的笑了一下,不敢再造次,要是骆溢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真的很悲剧的。

  ******

  两人正说着话坐上车,骆溢的手机就响了。

  “少爷,骆衍少爷又开始发烧了,四十一度,您还有多久能回来?”老管家实在是太担心了,但是又为难,到最后实在是看骆衍那个烧怎么都退不下去,只能赶快打电话给骆溢。

  红斑狼疮的病人有很多时候引起的病理性发烧是很难消退的,如果狼疮已经引起了身体其他功能的损伤,那么连退烧针都要谨慎使用,一不小心就会重上加重。骆衍目前就是属于这一类,狼疮活动损伤的还是肾脏,医生没有家属同意根本不敢给他用药。

  骆溢听见老管家这句话马上就踩了急刹车,想到那孩子几小时前还会因为和他开玩笑脸红,会别扭地表示关心。男人真的恨自己此刻不在家,他稳着声音道,“告诉医生我同意用退烧针,用上最小计量的,然后你用水给骆衍擦身,手心用酒精擦,如果他醒了就说我马上到,让他不要害怕。”

  不想听那边是不是还有后续,骆溢把电话丢到后座,开起了飞车。

  骆清看着身旁父亲过于严肃的表情,还有刚刚讲那个电话时一大堆乱七八糟他听不懂的东西,害怕得不敢出声,只能呆呆的愣怔在那儿,骆衍?

  第十一章

  迷迷糊糊中,男孩感觉到左边的手臂被快速的输入了大量冰凉的液体,很疼,可是他被梦魇了,叫不出声音来。拼命想要睁开的眼睛也好像被人死死蒙住了一般,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梦中似乎是看见了骷髅头的样子,白森森的骨头,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了泛着青色的毫无生机的母亲的脸。

  “妈,妈妈!”骆衍嘴里叫着妈妈,开始没有知觉地流泪,手臂也挥着像是要挡住什么一般。

  ******

  房间里的几个医生护士见状,一部分马上开始准备镇定剂,另一部分使劲摇晃着男孩希望能把他弄醒。

  陈伯弯腰在床边心急如焚地叫着骆衍的名字,可是被魇在深梦中的骆衍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骆溢推开房门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眼前这糟糕的一幕。男人黑着脸大步跨到床边,挥开了所有人,坐下,小心的把挣扎不已的男孩搂在怀里,拍着他的早已汗湿的背。

  “都出去,马上滚出去!!!”骆溢生平少有的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大吼了起来。

  一屋子人自从男人进来后就被吓得噤了声,这会儿听见可以出门去,都不由的松了口气,没几秒就都没了影。

  唯独骆清,刚刚好不容易跟着骆溢跑上楼,现在正站在房间门口,悄无声息地挡住了老管家本来要带起关上的房门。管家陈伯为难地看着本来根本不该出现在这座园子里的骆清,还是想要拉着他一起退出去。

  骆清强硬地甩开老管家本来打算扶他的手,看着被父亲抱在怀里的男孩几秒,嘴角挑起了一个讥讽的笑,然后放开门把手,转身下了楼。

  ******

  骆溢目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骆衍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凑在男孩耳边低语。

  “宝贝,醒醒,是爸爸。”

  男人吻了吻骆衍的额头,挑开几缕已经被汗打湿,粘在男孩脸上的头发。

  “醒过来,小骆,深呼吸,乖,听话。”

  骆衍冰凉而且僵麻的手被骆溢捂在掌心里,慢慢给他按摩着穴位。

  “小骆,你应该是听得到的,别害怕,深呼吸,睁开眼来看看爸爸,好吗?”

  骆溢在骆衍的左右眼皮上各轻吻了一下,右手抚着男孩紧绷的后脖子给他放松。

  骆衍缩在黑暗恐怖的梦魇里听见男人温柔的说话声,也感觉到来自另一个身体的温暖,慢慢有些安心的按照男人的话去做,在胸口急速的喘息了几下之后,他抽噎着尝试睁开眼,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骆溢看见怀中的男孩眼皮动了动,呼吸开始趋于平缓,浑身的肌肉也不再僵着,不由地松了口气。

  “没事了,没事了,小骆做得很好…”

  “能给爸爸说句话吗?”

  骆衍一只手紧紧抓着骆溢的衣服,往抱着他的男人怀里又紧了紧,他想了几秒,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爸爸。”

  骆溢听见这称呼,心头一暖,他终于等到这个孩子开口了,虽然晚了十七年。

  “宝贝,爸爸给你洗个澡行吗?你现在身上这样都湿透了会着凉,必须处理一下,让我帮你弄,答不答应?”

  骆衍犹豫了一会儿,微微靠着男人怀里点点头,他现在处于完全虚脱的状态,连开口都是难事。

  骆溢得了同意后就用被子把骆衍裹好放平在床上,打了电话到楼下让佣人送一杯热的玉米汁上楼来,然后又进浴室去开暖灯,放水。

  五分钟后,玉米汁送到,浴室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骆溢从放在床头柜的一袋子吸管里抽出一支插在杯子里,喂着男孩把玉米汁吸完。

  有没有比刚才好一点?”男人探了探骆衍已经退烧的额头,轻声问到。

  “恩…“骆衍点点头,发出一个单音。

  骆溢看骆衍精神好些,就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快步走进浴室,放在铺了毛巾的换衣凳上。

  骆衍有点害羞得不敢看男人在解他睡衣口子的手指,更不敢看男人的脸,于是干脆闭了眼睛。

  骆溢解开骆衍衣服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抽搐着疼了一下,每次帮男孩擦身上时都会如此这般。

  男孩很瘦,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种精瘦,而是只剩下皮包在骨头上的那种毫无美感的单薄。另外还有让骆溢心疼的,就是那些长在骆衍胸口处一块一块小圆型,淡褐色的滑腻狼疮斑。

  骆溢狠狠吸了口气,为了克制自己心里的难过。

  继续手上的动作。

  骆衍的睡裤被退下的时候,露出了两条很修长,但是显得似乎有些怪异的双腿。他的脚踝部分的骨节已经完全被水肿弄得看不出来了,脚脖子那个部分有些特别的肿胀,轻轻一按下去,皮肤就会出现很大一块儿坑。

  骆溢为了检查骆衍的腿今晚有没有消下去一些肿,就轻轻在男孩脚脖子的皮肤处按了一下,坑下去的部分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疼吗?”骆溢抬头看着男孩的脸,小心地问。

  骆衍睁开眼,撑开一个笑,冲男人摇摇头。

  骆溢摸摸男孩的头把他抱起来,脱了最后一件小内裤,然后把他放进装满温水的浴缸里。

  “小骆觉得温度行不行?”骆溢蹲跪在浴缸边,让男孩的两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挺好的。”骆衍为自己现在浑身赤裸的呈现在男人面前而觉得无比害羞,回答的声音实在是小到几乎不能够被听到。

  骆溢知道他脸皮子极薄,也就不再和他搭话,只是安静的洗澡。

  浴室里单调泼水声响了一阵之后,骆衍也渐渐地从刚刚的不舒服中彻底地挣扎了出来,男孩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人产生了很深很深的依赖,即使时间不长。

  “我刚刚,叫你爸爸了…是吗?”骆衍犹豫的问话声很小。

  骆溢给骆衍的上半身涂好沐浴液,扶着男孩从浴盆里站起来,他笑着点点头,继续手上给男孩涂沐浴液的动作。

  骆衍没什么力气的靠着骆溢站着,微微发窘地嘟囔道:“别习惯了。”

  骆溢一手拿过调好水温的花洒,一手牢牢的扶着男孩:“恩,小骆习惯就好。”

  ******

  宁静的夜晚,星空下,骆清站在玫瑰花圃外,看着那97株开得正艳的白玫瑰,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骆衍,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和爸爸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刚才看那样,这身份是儿子估摸着是错不了了。

  只是那人看起来比自己大,而且…他住在这里,种满玫瑰的五号小庄园,自己从小只听过没来过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人应该是那个曾经以为已经逝去的孩子。

  个中细节骆清虽然不清楚,但关于骆衍和骆衍母亲的乱七八糟,多多少少也听母亲说过。今天见到人,一联想猜了个大概,还没个准确解释。

  父亲从回来就进了那房间,现在还没出来,骆清一直在等。

  他没有哪一天是不期盼着父母可以复婚的,这种期盼从骆清八岁起就一天比一天浓一点。

  骆清固执的认定,父母是相爱的。他期盼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一个有爸爸、妈妈,没有外人的家。

  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骆清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毕竟只有十五岁,能用什么方法去抹杀一个在父亲心中存在了十七年的影子?

  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要和他抢爸爸?

  骆清不懂。

  第十二章

  夜里三点,骆溢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从书桌上直起身。房间的大灯并没有打开,只有一盏台灯在男人右手边发出昏黄的光亮。

  骆溢书桌一侧台灯的后方整齐地码放着很多文件,另一侧则是几本敞开了做好夹页的有关于红斑狼疮的书。桌子最左边的地方有两台电脑,台式的已经关了机,手提电脑发出的微弱光芒晕开,照出了躺在书房宽大的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身影。

  小儿子骆清。

  骆溢看着骆清有些无奈地笑着抚了抚眉,晚上早些时候,这个孩子非不回房间去睡,说要和他谈谈关于骆衍。骆溢也觉得似乎需要说个清楚,于是就带他来了书房。

  男人一边儿工作一边儿和骆清讲有关于骆衍的事情,只是讲着讲着却怎么也得不到一点应答,一看才发现,骆清头仰靠着沙发背,早就睡得一塌糊涂了。骆溢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放平了躺着,盖上毯子。

  现在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骆溢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骆清倒是也睡得越来越香。

  骆溢把手提电脑关机,合上面前的那本《红斑狼疮概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朝沙发走过去。

  ******

  骆清一只手纠着毯子,侧身睡的时候压着半边脸,嘴角合不拢,看起来像是要流出口水来了一般。

  骆溢看着小儿子几分钟,拿面前的睡颜和骆衍的做起了比较。

  骆清总是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顽皮感,连睡觉的时候似乎也不能例外。他的睡颜总是让人觉得在那梦境里发生的情景一定美妙万分,恨不能永远不要出来。

  骆衍就和骆清大不一样了。

  想起那个孩子,骆溢心里漏了一拍,然后又紧了紧,难受。

  在骆溢的记忆里,他见过的骆衍在睡梦中从没有不皱眉头的时候,男孩即使睡熟,嘴唇也是抿得死紧的,几近苍白透明的紧,那模样就如同他人生的痛苦,从梦外延续到了梦中,一刻都不曾停过。

  ******

  骆衍,骆衍…

  骆溢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他并不要和命赌、和老天赌,他不愿信注定,而是一定要。

  他要骆衍可以活下去,活得很久,久到男孩能够忘记曾经;他要骆衍可以活下去,活得很幸福,幸福到男孩永远不会再落泪。

  曾经年少的时候,骆溢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开着重金属暴躁地飚车,在赌场不分日夜,颠倒黑白,疯狂的挥霍着青春,抛洒着那些他拥有得过多的来自家族的财富。那个时候他蔑视人心,蔑视弱者,甚至蔑视生命。

  骆溢在那段青葱得一塌糊涂的岁月里,就是别人口中十分鄙视的花花公子,二世祖,不可一世的太子党,轻狂得忘乎所以。

  只是后来,在骆溢以为自己都快要不能够记起的那个日子,他终于明白,其实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失去整个世界,家族,父母,心爱之人,甚至包括…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辜的生命,只存在强者与弱者,如果你能掌控一切,你的怜悯便能够成就无辜。

  骆溢从未被人怜悯,那段重新得到的日子,让他渐渐变成一个男人。

  懂得掌控,懂得珍惜,懂得成就。

  越来越狠,却也越发看什么都带了几分很淡很淡的漠然。

  骆衍的出现,于骆溢完完全全是个意外,那个孩子就好像真的是死而复生一般,即使病重,却总爱挠着别人心肝儿的试探,眼角眉梢带着渐深的依恋每每看向男人却不自知。

  骆溢守着他,就好象守着他失而复得的家人,失而复得的爱。

  ******

  使劲闭了闭眼睛,打断自己关于过往的思绪。骆溢弯腰,把小儿子小心的连着毯子一起抱起来,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

  ******

  骆清在这园子里是没有房间的,骆溢让佣人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在离自己房间相隔四间的一边,骆衍的房间则是在自己的斜对面。

  要把骆清从书房送回客房一定会经过自己的房间和骆衍的房间,骆溢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房间里的人。

  可是,就在骆溢刚刚走到骆衍房间门前的时候,那房门就被突然猛力地拉开了,骆衍光着脚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后面跟着不明状况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护士。

  男孩似乎没有清醒一般,眼神有点迷蒙,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嘴里念叨着。

  “爸…”

  “妈…妈…”

  “爸爸…”

  骆溢见状赶紧把抱在怀里的骆清摇醒,放下。

  骆清很生气地嘟囔着被扰的好梦,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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