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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温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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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洗吗?”男人围著浴巾赤裸著上身从浴室走到我所坐的沙发前。 

“可以开始了吗?”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颌再次询问。眼睛已带上了浓浓的情色意味。 

 

 

(八) 

望著他一脸昭然若揭的欲望,我忽然间确定了一件事,我在後悔! 

他就著我在沙发上的姿势将我压到,当那股热气靠近我的唇时,我慌乱地躲开了。 

“我们还有重谈的机会吗?”我觉得这样问得有些窝囊。 

“怎麽,後悔了?”被拒绝的男人眯起了眼睛。我走到旁边一张沙发坐下,不自然地理了理刚刚被压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李先生,我们来重新谈谈条件好吗?”我明知眼前的男人支队我感兴趣,而且他也决不是那种需要任何人提供物质条件的人。但此时,我已经是赶鸭子上架、进退维谷了。 

“你很讨厌我?” 

“不是。” 

“你不是同性恋?” 

“是。”我很老实,在他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为什麽不让我碰你?”他像一个循循善诱地老师逐步排除掉各种理由,引导我讲出最後的答案。 

“对不起,我只是很不习惯和陌生人做这种事罢了。” 

李浩然坐在床边深深地注视著我。他的眼神让我有种我欺骗了他的觉悟。半晌静坐床边的男人才缓缓开口:“你以为,除了你自己,还有什麽其它的东西能吸引我吗?”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语气冰冷,言辞犀利。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他说的是事实,我很清楚。 

气氛变成一种僵持的沈默。 

突然,庄严华贵的沈默气息中,响起了阵清脆的音乐铃声。一遍响过,李浩然眼也没眨一下。当第二遍快要响过时,他皱著眉按了接听键。 

“什麽事?……嗯……你上来吧。” 

放下电话他到吧台倒了杯酒独自喝起来,接著又到里面卧室,出来时身上多了件睡袍。他会有事情要处理吗?刚刚那通电话应该是有人要来找他吧。 

我在柔软的高级沙发上如坐针毡,觉得难受已极。可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阿晓的事怎麽办?毕竟是我毁约在先,难道要他无偿地助我?想到这点,我不禁少有的焦躁起来。 

我突然想到了宁扬,若是求他,就不用忍受和这个陌生男人做这种事了,可马上又狠狠地自我唾弃了一番,与其向宁扬低头求助,还不如和这个陌生人上床交易来得心里痛快! 

算了,自己以前也不是没和男人做过,况且自己也是个男人,眼睛一闭让他做也不会死,而我不做,阿晓却会生死未卜。 

何况李浩然也是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应该没有想象中那麽恶心,我安慰自己。 

阿晓,下次见面时,你就应该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因为我也学会里利用自己的身体。你用身体换得优渥的物质生活,而我被迫用身体换回朋友。 

想通了其实也没什麽,我自嘲地哂笑了声。 

就当我准备开口时,有一种轻而脆的声音窜进我的耳朵。反应过来才发现是敲门声。服务生送宵夜吧。我想。 

“进来。” 

门外之人也没有客气,听到里面应答後随即拧门就进,脚步并不为室内的豪华丽景而停顿,笔直走到吧台喝著酒的男人身边。 

我看著健步走入的来人,脑袋轰地一下,有那麽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 

早知道是他,我就该提前在沙发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种状况实在很难堪。 

“我说老头子,拜托你下次别在这种叫我上来找你行吗!每次都看到一副做完事後春光旖旎的样子,拜托替你儿子想想,我也是个成熟男人了,看到这种情况後是会有反应的。” 

“哦?你以前对这种情况可是麻木得很的呀。” 

“拜托!用用你那英明神武无往不利地商业脑子,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怎麽也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听著这段不像父子对话的对话,我很想笑,因为状况实在滑稽。 

可无论如何这不是我该笑的时候。 

我瞪大眼盯著吧台边刚进来的年轻男人,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问题: 

我今天要怎麽走出这里! 

 

 

(九) 

看着他从吧台转身,我自觉地将头低下,若说心里不存不希望被他看到的侥幸似乎说不过去。 

“老头子,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你屈尊降贵来这里也好几天了,弄得风凌整栋楼里都人心惶惶,连我每天都上满弓……”不满的声音突然在中途嘎然而止。 

“这几天为收购‘佳华’的事你加了不少班吧,哼,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你自己,你若不能独领一方,就乖乖给我滚回纽约总部去。” 

视线已经强烈到我不能忽视的地步。我叹着气将头抬起,终于还是看见了。算了,是祸躲不过。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就算做了也与他无关。 

“希,你怎么会在这里……”宁扬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我,表情怔忡,显然对我出现在他老爸的房间里还没适应过来。 

看到宁扬的异常,李浩然,不,应该说是宁展风也是一脸诧异。诺大的豪华套房里,看来只有一个人最为冷静,那就是我。 

“你们……认识?”宁展风问儿子。 

宁扬死死盯着我,脸色瞬间白得有些吓人。眼神在我和他父亲之间晃了一圈,嘴唇抖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声音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安静地看着眼前慢慢了解到状况的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扬扬……” 

宁扬脸色越来越白,额上青色的血脉也显得透明起来。他全身散发着炙热的怒火,如一头十足危险的野兽走近我。猛然间,他对坐在沙发上的我大吼:“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那种炙热灼面的怒气逼近下,我下意识地感到有失安全的感觉。但这仅仅在是一瞬间而已,很快,我就镇定过来。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不想再忍受这怒气冲天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若无其事地从沙发上站起,然后对一旁还是目瞪口呆的成熟男人说,“你干嘛要骗我,你应该姓宁吧?”心里着实有些懊悔,若他早说自己是宁展风,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跟他来酒店做一场这么荒唐的事情了。转念一想,既然是做这种露水交易,一般人也会很少用真名的吧,尤其是像他这种有身价的人。 

“我没骗你,‘李浩然’是十八岁前跟母亲时取的名。” 

“那个,关于阿晓……”我想问关于阿晓的事这之后他会怎么处理,话讲到一半便消失在宁扬有力的拳头下。其实,我还是多少用了点警觉的,毕竟自己心里很清楚,不管是这种情形,还是我的态度,都已经彻底激怒他了。但黑带的出拳速度却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鼻子、嘴角似乎都在流血。可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吸引我注意力的并不是眼底这些鲜红的流质物体,而是宁扬眼中近似疯狂的恨意与愤怒。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恨意,我也曾有过。 

就在科大那绿草如茵的校道上,一栋栋宿舍楼旁,我也曾如失控的野兽般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 

如许疯狂,如许激烈。 

现在却已只能作为一种怀念。 

可如今,这种激狂从宁扬身上再折回我的感觉里,我…… 

突然轻轻地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嘲笑,更不是冷笑,此刻爬上我裂开的嘴角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真切切的愉快笑意。 

我明白,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使然。 

虽然并不是我的蓄意谋划,但“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偶然,让此刻的我体会到了一种迟来几年的报复快感,真切、直观。 

宁扬,多谢你这一拳,我现在很快乐。 

我慢悠悠地擦干脸上的血迹,笑得更加愉快。 

“宁公子,怎么算起来,我也该是你的校友了,就算你觉得我和你爸爸是这种关系,也不该对我挥拳相向吧?”看着宁扬刚刚还对我行凶过的手掌不停地抖动,我实在很想大笑出声。 

“这对你爸爸好像也不太尊重。”我接着又补了一句,斜睨了一眼,根本不去管眼前男人筋脉凸现,而愤怒又是如何疯狂地滋长。 

痛快!我恶劣地想着。直到宁扬旋风般地摔门而去,我才发觉自己一直抽搐着的、已然裂开的嘴角很痛。果然是又痛又快,我又自我讥讽了一番。 

“你没事吧?”紧接着追到门口的宁展风走进来看着我。 

“还好。” 

“用药水擦擦吧。” 

“谢谢。” 

我去浴室将伤口洗净,上了药水。对着镜子,看到嘴角处裂了条口子,大概要一两周才能好了。出来时,宁展风手中又倒了杯酒,坐在我刚坐过的沙发上静静地喝着。 

“你们是同学?” 

“准确点说,是校友,他高我两届。”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刚刚说了,校友而已。” 

“仅此而已?”我的答复显然不能让这精明历练的男人信服。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我反问。 

宁展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静静凝视了我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他刚才很生气,这二十多年里,我从未见过他生过如此之大的气,至少在我面前他没有过。可他刚刚不仅气得失去理智,还在我面前动手打了你。” 

“你的结论是什么?” 

“扬扬喜欢你。” 

喜欢我?我笑了笑,并没有否认宁展风的结论。 

“那又怎样?而且,你不也喜欢我吗?”宁展风脸上难得地显出那么一丝难堪,接着便沉默下去了,过了片刻,他突然说:“他和我不同,难道你看不出来?” 

听了这句话,我很难得认认真真地将宁展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想到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被夸奖的人很恰当地一笑:“并不比世上任何一位父亲逊色。” 

我似乎被他那种为人父者所独有的笑容所感染,也跟着笑了。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像这样的一位父亲,拥有过这样的父爱。 

“宁先生,关于我那位朋友的事……”我还是提出了目前自己最为关心的话题。 

“这个你放心,最迟后天之前,他会平安回来。” 

“谢谢你。”既然是宁展风许诺了,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阿晓,希望你没事,我力尽如此了。 

我谢绝宁展风的相送,一番折腾回到公寓时已是十二点多。洗了个澡,直接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动了。 

夜晚,一个翻身,被疼痛弄醒,原来压到嘴角的伤处了。 

宁扬,下次你再揍我一拳,我就还你十拳,我呲着牙恨恨地想。 

 

 

(十) 

嘴角的伤,第二天到了公司难免被人问及。理由我顺口拈来,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对众人讲的理由不知有没有冲突。 

“司秘书,你的伤没事吧?”下班后走出电梯,陈恋就从一楼斜角处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嗯,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我刚刚买了药膏,擦在伤口上消炎用的。” 

“谢谢。”这个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细心。我望着背影感慨了一番。 

回到公寓,简单地吃了饭,百无聊奈地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任意转台。阿晓明天、或者后天就该回来了吧,不知他有没有吃什么苦头?我看着电视屏幕,心里却想着阿晓的情况。既然宁展风答应过三天之内,那一定就没错了。只是不知道宁扬会不会从中阻挠。想到宁扬,昨天自己确实将人气得痛快,可现在又开始为自己痛快的后果而忧心忡忡了。 

平缓的门铃音响了。我诧异地隔着门问,并不见有人答话,以为是有人按错了门铃,才走到沙发上坐好,那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谁啊?”过了几秒,门外响起了声音:“是我。” 

我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为他开了门。 

“你有毛病啊,装神弄鬼的!” 

“我……怕你听见是我,不会开门。” 

宁扬站在门口,西服似乎还是昨天的那件,头发也乱糟糟地四下散开。我有些吃惊,不过嘴里仍旧冰冷不带感情:“怎么,昨天还没打够,今天来继续找我打架?不过,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希,昨天是我误会你了……”宁扬语气讪然。 

“你没有误会,事情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如果不是你上来打扰,事情就会你相像中那样进行下去。” 

宁扬猛地挤进门内,一个转身将我扣在门反背。 

“你昨天是故意让我误会的是不是?!”我听见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毫不否认,却也没说话。宁扬眯着眼神里所透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危险。 

在紧闭的门与危险的男人之间,是全身警戒却又难以动弹的我。 

“你一定要用武力才能展示你的优势所在吗?”我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忿。 

眯着的眼看了我好一阵子,宁扬才缓缓开口:“你这样故意气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想看我为你气得发疯的表情吗?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气我而气我?” 

“前者怎样,后者又怎样?” 

“如果是前者,那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我会很高兴很高兴。如果是后者,” 间歇间,宁扬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只能说明你太残忍了,希。” 

“残忍?”我对这个词感到很新鲜。 

“不是吗?看到自己的恋人和父亲在酒店开房,你觉得这个误会不够残忍吗,希?”看到他的眼神,我心中突然有股心慌蔓延而上,避开他的眼神,我硬着嗓子讥笑:“宁扬,我想你该弄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恋人’了?” 

宁扬默然无语,并没有急于宣告他那种只存在于他意识里的对我的那种‘独占欲’。好一会儿,他眼神奇怪地看着我我: 

“不是吗?没关系,从现在以后,就会是了。” 

我还没吃透他那变得奇怪地眼神,就被如狼似虎地吻住了。突然被袭,我拳脚并用,跑开两步又被他拖住往卧室而去。 

“宁扬,你放手!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疯子……” 

“是,我是个疯子,我昨天就差点被你气疯了,疯得想杀人!”宁扬用一种比我更高亢的语调回应着我的咒骂。进了卧室,他把我死压在床上,想脱我的衣服,嘴又不停地胡乱吻我。我知道,若不拼命抵抗挣扎,这之后又会是什么后果。 

“宁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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